诺森斯街，一条古怪的弯折小道，终年笼罩在迷蒙的雾霭中。它并不很长，但蜿蜒曲折如同咏叹调。在几根扭曲路灯苟延残喘的微弱亮光下，狭窄街道两侧建筑物朦胧如幻，触手可及的距离成了天堑之隔。飞速发展的城市似乎遗忘了它，任由丑陋的伤痕蛰伏在阴暗角落。如此典型仿佛三流恐怖小说中的场景自是生出了许多不知真假的传说，其中最有名的当属诺森斯街零号。传说中某些幸运儿能够以特定角度在街尾看到一扇门楣上刻着零的门，没有其他任何附属建筑，只是一扇孤零零的门。

浮士德就是这么一个幸运儿。除了名字以外，他不记得任何事情，回过神时他已经将门推开，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抽在他的脸上。

门内空间以不正常的方式扩展为巴洛克歌剧院式建筑，更高层的小间被无数雕有鲜活精怪的石柱分隔，以垂下的赤色门帘遮掩，一楼则以半包围观众席环绕大厅中央舞台。此刻舞台上斑驳迷离，然而浮士德一眼望去没能找到照明装置，异常艳丽到生机勃勃的扭曲光影凭空出现，蹩脚得像是恋爱漫画中低俗的背景。而一群更为异常的舞者随着舞台边带着各式鸟类半脸面具乐手的演奏扭曲着自己的形体，似是起舞。他们——或者是它们全部披着黑色长袍，掩盖住了正常人类绝不可能拥有的形体。兜帽下的阴影和面具遮住了它们的脸，如果它们有。

如此种种不说是井然有序，也算得上群魔乱舞。然而浮士德却全然无感，连尖叫也欠奉，似乎本该如此。他默然看着舞台正中，思索着自己的目的，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浮士德扭头望去，看到了一位带着半边金丝眼镜的侍者。他简直是整群妖魔鬼怪中间最正常的，如果忽略他的头颅是一团黑色雾气，完全没有五官。“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您回到贵宾包间就座。”如同变魔术一般，侍者掏出了一个盛着纯白面具和深红色号牌的托盘，“这是您的面具和号牌。在下名字群，接下来请允许在下引您入座。”“哦哦，好的，谢谢。”浮士德点头，将面具扣在脸上，亦步亦趋跟在群身后来到二楼，掀起赤色门帘回到属于自己的包间，全然没意识到整个过程的诡异。

整个包间布置得异常朴素，除了沙发外只有一个摆着小钟的柜子。“这是您的望远镜。”待浮士德陷入柔软沙发后，群再次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古旧的黄铜望远镜，“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安全，望远镜和门帘都经过了处理。您可以通过望远镜看清台上的拍卖品，但如果您好奇心旺盛想要窥视其他贵宾，那么您只能看见他们包间的门帘，其他贵宾们也是如此。另外，鉴于您是第一次参加拍卖，包间内没有做其他布置。如果您有什么要求请轻敲桌上的钟，在下会及时满足您的需要。伊雷什拍卖行致力于服务好每一位客人。”群顿了顿，“接下来请您休息片刻，拍卖马上开始。如果您对某件拍品产生了兴趣，只需举起号牌，拍卖师自会知晓。那么，容在下告退。”

浮士德一脸懵懂地听完一大段话，又一脸懵懂地看着群退出包间，只理解了竞拍需要举起号牌。片刻后，一个极为滑稽，有着等同某沈性男子帅脸效果的声音响起——“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以及不可名状们！”妖魔鬼怪们不知何时在观众席上坐的端端正正，舞台上只剩一个站在高台上的侏儒。上半身笔挺西服下是颇为妖艳的夏威夷大裤衩和拖鞋，暴露出毛茸茸的大脚丫子。“欢迎！欢迎来到伊雷什拍卖行！”他挥舞着一根比自己还长的手杖，跳着踢踏舞，高难度动作下语言依然流利。“不管各位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总之先祝大家早上中午晚上好！”他微微弯腰鞠躬：“鄙人西迪，有幸主持这场拍卖会。那么话不多说，有请我们的第一件拍品。”手杖敲击地面，盛有一块完整紫红色水晶的全封闭透明容器从舞台中央缓缓升起。

浮士德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极清淡的缠绵幽香。这味道淡得可以用单薄形容，细细嗅来却能感到某种沉重的东西缓缓融入脑海，感官上的细小矛盾莫名其妙转化为某种隐秘的冲动直奔下三路而去，将人带回第一次对异性产生的让人羞于启齿的冲动……“啪！”轻微的响指声此刻宛如炸雷响彻浮士德脑海，将他惊得打了个哆嗦，随即他尴尬地发现小浮士德起了反应。“好了狗东西们，收起你们脑子里廉价的黄色废料。”西迪满脸嫌弃，“这婊子有够骚，死了那么久还是骚气冲天，关都关不住。”他嘟囔着，随即开始介绍：“这东西是一只魅魔的遗物，千人斩的那种。大概是突变得来的天赋或者是使用了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法术，总之她临死前成功地将肉体转化同时保留了自己的灵魂。”西迪顿了顿，“这东西的邪门与危险之处在于对智慧生物欲望的发掘。很难有人能够抵挡这种诱惑，效果之强烈相信在座各位已经体会到了。即使不直接接触，它的诱惑依然有效，沉迷其中的人很快会陷入难以自拔的欲望。为了回收这东西，鄙人的两位不幸同僚精尽人亡，回地狱去向大公报了到。”他咧嘴一笑，笑容中的嘲弄满是恶意，“好了，让我们了解一下这东西的价值。那只魅魔设想的很好，通过发掘出的欲望吸引受害者前往，只需轻轻触碰……啪！一只活生生的魅魔就在你身上解压啦。至于受害者的灵魂么，当然是做成索尔，毕竟无论什么时候灵魂都是硬通货呢。不过既然作为拍卖品出现在这，以本行信誉担保，已经处理的干干静静了。那只魅魔由于对本行的效益产生了实际上的负面影响，目前正在抵债。至于方法么，相信各位可能会不太想详细了解。失去主导灵魂后这东西现在只能单纯的把使用者肉体转化为魅魔。那么……”西迪轻轻敲了敲桌子，“起拍价一索尔。无论是作为强效春药还是想要安全转化魅魔，抑或用于投毒杀人，都是很不错的东西。请注意魅魔灵魂与肉体捆绑售卖，如果顾客对灵魂不感兴趣，请在拍下商品后与本行商议折价。”

一阵窃窃私语后，竞价开始。浮士德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般的拍卖，他仍然想不起任何事情。记忆突兀出现了一块空白，无法解释的本能告诉他这场拍卖会对他相当重要。大脑像是产生了自主意识，喋喋不休地告诉他需要在这场拍卖会中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拍卖会中属于异类，比起观众自己可能更适合五花大绑地出现在舞台上作为拍品，但目前为止自己并没有被伤害，甚至拍卖行员工对自己抱有相当大的善意，那么不妨静观其变。

思索之间，那块水晶被拍出20索尔的价格。不应存在的知识告诉浮士德，这价格不高也不低。所谓索尔是指由一个情绪稳定的正常人在死亡后产生的灵魂制成的货币。由于魔鬼们的偏好，不正常的灵魂所制成的索尔价值比普通索尔要高出一些，这也是需要商讨溢价的原因。至于高尚纯洁的灵魂么，倒不是魔鬼们不喜欢，事实上这类灵魂对它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前提是能打得过头号灵魂垄断商，天父以及手下马仔。因此魔鬼们更倾向于去往人间这个三不管地带，诱人堕落然后收割。浮士德按了按眉心，简单理解索尔的价值后，接着欣赏这场闹剧。由于拍卖会的奇葩性质，拍品大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譬如能够抽取作者灵魂关小黑屋进行一个加更的邪恶小黑盒啦，又如嘶吼着不可名状乐音的金属小人乐队啦，奇葩精神病人的疯癫灵魂啦，诸如此类。

随着拍卖的进行，浮士德只觉得愈发烦躁。该死的本能告诉他自己为何会身处这诡异拍卖行的答案即将揭晓，然而他又能清晰地感觉到拍卖结束后自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烦躁在即将发展成狂躁之前有了答案。“好了，本次拍卖即将结束，现在有请我们最后的拍品。”西迪的声音传来，语气严肃。浮士德举起望远镜看向舞台，只见西迪从高台上跳下，自舞台中间凭空拉开一扇门。

片刻后，一只素白的手从门内伸出，随即是裹得严实的修女服和覆面黑纱，只能从姣好的曲线看出这是一位女性。“请允许鄙人向诸位隆重介绍本次拍卖的压轴之作！”西迪语气一改之前的滑稽，认真严肃地干着不那么认真严肃的事——他挥手凭空将女孩面纱和衣物扯碎。那一刻，浮士德突然理解了天父的存在。倘若不是天父出手，人间又怎会存在如此美丽的造物？女孩儿的体态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修长而丰满得恰到好处，美得犹如伽拉忒亚，只存在于人类想象中的完美体态。柔和的面庞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天父他老人家的母亲，神态安详，笑容温和宁静。最撩人心弦的是那双被纯净白金色长发微微遮掩的湖蓝色眼睛，眼角微微下垂，小动物般纯洁而无辜，生动诠释了何为主的羔羊，只是稍显无神。

“很美，不是吗。”西迪轻声道，仿佛害怕惊动了这不应存在的美。“格蕾琴，十八岁的处子修女。身为孤儿被修道院收养，自小沐浴神的恩典长大，早早立誓终身侍奉天父。或许有客人会质疑她的价值，毕竟年轻的漂亮处子修女虽然难抓，努努力总是有的。但是，但是。”他摇头晃脑，装模作样。“魔鬼们也是有探索精神的，这位不幸的小姐正是试验品之一。”

“首先是灵魂。”西迪从怀中掏出一个装有金色云雾的小瓶。“纯净而虔信的处子灵魂，如假包换。顺带一提，格蕾琴小姐智商上没有任何缺陷，她现在这幅样子是因为我们抽出了她的灵魂，只保留了基本的行动能力。言归正传，除了灵魂本身的珍贵之处，格蕾琴小姐灵魂的稀有之处在于可塑造性。”他敲了敲瓶子，“格蕾琴小姐是确实是虔信徒不错，然而某位大魔鬼创造性地用言灵将无数细小瑕疵植入了她所学习的每句教条，在她的精神中制造了缺陷，只要说出某段特定词句就能摧毁格蕾琴小姐的精神。如此稀有而脆弱的灵魂使得无论怎样对待这可怜女孩，堕落也好救赎也罢，天父和大魔鬼们都将对你另眼相看。”西迪感慨道：“解构言语，扭曲教义，将人的精神困于真实而虚幻的脆弱迷宫中，自己则掌握着随时可以摧毁他人的钥匙。不得不承认即使是魔鬼，业务水平也是有差距的。”

“其次是身体。”西迪爬上高台，与格蕾琴对视。“张嘴。”女孩顺从地张开嘴，轻轻伸出细长得有些夸张的舌头，晶莹粘稠的口水拉出丝线缓缓滴落，隐约能看见喉口轻轻蠕动的肌肉。“经典口腔性器化改造。改造后的舌头灵活程度不下于手指，唾液黏稠到近似爱液的同时具有弱效催情效果。食道能轻松锁住任何被吞咽的东西，辅以极为敏感的嗅觉和味觉，完美的预备雌犬。经过训练她可以将气味与快感建立联系，做到特定气味下的发情。”

“胸部。”女孩双手托起丰盈的胸部，像托起枝头成熟的果实。手法娴熟的揉搓后内陷的乳头肆意勃起，随即女孩竟将手指直接插入比正常女性稍显粗长的乳头中，刺激之强使得女孩娇喘一声。她轻轻抠挖着，强烈的快感使得她发出幼猫似的细微呜咽声。不多时，女孩面色潮红，手指抽出后乳房竟微微颤动着喷出乳汁，同时下体开始渗出晶莹的爱液，微微扩大的乳孔内轻轻抽搐着。“鄙人知道在座各位变态中有人喜欢乳牛型，但过大的胸部将破坏完美的体态，有违改造者的美学。因此格蕾琴小姐胸部接受的改造只有泌乳异常化、性器化以及和小穴快感神经的连接，如此一来她能够在泌乳时获得不输于男性射精的快感，与小穴的连接则意味着无论是刺激小穴还是乳穴另一边都会获得同样的快感，加量不加价。这些改造也为在座各位变态进行更为夸张的改造打下基础。”

“接下来是重头戏，小穴与菊穴。”女孩蹲下，张开双腿，下体用力挺起，将光滑的阴阜和略微凸起的粉嫩菊穴完全展现出来。完全勃起的阴蒂、丰润肥厚的阴唇以及微微渗出的爱液让人不禁想起沾有晨露的鲜艳玫瑰，形状美好得让人上下两张嘴都流出口水。她一手将乳房托起，细长的舌头啧啧有声地舔弄着鲜红的乳尖，舌尖微微探入乳头内；另一只手则在小穴口轻轻地抚弄着，修长圆润的素白手指缓缓撩过，仿佛羽毛拂过挑逗着阴蒂阴唇，不时将穴口轻轻撑开，展露出一圈完好的肉膜，有力证明了她的完璧之身。“嗯，格蕾琴小姐的阴阜形状是天生的，只能说造化弄人，侍奉神的侍女身体生的如此淫荡完美。我们对下体的改造只有几处。一是阴蒂，长度增加，敏感度提高。二是将小穴和尿道的肌肉强化，承受能力大大增加。三是肛门，与乳头改造类似的处理，性器化的同时与小穴进行快感连接。这种联动式快感足以让任何贞洁烈妇堕落。”

“介绍完毕。”西迪拍了拍手，“一名就在座各位变态而言改造程度较轻的纯洁年轻修女，精神上来说不论是被救赎还是堕落都有相当高的价值；肉体上以在座各位非人因懒狗作者懒得设定而形成的偏向人类的审美观来看，也算得上惊为天人。总结来说格蕾琴小姐是极具开发潜质的素体，无论是恶魔化作为眷属，还是夺舍后作为躯体，抑或作为单纯的性奴隶训练成雌犬人棍什么的，甚至只是单纯的作为饭后甜点，当然那是暴殄天物，都是很不错的决定。开发方法多种多样，任君想象。起拍价20索尔。”

台上，西迪喋喋不休唾沫横飞，台下，浮士德头痛欲裂，先前的烦躁转化为如潮的狂躁，怪异的喧嚣啃噬着浮士德的精神。“人的价值”被赤裸裸地展现出来，其中腐臭泥泞的恶意让浮士德几欲作呕。他并不认识台上的修女小姐，也无力支付足以带她离开的索尔，即使是付出灵魂也要找到一个能够付得起足够价钱的人。但该死的直觉告诉他，举起手中的号牌他就能获得一切，只需要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代价。这种撕裂般的痛苦一直持续到西迪大声宣布：“1000索尔一次！1000索尔两次！呜哦！”他像聒噪的鸭子被掐住了喉咙，随即宣布：“有贵客使用了魔鬼的馈赠！这件拍品即刻起停止拍卖！”台下随即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非人们同情着那个接受馈赠的倒霉蛋。“安静！”很难想象西迪矮小的身躯竟能爆发出有如山崩的巨大声音。“不论你是谁，请至少保持对魔鬼馈赠的敬意。没有永恒能崩塌不倒，但魔鬼的承诺至死不渝。”他严肃地宣布：“恭喜13号获得本次拍卖最后的拍品。本次拍卖会到此结束，鄙人期待与诸位的再会。”

……

清晨，易鸿羽悠悠醒转，迷蒙的意识尚未回笼。昨夜发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场梦，梦中名为浮士德的男人在那个妖魔遍地的拍卖行里以未知的代价拍下一个女孩儿。然而梦境如此真实，唯有理智本能地拒绝承认。

“先生？”极轻柔的声音响起，怯怯的。“能给我一件衣服吗？”意识尚处于朦胧中的易鸿羽看向墙角。只见女孩儿羞红的脸更显娇艳欲滴，泫然欲泣的窘迫让人不禁生出想要揉揉她脸颊的冲动。她双臂遮掩住因衣物破碎而泄露出的春光，然而因挤压更显得动人心魄，白得耀眼。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易鸿羽只觉得大脑中有什么东西华丽的崩碎，张嘴发出一声短促、全然不似人声的惨烈嚎叫，仿佛站在墙角的不是美丽的女孩儿，而是穿着很少布的咸湿大只佬挺着胯下凶器狞笑着走向他。叫声之惨烈把女孩儿吓了一跳，而他则嘎儿一声抽了过去，停止思考，短暂而幸福地逃离了现实。

……

似是无始无终的长廊内，黑暗中有脚步声轻快的响起。西迪吹着口哨，随着脚步落下，他的形貌逐渐虚化而扭曲，最终变幻成了面相柔和秀美的高大长发男性。他轻轻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而入。门内装饰奢华，一位穿着轻薄睡裙，身材异常丰满的娇小女性披散着银发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就着壁炉的火光翻着手中的书，赤足悬空，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在火光的映照下睡裙几乎透明，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显诱人，丝毫不在意隐私部位几乎完全暴露出来。“Guten Abend,女士！”西迪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执事礼。“您吩咐的活鄙人都干完啦。”随即他瘫倒在沙发另一侧，毫无仆人的样子。女性放下手中的书，瞥了他一眼。“辛苦了。”“哎呀，哪里哪里。”西迪嬉皮笑脸，面对眼前的诱人景色似是什么也没看到。“既然签了契约，总是要把活干完的，毕竟您可是对鄙人许以重酬呢。只是，我亲爱的梅菲斯特小姐，这笔买卖您不会觉得亏吗？格蕾琴小姐某种意义上可是您的女儿哦？”“当然不会。”赤金色的眼瞳似笑非笑，梅菲斯特饶有兴味地看着西迪，“爱情使人盲目。”“好吧好吧，您高兴就好。”西迪高举双手投降，被大魔鬼凝视总让人觉得被毒蛇缠身，即使西迪本人亦身处大魔鬼之列。“那就不打扰您了。鄙人先行告退。”目送西迪走出房间，梅菲斯特合上手中的书。“拭目以待。我亲爱的浮士德。”她自言自语着，赤金色眼瞳波光流转，显示出主人非凡的兴致。尚处昏迷的易鸿羽并不知道，自己被某个大魔鬼盯上了，他今后的人生将与魔鬼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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