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外侧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他再次惊讶于弟弟居然是个性成熟的男人，并为自己的惊讶而更加惊讶，他到底以为白俄罗斯是几岁呢，在他心里他还不应该长阴毛，但即使是他也知道那不可能，他只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不想的结果就是白俄罗斯飞一般地长大了，他却浑然不觉，等弟弟露出叛逆的尖刺时才慌忙想补救。他补得多么差啊，把已经长大的白俄罗斯硬塞回了方才蜕下的窄小的壳里……

　　这些朦胧的想法如流星般一闪而逝，并未照亮因酒精和性爱而昏聩的大脑，他只是感到难以言喻的痛苦，胸口发闷，喉咙里堵着个肿块。但神奇的是他的阴茎并未受到影响，也许上下半身真的是两个互不影响的并行系统。快点结束吧，他又一次冒出这个念头，还未成形的那些对温存的留恋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他跟随自己动作的节奏去套弄那根阴茎，这个角度跟他平常自慰相差无几，不过是那玩意的位置远了一点。但他又觉得有几分像在挤奶。他下手比较粗鲁，力度比白俄罗斯自己来要大很多，完全是奔着尽快榨出来去的。白俄罗斯发出惊叫，头一下向后仰到极限，眼珠像被惯性甩出去一般滚到上方，瞳孔散得极大，房间里暗淡的顶灯在他眼中肯定也是刺目的白光。

　　俄罗斯在抚慰阴茎上总算有些经验，他用三指快速在柱身上滑动，偶尔停下来，用拇指刮擦龟头顶端的小孔，或者在根部圈住手指转动，勾动下方的睾丸。身体内的充实感不合理地从心理层面增强了快感，也可能是白俄罗斯他已经坏掉，觉得内脏被牵扯本身就有快感，这有些过头了，他要疯了。他的腿努力向内收拢，可人早就被俄罗斯死死固定，根本没法并起腿，以及做出任何可以称之为阻碍的动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哭哑了的嗓子请俄罗斯停止，但他万一真停了，那才更是要发疯呢。

　　幸好俄罗斯全盘无视他的话语，他同样快到了临界点，白俄罗斯的后穴不断收紧，痉挛，在阳具每一次抽走时黏着挽留，插入时又挤作一团紧紧包裹。他舒服得也想叫出声来，但耻于开口，于是偏过脑袋吻住白俄罗斯半张的嘴唇，他嘴里有很多没来得及流出来的唾液，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管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都很困难，唯有等它们在颠簸中自行流出。俄罗斯咬住那条无力的舌头拽出来，拖到自己嘴里，觉得它像是一块软糖。他嚼了几下，终于还是耐不住喘息，很快放过了白俄罗斯。

　　“哈啊……哈……”俄罗斯深吸一口气，又咽了口口水，还是抵不住出声的冲动。他快要射了。

　　上次他也做到了最后，却没有这般强烈的感觉。是的，那时他就好像……打了个飞机，不过是把精液弄了出来，但这次就像做爱……就是做爱。

　　他脑袋嗡嗡响，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下身，专注于阴茎的活动。白俄罗斯的呻吟随着俄罗斯的冲撞加重加快，他也隐约察觉到了高潮即将到来，不过不是他的。身后的人呼吸紊乱，不再有什么多余的举动，连帮白俄罗斯发泄的动作都缓慢到近乎停止，闷着头如同打桩机一般工作，在某次冲刺到内部时忽地一下不动了——俄罗斯正在此时射了出来，精液灌进了直肠的最深处。他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响动，肢体像只死去的蜘蛛，因液压收拢到一起，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捏了一下，惹得白俄罗斯尖叫了起来，就好像他感知到了体内的变化，好像他因此而来到了高潮。

　　但他从疼痛中回过神，却只是茫然地躺着，心想这难道就是结束。内脏没有敏锐的神经，即使有，也肯定在之前的过程中被碾压到麻木了，它们没能替他感到阴茎的颤抖，几毫升的精液在肠内也近乎不存在。对白俄罗斯来说，这就仅仅是漫长到仿佛几世纪的狂欢突然画上了休止符。俄罗斯的阴茎还埋在他体内，抱着他一动不动，只能听到背后重重的喘息。那些俄罗斯给他手淫而获得的快感，下身带着钝痛的愉快的压迫感还残留在他的小腹之内，白俄罗斯在安静中才发现自己抖得这么厉害，几乎是在抽搐了，他的眼泪也还没有停下来，他的抽泣声在尘埃落定的空间内那么明显。

　　这样暂停了三五秒，俄罗斯的手再次动起来，草草地在柱身上套弄，白俄罗斯的声音也变得细若蚊蝇，不复方才的浪荡。在马上就要回归端正的家庭生活的最后时刻里，白俄罗斯的精液溅到了床单上。

　　俄罗斯将阴茎抽出来，交合处传来一连串粘稠的声响，他现在清醒多了，仿佛酒精也跟着射了出去，他刚才觉得这些声音有多色情，现在就觉得有多恶心。他起身去拿抽纸，擦去阴茎上乱七八糟的粘液，一偏头便看到了白俄罗斯下体殷红的肉洞，它像呼吸一般开合着，浊白的精液从中淌了出来。俄罗斯衷心希望自己别这么清醒。

　　他尽量给他也擦到干净，白俄罗斯像个布娃娃一样由他随意掰开大腿作业，依旧颤抖个不停。他向上去想把他的脸也擦一擦的时候，发现他还是一副魂没回来的表情，似乎酒精渡到了他的体内。脸被纸巾揉搓过一遍后他稍稍恢复了些意识，眼神跟着俄罗斯飘，嘴唇翕动着，俄罗斯提心吊胆等了片刻，见他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才出了口气。

　　床乱作一团，俄罗斯现在情绪异常低落，不想收拾，也不想洗澡（虽然他非常，非常想立刻洗掉所有干结的液体），唯一想的就是尽快逃避到假死一般的睡梦里。下次一定要垫上毛巾，他疲惫地想。他把白俄罗斯抱起来，棉被塞到他身下充当褥子，又抱出另一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关上了灯。

　　两人默默无言地相对而卧，俄罗斯在脑中演练安慰的说辞，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如不说。过了良久，白俄罗斯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贴近他，搂上他的腰，微弱的风掠过他的锁骨。俄罗斯犹豫了一下，也反抱住了他的弟弟，揉了揉他脑后凌乱的头发。怀里的人的气息安稳下来，如同抱住了童年的安全毯，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很快这个温暖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轻缓的呼吸声。

　　白俄罗斯还是愿意让他抱的，他想着，多么好的孩子啊。他真不该有个这么好的弟弟，但正因如此才不能放他离开。这又提醒他定一个凌晨的闹钟，他祈祷到时不要吵醒白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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