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千 高塔之终 第二章 二节 地下水

“蜡像凭借力量和苦难镜像一座不同时间且正在运行的城市，难比登天，在一开始那无尽的穿越之中，却见证了不应存在的时间和城市……后来我再也找不到那些存在于这个地球的蜡像城了；”

托尔特希斯消失的这一段时间在寻找亚拉莫尔在一开始相遇之时，经历的那几座蜡像之城，在亚拉莫尔开始进攻防线的时候，那些蜡像城全部在中国的国土凭空消失了。

“加上所有人都没有模糊不清的马赛克，只有那些人，一开始从一瞬间的清晰到无尽的模糊，说明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起穿越时空，他的力量会影响时空的人。”

托尔特希斯将时间定格，亚拉莫尔行走于这几个人之间，一股极冷的寒意在亚拉莫尔的背后传来，亚拉莫尔还是对着那模糊不清的脸伸出自己的手。

揭开的瞬间，亚拉莫尔侧身躲开飞来的刀锋，那个人影正从他身后的无尽时间中走来，他拽下裹的严实的斗篷，一身都绑满了很多很多的透明管子，连头部都是无数管子的汇聚，管子里是诸多色彩的流体。

“是追杀我们的流体机器，机器可没有记忆这种东西，所以罪行自然是在这些机器里历历在目的，但这个并非抹去关键人物的存在，不必在此消耗精力。”

托尔特希斯从手指中窜出一丝流体，将那管子里的流体全部吸入其中，机器也随之倒在了地上，其速度连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都没有反应过来，深陷入地面之里。

“走吧，那个人哪怕离开，这片时空也是被污染的了，我们要在他之前到达最关键的时空，而这个最关键的时空只有我们知道，他是随我们而来的。”

托尔特希斯缭绕在亚拉莫尔的全身，褪入时空的流动之中，世间的万象在身边无尽的流逝，亚拉莫尔观察着那些时间之中隐藏的细节，想要把那个跟踪自己的人捉出来。

“有了。” 亚拉莫尔将时空确定在自己一开始的那个时间，最开始被蜡像侵袭的时候，站在自己那个所谓的……一切起源开始的地方。

“为什么是这里？”

“因为从头到尾没有停过，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追杀，我觉得每一位正在行动的人，都在被妨碍着真相。”

亚拉莫尔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只有一种可能是存在的，那便是从头走到尾的危机，走到哪、行到哪都会被干扰，哪里也不会太平，哪里也不会安全。

“我觉得，这是环绕我们自己的，苦难所在，污染时空的并不是人，而是……在我开始追寻这一切真相的刹那，高塔所赋予我的……概念，不然它又怎能观察世界？不然它又怎能在尽数遗忘的苦难中追逐我们？”

“有道理，那如何将概念破除呢？”

亚拉莫尔狂奔向那曾经睡梦中的遭遇的惊险，那是亚拉莫尔和托尔特希斯第一次相遇的时间，亚拉莫尔却意外的发觉那些士兵有些人正在逐渐模糊，托尔特希斯定格了时空。

“猜错了，亚拉莫尔，真相就在这模糊的瞬间。”

“不是吗？” 亚拉莫尔挠了挠头。

“过去的苦难无穷无尽，这是其中的瞬间而已，我们要找的是能存在于这场事件开始之时，所有存在于过去的事物。”

“高塔，我、你，还有什么呢……” 亚拉莫尔一屁股在定格时空的地上，她有些劳累了。

“哼，我看看。” 托尔特希斯操作亚拉莫尔的身躯走入那些士兵之中，推开一个个静止的他们，握住了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过去的士兵。

“装什么呢，动一下给我看看，费墨洛琳。” 托尔特希斯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亚拉莫尔顿时感觉到了心里的冰凉，这岂不是意味着……

“被你发现了，托尔特希斯。” 士兵摘下自己的头盔，叶知因那熟悉的面孔，也摆在了亚拉莫尔的面前。

“叶知因……？！”

“是……不过不用担心，那个医生还活的好好的。” 费墨洛琳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因为你们穿越的时空，被我的落点改变了。”

“啊！” 亚拉莫尔恍然大悟，“你能在我一开始那无数的穿越之中，找到我安置在病院里，还有那些对话……”

在刚刚初遇时，那如此熟悉又陌生的话语都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贯穿亚拉莫尔的心。

“果然没错，你是那个逃亡者的奴隶啊……”

“我们必须前往高塔……”

“他们也是为了猎杀我而存在的，托尔特希斯……”

还有记忆中聊天软件，亚拉莫尔所不用的聊天平台账号被叶知因发送的消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可疑，每一个事物都是那么奇特，又总是用那种看起来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

“被冲刷的锚点，时间也亦是如此……” 亚拉莫尔攥紧双拳，“叶知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再声明一遍，我叫费墨洛琳，我只是为了借托尔特希斯的力量重返高塔，我把过去的叶知因的意识冲刷到了每个死去的身躯之中，进入你身躯的时候我还专门把她的意识冲刷到了你这里，她的意识不在的时候，就在时空的流动中飘逝，等待着我的调控……现在的叶知因，只是失去流体，在高塔中的人……仅此而已。”

“回到过去的是我，抹杀叶知因，我也随意就可以做到，那些真相绝不能让你知晓，两位，敢对我动手吗？动手，叶知因马上就死在这里！”

亚拉莫尔后退上几步，托尔特希斯有些犹豫了，亚拉莫尔攥紧了拳头，思考着如何快速杀了费墨洛琳的办法，而不是考虑叶知因的存亡。

“不过我还是猜到托尔特怎么猜出来的了，一开始就是从费墨洛琳的记忆开始的，随后也是从记忆里翻找的其他人的记忆，被费墨洛琳污染是自然的，真是足够简单又让人吃惊。”

亚拉莫尔放松的抬起头，一步步向着费墨洛琳走去，邪恶的笑容在亚拉莫尔的嘴角上扬。

“干什么？”

“要么把真相彻彻底底的告诉我，要么就死在这里，叶知因你随便杀，我甚至可以亲手杀了叶知因，但我就是要找到真相！”

亚拉莫尔唤出黑色的剑锋，身后张开粉色的流体长河，粉色的瞳孔被亚拉莫尔的黑色瞳孔完全占据，粉色的挑染在风中飘动。

“放弃真相，我们依旧可以共同踏入高塔之中，我们依旧是朋友，杀了我和叶知因就为了追寻那个死人的脚步？付出这一切的代价，穿越时空就为了找到高塔的起因和一切的开始？明明可以直接击溃高塔，却非要去寻找这一切的始源？”

“入了你的诡计，中了高塔的圈套，我们可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没有用，随着这一切葬身于过去吧！我也留下了我的液滴！” 费墨洛琳话音一落，亚拉莫尔的双手彰显出绿色的花纹，反过来要将托尔特希斯排斥出去，独占亚拉莫尔这具绝无仅有的躯体。

“把你的意识！你的记忆！你的思想和灵魂全部抹除！连托尔特希斯也在复活我的瞬间被污染了，这便是我的棋局，谁都救不了你！亚拉莫尔，抱歉了，我必须踏上高塔的最顶端。”

费墨洛琳的双手泛着绿色的光辉，托尔特希斯也逐渐从亚拉莫尔的身体中流出，时间开始了流动，那些士兵转身将火力倾泻在现在的亚拉莫尔身上。

“我……要……知晓…真相！” 亚拉莫尔的身躯上逐渐出现绿色的挑染，但很快被黑色侵蚀回去，紧握双拳将托尔特希斯吸入身躯之中，在恢复行动的瞬间捡起剑斩向费墨洛琳，费墨洛琳连忙躲开。

“为什么你的灵魂没有被抹除？”

“我，就是我，其名为亚拉莫尔，不是托尔特希斯，不是叶知因，也不是费墨洛琳，我的名字只属于我自己！正如我们初遇时，我对你说的话，我叫亚拉莫尔，不叫托尔特希斯！”

亚拉莫尔高举起剑刃，那绿色液滴从自己的手上流出的时候被托尔特希斯反吞噬进了其中，那被士兵打的千疮百孔的身躯在夕阳下如此辉煌。

“那我就杀掉叶知因！”

亚拉莫尔一剑砍在费墨洛琳的身体上，把整个装甲全部砍碎，时空再度静止，这是仅此两个人的战斗，托尔特希斯不需要插手。

“杀！杀了她啊？嗯？为什么不杀！” 亚拉莫尔拿着剑对着费墨洛琳乱捅，宰的费墨洛琳浑身是血，狰狞又邪恶的盯着她，费墨洛琳为此而吃惊，一切的筹码和手段都对这个恶魔无用——连稳定抹杀亚拉莫尔的力量都没有用，换成任何一个人这个计划，哪怕是托尔特希斯也得臣服于自己的身下。

“够了！” 绿色的流体将亚拉莫尔扇出教学楼外面，她用的是叶知因在过去的躯体，飞上天空的瞬间落到亚拉莫尔面前，一脚踢了过来。

亚拉莫尔一剑把费墨洛琳斩飞出去，“怪不得叶知因的力量用干净了会直接消失，完全觉察不到存在，怪不得……怪不得……”

“是啊，杀了我，叶知因可再也没有能与高塔匹敌的力量了，试着杀了我吧。”

“是啊，我就要杀了你，费墨洛琳，哪怕叶知因死了也对我不重要，所谓的不再孤独有什么用？被欺诈的友谊又算什么友谊，叶知因本来就该死了，让她安息也是好事，比起这个地狱！我更想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亚拉莫尔手中的剑锋变成了血红色，冒着黑色的烟雾，疯狂突进而来，带着成千上万的残影，宛若横在地面上的龙卷风一般掀翻周边的万物，以超越一切的速度朝着费墨洛琳斩来。

“世界的欺诈与诡计，由我尽数识破且揭露！” 亚拉莫尔一下子突过去，费墨洛琳已经在亚拉莫尔的侧面，瞬间几拳击向亚拉莫尔，亚拉莫尔回身一扫，切下叶知因身躯的双手。

“来啊！跟上来！” 费墨洛琳长出双手，穿越到其他的时空，亚拉莫尔借着托尔特希斯也随之穿越而去，这次是法国那个所谓的……怪物，把亚拉莫尔完全杀死的怪物那边。

亚拉莫尔回头就跑，费墨洛琳还在侥幸的时候，亚拉莫尔从费墨洛琳的身边窜出来，旋转着手中的黑剑，向着费墨洛琳一刺，费墨洛琳后跳躲开的那一刻，亚拉莫尔身后涌现出一条钢铁长龙，将费墨洛琳轰击，费墨洛琳切开这临时凝固而成的钢铁长龙，迎面窜出流体劈向亚拉莫尔。

亚拉莫尔用黑剑切开费墨洛琳的流体，挥出足以斩破天穹那般宽大的血红色的剑气，费墨洛琳只是躲开那一丝一毫就要费尽全力，那剑气有着极强的吸力，连周围的空气都将其吸尽在苍穹中爆炸出血红色的血液，洒下一场血雨，染上亚拉莫尔左侧的脸颊。

并且接连不断的滴下，在猩红的夕阳下，猩红色的血之暴雨倾泻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上，唯有厮杀和欺诈。

“能承载我的大地之上光辉无限，大地之下却是足以淹没世界又能滋养世界的水浪啊，那我便不需要你这样的水浪，你把整个大地淹没我也不会在乎，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一无所有，费墨洛琳！”

亚拉莫尔冲上天空，一剑封喉，削下叶知因躯体的脑袋，逼出费墨洛琳从叶知因的身体里面流出来。

“我不会后悔，她本该是如此，是你们阴谋之下的牺牲品，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后悔！已经忘记了我的叶知因，我又怎么会在乎，费墨洛琳，世界忘记了所有，唯独你只忘记了这一点啊哈哈哈哈哈哈！”

亚拉莫尔握紧剑，满脸是血的狂笑着，费墨洛琳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半空中游荡，亚拉莫尔准备给费墨洛琳最后一击。

“等一下，亚拉莫尔，你这次愿意告诉我们真相吗？已经如此了，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丢去自己的性命，你也不想吧？” 托尔特希斯觉得问出来比自己寻找更简单方便一些。

“哈哈哈哈……我还有什么性命可言，为了无上的高位！来吧！” 费墨洛琳化作无尽庞大的绿色长河，倾泻自己的全力输出那最后一击，也没有杀死所谓的叶知因，一切都已经无用，只需用尽全力轰出最强的一击。

亚拉莫尔竖起剑锋，任由长河撞向自己的剑刃，让费墨洛琳被一点点割开意识与灵魂，亚拉莫尔体验着长河时不时冲入脑中的内容。

在二战的德国国土上，一束从天而降的光辉，轰入大地之中，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因为光束没有掀起任何一点水花和大地的震动，只是落入其中，无人所察觉到。

“那是什么？” 一个德国孩子指着那道光束，奋不顾身的朝着那道光束冲过去，好奇和惊讶充斥了他的心灵，紧接着便没有了后续。

“光芒？爸妈！你们看！光！” 已经时隔不知道多少年了，年轻的林络出现在亚拉莫尔面前，她在夏天的野外和同学们一起野营，望着漫天的星空，也看见了那束光辉。

在距离她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她狂奔向那个光束，推开那些草丛，一下子跌入大坑之中，那无数的萤火虫环绕在这个大坑里，光辉也在这个大坑中无尽的闪烁着，隐约能看见影子，那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支架。

“这是……什么？” 林络看向周围那些古老浮雕，光辉在引导林络看向一个小小的洞穴，林络低头看着洞穴，洞穴里是正在流动的水，不同的是……七彩色的，发挥着淡淡的荧光。

林络捡起地上的瓶子，握着深入那个流水中盛了那个水，看着水中七彩色的荧光，像是梦幻一般，如此美丽，又让人能在其光芒中看见世间种种万象，每时每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入侵者很早就……” 亚拉莫尔低声说。

“这和费墨洛琳有什么关系呢？断断续续的。” 亚拉莫尔又说，感觉一切都很迷茫，什么线索完全连不上。

“不，费墨洛琳依旧将真相吞进了肚子里，她只是告诉了我们起源而已。”

“感觉有点……” 林络发觉水已经填满了整个瓶子，从刚才一小滴，变成了一瓶子，瓶子里可以看见很多世界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似乎很多都是悲剧。

小说相关章节：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