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几年之后，天下彻底平定。于是到了这年新年，皇帝宣布大赦天下，馨儿也从奴隶重新恢复了自由身。不仅如此，还给薰儿她们平了反，并且给她们追谥了谥号。我也借此机会前往她们的坟墓，给她们正式立了碑。

回到帝都之后，我写了一副门联贴在门口：“吾不负天下人，独负薰儿一人。”韩广看到这门联，十分不解地问道：“兄长，你这对子，写得一点也不对仗啊？”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并没有回答他。

随着馨儿一天天长大，她的眉宇间越来越有几分薰儿的影子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总是会陷入怅然。

这天，我在给韩广和馨儿讲解《长恨歌》。当念到“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时候，我突然潸然泪下，想起了薰儿曾经说过的：“如果有来生，我不愿意再做什么帝王将相，只愿意和你做一对寻常的恩爱夫妻。”

于是我连夜赶到了薰儿坟墓所在之处，我什么随身物品都没有带，只带了一壶清酒。在薰儿的墓碑前，我一边诉说着这些年对她的思念，一边喝着清酒。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帝都城破之时，我带着薰儿逃了出来，自此隐居于乡野，不问世事。这一日，我和她趁着春深未夏，一起泛舟于西湖上。她将愿望写在了白纸上，折成小船，让它们顺着湖水留走。我不禁好奇地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啊？”

“不告诉你！”传来了她那，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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