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刚入职的新人看着面前极为残忍的拷问，作为实现正义的执行者，这个组织的人究竟有多么无情。

在旁边握着笔用来记录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昏暗的拷问室里备齐了各种刑具，上面干涸的鲜血述说着拷问的历史，它们冰冷无情，每一样都令人目不忍睹。

幸运的是，今天的犯人罪行并不太大，刑具的使用只停留在必要的最低限度。

由香利前辈指着旁边的台子告诉我，如果要约束一个男人的手脚，这个钉台是最好的刑具，因为在工作第一天就使用的话对我刺激太大，所以才用柔和一点的刑具。

当然了，早晚也会用到它们的，为此要经常学习这些刑具的使用方法，不过，今天我倒是放心了，毕竟今天不用这个，不会那么血腥。

面前的男人只是简单的用双足分开站立的方式捆绑住手脚，男人的背后是人形态的木架子，延申出来的皮带束缚着男人的手脚。

"你感觉怎么样?"

由香利前辈笑着问道，被黑色皮手套包裹的拳头一下一下狠狠的打进男人松弛的肚子，他的名字叫神沼诚次，二十九岁。是违反正当拷问招供法的人。

虽然身材肥大，但身高很低。他在刑具上呻吟着。

“啊，唔，好疼、好疼……。求你了……。已经不行了——”

拼命地恳求着。我把他的样子详细地写在了文件上。

为了让人招供而进行拷问的法律的制定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里就是为此专门组件的部门。

违反了法律却拒绝招供的人都会送到这里来，有的人会被折磨好几年，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在承受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直到死亡，那之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从来没听说过社会上有从这里面出去的人。

而我是在一所女警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这里工作的处刑人。

看着服刑者痛苦的脸会有一种不忍，这是一种同情的心情。

不过服刑者在被处刑的时候会采取的行动和应对方法，在学校的研究课程里有学过，不过书本上的知识和实际处刑就另当别论了。

手在不停颤抖，腿缩成一团，看着凄惨的画面，有时候会不由得移开视线。

"新村小姐"

严厉的声音传来，被骂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前辈给我看实践，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

"好好看，好好学，尽量多吸收，这就你今天的任务"

"是"

振作精神挺直后背，再次将视线转向前辈和服刑者。

男人含着眼泪，不停的求饶。那个声音已经嘶哑了，眼睛空虚。有时，激烈地咳嗽。喉咙发出急促的呼吸声，胃液从口边滴下来。

我重新握住笔，在文件上记下了那个样子。

"呐，很疼吗？"

由香利轻轻摸了摸男人的乳头。

"呜呜......呃啊啊啊......."

"我会让你更疼的"

"不...不要"

"在你精神崩溃之前好好享受吧"

"哇....呕....哇!"

由香利前辈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不停地欧打男人的肚子。

给人的印象是，她一边安慰犯人的痛苦，一边毫不犹豫地给犯人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是十分专业的拷问人员，我是这样感觉的。

服刑者——神沼诚次被前辈用拳头打破内脏，口中鲜血四溢的时候，由香利前辈突然对我说话了。

"新村，换你来试试看"

听到那句话，我怀疑我的耳朵。

"诶……！？"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笔掉了下来，面对着意想不到的指示，前辈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开始痉挛的男人说。

"这位就是处刑人新生，新村明菜，作为新人的工作实践，请允许我在这里交接工作哦"

说完，前辈就朝我招手。

脚不停的颤抖，光是看着就这么可怕，实际上进行拷问，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前辈的眼睛是认真的，亲切的走上前拉着我的手。

“不要失礼。”

用温柔的语调对我私语。

我当时很困惑。

——怎么可能……

只有这种想法在我心中蔓延开来。我无意识地摇着头，看着男人开始从喉咙发出异样的声音。

这时，伴随着啪啪的一声，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是被打了俩个耳光。我的脸慢慢慢慢地发热起来，无意识地流出眼泪，看起来朦胧的前辈的表情中充满了锐利的目光。

“你以为来这里是在玩吗？”

用冷淡的语调说出的前辈的话贯穿了我的全身。

前辈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让我站到男人面前。

从我手中抽出笔和文件，前辈看了看。然后，用极其事务性的语调说着。

“内脏损伤结束。剩下的菜单是——”

像确认一样朗读内容，用来处罚犯人的菜单已经被记忆脑子里。

正因为如此，才如此止不住颤抖……

“认真点。"

前辈轻轻退了下我的后背，说实话我还没做好这样的觉悟。

".......我的新来的新村明菜，请多关照"

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感觉声音都有点颤抖，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前辈轻轻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凭借这气势，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男人的手指。但还没摸到他之前就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睁大眼睛，一边喷着口水一边继续提高声音。

疯狂的那种反应让我害怕，我当场就瘫软了。眼泪自然地流出来。但是前辈没有改变态度。一边看着我，一边指示我站起来。

——为什么？欺负我这个新人，你开心吗？

渐渐地，对前辈的不信任感开始萌芽。前辈的微笑令人郁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愤怒恢复了，平息了我的动摇。

再次站在男人面前，为无礼道歉。同时，侧目瞪着由香利前辈的脸。

——我会做到的。……你就看着吧。

我再次将视线转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样子没有明显的变化。还是老样子，时而怒吼，时而目光恳求。我怀着同情心，再次把手伸向了那个手指。

“咦，哎！哎！……救命……喂，拜托了……”

对于男人的这句话，我不由得把手反应过来。他咳嗽了一声，眼睛肿得通红，一直在流泪。他呜咽着，尽情地把脸弄成皱成一团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可怜。

不要动我的手。

男人拼命地移动我触摸的手指，表示抵抗的意思。太无力了。人类，仅仅是手腕被束缚着，就这样失去了力量吗。即使那是个大男人。

我紧紧抓住男人的手，抓住小指。那是很容易的事。但是——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的悲鸣疯狂摇晃着头颅。

无用的抵抗。那是不言而喻的。对我来说，当然，对知道这个制度的他来说。

我也十分清楚，在这里好好执行公务是现在我的义务。尽管如此……

我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渗出了汗。好不容易抓住了男人的手，我很困惑。理性和感情相互矛盾，引起矛盾。无意识地把视线投向了前辈。

"由香利前辈……那个……"

从喉咙里出来的是毫无疑问的怯声。我等待着拯救。但是，前辈坚定不移的态度。那双眼睛充满了凛冽的光芒，只是凝视着男人和我。然后

“不要撒娇，专心工作"

只是以严肃的表情表态。那个态度，我再次坚定了感情。

——没什么可撒娇的！即使不被骂……

下定决心，我把大拇指贴在男人的小指关节上。另一只手握紧男人的手掌，用力按下。

“嗯……不……不要啊！”

他的恳求声令人痛心。甩掉它一样闭上眼睛，再加上力量。但是，关节的骨头比想象的还要硬。随着力量的慢慢增强，他的叫声也变大了。

“别这样！……求……求你了！……啊啊啊！！！”

——闭嘴！拜托了。再稍微……

就在这时，咔的一声钝响。男人的小指终于向后折断了。

在男人的尖叫声中，我睁开了眼睛。前辈的眼睛直直的着我。

"太过分了！我明明是第一次处刑……竟然让我一个人做到最后！"

我下意识地把感情发泄到前辈身上。但是前辈一直沉默着。马上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把视线转向男人。然后

“真的，对不起。"

由香利向他低下头，眼睛里，淡淡地浮现出眼泪。

没能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前辈哭了……？

前辈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胸前。然后——

"啊啊啊啊啊！"

……用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折断他的无名指关节。

“已经……不行，不要……”

一边听着用干枯的声音叫喊的男人的声音，一边将中指的关节轻轻的握在手心抚摸。

"啊啊啊啊啊！"

听不下去的尖叫声，我不禁捂住了耳朵，身体发抖。忘了捡起递过来的笔和文件，只睁大了眼睛。

准确地说，是被那个景象吸引了吧，忠实地执行处刑任务，眼睛完全被前辈的手腕迷住了。

但是前辈又对我重复了无言的指示，一边侧目看着我，一边指着自己的耳朵两三次。

连堵住耳朵都不允许。从两只耳朵里放开手的我的耳朵里响起了前辈的声音。

"好好听别人说谎是基本的礼仪"

前辈再次看向男人，握紧了剩下的手指。

"好痛啊!!!!"

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发出临终之声的他，一边熟练地折断了手指。注意到的话，已经剩下的手指只有大拇指了。从严刑拷打的前辈的眼睛里，可以感受到不可思议的热爱。

"啊……啊……求求你了……"

“这是最后一根手指了。”

这样低声细语，前辈微笑着。也许是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力气，男人已经不挣扎了。脸色苍白地睁大眼睛，只是看着前辈。前辈脸上依然洋溢着那个笑容，把手放在他的拇指关节上。

"唔……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覆盖拷问房间的男子的悲鸣，第二道菜“单手全指骨折”落下了帷幕。

在男人的尖叫声中，前辈把视线投向了我，眼睛自然地看过去了，前辈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始用平静的语调说话。

“我们是警察，依法执行职务，这就是工作。”

这样说的话，视线再次转向他。

——我知道。但是……

我对毫不犹豫地伤害服刑者的前辈的反感，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

确实前辈说的是正确的，不允许违反法律。

但是，我更不明白，前辈绝对不是冷酷的人，倒不如说比别人更热情，眼中也能看到更多的情感。

拷问时的笑容，充满慈爱的眼睛，最重要的是，刚才那眼泪的含义。

真是越想越不明白了。

然后，前辈温柔的抱着男人，轻轻的抚摸着颤抖的后背，嘴唇贴着耳边说道。

"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听到前辈低声细语的声音，我重新捡起了文件和笔。前辈会毫不犹豫地继续处刑吧。

但是，真的这样好吗的想法让我有些动摇。

"由香利前辈……"

不由得，我和前辈打招呼。

"已经……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当我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精神焕发。但同时，前辈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前辈向男人行了一礼，向我前进了一步。但是，我也没有改变毅然的态度。前辈在我面前停下来的时候，我说：

"前辈，太残酷了！"

带着感情地吐出了内心积攒的想法。前辈听了我的话，突然露出了平静的笑容。

"刚才不是也说过吗？我们是法律的——"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前辈是不是太冷淡……"

"冷吗？"

"是的，毫不客气，一点也不手下留情。"

"……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这样说的前辈的表情，让人感到有点寂寞。前辈再开口。

"刚才执行的时候，你手下留情了吗？"

"不。……我拼命地扭断他的手指了。但是，如果他一直喊痛的话下手就会犹豫。我想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吧"

"不是。不管经过用过程，刑罚都会实行。你的过程带来的是什么？"

被这样问，我无法回答。前辈微笑着，重复着话语。

"恐怖与痛苦，痛苦的延续。……不是吗？"

"嗯……"

"这和慢慢地扭断手指的行为一样。那不是温柔，只是让痛苦持续下去而已。"

"……但是，我一直在努力。拼命地放弃感情，拼命地——"

"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

于是，前辈屏住呼吸，再次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

"犯法者不是实验工具，而是人类。有损尊严的行为……是不允许的。"

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价值观正在崩溃。

我从回头的前辈旁边穿过。

从侧面看了一眼的前辈的脸上，浮现出非常平静的笑容。

"加油哦。"

我一边背着那句话，一边朝着男人的方向笔直地前进。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缓和。当我看到那双紧紧依靠的眼睛时，我终于发自内心地微笑了。

在我心中，他从服刑者——神沼诚次变成了人类——

我握紧拳头，凝视神沼先生的睾丸。

我没有再犹豫了。

对准睾丸狠狠的挥下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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