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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虐少女的可爱结局

小说:小冰之死 2025-08-27 14:58 5hhhhh 9930 ℃

小冰决定明天去死。

没有为什么,只是小冰觉得这很刺激。小冰舍不得家人朋友,舍不得这个世界,也舍不得她的未来。但她还是要去死的,因为这已是决定好的事情。

小冰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因为这样很刺激。但是一下子就死了的话就太无聊了,所以她死之前要好好“享受”一番,为了不被阻止,不被苛责,不被嘲笑,这期间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嗯,就这么决定了!”小冰上了闹钟便进入梦乡。

凌晨三点,小冰趁姑姑夜班未归开始准备。

小冰脱光衣服防止染上血渍。来到浴室,想到镜中的裸体少女即将死去,小冰不由得有些兴奋。

小冰的首要目标是她的舌头。她总说错话,所以她变得沉默,舌头也就没用了。她用特制的夹子死死夹住舌根,防止血流太多。一点点割下自己的舌头,每一刀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她早已习惯,并开始享受了。

终于,一块肉从小冰嘴里掉了出来。小冰吞咽着口水和血液,没有了舌头,小冰还呛了几次。

她试着说了两句话,但是模糊不清的字句让自己也哭笑不得。

小冰用手玩弄自己的舌头——明明是一块不会动的肉,却把指尖弄得痒痒的。她把舌头贴在脸上、贴在嘴唇上,别有一番感觉。小冰羞耻着,滚烫的面颊将舌头蒸得有些干涩,失去了湿滑的感觉。而嘴里明明空荡荡的,却像是含了一大块滚烫的冰,很奇怪,很痛苦,也很美妙。

许久,她把舌头放到自己的文具盒里,开始了下一步的准备。

第二个目标是她的右耳。

别人总说她一耳进一耳出,但其实她是两耳进两耳出,所以它们也全是没用的东西。但小冰不想因为听不见而闹笑话――所以留下左耳吧,起码更背离喧嚣的课桌间的过道一些,更伸向对她而言还算可爱的同桌一些。

她没打算把耳朵割掉,那样会被看出来的。她只是没用多大力气便把姑姑早就不用的织毛衣针戳进了右耳朵里。

没有多疼,只是右耳似乎突然一声巨响,让小冰吓了一下,可反应过来却好像只是错觉。小冰的右耳便聋了。

“右耳也流了好多血啊。”小冰这么想着,洗净右耳后用棉花堵住了耳孔。

第三个目标,也是上学前准备工作中最后的目标,是她的左手。她本想戳瞎自己一只眼睛的,但如此也许会被发觉,于是她决定先砍掉自己的左手。现在是冬天,只要假装手缩在袖子里就没问题了。

她的手很漂亮,她想完整保存下来――尽管只有一天。所以只能暂时放弃体验将指头一根根折断的感觉了。

她用刀把手整个砍下,因为早就绑好了手腕,所以流血并不多。她的手美得就像川端康成的《雪国》,不过很可惜,现在的它如断柳一般软弱地躺在地上,而且因为不会有什么长期保存的措施,它很快便会腐烂,失去一切美感。

小冰把手挂在挂钩上放血,然后开始了她的附加环节――掰断右脚的脚趾。两只手都不能用的话会很麻烦,所以为了体验断指感觉,她选择牺牲右脚。

她坐在地上,用左手手腕末端抵住右脚脚底,右手开始掰自己的脚趾。不过脚趾太难折断了――它们相对短小,而且还被脚底的筋牵扯着。小冰单手,有力难施,无奈,只能先割断一点肉,然后用力——忙活半天,右脚的脚趾总算弄断了。

没有想象中如同心跳般的疼痛脉冲,掰断脚趾给小冰的感觉更像是一只装着金鱼的玻璃瓶从台阶上滚下,而这个玻璃瓶在第一阶便碎了;随着下一根脚趾被掰断,在一滩水中挣扎着窒息的金鱼也跃落下一阶――

绝望而无聊。

看着五根脚趾挂在脚上,肿得歪歪扭扭,小冰想了想还是把它们彻底割下。

止血处理后,分针已越过时针数次。收拾好浴室,穿好衣服,小冰看着镜子里和平常一样美丽的初中女孩――不过她假装把曾经引以为傲的手缩在袖子里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要去学校上课了。小冰带着她曾经的身体部位,她可不想死的时候东一块西一块的。

小冰就像往常一样安静地进了学校,安静地回了教室,安静地坐回座位。

和往常一样,没有人在意她。只是她的同桌今天是不是多看了她两眼?

小冰有些不想死了,因为她舍不得家人和朋友们,舍不得这个世界,也舍不得她的未来。这一切都很美好,尽管小冰从未感觉到过这一切与自己之间的联系。

她本要照例向同桌问好,但是她现在不能说话。她冲同桌笑了笑,同桌似乎没看见她,没有回应。

哦,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刷牙了?

快上课了,小冰终于意识到了她所谓的计划不过是心血来潮的胡闹罢了,因为一大堆问题突然摆在眼前:一会儿被提问了怎么办?没有舌头也说不出话,千万不要被提问到啊。如果真的被提问了要怎么办?要不我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吧?

小冰下意识抬头向窗户望去。她和灰白的天际间隔了几层云,和厚重的云之间隔了层窗,和朦胧的窗之间隔了同桌。世界上无论是谁,其心与身都隔了个不自由。

跳下去的话需要越过同桌,还得把窗户打开,外面寒风灌进来,会感冒的吧?同桌会拉住我吗?我这么突然大家应该都反应不过来吧?

小冰心里突然生出一份好奇。她看了看装着自己舌头、左手和脚趾的书包,又摇了摇头。

正在上课的老师:这孩子又是摇头晃脑的又在犯什么神经?算了,不管了。

身体损伤处的火热让小冰整个身体都感到冰凉,伤口周围的神经不可避免地牵扯起肌肉的抽动——但小冰面色平淡。她只是在细细想象着断面之外的那部分——那曾经是她一部分身体的所在,如今却已无法感知。这份裹挟着陌生的缺失感再一次让小冰产生了对自我存在的疑惑,有那么一瞬间,曾经熟悉着的手、耳、舌的感觉开始变得难以理解,记忆甚至都变得不可靠起来,以前的日子好像一场刚醒来的梦。

今天早自习是一周一次的静音早自习,上午几节课也没提问到她。因为没怎么睡觉,加上一上午都紧张不安,以及外面阴暗的天,小冰终于还是入眠了。说来也是凑巧,老师们去开联考动员安排会议了,竟然整节课没人打扰她。虽然没出什么问题,但是去死这件事也没什么进展。

放学的时候小冰仔细检查了一下书桌,确保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可不想同桌替她收拾书桌时突然触发《地球 online》隐藏任务――“收集少女碎片(可组队)”。

小冰买了手抓饼,背着书包,边走边吃边想,决定将一些行动提前。

十二点四十分,舍友都在床上躺着,也不知睡着与否。

小冰下了床,带着手纸和卫生巾,蹑手蹑脚地进了厕所。关好隔间的门,将全身衣物放到挂在墙上的书包里。看着锋利的小刀,小冰浮想联翩。

小冰的第一个目标是自己的整个左臂。新买的小刀坚固锋利又冰凉,三下五除二就割过了关节。反正一会儿要绑伤口,小冰顺便也切下了自己的两颗乳头――其实这已经算是自己的整个乳房了……没来得及悲伤,小冰艰难地给自己绑好了绷带。小冰把两颗乳头放进了文具袋,右手拿起已经娇柔纤细白皙无力的左臂,开始了……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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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算胳膊很细也没有细到能进去的地步,她只是趁着兴奋用小臂摩擦。可厕所隔间如此狭小,午休时间如此短促,气温又如此之低,小冰败兴而止。切掉气球嘴儿本是中午的打算,如今却是舍不得了,“晚上再说吧!”

小冰将左臂绑在身上,然后赶紧穿好衣服。绑住左手的袖口后,小冰看看自己,确定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个健全的自己,打开门,准备去上课了。

舍友:她背个包从厕所出来是什么鬼?

手臂耷拉在身上,小冰怕掉下来,就用右手握着左臂手腕。左臂已经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了,小冰感觉自己好像在牵着某个亲近之人的手。

她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了,甚至想多活一会儿,感受下生活的美妙无比。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从割向舌头的第一刀——也许是第二刀?准确来说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再无可能回到原本状况的那一刻开始,今天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毕竟身体作为“我”的载体,其改变必然会造成观念的改变,其不同必然会造成观念的不同——这样的事实是如此地让人难以忽视:无论如何,我(的身体)不都已经这样了吗?更何况小冰只是做好了破灭的准备,而不是做好了残缺的准备;正是心向虚无,死后一了百了,这些残缺才显得微不足道;若是此刻心中有悔,那么这悔便会如蚁虫般增长,到头来蚕食一切,于事无补,徒增痛苦。

想想就头疼。

不过!无所谓啦!如果!马上死去!的话!那么今天!就是!最快乐的!一天!不亏!哈哈哈哈!

——只是心中喊着而已。

上课后,她把手伸进书包握住自己的左手,柔软的触感冰凉又温暖。

她不禁想象着自己身体各个部位全部支离,自己奄奄一息,意识逐渐消散――那是多么轻盈而优雅的画面啊。

小冰今天流了不少血,但没吃多少。趁着这飘来飘去的感觉,小冰死死睡去,躲避着现实里的饥饿。

同桌:我真服了,为什么她睡觉没人管啊?学习好就能这么放肆吗?

下午饭点儿,小冰终于醒来。教室里只剩小冰和同桌两人,同桌给她买了牛奶面包火腿肠,小冰又后怕又害羞。

后怕是因为不知怎么回事儿,左胳膊已经快掉下来了,只靠绷带的缠绕勉强挂在身上,几乎要垂到地上了――不过好在同桌应该还没发现。

至于害羞……

刚刚她做了一个梦,她穿越到一个拥有魔法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可以支离身体而不死,那种感觉让她无比快乐,以至于影响到了现实里的她。

得回宿舍一趟换身衣服啊……

幸好同桌这时有事出去,不然被发现了的话,小冰只得羞愤难堪,当场跳楼。虽然把同桌吓死然后自己跳楼的结局很有意思,但属实有些草率了。

下午的时间很短,思来想去小冰决定把晚课全部翘掉,在宿舍打理好了直接回家。反正一下午睡觉都没人管,在这个班里她也是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

小冰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背上书包赶往宿舍。宿舍在女生公寓一楼,她绕到宿舍楼背面,把自己的书包和左臂全部扔进阳台,一只手艰难地攀进宿舍。

这个时间宿管应该在打扫宿舍走廊,只要一楼被打扫过之后,宿管就不会再来这边了。小冰确认一番便放心地去浴室了。

她脱掉全身衣物,将其放进柜子,而后解掉所有绷带,边淋浴边欣赏镜子里朦胧的自己的可怕的残缺的身体。

在离开之前她还想做几件事情。掏出几条扎带,紧紧绑好脚腕。接着拿出小锯条,开始锯自己的脚。她享受着锯齿在骨头上撕咬的感觉,聆听着嚓嚓的声音。不一会儿两只脚都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左脚完成了中午败兴而止之事,意犹未尽,再不详述。

小冰用温水仔细清洗了她的各个部位,擦干后放回了书包。

她还是舍不得摘除花朵,于是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几个脚趾,粗暴地塞入了花苞深处。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粗暴地对待那里――早知道这么舒服她就不死了。享受着含苞待放的饱满之感,用刀切下花瓣,用针线缝住了出口――这是第二次粗暴对待。那里要比其他地方敏感得多,小冰感觉脑子都要不清醒了。她用刀子在小腹上划了两下,在疼痛的刺激下竟然又去了一次……

看着浴室的血和绷带,她想着,要不给舍友们留下一个“惊喜”吧。她甚至甩动下肢末端的切口,想用自己的血浸染这方小小的世界。不过毕竟不是科技玩家,小冰自觉血量有限,没有太过放肆。

她是个走读生,所以学校里并没有足够的衣服。小冰是个变态,但是并不是一个全面的变态,她可不想也不敢搞一些露出的行为。而且这样的天会被冻死的吧,所以她偷拿了舍友的衣服——这件事应该不会造成比浴室里的事情更坏的影响。

话说回来冻死是不是也挺好的?

小冰在下肢末端绑了两层袜子,然后把鞋子和袜子缝在一起。她专门换了一双厚底皮鞋,但她还是对现在的身高很不满意。不过没有犹豫,她翻出阳台,走了学校的小门打算溜回家去。

小冰的走路姿势很奇怪。她享受疼痛,但是无奈她把自己锯成长短腿了――加上那些脚趾在身体里造成的某些奇怪的快感,她走得更奇怪了。

小冰羞于被人看到如此可笑的样子,咬咬牙决定去离这里很近但没什么人的森林公园里。她经常偷偷溜出学校来这里散心,想来也从未有人知道,在这里自我了结甚是安全。晚上的森林公园阴森恐怖,枯寒的枝杈与干燥的冬风胡乱纠缠。这里鲜有人迹,但小冰却是兴奋不已,她打了几个喷嚏,浑身的伤口都在隐隐跳动。小冰挑了个看起来风水不错又偏僻无人的地方,开始了最后的行动。

教室里,没人在意小冰的消失。小冰三天两头发疯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到了最后大家都选择无视。至于老师们,则又去开会了。不过就算没有他们也是不会管的,小冰学习成绩顶尖,但就是给人没脑子的感觉,这学期已经无缘无故消失过三次了,任谁都会感到心累。

小冰的同桌最终失去了对语文阅读文章作者的情感共鸣,烦躁难堪,起身出了教室。

小冰摸出书包里的充电台灯。小冰心想,也许这便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缕亮光。躲在微黯的光幕下,小冰冷得有些发抖。她摘下自己的左臂放在地上,掏出两只脚摆在左臂的右边,左手放在左脚边上,舌头则放在手心里,花瓣和葡萄则在左手边上。再拆去缝线,强行从深渊中拿出自己的脚趾,摆在右脚旁边。

杂乱的阴影兜住了小冰的身体,她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切外物如今都没了意义,绷带、耳塞、缝线,她一一拆下。

已是一片血与黑暗遍染的土地。

看着这一片与优雅毫无关系的狼藉,小冰心头涌上一股酸楚与悔痛。自认心理健康、情绪稳定(明明完全不搭边儿)的小冰此刻也有些难以释怀。

死亡是一种终极的物化,自杀自然是一种终极的自我物化。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人格与精神对于世界和对于主观的价值的严重不对等让小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的存在没有意义。”但是事物没有意义不代表就要放弃它。所以小冰放弃人格、放弃精神最终自愿走向死亡只是为了当下最重要的追求——刺激罢了。刺激不仅仅有感官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在人格与精神不再有意义的情况下,作为生物本能的感官的刺激便成了一项追求;而一旦做出自杀的决定,那么这便会彻底打破生物固有的一项认知——存在(活着),这会对精神造成极大的刺激,甚至会产生难以言说的快感。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刺激,比如小冰想象着自己彻底变为一件没有意识与思维的物品的感受——尽管这种想象是毫无道理的,小冰几乎只是想象了一个和自己等同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然后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反应而已。但是这些刺激就是有意义的吗?对于打算自我毁灭的小冰而言,并不见得。也许这些刺激也是生物本能中的追求之一吧。所以死亡也是人类的追求之一吗?在某些情况下,是的吧……

这些胡乱的思考让大脑变得有些迟钝,不过冷风撩拨着伤口,小冰似乎更有力气了。

小冰的道具有很多,如今派上用场的是一把手锯。锯骨头的嚓嚓声在额头上响起,直入小冰的脑海,替她驱散心中的杂音。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好好活下去呀!”

“……”

她仔细在脑袋上锯了一圈,用石头轻轻敲着自己的头骨。天灵盖有所松动,只要她再次撞击,她确信就能将自己的颅骨打开,然后破坏掉她的意识所在,然后死得不能再死。

接下来,锯子啃进她的大腿根部,虽说已经将死,小冰还是细心做着止血工作。疼痛掩盖着快感,此刻却是彻底反了过来。要是世界上真的存在“樱桃汤”可以让她随意切割而不死的话……但现实是残酷的。

锯齿间残留着骨肉锯末,还有细密的血沫。两只腿已经与她断开了联系,只有残留着的体温还能勉强证明这曾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小冰全身都是柔软的。她精瘦而有力量的双腿,此刻也软啪啪的像个枕头。干净的皮肤摸起来清爽顺滑,沾血的地方又温润黏腻,当作枕头的话确实不错――而且还香香的。

如今小冰四肢已去其三,现在的她和人棍也没什么区别了。

哪怕伤口处理过,血也越流越多,但小冰愈发精神了。是回光返照?还是因为兴奋无法到达顶点――毕竟她割掉了自己的三点?

织针捅进左耳,世界立刻宁静到癫狂。这让小冰感觉她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了,温度也瞬间降了不少。慢慢的,脑中的声音似乎都变成了真实的声音,小冰才稍稍不觉得那么窒息。

总算轮到眼睛了――心灵之窗,按小冰的理解,它们应该是心灵感受外物的窗户,把内心展现给他人的功能完全是无用的。

刀尖逐渐接近眼球,小冰感觉额头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紧绷,小冰一狠心直接将刀扎进了左眼。小冰的眼皮控制不住地合上了,连同眼珠一起被刀锋割开。

小冰的左眼看到的是一片血红,在脸上流淌着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接着小冰掀开上边已经成了两半的眼皮,将刀伸进,顺着眼珠周围慢慢割除那些眼球肌,这样眼球就能拿出来了。

对于右眼小冰没有再扎那一下了,而是像医生一样仔细地将眼球切下。

剜去双眼的感觉给小冰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和疑惑,疼痛带来的快感此刻都被抛在脑后了。和失去听觉后的宁静不同,失去眼睛之后看到的并非黑暗,而是彻底失去了“看”的概念。

小冰愣神愣了好久,明明身体还兴奋到泛滥,大脑却冷静得要死。但是,大脑冷静下来的代价是,小冰开始变得乏力,身体也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冰冷,一种麻木的感觉从大脑深处蔓延开来。

接下来她要剖腹,要断臂,要开颅……要一样样摧毁自身作为人的所在,摧毁任何一处藏在身上生还的可能。

“小冰!”

没有人回应。

但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作为同桌的他竟找到了小冰。

乱七八糟的小冰四周散落着乱七八糟的身体。她颤颤巍巍的右手正在名叫肚子的土地上拉着名叫刀子的犁。

小冰高烧不止,嘴唇有些发紫,身体不断蠕动,喉咙里不时掉出几个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音节,呵出几团不大的白雾。

只见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但这副改过自新的耳朵早已变得不进不出。

没有“看”的概念的小冰只能感觉到冰凉的雨点落在她的身上。这几点雨给了在虚无世界中的她一丝清明。她感觉到了某人的气息,感觉到了心底深藏的一抹悔意。

作为同桌的他,大约是听懂了小冰的呃呃啊啊,拿起小冰的刀,剖开小冰的肚子,掏出各种器官,盖在她的身上。最后用依然坚固又锋利的刀割下了小冰的右臂,将其摆在一旁。

小冰意识逐渐模糊,感觉好像一切都只是一场沉重的梦。此刻自己的意识还勉强附着在这具空壳一般的实体上,像水汽一样,风一吹便要消散了。

小冰微微扭动着身子,沉溺在绝望的虚无世界中。她微微笑着,脸上的血流到嘴里,呛进了喉咙。猛烈的咳嗽加速了血液的流速,头部磕在地上几乎要敲开本就脆弱的颅骨。

身上没有一处是有力气的,没有一处是不疼痛的,没有一处是不冰冷的。

小冰能感受到有人轻轻托起她的脑袋,用刀尖插入她的头骨,将她锯出的缝隙撬开。

小冰的大脑彻底暴露在干冷的空气中,身体本能地在受到创伤之后做出的一切努力在这一刻宣告彻底白费。

这一整天里,生物本能为小冰积攒的恐惧、劳累、兴奋等情绪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大脑彻底放弃身体的控制权,全身的横纹肌不受控制地痉挛,眼泪、鼻涕、尿液、粪便这些,小冰自己都不知道成了什么状况。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没有完全死去,但感知能力、思维逻辑已经彻底停摆,存在感正在消失,外物与自我不再有任何区别。大脑中的信号像扔出的石子依靠惯性一样还在神经元之间流窜,却再也构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她的身体虽然早就残破不堪,但只有在这时才肉眼可见地由于颅内压急剧下降而彻底地崩溃:胸口塌陷,浑身各处不住地抽动,面部表情也变得怪异难堪。

随着自主神经脉冲最后一次的产生,随着心脏最后一次的跳动,随着小冰陷在眼眶里的眼睑的最后一次颤抖,滚烫的血液泼洒在地上,溅起一股温热的带着血腥和尘土味道的水汽。

乱七八糟的气味拉扯着乱七八糟的心情。乱七八糟的心情四周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狰狞。

天空落下片片晶莹,融化在没有温度的血泊中,融化在没有表情的面颊上,融化在没有味道的眼泪里。

待每一片雪花扇动汇成的晚风拂过时,一切便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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