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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开三千里

小说: 2025-08-27 14:58 5hhhhh 7420 ℃

1

你喜欢在午休时间快结束时去食堂,这样可以不用排队,还能够避开人流,下午的课一点钟才开始,你走进食堂,看墙上的钟,十二点四十分,打饭的窗口很安静,夏日的午后,冷气呼呼作响,窗外太阳很高,几乎没有影子,你穿着黑色的校服短袖,甚至有点凉。

还开着的窗口前,立了一个女孩,身高和你差不多,可是围着红领巾,大概是初中部的,你估摸着,走过去,她转过身,看见你,好像吃了一惊,似乎是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没吃饭,你不失礼貌地朝她微微笑,她说「是高中部的么?」「是的」你回答说。「麻烦了,那个,可以借你的饭卡一用么?」你爽快地说「可以啊」,按耐着无名的兴奋。

这是你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她今年十四岁,果然是初中部的女孩,你用你的饭卡帮她买了饭,她一直默默地站在你身旁,用手指捻着红领巾的尖尖,校服里飘出女孩的香气,眼睛望着地,你端着餐盘,和她面对面,找了个角落坐下,始觉得尴尬拘谨,「你也这么晚才吃饭,不怕菜都凉了么?」你问她。「没关系,喜欢晚一点来」她说着,低着头,掰开了一次性木头筷子,啪地一声清脆响亮。没有一点油的紫菜汤,鲜红的泡菜,洋芋丝和白米饭,每天都是这些,尽管没有滋味,这也是你在这所监狱一样的学校里的一天里最快乐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你瞟着对过的女孩,她吃东西的时候,把头低的那么低,从耳边落下的发丝落到米饭上了。你提醒她,她仰起头,撩头发,害羞似的说了声谢谢,你才看见她的正脸,她的眼睛小小的,撇向两边,脸颊落满雀斑,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你寻思着,要是她不穿校服,不戴红领巾,你一定认不出她是初中部的,可仔细看她的脸,还是能看清十三四岁的天真和单纯,尽管她的身高甚至超过了你们班上的有些女生。

你问她的名字,她告诉你她姓林,平安北道出生,名木槿,是她爷爷起的名,你告诉他你叫徐千里,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她笑了,说以为这么晚吃饭的只有她一个呢,你也笑着,说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

「食堂要关了哦」食堂阿姨朝着你们喊。你点了点头,她比出一个OK的手势,啪一声,窗口落了下来,日光灯熄灭后,从玻璃窗照进来的,夏天的阳光,依旧把这里照得明亮,穿白衣服的厨师离开后,看着你们两个的,只剩高挂的金正日和金日成的画像。

你高中三年从没逃过课,此时却起了逃课的念头,你想,如果是为了和她多待一会儿,那么逃课也无所谓,你又想,也许,从和她偶遇开始,今天就是特殊的一天,这样的感觉渐渐在你心里清晰,逐渐变成顽固的信仰,可是你软弱的心又不允许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们吃完饭,还了餐盘,她说,真不想上课,你说你也不想。那就不去上课好了,她说,你狠狠点了点头,她见你点头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又说,你没开玩笑,认真的。食堂完全空了,看着那些桌椅,你觉得寂寞,好像原本应该热闹的场所一下空闲下来,都会让你感到寂寞。

你看到了她脚上穿的劣质胶鞋,想到自己初中的时候,上劳作课,每人都要穿胶鞋,大概她今天是有劳作课吧,在这么热的天气,胶鞋又不透气,出了很多汗是一定的,你盯着她的脚步,心里胡思乱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异性的脚的呢,你自己也说不清,总之,似乎是在很小的时候,至于为什么,你也不知道。

你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住在平安北道的老家,你们镇子就在国境线上,挨着豆满江,冬天的时候,江水结成厚厚一层,你和你的同学跑到江面上玩,把父母急得半死,他们说,江对岸不可以去,你不懂,江面结冻后那么宽阔,又那么厚实,对岸跑两步就可以达到,父母没有向你解释,只说不要惹麻烦,那豆满江可不是随便能过去玩的地方。你们就在满是枯草和积雪的岸上,追逐,叫喊,抛书包,穿着棉衣,滑倒也不痛,你最好的朋友告诉你,她的姐姐跳江自杀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一个夏天,鞋子整齐低摆在岸边,身体搁在下游的浅滩,腐烂涨气,夏天嘛。

你听了,便时时幻想那个死去的女孩的岸边的鞋,在一次次的幻想里,那双鞋的细节也越来越清晰,一开始只是一个模糊的黑布鞋,后来,你甚至可以看出布鞋鞋底的纹路,侧边的针脚,脚跟的磨损,还有鞋子里的气味,这些都诱惑着你,尽管那和现实没有关系,尽管你连那个自杀的女孩的面都没见过。

十岁还是九岁的时候,你离开故乡去到平壤前的最后一个冬天,你照例和同学在大雪纷飞过后的旷野上玩自己发明的游戏,那个你暗恋的女孩今天也出乎意料地加入了你们,女孩穿着厚衣服,包裹的像个棉花球,脸却是红红的,笑起来很甜,你们班很多男生都喜欢她,虽然那时候你只有十岁,也知道恋爱是什么了,你看见其他男生和她走在一起,心里就会难受。那天她穿了一双新鞋,鞋子里是两只被黑色丝袜包裹的脚,你第一次见到黑丝袜,感到新奇与欲望在尚且幼稚的躯体里肆意涌动,可之后便觉得忧伤,「又不是穿给我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心里想,尽管自己喜欢她,可自己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讲过,同学们尽管嘴上不说,可对班上谁最好看谁最丑,心里都是有定论的,每次洗脸或者照镜的时候,你总是想,你一定是班上最丑的那个,直到现在,你还会这样想。她一个女孩和你们四五个男孩在一起玩了一个下午,堆雪人打雪仗,借着运动之后的意乱情迷,你想对她说喜欢的话语,可一见到她可爱的脸,心又上了冻,比前一次冻得更加彻底,迷迷糊糊回了家。

夜里降了温,将近午夜,你被枪声吓醒,从被子里爬起来,想看外面怎么回事,睡在边上的妈妈让你接着睡,你被吓得不轻,睡不着,妈妈知道你又在撒娇,便让你钻到她的被子里,小声唱起了桔梗谣,你小时候夜里不睡,妈妈总唱桔梗谣哄你睡觉。

第二天早上,你看见江边躺着一具尸体,就是你暗恋的女孩的,脸朝下,埋在雪地里,枪口的血已经冻上,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你听周围大人说,是昨天夜里的事,她的父母顺利到了对岸,再也看不到了,留下中弹的女儿落在空荡荡的江心,今早上被拖了回来,没有人哭没有人吵,人群在沉默里各回各家起火做早餐,不一会儿镇子的烟囱便冒出滚滚浓烟,你站在原地,望着江对岸,雪落满山,山上枯死的枝干让你想到你干枯如柴火的手臂上的体毛,仿佛这是你第一次直面漫长的冬季和如冬季一样漫长的国境线,说不出的忧伤。

你看向倒在地上的冻成石头坚硬的女孩,才发现她的鞋子不知道被什么人给顺走了,露出两只被黑丝袜包裹的脚,那是昨天他们一起游戏的时候她说起的丝袜,里面的脚趾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奋力张开,不见一点温度和血色,你怀着崇敬的恶意用手轻轻触摸着她的那双没了生命的脚,想到昨天这双脚是那么遥不可及,你感到兴奋,那种兴奋不亚于你得到了新玩具,而此刻什么玩具对你来说都毫无吸引力。你把脸凑上去,用那冰凉的足弓摩挲着你发烧的脸颊,里面的脚趾粒粒分明,那么小,似乎用力一掰就能摘下来,不出意外地,没有一点气味,甚至闻得到微微的香味。你忽然想起了你的朋友告诉你的,那个跳江自杀的故事,她的两只鞋,是不是就和想象里的一样,在哪个看得到豆满江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呢。

你翻过她的尸体,被她的脸吓了一跳,她的嘴唇早没了颜色,临死的绝望和恐惧,都原原本本地冻在她狰狞的面目上,眼皮结了冰,睫毛挂满了雪粒子,你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也不曾想过人类能过做出这样怪异的表情,惊叫一声,逃回了家。

之后再去看,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脱掉,大概是大家伙不想浪费布料,想着废物利用,只剩女孩还没有发育的躯干,一截枯木似的躺在雪地里,全身上下,只有那双黑丝袜,还包在她的脚上,没有人想要,大概是不屑要或者不敢要,在白净的雪地上很刺眼。再后来,伐木工用锯子把她的尸体拦腰截成了两段,还是没有人敢去埋葬,只好留到开春,等熊或者别的什么动物来把她吃掉,或者是被春天的虫啃食,在发臭之前被涨潮的豆满江带着。遗憾的是你没有看到尸体最后是怎么被处理的,是被黑熊吃掉了,还是江水冲走了,寒假结束后你就随你的父母搬到了平壤,离开了你的童年伙伴和国境的街町。

2

钟敲响了午后一点,你鼓起勇气对她说,今天是不是有劳动课,不然怎么会穿这双胶鞋。

「有的,上午已经上过了,热死了」她说。你指了指她脚上的鞋,问她「脚应该很闷吧」「是呀,有累又闷,难受极了」「需要我帮你按摩一下么」你故作镇静说出这句话,显得好像是一个热心的学长,心里想着她的袜子会是什么颜色的呢。

她吃了一惊,说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请求,觉得很有意思,使着孩子般的性子,答应下来,在确认了食堂里真的没有人后,把两只脚翘到了吃饭的长桌上,因为劳动的关系,坐在对面的你看清了那双胶靴底部的泥土和裂痕,你伸出手去,童年的回忆又重新解冻,肾上腺素升高的感觉让你呼吸急促,手也颤抖起来,「那么我帮你脱掉了」,你说,尽力让自己的发音显得平常,她却微微地烧红了脸庞,羞怯地笑着,望着你的眼睛,却不失自然地说,你不介意的话。

胶鞋防水,不透空气,你脱下穿在她脚上的胶鞋,整个过程就一瞬间,在你看来却很长,不用靠近,你就能闻到一股胶制品的气味,夹杂着汗水的味道和女孩天生的香,这味道刺激了你的生殖器,让后者在你的两腿间支起了帐篷,还好坐在对面的她看不到。「真是的,怎么这么多汗」,她尴尬地说,一边扭动着餐桌上的脚,她穿的是白色的棉袜,汗水已经把脚趾尖的部分浸透,染成了胶鞋内胆的颜色,还能看出她大脚趾的趾甲轮廓,你轻轻地用手握住她的脚踝,从黑色校裤的裤脚管里开始给她脱袜子,你的动作很慢,害怕伤到她,或者让她反悔,从而缩回脚去。

你已经把她汗涔涔的袜子卷到了脚跟,看到她白嫩的脚后跟微微泛红,和她的脸颊一样,于是又想到了小时候,在豆满江边,你揉捏那个女孩穿着黑色丝袜的,被冻得坚硬的脚,于是,好像眼前的女生也变成了那个你喜欢过的,却不敢和她说话的女生,再仔细看她的脸,似乎真的和她有点像,尤其是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时候,难不成学妹是那个女孩的轮回转世?你在心里想,可是不对,时间对不上。

两只袜子都被拉了下来,团成两团,扔在一旁。「这样把光脚放在桌子上,好羞耻」她说,用手捂着滚烫的脸。「没关系的,没有人看到」,然后你把鼻子凑近那双汗水未干的脚,她的脚比一般的女孩的都大,和身高成比例,脚背发白,蓝色的净脉和连着五个脚趾的骨头和经络都看的清楚,大概是因为很瘦,脚底的肉很少,再加上被不透气的棉袜和胶靴包裹的缘故,从脚跟到脚掌,全都泛着血红,一直红到脚趾尖,你又想到了那个女孩的黑色丝袜里扭曲的脚尖。轻轻地刮蹭一下她弯曲有致的脚掌,她便全身一颤,像是触了电,那电又从她的身体通过脚底和指尖,传到到你的体内,让你的身体也不由得发抖,可若说这是什么色情的游戏,你想,对方大概是不会懂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那脚作为色情的对象呢,你一直想不通,大概全世界只有一个你,会对脚产生生理反应。她的脚趾沟嫩嫩的,还残留有袜子里的污垢,大概是棉絮一类的东西,你开始羡慕起这棉絮来,情不自禁伸出了舌头,想要把那些脚趾窝里的污垢全都吃下去。

「好痒」她说,扭动着两只脚,试图用脚趾夹住你的舌头,你见她缩回了脚,赶紧道了歉,用手握住她的脚,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安抚受惊的鸽子,温温热热,黏黏糊糊,既有你的唾液又有她的脚汗,同时感受着她的血管,以心跳的频率在手上跳动,这正是你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她不会理解的」,你想,你不应该喜欢脚,这是不对的,不正常的,你告诉自己,可是这样的想法越具体,那么握住她的脚的时刻,心中的负罪感,以及打破道德枷锁的快乐也就越强烈。你时常告诫自己,有的时候,如果不勇敢,可能会错失一辈子的机会,而此刻意识到这个机会并变态地舔舐着女孩脚趾的你,是那么不堪与猥琐,以至于你自己都在狠狠地讨厌你自己,可是这讨厌毕竟遮不住青春的性的欲望,只好让后者在这个夏天的午后尽情泛滥。

她的脚趾污垢被你用舌头清理的干干净净,她笑了,「好像小狗的舌头」,随后又赶忙说,「啊,抱歉,没有在骂你啦」。你说没关系,你不在意,同时又为自己的猥琐感到可耻,又为自己的邪恶感到愤怒,看着她胸前的红领巾,想着,对方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你居然利用她的纯洁,满足自己肮脏下流的欲望。你再次把目光转向了高高在那墙壁上挂着的,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画像,画像里的人总是笑着,而你多久没有笑过了呢,你不知所措,奇异的情感在心中搅动,极力克制着手淫的冲动,至少不能在这里,至少不能在她的面前,你真是糟糕。

她没有觉察出你心里的痛苦矛盾,天真地绷直了脚背,学着芭蕾舞舞者的样子,又尽力张开五个短短的脚趾,想让汗水和口水在冷气里自然风干,那个动作却又再一次勾起了你的回忆,你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脚底板,想到穿黑色袜的女孩,她江边的尸体,穿过灰色的时间,攫住了你的心脏,你想到,今天是你第一次触碰到一个活生生的脚,而此后的时间,仿佛是你那突然中断的童年的延续,或者说,你在这几年里,也和冰冻在河水里的尸体一样,丝毫没有成长。

「喂,上课好久了,我要走咯」她说着,拿回袜子,重新把脚插到那双劣质胶鞋里,道了一声纯粹的谢谢。

3

你没有去上课,去了楼梯间的顶层,楼梯间很闷热,你一点不在乎,只是想着女孩的胶鞋,比汗水打湿的白袜,还有让你荷尔蒙澎湃的气味,着楼梯间的顶层可以通道天台,可是天台上有监控,你找了个监控的死角,背对天台的门,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风从外面吹进来,你才发觉自己的校服衬衫湿透了,那是夏天的凉风,推着你的背,挑动你的短发,让你意识到室内的空气有多浑浊,可你不想上天台去,外面有太阳,还有摄像头。

你再也忍不住欲望的折磨,脱了校裤,放出自己充血挺立的生殖器,看着后者在浑浊且炎热的空气里心脏似地搏动,开始手淫,你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后的风,幻想包裹着你的生殖器的不是你的手,而是那个女孩的湿漉漉的脚,你一次次回忆你的手触碰到她的脚心时的感觉,想象着她的气味,想着自己正和她足交,你有幻想着此刻她正跪坐在你面前,用她的嘴嘬取你的敏感点,一股白浊液不受控地,落到你面前的台阶上,你气喘吁吁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觉得耳鸣嗡嗡,眼前发白,太阳穴微微跳动,汗水从鬓角滴落。

然后空气变得安静,因为是上课时间,这里不会有人,你感到痛苦和悔恨,依旧以同样的姿势坐着,把脸埋进手掌里,丧失了重新站起来的精力和勇气,你感到很困,想睡个午觉,你想,这样的你真是糟糕。

你抬头,才发现暗处的一只新装设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天台的门口,你坐着的地方,于是你试着说服自己,说那个监控还没有通电,或者是,没有人会一直看着它拍的内容,不会有人知道的,慌忙地穿好裤子,你坐着的地方,因为汗水,颜色变的很深,你也沾了一屁股的蓬尘。

你想到你小时候手淫,那是你上初中的时候,一堂医疗救护的课上,你作为卫生委员,被老师当作演示的教具,在教室后的空地板上,你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身下是一块垫子,老师蹲在你的身旁,全班都围过来,女生站内圈,离你比较近,男生在外圈,离你就远,今天老师要教给大家紧急救护的技巧,躺在地上的你第一次以这种角度,自下而上地看着同学,平时熟悉的脸都因为角度而变得失真,你发觉你不认识他们了。那时也是夏天,你克制着去看女生裙底的欲望,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害怕,要是自己的生殖器在这时候立起来,那该如何是好。你想微微蜷腿,让下体的勃起不那么明显,却被老师压直了膝盖,你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是闭着眼睛,想象周围女生的眼光。

首先老师讲,紧急救护第一步是用手触摸伤者身体,判断出血点,老师先做了示范,女同学们排着队,一个个地蹲到你身边,学老师的样子,用手进行触诊,从肩膀,胸口,肚子,腰胯,一直到大腿小腿,膝盖脚踝,你闭着眼睛,觉得很痒,不敢移动挣扎,或者笑出声音,因为老师一直说,医疗救护是很严肃的学问,要严肃对待。

你感到一双双手在你身上施加压力,有的力气大一点,有的很温柔,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在轮到她的时候,用手背触碰了你的耻骨联合,你的生殖器立刻被唤醒,可你还是忍着,装作一具尸体,但却听到了蹲在身边的女孩的笑声,那笑声很模糊也很微弱,甚至可能只是你的幻觉,但是下肢的触感确实无比真实,挺立着,有的女孩装过没看到,触摸的时候避开了那个地方,剩下的,也许是故意,或者也可能是不小心,隔着轻薄的夏季校裤,摸到了你的生殖器,每一次触碰,都让它更加剧烈地充血,你感到羞耻,同时却又有一种畸形的快感,你想,大概女同学们都看见了,你的那个地方,她们会不会在背后谈论起你的生殖器呢,会不会谈到它的手感,形状,大小呢。

自那之后,你在手淫自慰的时候,一直想起这天的医疗救护课,幻想着在勃起之后,年轻的女老师用脚踩住你的生殖器,喜欢让它软下去,又或者,是女老师话题一转,开始介绍男性生殖系统的组成和功能,她指挥你脱下裤子,露出生殖器,让女同学一个个轮流,触摸挑动着,感受学习生殖器的构造,你幻想着你死掉之后,尸体也是同样地被送去医学院,被年轻的实习生观摩,她们用镊子剥开你的包皮,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在幻想的痛苦里,你总能得到幻想的快乐,你回过头去,回顾迄今为止的生活,想得起来的,也只不过是这些和恋足,尸体有关的幻想。

4

你开始期待中午和她在食堂见面。你还是很晚去吃午餐,有的时候她已经在了,有的时候她来的比你晚,心照不宣端着餐盘坐到你的对面,低头默默地吃,你一见到她的脸,就会想起那个下午在楼道里对着幻想着的她的鞋子手淫,虽然她完全不知道,但是见到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你便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近乎厌恶。

你已经开始把她当成了朋友,她也对你放下了戒备,吃饭也不会觉得紧张尴尬,你们还是聊天,互相说起各自班级里的事情,声音在空荡荡的食堂里显得很响,可是你很喜欢这种感觉,快乐之中又带着罪恶的快感,好像自己在做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你想你也许是喜欢她了,每天中午的见面让她的肉体在你心中不再性感,欲望过后,产生了类似爱情的东西,你也分不清那是不是爱,也许只是友情,或者兄妹之间的情感。你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有一个妹妹是什么感觉,你看向对面,她也正巧抬起了头,你们的视线在餐盘上交错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你问她笑什么,她笑着说没什么。尽管你们的话不多,但再回到教室后,会想和她的见面,总能让你开心一天,可是只要到晚上,或者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性欲又慢慢上来,在那种时候,她的每一个平常的动作在你的幻想中好像都充满了性的暗示,你记得她每天穿的鞋子的样子,这是你第一眼注意看的东西,有天她穿着黑色的学生皮鞋加上一双黑色的丝袜,你走在她后面,低着头,看着她的脚步每抬起一步,鞋里的丝袜就会露出一点点她的脚跟,脚跟的肉色透过丝袜,让你浮想联翩,你开始觉得好像自己的意欲被拦腰截断,一半充满了肮脏猥琐的性幻想,对异性的凝视,另外一半尽是高尚又单纯的情感,在灵与肉之间,横亘着你无法跨跃也无法消除的三八线,简直像是一道刻进肉里的伤痕。

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发泄之后,总是被情感和理性所指责,随之而来的是对自我的报复般的否定,渐渐的,你开始享受这种痛苦,似乎自我谴责成为了枯燥生活的盐。

还有一件事一直让你难受,那天下午在楼道里手淫之后,你才发现的那家摄像头,也许自己做的那种事情的录像早就被老师看到,甚至已经被同学们看到了,想到这里,你回教室的时候,总是要低着头,避免和别人有目光接触。

天气开始转凉,秋天总算没忘记这个东北亚的角落,可平壤的秋不美,灰色的天,正如成片的灰房子,方方正正,仿佛给活人住的棺材,入了秋之后,很快就会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你时常看着这漫天大雪发呆,不知道什么是国境线的雪公平地落在所有的土地上,从北到南,三千里华丽江山,你竟然羡慕起这雪来了。你感觉你自己就像是一片灰色的雪云,裹着沉重的情感,沐浴着西伯利亚的风,等待着一个时机,把内心的情感撒向地面,你想,会不会每一朵雪云都是一个人的灵魂呐。

天暗的早,晚自习结束后,你一个人背了书包,没回寝室,偷偷去了天台,天台的门没锁,你小心翼翼把门推开,广大的空间让你晕眩,在微弱稀疏的灯火里你隐约见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听到开门声,机警地转头,是林木槿,今天中午你刚在食堂里见过她,她看到你,先是惊讶,随后便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好哇」她说。「老师说不让随便上天台」你告诫她。「你不是也来了么?」她笑了。你走到她身旁,她双手扶着天台边缘的金属围栏,后者已经生锈腐烂,摇摇欲坠。「小心点,别摔下去」你说。「不怕的」她说。你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也许她也是一个和你一样孤单的人,大概没有朋友,你想着,也许她在她的班级里遇到校园暴力,或者别的什么。「你每天都来这里么?」你问她。「不是,今天突然想到天台上来看看」她伸了一个懒腰,好像重获了新生了一样,尽管你们都清楚你们还是在监狱一样的学校里,晚风抚弄着她的头发,你也学着她的样子,把手搭上了锈迹斑斑的栏杆,平壤的风里总是夹杂着硫化物的味道,站久了觉得凄然,她说她想变成一朵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说,那你就变成风,吹着她到处去旅行,你们都笑了,霎那间,你感到仿佛你们都自由了,仿佛真的变成了温柔的风,悠闲的云。

远处,市中心的主体思想塔殷殷泛红,孤零零地立着,高楼亮着灯光的窗户里人影憧憧,你问她,那些高楼里的人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她说,他们吃饭,一定用的都是金筷子,劳动用的都是金锄头吧。你想到生活,想到你的生活和她的生活,平壤真是大城市,比你的老家大多了。

「那个,学长呀」她变了语气,低下头问你。

「怎么了?」你说。

「你可以当我的哥哥么?」她犹豫了好久,才把头转向你,和你四目相对,晚风把她的香味送到你的鼻尖,让你沉醉在夏末秋初的空气里。

不知何处的钟声敲响了整点,正当你纠结着如何回答,城市的灯光一瞬间全都熄了下去,宵禁开始了,灯火管制让城市恢复了最原始的自然状态,突如其来的黑暗,在近乎墓地的死寂里,你感到她的体温一点点地向你靠近,黑夜好像给你们裹上了一层隐私的保护膜,在这层保护膜中,她拥抱了你,这是你第一次和一个异性拥抱,这是不被学校允许的,你在心里想,可是这黑夜使你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也肆无忌惮地回应她的拥抱,违反规则的快感让你们忘记了你们正站在天台的边缘,脚下就是六层楼高的悬崖,经常有传闻,说有个学生从天台跳了楼,头先着地,脑浆四溢,可这些在此刻,和你们没关系。

十分的沉默中听得到大同江的流水声,猫头鹰又叫了起来,她放开环抱着你的双臂,说了句「不许和别人讲哦,好哥哥」。你呐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在黑暗里点头,她也看不见。「星星真漂亮」她说,昂起了头,漫天的繁星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一直到天顶上,看起来就像是倒悬天穹的街道,也许那每一颗星星都是团圆了的四世同堂,你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星星了,竟然有些感动,猎户座张开双臂,北斗七星粒粒分明,那个十字架一样的星座叫什么名字呢,你从没相信过满天繁星会让你那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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