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再次惊醒已是半夜，更惊悚的是这个噩梦原来是事实，环抱着丰川祥子的人还没睡着，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醒了？”

　　“嗯……”声音有些嘶哑，做的有点太过了。丰川祥子动了动，就算做到好几次高潮，但身体仍然感到有些空虚，这副身体就对alpha的信息素这么渴求吗？牵扯到酸软的肌肉，丰川祥子悻悻的缩回alpha怀里。下午才刚开过live，晚上便高强度的和自己名义上的小姨子做到潮吹，没有比现在的状况更像世界末日了。

　　身体是干爽的，椎名立希替她清理过。酒店的空调开的有点低，鼓手的体温传来，如果不考虑彼此的关系，这样两相偎依倒是正正好。

　　椎名立希总想质问丰川祥子为何吻她，还与她做出这种事情。可转念一想是自己先亲她，趁着她生理期做这种事，还差点射进她身体里。梗在喉头又不好意思问出来了。

　　椎名立希从性事结束就一直没睡，从怀里飘出月见草的香味，犬齿根部酸痒地叫嚣着，丰川祥子的腺体就在眼前，只要凑上前就能咬破，注入信息素，然后再把腺体塞进她的身体里肏干一轮。

　　但她不能。

　　不能的结果就是又一次的失眠了，丰川祥子醒了之后也没有再睡着，她们相拥无言，不一会，丰川祥子挣扎着爬起来，椎名立希也跟着她起身，亦步亦趋的走近洗漱台。

　　记得刚开始有不让她留吻痕的，丰川祥子看着镜子里上上下下的红印，感到有些困扰。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咬人，”从镜子里看向紧紧跟在身后的alpha，椎名立希此刻有些心虚，“这样我怎么跟你姐姐解释？”

　　又是姐姐，自从重逢以来，丰川祥子对自己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唯一的笑容也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明明刚刚还乖顺地对自己发情，被她肏的舒服到哭。身上留着自己的吻痕还在想着姐姐的事。

　　不过也是当然，因为丰川祥子现在是姐姐的女朋友，这么想的自己显得更不成熟。

　　上前从背后拥住丰川祥子，鼻尖抵上她的腺体，又惹得丰川祥子一阵腿软。

　　“我就那么不可靠吗？”

　　丰川祥子不是做爱就会断片的人，想起水乳交融时为数不多的对话，叹了口气：“没有觉得你不可靠，我想先洗澡。”

　　听话的去给祥子放好热水，两人挤在浴缸里，丰川祥子顺毛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那天的事是我不对，”丰川祥子踌躇着，“我总有不能解释的苦衷。”

　　过去三年，之前封存的记忆到如今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对自己这位容易炸毛的前任，抱歉总占据上风。

　　“那姐姐呢？”椎名立希不甘心的追问。

　　丰川祥子和真希的恋爱关系更加简单，分化过后紊乱的生活作息让丰川祥子的身体一团糟，很少有稳定的发情期，医生建议她找个伴侣。而经常共事的真希前辈……体贴又温柔，向她告白之后便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说到底为什么会跟前任解释为什么跟现任在一起，但如果不解释的话反而更麻烦吧，因为丰川祥子长久的沉默，椎名立希的脸越来越黑了。

　　挑挑拣拣的讲了些起因结果，才勉强延缓了定时炸弹的爆炸。丰川祥子打了个喷嚏，才发现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

　　意识到对刚刚高强度性爱过的omega太过苛刻，椎名立希将丰川祥子抱起，将她的身体包进浴袍，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紧。

　　将omega盘起的长发放下，椎名立希调整了合适的姿势。

　　身体软的不想动，丰川祥子也只好任由她抱着。

　　三年前总有想过如此温馨的场景，丰川祥子动心的理由总是简单的。椎名立希总是提前半个小时练习，她来时总是带着耳机，总能看到她。

　　也许丰川祥子追求的便是总能看到的感觉，椎名立希留下第一个的印象，于是丰川祥子总能看到她。椎名立希总是向上生活的，丰川祥子知道那天过后才发现这有多么不容易，自惭形秽的也许是自己，之前的一切不过镜花水月，擅自握住立希手的自己显得那么高高在上。

　　这么想着又很快睡过去，迷迷糊糊又听见立希说。

　　“…丰川祥子，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梦总是美好而与现实背道而驰的，能梦到立希说这句话的自己，也在做一个荒诞而充满幻想的梦，过去的已经过去，她早已不是之前的自己，她们如今除了错误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怎么回到曾经。丰川祥子想，是梦的话也许今晚能做久一点。

　　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均匀，说出口的话理所当然没有被回答，椎名立希松了口气。

　　连着熬夜了三天，椎名立希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紧急回复了信息说自己在乐队成员家中过夜。还没来得及关上手机，在疲劳感的折磨下，椎名立希已经闭上了眼。

　　7

　　距离那天混乱的晚上至少过去了两周，丰川祥子将身上的痕迹遮掩的很好，谁也没有发觉。

　　至少姐姐这两周没有脱过她的衣服 。

　　好心情持续到椎名真希宣布她过两天将去旅游，并带回一袋从便利店买的一次性用品，通过透明的袋子看到里面有一盒避孕套。

　　有必要这时候就开始准备吗？没来由的上升一股醋意，好吧也许是有来由的，但总归是没理由的。这盒避孕套会被用在哪里根本不用猜测，眼前又浮现丰川祥子在自己身下娇吟的样子。

　　回到房间给丰川祥子打字，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反正自己也没法干涉，丰川祥子从不属于自己。椎名立希一扔手机，烦躁的打开电脑，寻找写歌的灵感。一会又被脑内的思绪搅乱到没法好好思考。想着丰川祥子，腺体又充血肿胀起来。

　　后悔当时没有咬下腺体了。

　　梦里的丰川祥子比现实好说话的多，轻吻着椎名立希的额头，一边笑着说她的信息素闻多了就会失眠，一边又埋进她脖颈间深拥着。

　　“就算失眠也没关系吗？”

　　“是立希的话没事的，因为立希很可爱嘛。”

　　被丰川祥子挑逗得失语，立希红着脸，又一次从梦里跌醒。

　　睡不好也许是因为易感期的燥热，自从那天意乱情迷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有关丰川祥子的回忆时时涌上心头，打开mujica歌单的动作频率越来越高，让椎名立希不得不把文件夹放在更显眼的桌面上。

　　任由腺体硬胀得发痛，椎名立希将手覆在眼上。房间内充斥着自己的信息素，摩卡咖啡气味的，椎名立希对咖啡因不耐受，闻到味道就会失眠。

　　本因像这三年的每个易感期那样，椎名立希相伴着咖啡味度过难捱的夜晚。

　　手机突然冒出提示音，丰川祥子发了一个定位给她，是某个酒馆的地址。

　　“来接我。”

　　椎名立希套上较长的上衣，掩盖下身的异样，迅速换好衣服，出门了。

　　8

　　接到手的丰川祥子比想象中更糟糕一点，好像确实有些喝多了，好不容易坐上无人驾驶出租车，丰川祥子又凑近过来。

　　“你没贴抑制贴，呃呃，立希同学，你的气味真好闻。”

　　丰川祥子有些多话，但始终没报出自己的家庭住址。

　　“去你家吧……”丰川祥子呢喃着，倒在立希腿上又睡过去。

　　带着自己偷情的对象，姐姐的女友回到和姐姐一起住的房子，这可能是椎名立希这辈子干的第二件叛逆的事，第一件事是组一辈子的乐队。

　　但她还是做了，贪恋着丰川祥子的气味，明知她醉着，明知是错的，椎名立希决定把这一切都怪到易感期头上，进屋打开房间的通风系统。

　　丰川祥子迷迷糊糊的被带进房间，又被塞进被窝。衣服的触感抵着脖子，实在有点硌，不满的又坐起来，一层一层把衣服褪去。

　　脱到只剩一层里衣，把内衣从衣服里扯出，还不忘叠好放在枕边。

　　翻身扎进咖啡味的源头，手一路向下，搁着裙子揉了揉椎名立希的腺体，“刚刚在车上就硬着，你就这么想做？”

　　突如而来的刺激让椎名立希弓起腰，不自觉地挺腰将腺体往丰川祥子手里送的更深，以谋求更多快感。可丰川祥子怎么都不愿意再摸，把手收回揉乱椎名立希的头发。

　　发情期第二天做了爱，却没有被注入信息素，找理由拒绝了真希来帮她解决发情期的提议，还要担心受怕被女友发现身上的吻痕，丰川祥子那一周属实难捱，好不容易度过发情期，花了几年时间摆脱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了她的家庭住址，堵上门来，丰川祥子焦头烂额，凭什么椎名立希就能享受的那么理所当然，丰川祥子这么想着，又张嘴，不重不轻地咬了一下椎名立希的下巴。

　　腺体得不到安慰，下巴又被狠咬，椎名立希刚要发作，就感觉到被枕着的手臂传来湿意。饶是立希这时也发现不对，一下熄了火，一时有点手忙脚乱，胡乱的拍着祥子的后背，在脑中回想着自己做了什么惹她伤心的事情。

　　“为什么你能这么理所当然，我可是你姐姐的……”丰川祥子带着哭腔，“我伤害了你，伤害了大家，我早应该忘掉的，为什么你又让我想起来。”

　　“如果你忘掉就能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那我这三年来每天受的折磨算什么！”椎名立希低声吼道，“你不负责任的拍拍屁股走掉，再见面你就要变成我的嫂子，我才不甘心，明明是我先，我无时无刻不想亲你，不想吻你，不想像那天晚上一样对你。”

　　“丰川祥子……我不甘心。”

　　一直是不甘心的，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的，不止是三年前，明明已经选择了不同的领域，却还总是被拿来和姐姐比较，她不甘心，在她眼里再难的曲谱也能被天才随手解决，她不甘心，怎么努力也留不住喜欢的人，她不甘心。

　　丰川祥子只是无声的哭泣，椎名立希感到一阵无力，她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这种话，自己什么也不是，丰川祥子的女朋友就睡在隔壁房，只不过是一次擦枪走火，又何必说这种多余的话。

　　椎名立希想要离开却被拽住了胳膊。

　　“那就那么做吧。”

　　“什么？”

　　“像你一直想对我做的那样。”

　　衣领被拽住，惯性拉着椎名立希俯身压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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