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人见了八戒神情，便知他回心转意，决意破釜沉舟一番，便不说二话，老老实实留在花果山等他采办回来。八戒这一去便是三天，回来时带着两个锦盒，内中不知装了甚物事，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三日内天命人除了召集花果山仅剩的这些旧部，着令大圣披挂所化四灵兽看守花果山各处要害，便是与那亢金星君夜夜笙歌，自不必说。

这一晚两人觅了花果山一处泉眼，脱得精赤，把身上擢洗个遍。这花果山乃“十洲祖脉，三岛来龙”，奇珍异兽，松柏长青，“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古无移大地根”，普天下的洞天之中也称得上数一数二。这星君在花果山住了两日，也喟叹道：“难怪大圣心心念念回乡养老，这般去处，果真神仙也不换。”

那天命人正与星君肩并肩坐在泉水之中，斜眼去看一旁星君胸口那两块乳酪，那星君故意两手捧了捧那烂银堆砌酥胸，嗔道：“小猢狲，这几日是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还嫌不够。”又一顿，道：“而今你这‘天命人’的名头，早已是名不副实，还是早早给自己取个名字罢。”

天命人被星君一说，也不由得沉吟起来，半晌过后，他眼中金光一闪，似是看到不知何处某物，忽地开颜笑了两声，道：“我是大圣后人，理应姓孙；至于名字……不如叫个‘履尽千山万里，复得返本归真’的‘履真’二字好了。而今以后，天命人不再，便叫作‘孙履真’也！”

星君也笑道：“好名字，与你这小猢狲，孙小圣十分般配了。”便伸过一根嫩葱也似食指，刮了刮孙履真的鼻头。两人又亲在一处。

亲了片刻，那星君大大方方趴在池边石头沿儿上，把个粉嫩雪白的肉臀翘起来，冲着那小猴子晃了两晃，又回过头来向他抛个媚眼儿。孙履真心头火热，定睛看时，但见那星君臀瓣硕大，竟似两座山，白中带粉，又似个大桃子，晃晃悠悠；下面光溜溜花穴大大敞开，露出里面粉红嫩肉，其上又见那后庭菊花也似，正自一张一合。那孙履真不由得笑了两声，上去就摸那菊穴，道：“姨母，今日小侄想走一走这旱道，不知可不可以？”

星君一惊，嗔道：“又不是龙阳之好，断袖分桃，走旱道作甚？”那小猴子眼中却金光闪动，笑道：“旱道自有旱道的情趣嘛，若不试上一试，又怎知道。”说话间便把自家那话儿提起，抵在星君菊穴之上。那星君咬牙切齿，却极力放松气力，菊穴张开，把那足有六七寸长的如意棒吞入。

那话儿甫一深入菊穴，孙履真便倒吸一口气。许是星君生涩，这菊穴之中层层的肠肉，比前面的牝户更紧三分，前后抽动甚是不易。他便咬着牙，弯下腰去搂住星君腰肢，整个身子挂在了星君的身子上。这一番他却没用变化之术把自己变得微微高些儿，星君又身高八尺有余，远看去便似幼童肏干熟妇一般。只不过他胯下那根宝贝可远非幼童小小棒槌可比，他搂定星君腰肢，便努力前后活动，一手还不忘伸下星君胯间，去逗弄星君肉穴顶上那花蕊儿。星君遭他两面夹攻，不由得高声浪叫道：“小淫贼，小畜生，你肏的姨母要死了，何处学来的这般奇技淫巧！”那小猢狲却咧咧嘴，笑而不语。

如此翻江倒海又百余合，那星君长发散乱，全身都泛起些微粉红血色，仰头长叫一声，泄了身子，扑哧一声，把那淫水直挺挺喷在泉水之中。幸亏这温泉之中并无鱼虾，否则这一股雌龙元阴落入水中，还不知要孳生多少蛟龙之属也。那孙履真也极为乖觉，不加忍耐，一股浓精也射入星君肠中。那星君杏眼荡漾，摸摸自家小肚子，道：“冤家，若是射在胎内，姨母替你怀上个把小猢狲，不也挺好？”

孙履真重又搂住星君，道：“自然是好的。我心中已有计较，待破了天宫，便把这花果山也搬走，另寻一处世外桃源，到时候姨母想要多少，侄儿也照单奉陪。”星君嗔道：“花言巧语。哎，眼下还是想想，你去盘丝岭，要怎生拉拢那几个小蜘蛛罢。”

次日早上，八戒便回转花果山来，背了个包裹，也不知里面装的甚么。孙履真便别了星君，轻装简行，把那“锦鳞战袍”穿戴整齐，凭空多出三分秀气，把金箍棒收在耳中，驾起筋斗云，与八戒二人往盘丝岭去也。

筋斗云号称一个筋斗便是十万八千里，八戒腾云驾雾远不如这般快，反而是孙履真孙小圣要将就他二师叔了。天上行了半日，眼前便见盘丝岭。两人按落云头，来到了那兰喜村朱家大院门口。这一番八戒却不变化，上前就敲门。敲了两下，那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依旧探出个幽灯鬼来。这夜叉一看，门外是个三尺高的矮猪，四尺余高的猴子，吓得屁滚尿流，高声大叫：“祸事了！那野猪和猴子又来了！”便连滚带爬就要逃跑。

哪知没等爬出两步，孙履真一把抓住那夜叉衣袖，笑道：“这位仁兄，休要惊慌。我与师叔此来，一不是为了大圣根器，二不是为了降妖除魔，不知五位……朱家姐可在家中？劳烦仁兄通告一声，就说孙履真、猪八戒来此拜祭紫珠儿老夫人。”

那幽灯鬼夜叉惊魂未定，见那猴头笑眯眯的，猪头却一言不发，不由得心下暗自嘀咕，难不成这次真的不是来杀人放火的？便道：“……要不然两位先进来喝杯茶罢，我这就下盘丝洞去知会二奶奶一声。”

蜘蛛精众姐妹之中，与岭外的群妖、凡人打交道，洞中银钱往来、买卖支应等等诸般，便是那朱家二姐管着的。那硬说起来，齐天小圣、天蓬元帅，不也是岭外的人，找朱家二姐总是没错。

孙履真与八戒二人进了朱家大院，便见的四下照旧是那番衰草斜阳，破败不堪的景象。正待要下盘丝洞去，一股香风吹过，在院子中打了个转，风中便现出那朱家二姐样貌来。此时距紫珠儿过世，百眼魔君伏诛也就过去了月余，然而孙履真眼中，朱家二姐的样貌与初见时，已经有了些许不同，似是长了几岁，从先前那二十不到，变成如今的二十五六岁模样了。

都说山精野怪等非人之属，修炼有成，化为人形时，样貌往往由心境所定。孙履真所得大圣六根之中，包含大圣记忆，便有佐证。牛魔王与孙大圣花果山结义时，便是二十余岁模样，龙精虎猛，好一条精壮汉子，天不怕地不怕。再后来五百年沧海桑田，孙行者取经路上再遇到牛魔王，便已然是三四十岁模样，因为那时他娶妻生子，个中的种种隐情，只能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也无怪岁月催人老。再五百年后，孙履真到火焰山取大圣的“身本忧”，那时牛魔王虽未化作人形，但从远处一看，便只是头垂垂老矣的老牛了。倘若化作人身，只怕便是五六十岁的老翁矣。现今紫珠儿已去，蜘蛛精众姐妹心中自然有些变化，朱家二姐变得年长些许，想必便是她自觉朱家朝不保夕，想要长大些，保住朱家吧。孙履真想到此处，脸上神色虽不动，心下却暗自叹息。

那朱家二姐见了两人模样，神色便有些不痛快，却不发作，只客客气气道：“两位上仙不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八戒拍拍肚皮，讪笑道：“前些日子事情紧急，我本该留下来操持丧事，将我那好妹子风光大葬才是。这不，你叔叔我这次来是专程祭拜的。”

朱家二姐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晴不定，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一顿足，切齿道：“我母亲亡故，不就是因为你这负心薄幸之人！盘丝岭高攀不起，还是请回罢！”

八戒待要开口，孙履真却上前一拱手做了个揖，道：“二姐，朱家四妹被鹤仙人以及王灵官捉上天去，此事你可知晓？”

二姐一惊，连忙道：“母亲过世那日，四妹她未曾现身，直至今日仍苦苦寻不见她，竟是被捉上天去了？小……小圣所言，可否详细与妾身说说？”

一旁八戒心中暗道，我这小侄子，为人做事竟似比我还有大师兄还稳重些，却不知道是从何处学来的性子。你看看，这小蜘蛛精方才还一副要把老猪生吞活剥的模样，现下却讲起礼数来了。孙履真却道：“此间光天化日，不是说话的去处，还是到洞内说罢。”

那二姐便引着二人来到盘丝洞底若仙庵之中。那朱家大姐一见孙履真、猪八戒二人由二姐引着来，心下早有揣测，连忙迎了上来。朱家大姐年长，人情世故便通达些儿，对二人也是客客气气的。三妹、五妹两人向来同进退，自那日与百眼魔君一场大战后，便以二姐马首是瞻。唯独最小的六妹，却不见出来。紫珠儿去后，兰房无人居住，蜘蛛精众姐妹又未曾出闺阁，自然也不方便招待男人入内，便到客房之中，众人坐定。

诸人落座，那孙履真便掐个诀，把客房门扇牢牢锁死。那二姐一惊，以为这猴子是要滚汤泼老鼠一窝儿都是死，脸上血色顿失，暗叫惹祸上门，孙履真却一挥手，道：“我下了这诀儿，此刻房中说话，外面的人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听了去。也不为旁地，只是这商量的事情，着实要紧，容不得走漏半点风声。”便把这昆仑西王母、兜率宫太上老君做局暗害昴日星官，把盘丝岭当成是聚灵炼丹之地详详细细说了一番。他帮助四妹揭破四道仙符，盘丝岭大阵便已破去。蜘蛛精众姐妹现下已然可以来去自如，不必守在盘丝岭中。

话说完了，孙履真吐出一口浊气，道：“眼下三界大乱，天庭是断然容不得你我这般成了气候的妖怪。为今之计，若不齐心协力，便只有死路一条。我虽得大圣六根，但尚缺些修为。眼下趁天庭尚未回过神来，反而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先把四妹接回来，再效法大圣昔年故事，如此方才有些把握。”

众蜘蛛精听孙履真的意思，竟是要效法齐天大圣打上天庭，不由得心摇神驰。孙悟空向称“历代驰名第一妖”，他闹天宫，天下的妖族无不艳羡钦佩。那朱家大姐便大着胆子问道：“小圣欲效当年大圣，我姐妹几个自是钦佩的紧……至于四妹……”

四妹被鹤仙人以及王灵官捉上天去，在朱家大姐心中，早已生出些许无力回天的意思了。孙履真却道：“王灵官的脑袋，已然教我拧下来也。地下一年，天上才一天。此刻便上天去，四妹定然无恙。”

这话一出口，众蜘蛛精更是惊得面无人色。王灵官何等人物，太乙雷声应化天尊，五百灵官之首，掌收瘟摄毒，乃天下一切毒虫的克星，便是再来几窝蜘蛛精，也奈何不得人家分毫。就是齐天大圣本人，王灵官也能战个难解难分。这般人物，竟叫孙履真拔了头去，落得个身死道消，当真令人难以置信。八戒笑道：“这可不是我这贤侄胡吹大气，那日花果山一战，老猪我看的可是清楚。那王灵官脚踏风火轮，漫天雷火化作天罗地网，刚要罩住我那贤侄，他便摸出那铁扇公主借来的芭蕉扇，一扇之下，那雷火就吹得个七零八落……”便洋洋洒洒，把孙履真如何擒杀王灵官详详细细说了一番，那蜘蛛精姐妹们才信了。

孙履真笑道：“师叔把我夸的也忒过了。”顿了一顿，又道：“反天是要反的，四妹也是要救的。我今日会同我师叔来此，一是为了祭拜老夫人，二嘛……便是来提亲的。”

说罢，便从耳中一掏，摸出大大小小诸般物事来，满满当当放了一地。灵丹妙药、绫罗绸缎、仙酿琼浆，光是灵蕴便不知凡几，也不知这猴子是何时攒下这些家当来。孙履真道：“我来盘丝岭取大圣根器，其间打打杀杀，多有冒犯，这些物事权当将来成亲的彩礼，不知可否弥补一二。”

朱家众姐妹又惊又喜，已然是有些懵懂了。惊是惊在盘丝岭原来是天庭圈养，喜是喜在得了孙履真这般大靠山。四妹向来与其余几个姐妹不合群，可竟然先一步名花有主，得了孙小圣的青眼，惊喜之余，众姐妹心中也难免有些酸溜溜。朱家大姐率先深深一礼，千恩万谢，又道：“小圣这般重礼……我盘丝岭眼下百废待兴，也不知该出多少嫁妆……”孙履真却一摆手，摸出一个错金银带钩，道：“大姐勿虑，嫁妆令妹已然是给过了，我二人算是私定终身，眼下我上门提亲，是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众姐妹见了这错金银带钩，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朱家四妹随身的饰物，既然落在孙履真手中，那二人的情分自然是无需多言了。大姐便安排二人住在客房之中，把嫁妆收拾停当，又着手下小妖取盘丝岭山间野味野果，整治菜肴。八戒尚有“净坛使者”的封号，自是来者不拒；孙履真只吃些野果野菜，不沾荤腥。

次日，二人连同众姐妹便往黄花观去。紫珠儿的坟茔便在黄花观一处隐秘所在，四周鸟语花香，树荫幽静。那猪八戒站在墓碑之前，把那“蛛仙紫珠儿之墓”看了又看，忽地道：“贤侄，众位侄女，我与妹子说几句体己的话儿，莫教小辈听了去。”孙履真便会意，便来到黄花观那一日与百眼魔君大战的花海边，寻个石凳便坐下来。

过了半晌，他一抬头，正见的那朱家二姐站在眼前。但见她一身翠绿衫子，周身不似往日那般略有些珠光宝气，精心打扮，但毕竟是绝色的美人，便衣着简朴些，也难掩天生丽质。特别是香肩裸露在外，胸前那一道风流沟壑更是极为显眼。再低头看时，裙裾之下，一双白生生嫩足踏在石砖地上，竟似豆腐嫩藕一般，不染片尘。那日与百眼魔君一战，众姐妹之中最先冲上去要打杀那百眼为母报仇的，便是这朱二姐。孙履真心中，除了四妹之外，朱二姐便与其他众姐妹有所不同。

那二姐娉娉婷婷，与这猴子隔桌坐下，这才幽幽道：“那日猪……叔叔与母亲不辞而别，母亲直至临终，心中也并无怨怼之意。现而今我才明白，他不愿意与母亲以及六妹相认，定是怕连累了我们。”

孙履真点了点头，忽地失笑，道：“我这师叔，生性风流，可若论念及旧情仁义，又无人能及他也。我这一路重走西行路，得他的教诲良多啊。”

他这句话，虽然以后辈自居，语气里却竟似多年相识的老友。朱二姐听了便觉有些怪异，可也没细想，又轻声道：“那……小圣与叔叔终究不同，来盘丝岭提亲，想必是……能有十足把握，护得四妹周全了。四妹当真好福气啊……”

孙履真笑道：“我观那毒敌大王的大儿子，对二姐你不是颇有些意思么。”

二姐眉头一皱，道：“那般不济事的脓包，不是早教你打杀了去……嗯？”

她本来记得蝎子精毒敌大王四个儿子，已然是教眼前这泼猢狲齐天小圣孙履真尽数打杀，可前几天她才在洞里看见那四只蝎子来回走动，那老大见了她还不忘大献殷勤呢。她心下不由得一阵迷惘。

孙履真却状似不觉，笑道：“毒敌大王这几位公子，所学功法本就不对路，能练到这份儿上已然算的他父子几人勤勉刻苦，就别为难人家了。”

这一时间便没了话头，孙履真与二姐两个便坐在花海边儿上，孙履真倒显悠然自得，一只猴子反而定性极佳，朱二姐却是一时站起身来四下走动，一时又重坐在石凳上，端的是坐立不安。黄花观自百眼魔君死后，余下众道人，已吞了藕雹，无可救药的便送入轮回，尚且受害不深的便赶了出去。现下黄花观之中，除了朱家姐妹与孙履真、八戒二人，便是再无旁的，一片静悄悄寂静无声。只不过四下里越静，朱二姐心中便越是尴尬。又过了半晌，她终于开口道：“昨晚大姐与我等众姐妹商议，她的意思是，小圣你愿意为了四妹庇护我等，这固然是好，可只凭她一人，受不得小圣这般大恩大德，不如我等姐妹一并嫁了……反正天下再难寻小圣这般男子……”说着说着，脸便红了。

孙履真忽地道：“这番话说的，倒好像诸位姐妹想与四妹做个同房丫鬟，自荐枕席一般，忒也不爽利。”说着，便转过头来，双眼灼灼，盯住朱二姐双眸，道：“我知道二姐姐你一贯是巾帼不让须眉，胳膊上能走马，拳头上站得人的好女子，若你也做了榜样，三妹、五妹也会拍马跟上……所以我需得问一句，二姐心中是如何想的？”

二姐嘴硬了一句，道：“我是何等样人，小圣又是何处得知了……哎，我只是羡慕四妹罢了。自来家中大姐主内，我主外，整日操劳不休。母亲一走，肩上胆子更是重了十倍有余，实话说，小圣不上门提亲，再过的几年，我与大姐也得各寻个岭外本事高强的妖王嫁了，盘丝岭才得个安稳。咱们虽然是妖精，却也逃不脱这出嫁从夫的规矩。更何况，如此便嫁人，更有什么情分可言，无非是把自己贱卖了去……因此上我才说羡慕四妹。”

孙履真哦了一声，道：“这也怪不得二姐。我与四妹相识，那是有一番隐情在的。”

说罢，这孙小圣便把这其间前前后后分说一番，听的那朱二姐是战兢兢魂不守舍，心戚戚泪眼朦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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