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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五

小说:宋殇 2025-08-27 14:57 5hhhhh 8720 ℃

宋殇 五

“临安府到!”

苏芷晨在城门下的引路人的吆喝声中睁开了眼,她用手扶了扶额头,随着马背摇摇晃晃,苏芷晨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似乎是被某个女子带上了马,行了一日来到临安城下。

反应过来的苏芷晨一个翻身骑正了来,放眼寻着那个黑衣女子。可是临安城外熙熙攘攘,贩夫走卒络绎不绝,要找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谈何容易。只是还不等苏芷晨环顾几周,守城的兵士们便用马扎将苏芷晨的马儿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为何要进临安府?”兵士气势汹汹,应该是看了苏芷晨随身的佩剑,如今这般敏感时候,确实需要提防细作的渗透。

还不等苏芷晨张口,一袭大轿由四个脚夫抬着落在了关口处。

轿前一位俏丽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勒着缰绳停了下来,盯着苏芷晨看了一会,转而变了笑脸,抬手做了个揖,“苏小姐,我家赵王爷有请,还望苏小姐赏个薄面,与我同走一遭。”

守城的兵士一听赵王爷的名号,瞬间变了脸,毕恭毕敬地将苏芷晨连着马儿一同迎了进去。苏芷晨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苏芷晨看那女子,生的高大,一双狐狸般的美目好似要夺人心魄,乌黑的长发扎了一个干净的高发髻,看上去英气十足。身着一袭白衣,但是仔细看去,却是镶了金边的白色绸缎,一双高筒马靴紧夹着马肚,倒像是常年骑射之人。

对于苏芷晨的打量,对方也不恼,反而是笑吟吟地请苏芷晨坐上了轿子。

“苏小姐孤身奔赴临安府,想必是有要事要办,”女子翻身上马,冲着脚夫摆了摆手,后者则一声闷哼,抬着轿子向城内走去,而女子则傍马左右,与轿内的苏芷晨搭起话来,“不过苏小姐难道不知道临安城上上下下,已然全是悬赏榜,倘若不是我家王爷出手相助,苏小姐怕是已经被斩于马下了吧?呵……”

女子用手半掩着嘴笑道,看着苏芷晨紧锁的眉头,女子像是读出了苏芷晨心中所虑,朝着前路大笑了两声,接着用指尖为苏芷晨捋了捋秀发,“苏小姐大可放心,既然我家王爷允你进了这门,这小小临安便不会再有人来寻你的麻烦,若是有人真有这般不自量力……呵……”

话音未落,只见该女子手一挥,不知何时从马上取下一轮白桦弓,拉弓捻箭,抬手之间,便将路边酒楼那远远挂着的红花射了下来。

“好箭法!”苏芷晨不由得喝得一声彩,只见那女子卸了弓,朝着苏芷晨甩了甩头发,略带得意的笑道,“小女姓赵单名雪,苏小姐唤我赵雪即可。”

“瑞雪兆丰年,赵小姐好名字。”赵雪笑着摆了摆手,并没有接过苏芷晨的话头,转而手攥马鞭,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阔气楼宇道:“前面便是赵府,苏小姐你大可放心,你现在赵府内安顿下来,假以时日我再提请王爷,请他为你在圣上面前呈请是非,则苏家之冤屈便可洗刷殆尽,苏小姐也可以恢复清白之身。”

苏芷晨听得这话,顿时感激不已,自从离开苏府以来自己第一次受到如此关怀,自然是不能自已。

“芷晨受姐姐照顾,今日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好啦,这个日后再提,先进来吧。”赵雪骑着马踏入赵府那硕大的门庭,随着脚夫的几声吆喝,苏芷晨也跟着进了赵府的大门。赵府门上的两个金狮衔首环不怒自威,与门外的两尊石狮相得益彰。

赵雪将那高头大马骑至中庭,翻着身便下了马,站在马儿前抚摸了会马儿的长鬓后转身掀开了苏芷晨面前的长帘。

“苏姑娘,家奴已为你放好热水,你快去洗去这几日的风尘,等你梳洗干净,我们再做打算。”赵雪牵着苏芷晨的手将她领了下来,接着又唤来家仆为苏芷晨接下包裹与佩剑,苏芷晨也难却其盛情,再者自己确实多日不曾浣洗打扮,也就欣然答应,便让家丁领着苏芷晨入了赵府深处。

赵府闹中取静,虽在临安闹市,但府内清新自然,幽静舒心,一副典型的江南水乡式园林由蜿蜒曲折的长廊勾连在一起,几座假山与凉亭点缀其中,不时还有拱桥穿流而过。虽然苏芷晨自有在富裕的苏府长大,但这副光景却是此前从未见过的,苏府与眼前的赵府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

家丁毕恭毕敬地将苏芷晨带到一处僻静的偏房内,苏芷晨一推开门,便是腾腾的热气,映入眼帘的是一池温泉,未走两步,便有几名女仆迎上来为苏芷晨宽衣解带。

苏芷晨顿时涨红了脸,虽说同为女儿身,但在陌生人的注视下脱个精光也确实让自己有些许难堪。女仆扶着苏芷晨脱下白靴后,像是调笑一般地勾了勾苏芷晨的足心,苏芷晨毫无防备的笑出了声,女仆们见状也抿嘴笑了起来。

“小姐生的一副俊俏脚丫,看着让人忍不住玩上一玩……”说着便掩着嘴笑着将苏芷晨的薄袜脱下并收拾整齐,一起带了出去。

不知为何,刚才只是简单的被女仆逗弄了一下足心,苏芷晨就感觉自己的下腹有股暖流涌动,伸手一摸,更是红透了脸,赶紧三步作两步跑入池水中,找到一处台阶缓缓坐了下来。

连日的奔波确实劳累,温暖的泉水缓缓地淌着,好似这样就能将自己这几日来的所有厄运全部洗净。这些天来自己每晚都会做同一个噩梦,父亲在自己面前人头落地,又或者是那火光冲天的宅子中传来的家丁们惨绝人寰的哀嚎声。苏芷晨慢慢的闭上了眼,她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如此放松又是什么时候了……

“听我那女奴说,苏小姐虽生的清秀,小脚却是令人捂鼻?”

一个声音推门而入,苏芷晨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发现是赵雪换了一身浴袍走了进来。

“啊,赵雪姑娘,我适才在思索些事情,没有注意……”

“不介意我进来吧?”赵雪笑着褪下了浴袍,雪白的胴体出现在了苏芷晨的眼前,这副年轻白嫩的肉体即使是苏芷晨这种女人见了也不免心头一漾。

恍惚间,赵雪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苏芷晨连忙谦让半边,却被赵雪轻轻地拉住了手臂。

“苏姑娘,离我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獠牙,要吃了你不成?”赵雪一边笑着,一边用双唇贴上苏芷晨的耳垂,手也悄悄地抚摸起了苏芷晨的胸脯。

“赵……赵姑娘?”苏芷晨微微一颤,她并不明白赵雪为何意,只见赵雪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唇上,示意苏芷晨不要多言,接着便顺势抚摸上了苏芷晨的脸颊,同时另一只手也开始在那不大不小的胸脯上揉捏起来。

“嗯……”苏芷晨紧闭着双眼,口中哼哼着发出不知是愉悦还是不适的呻吟声。

“我是没想到,苏家大小姐的薄袜竟然如此骚臭,引得我适才反复品味…….”赵雪感觉手中的苏芷晨的乳头在自己的玩弄下逐渐有了形状,于是还不等苏芷晨回话,便用两只手抱着苏芷晨的小脸儿吻了上去。

苏芷晨感觉一只香舌挤开了自己紧闭的唇齿,强势地钻入自己的口内,舌尖如游龙一般寻找着自己的小舌,终于,在赵雪猛烈的攻势下,苏芷晨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舌头迎了出去,与赵雪交揉在一起。

赵雪的双手逐渐向下游走,在温热的池水中不紧不慢地抚摸着苏芷晨的双臀,而后者则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赵雪注视着苏芷晨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略有慌乱的双眼,面带笑意地贴在对方的耳边,轻轻地向着那秀气的耳廓吹着气儿,同时那修长的手指也徐徐下探,直到苏芷晨开始喘气了粗气,小脸儿在氤氲的水汽下涨得通红,苏家的大小姐才将那三纲五常的繁文缛节抛之脑后,收缩着下身配合起那揉捏抽插的手指来。

“苏小姐看似白净纤瘦,本应是个知书达理的文静闺秀,却没想到终日行走江湖,就连那一双玉足……也变得风尘仆仆,淫臭不堪,不是吗?”赵雪调笑着早已支撑不住的苏芷晨,苏芷晨眼神迷离,娇喘一声趴倒在赵雪的身上,看来这套讽刺双足的说辞非常受用,至少赵雪都快分不清楚指尖那不断涌出的到底是池水还是苏芷晨的淫水了。

借着满脑的情欲,苏芷晨已经记不得是如何与赵雪到了一间偏房,也许本来距离就不远,但是自己的鞋袜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双足上。也许是某个家仆为自己穿上的吧……赵雪双唇的攻势太过猛烈,自己实在是招架不住,身子也好似一会儿在水中,又一会儿有烈火焚身一般。

赵雪一路吻着,一路将苏芷晨推到了一张玉床上,苏芷晨半推半就地倒在了床上,此时她的脑中浑然无物,只盼着赵雪那双朱唇能快点吻下来。只是赵雪并未如苏芷晨所想一般亲吻下去,而是轻轻地在她的双颊一吻便坐在了床边,牵过苏芷晨的双足细细打量起来。

“苏姑娘生的一双漂亮小脚,配上这双薄袜,属实诱人,且不说那些污秽的男人们,就连我看了也是食指大动,忍不住吻上一吻。”赵雪一边连连赞叹,一边用手不断的在苏芷晨的足底抚摸起来,只是这种游走在苏芷晨脚底的痒感让她止不住地呵笑起来,“不过这双骚浪蹄子淫臭万分,若是不予它们一点儿惩罚,怕不是又要祸害某位男人,你说是吗……苏姑娘?”

“呵……赵姑娘…….哈哈……..那…….不要…….”苏芷晨闭起眼睛吃吃地娇笑起来,双手撑在身后的床板上面,一双玉足被赵雪捧在手中把玩,苏芷晨几番想要把双足抽回来,却是又自己送了回去。到底是这种酥酥麻麻的痒感能增长情欲以达极乐,还是这痒感本身就让人上瘾,苏芷晨并不确定,只顾翘起足心,供赵雪搔个痛快。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苏姑娘竟然如此喜爱这种孩童之趣,”赵雪本以为苏芷晨会敏感到一下子把双足抽回去,却没想到她虽然有这种动作,却还是自己把脚伸回来求挠,属实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看来这次是捡到宝了,“既然苏姑娘如此着迷,那不如也尝尝自己的臭袜如何?”

不等苏芷晨回答,赵雪便飞快地脱下了苏芷晨双足上的薄袜,用尖尖的指甲在苏芷晨的嫩足上刮挠两下,趁着她张开嘴笑出声时,将那双汗涔涔的薄袜塞进了苏芷晨的口中。

过去面对苏府家丁们的玩笑,或是白师父的劝告,苏芷晨总是不当一回事,因为自己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双足有多么不堪,就算有时为此被父亲责罚,跪坐在蒲团上被父亲用戒尺鞭打双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自己的袜子被塞进口中,舌尖紧紧地贴着袜尖,那涩感中又带着冲天的淫臭味,明明如此污秽淫荡之物,却让自己浑身上下燥热难安。

苏芷晨闭上双眼,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愉悦与放松,没了薄袜的保护,赵雪仔细地用指尖在苏芷晨的脚趾缝中来回轻挠,引得苏大小姐不住地发出欲仙欲死的呻吟声。

“唔…….”苏芷晨努力地用舌头将沾满了口水的薄袜顶出,以大口地喘气了粗气,那袜中的丝丝足汗犹如甘露般挂在嗓子眼中,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感觉足趾像是泡进了温水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赵雪将自己的足趾含入了口中细细品味,“赵姑娘!这……..”

赵雪并未理会苏芷晨的呼喊,反而是自己也坐上了床,一边含着苏芷晨那略带咸味的汗津津的足趾,一边躺上了床,并将自己的双足放在了苏芷晨的枕边。

苏芷晨感受着赵雪那丁香小舌在自己的足趾缝中来回游走,既是搔痒又是挑逗,同时又有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鼻腔,侧颜一看,赵雪那小巧浑圆的足趾就俏生生地立在自己的嘴边,修长白皙的十趾上是修剪齐整的趾甲,趾腹圆润饱满,白里透红,看得苏芷晨是心头一漾。

好似鬼使神差般,苏芷晨拿过赵雪如玉般的双足,将那十个足趾撮成一团,用舌尖挨个品味一番,惹得赵雪在对面笑得花枝乱颤。

“呵…….哈…….苏姑娘的舌头百般灵活,真是让赵某欲罢不能呢……”赵雪眯起了眼,面带笑意地享受着,同时她也不甘示弱,伸长了舌头从苏芷晨光滑的足跟一路向上,舔过足底,卷过足心那点细汗,最后一口将那秀气的足趾含住。

二人互相捧着对方的玉足反复品味,苏芷晨闻着那冉冉的缕缕檀香情迷意乱,像是掉进了情欲的深井之中。忽然,赵雪抓起苏芷晨的手,往自己的下身探去。

苏芷晨惊讶为何那平日干枯的下体在这个时候会是潮热湿润,自己的指尖跟随着赵雪的指引慢慢的转着圈揉动着,赵雪咬着嘴唇,翻着眼睛,像是陷入了癫狂一般地享受着,口中不断的发出阵阵呻吟,直到苏芷晨冥冥中将手指插入了那块湿地,赵雪终于喊叫出来,像是发情一般,喘得苏芷晨面红耳赤。

没一会儿,苏芷晨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打开了酒壶一般,一股淡淡的清液涌了出来。还不等苏芷晨弄清那是何东西,赵雪便解开了苏芷晨的浴袍,一埋头便钻进了苏芷晨的双腿之间,在苏芷晨的一声惊呼下伸出舌头,绕着那已经湿透的下身玩弄起来,随着苏芷晨的一阵阵抽动,下身像是决堤般泄洪而出,赵雪一抿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紧接着便趴到了已经瘫软下去的苏芷晨的身上,闭着眼睛吻了下来。

“如此极品的一双玉足,明日我可要将苏姑娘的薄袜献给圣上,说不定…….圣上会播些龙种在上面呢?”赵雪咬着苏芷晨的耳朵说道,那口口鼻息轻飘飘地吹在苏芷晨的耳中,令人酥痒难耐,同时赵雪的手指也再一次探了进去,“还是说苏姑娘就想被召入宫中,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被圣上用笔在足底挥毫一番墨宝?嗯……我感觉到了,苏姑娘还是喜欢被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是吗?哈哈哈哈……”

赵雪的言语带着几分魅惑,苏芷晨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象起那副惹火的画面,自己在大殿上脱去鞋袜,任人亵玩……只是简单一念,苏芷晨便感觉下身像是有什么东西又喷涌而出,伴随着一声呻吟,苏芷晨彻彻底底地化作一滩水,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我太满意了,苏姑娘,今晚你就好好休息,”赵雪嘴角勾着笑,十分满意地抽出手指,看着指缝间那晶莹剔透的液体,赵雪将其放入了口中细细品味,“放心吧苏姑娘,你在赵府先养养身子,其他的不必操心,”赵雪穿好靴袜,拍了拍手,应声进来两名皮肤细腻,面容姣好的女仆,“这是我赵府上的痒奴,若苏姑娘想动动手指玩弄一番,她们会满足你的欲望,不过既为痒奴,搔挠她人的技术自然也是不在话下,苏姑娘倘若有这方面需要,她们自然也能满足,”赵雪笑了两声,与那两位女子耳语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当然,若是苏姑娘想做个淫乱女子,本府自然也有男丁,尽管开口就好,我自己每次都要叫上几个一齐上阵,苏姑娘大可不必害羞,”赵雪像是看到了苏芷晨那红扑扑的小脸,笑着说道,“苏姑娘不要随意走动,特别是府上幽深之地,如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差下人送来便是,待到良辰时日,我再请赵王爷与你一同前去向圣上道明实情,还苏家一个清白。”

“万般感谢!”苏芷晨拱手相谢,赵雪却是摆摆手,冲着她笑了笑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两位女奴看着苏芷晨那红彤彤的俏脸,便拉起衣袖来捂住了嘴角嬉笑起来,“苏姑娘大可放心,赵王爷一向说话算话,在临安城内为人都是极好的,向来都是礼贤下士诚心待人,从不做欺男霸女之事,特别是对苏姑娘这种,有着一双惹人怜爱的小脚儿的姑娘,自然更是喜爱万分。”

苏芷晨脑中满是感激,由着两位女奴给自己穿好衣服鞋袜,吃了些送来的饭食,觉着有些疲累,便遣走了两位女奴,倒在玉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苏芷晨只觉檀香扑鼻,那燃着的香炉好似只看不见的小手,在黑暗中牵着自己的鼻腔浑浑噩噩地走了一遭。

苏芷晨拿过茶杯抿了一口清茶,虽不知具体几时,但是看窗外高悬的一轮明月,应该是夜已深了。就当苏芷晨翻个身想要继续睡去时,一阵窸窸窣窣的杂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苏芷晨循声望去,只见窗外几个人影飞速掠过,她心里暗自一惊,无论是夜行衣还是这上好的轻功,都与这雍贵的赵府极为违和。难道是有仇家寻来?那赵雪姑娘…….

想到这儿,苏芷晨顿时睡意全无,翻身下床,穿好衣服鞋袜,提上自己的佩剑就追了出去。

赵府弯弯绕绕,加之黑衣人速度极快,苏芷晨很快便跟丢了方向。所幸天朗气清,明月照着大地,也能依稀看个大概。

正当苏芷晨在林荫道上寻着踪迹时,一阵言语声传入了她的耳朵。“快快,王爷有令,不要误了要事!”

那声来的迅疾,苏芷晨环顾四周,无其他去处,只得打开身边一侧偏房的房门,挤身钻了进去。此房狭小,堆积着些货殖,只是踏入半步,苏芷晨便感觉尘土飞扬,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只是一瞬,两名身着夜行衣的人便从窗外飞速跑了过去,像是要赶什么急事,没有半点细看便匆匆闪过。苏芷晨看着他两走过,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跟着一同前去打探一下,却一念上心来,转头打量了一番身后的这个小房间。

此房间像是许久不用,用来堆置杂物,一尊大佛占据着大半空间,佛像两侧是落灰的木箱,正对着佛像有一方小匣,苏芷晨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打开了那个小木匣,只见里面放着一枚破烂的箭头,苏芷晨本想弃之不顾,但是转念一想,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用上,便拿来塞入了怀中。

借着幽暗的月光,苏芷晨轻轻推开了门,确认周围并无他人后,她向着黑衣人走过的方向寻了过去,果然不多时,一阵喧哗声就传入了苏芷晨的耳朵,她连忙躲在一处竹林后,屏气凝神,潜心偷听起来。

“大宋气势已尽,昏君当道,权臣宦官欺上瞒下,我等应早侍明主,替中原百姓谋个出路!”

竹林遮掩着苏芷晨的目光,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较大的空地,几级圆阶向外围延展,苏芷晨看不到深处,只见一只白靴踩在两阶之间,看那大小应该是个女子。

刚才扬言之人正站在场地正中,其中六七人伫立其中,另外还有数十名黑衣人分散在周围,苏芷晨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猛然想起,这些黑衣人的打扮正是昨日在酒馆内遇见对的两位黑衣人的样子。

想到这儿,苏芷晨顿时恨得咬牙切齿,纤纤玉手也不自觉地攀上了剑柄,巴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他们挫骨扬灰。

“赵王爷若是有意,便择日领我等会见大汗,共商盛事。”那人又跟上一言,苏芷晨心头大惊,眼前数人竟是在谋反!难不成,赵王爷也有份?

想到这儿,苏芷晨急忙定睛观察,说话之人额头高隆,身肥肚胖,袒胸露背,一身衣裳破破烂烂,像是一副穷酸相,腰间挂着一只破烂葫芦,也不知里边装着什么玩意儿。

“毒角小弟,且不急着面见大汗,毕竟你那脓包要是让那大汗的高头大马踢上一脚,怕是登时暴死咯,哈哈哈哈……”苏芷晨循声望去,此时说话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精神老头儿,看那道袍,大多是位巡游道士,只是他嬉皮笑脸,极尽猥琐之相,怀抱一只生芽朽木,不知是何来历。

台阶上那只白靴翘了两翘,似乎是被那猥琐道士的话语都得乐呵,苏芷晨看在眼里,还不等她挪动身位将此人看个清楚,另一个尖细却又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木道人所言极是,我等大业未成,不可急躁。”

“太监都清清楚楚,你一穷酸大王…….”一个年轻优雅的声音接上了话,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另一个极为相似却略有不同的声音适时想起,将话说完道,“难不成也没了男根?哈哈哈……”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苏芷晨只见那唤作毒角之人气冲冲地环顾了一圈,接着又指着身边两人叫道,“为何不出言帮我?倒也难怪,一个乳臭未干,一个金口难开,就这般模样还想谋反?怕是早早死了这颗心!”说着便要拂袖而去,这时,一个声音从高处响了起来,而这个声音苏芷晨刚才于白日听过——

“毒角大王,我知你着急心切,不过你们中原人有句话是如何说着?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苏芷晨拨开竹竿,只见赵雪挂着笑,手握一柄三股叉,踏着石阶一步步走了下来,适才瞥见的白靴也正是为她所穿。

赵雪走到毒角大王面前,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毒角大王垂着手,战战兢兢地望着赵雪,好像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一般。

所幸赵雪只是居高临下般看了看毒角大王,并未说些其他,便又转身坐上了石阶。

“诸位尽可放心,在座各位都是图大业之人,不要为了蝇头小利就乱了心性,若是如此,那也没有必要再强留于此。”赵雪接过身边黑衣人递来的酒壶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说道。苏芷晨在下面看得真切,什么返宋,什么恭迎大汗,听得是汗流浃背,愈发心寒,她不曾想到与自己亲如姊妹的赵姑娘竟是准备谋反。

苏芷晨自小便是侠义心肠,如今听得这些逆贼合谋大开国门,谄媚向敌,便觉万般恶心,于是踏着竹竿一个飞身踩入众人中间,抽出佩剑抵住了赵雪的喉管。

“我道你是热心助我,却没想到你竟合谋叛徒里应外合,设计陷害江湖忠义人士,赵姑娘,你我缘分已绝,待到他日我定要向官府告发今晚所闻,叛国叛君,你还有什么伦理?现在告诉我赵王爷人在何处,我要请他来做个决断,是留你狗命不留!”

苏芷晨严词抨击,将赵雪骂了个痛快,只是她仍然无法相信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恶毒的谋划。

赵雪看到苏芷晨跃步来到自己身前,先是一愣,随即便微笑着拍起手来,“好呀好呀,苏姑娘,我让你不要肆意走动,你却置若罔闻,跑来偷听人家谈话,真是没有半点礼数,”赵雪站起身,一步步朝着苏芷晨走了下去,苏芷晨虽说用剑顶着赵雪的勃颈,但却始终无法痛下杀手,只得收着力缓步向后退去,“只道你还是太天真,还在苦寻那赵王爷,现在我便要告诉你,我就是那赵王爷,我,完颜雪,便是你口中那要为你呈请圣上洗清冤屈的赵王爷!”

“什…..什么…….”惨白的月光打在赵雪,不,完颜雪的脸上,半变黑半变白,苏芷晨好似见了鬼一般,颤抖着放下了剑,“完颜……你是,蒙古鞑子?你!”

苏芷晨猛地举起佩剑劈下,却在半路火光一闪,“乓”的一声被一击打断。只见那带着圆帽的太监都知翻着跟斗,一手拉着铁链,一手甩着链头上发着火光的小球,借着腰力将其向苏芷晨甩来。苏芷晨下腰一躲,定睛望去,竟是一个小小的香炉,中间镂空,用火引子存着一团烈火。

苏芷晨刚想提剑反击,却又被一只白霜扇子压住了手,顺着扇子看去,却是一个年轻公子站在一旁,眯眼笑着看着自己,“姑娘不要动怒,且冷静一下再做打算。”

苏芷晨哪里听得进去,急忙抽剑回刺,却不曾想又被一乌黑的扇子拍在手背,卸去了劲道,失了准头。

“不听人劝,难免吃亏。”适才讥讽毒角大王没有男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去,苏芷晨发现此人一身黑衣,相貌与刚才那一身白衣使百扇的公子极为相像。

“卖国求荣的货色,不过是鞑子们的一条野狗罢了,也配在这里与我说三道四!”苏芷晨怒上心来,转身挥剑看下,却又扑了个空。

“小小女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咯!”不知从哪里出现一副朽木,冲着苏芷晨的肩头袭来,苏芷晨躲闪不及,闷哼一声吃下了这一招。虽是不疼,但那氤气四散,苏芷晨扇动鼻翼吸进去许多,不出半会,就已经开始头昏眼花,双脚软如无骨。

“你们……不得好死…..”苏芷晨已失了大半气力,只得舞剑护身,却在黑暗中被一拳打中腹部,这拳又快又沉,悄无声息,打得苏芷晨向后飞起,撞上了假山,咳嗽一声吐出一滩殷红的鲜血来。

使出这拳的是一个皮肤黝黑,双眼无神的昆仑奴,只见他对身边的一个小小孩童言听计从,那小孩儿也是面无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苏芷晨,以防她瞬时发难。

只是说苏芷晨发难确实有些过虑了,此时的苏芷晨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打出喉管,刚想张嘴骂上两句,喉头一甜,又是一泡鲜血吐了出来,眼皮也昏昏沉沉,似是马上就要昏死过去。

“小女娃生的俊俏,就这般打死是否太过可惜了。”那道人拿着一块朽木,看着缓缓走来的完颜雪说道。

“今晚之事,绝不能外泄,”完颜雪冷眼走到苏芷晨跟前,手中的三股叉打了个转,三尖对着身下的苏芷晨抬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她那小脚儿可真是人间仙品,可惜了,再无福消享……”

说罢,完颜雪举起钢叉,猛地对着苏芷晨的天灵盖扎了下去。

第六回预告:

“雷公公?许久未见…….”赵绫云双手背在身后,面带笑意轻描淡写地踢开飞来的链炉,同时足尖一勾,将那铁链卷在那虎纹皂靴上,再金鸡独立用力一拉,雷公公双手脱链,直接被拽飞到赵绫云的跟前,赵绫云抬脚下砸,靴底直踩雷公公面门,将其一脚拍得跪在自己身前,口鼻两窍鲜血直流,“倒不至于行此大礼吧?”

白兮若看那人眉宇不凡,料定必不是什么寻常人士,身边牢中之人更是大将风范,仅是隔着牢门便早已感觉杀气凛凛。

那人听着白兮若将那来龙去脉讲了一遭,好似被落雷劈中一般傻傻地呆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便猛地冲上前拽住了白兮若的衣领,疯了般地大声问道:“那苏家小女,身处何处?!”

那女子足腕纤细,正中由绿转青,正是被那毒针所伤,若不及时救治,必然是活不长久。只是这荒郊野岭,去哪寻得医师良药?救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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