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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8,5

小说:饿殍第三线—落荒饿殍第三线—落荒 2025-08-27 14:57 5hhhhh 6100 ℃

“对于良爷来说,我为何也是毒药……我何时伤过你,害过你,觊觎过你的性命?”我盯着他的眼睛,绝不放过他话里的每一个细节,我不相信他会对我的好意无动于衷。

“怎么说呢,唉……”他虚弱的咳嗽一声,避开了我的目光。“你看看……我今天在酒桌上对你动了怒,就是忘了自己的立场,我本不该要求你这么多,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还惹得你不高兴。说你是毒药是我说错了……”他与我目光相交,语气坚定起来。“你并非毒药,我这个人才是毒物满身,时间长了必会灼伤你。我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骨子里面那种匪气,还是无法割除。”

“良爷……”我轻轻的说,“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你若说出这种话,不但你自己不好受,听你话的人也会心痛,你不明白么。”

我走到他身边,在他身边坐下,他见我过来,蠕动着身体挪的远了些,就像一条毛虫,这样子有些滑稽,却又让我酸楚。我打定主意,既然他说这种话,今天我不但要从青那里得到情报,也必定要从良那里探得他的真实想法。若是你认为与我在一起更多是痛苦,那我就放你自由!

我坐在他身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像两军对垒,我不会急着出手,这时更要冷静等待,等待着他失去耐心,露出破绽的一刻。这倒是有些像在洛阳客栈里,他也是睡在地上,我在床上命令他面对着我,接受我目光的审视。

“怎么了小崽……小穗。”被我这么一盯,他果然躁动起来。”你这样看的人好不自在,要是有什么想法,你直接告诉我便是。难道是又想割我一刀?”

我并未搭话,继续静静的看着他,现在还没到时候,还要等你更加动摇的时候……

“.现在都几时了,你还是回床上睡吧,坐在地上,寒气容易入体,你昨晚你还说自己受了风寒,别坐在这里了。”他还在催促我回到床上,不过他的话,倒是给了我些许灵感。

“良爷,我也想对你坦白,昨晚上其实是骗你的,我并未受什么风寒,而是做了些梦。”

“什么梦明天再说呗,你早些休息,别伤到了身体。”

“我昨天又梦到被淫贼追赶,还被他捉到,吓得醒了过来。现在想起,还是有些难以入睡。”

果然,他听到这句话,马上坐起身来,皱着眉头,眼睛充血,咬紧牙关。他肯定是很在乎保护我,还想着把我嫁出去,提到那日的淫贼,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妈的……”他恨恨的骂道,“明日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给青说清楚,要是还有下次,我绝对放火烧了他的那些铺子!”

“良爷,你知道,那个淫贼是谁吗?”我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告诉我是谁!是不是又有什么人盯上你,打你主意了!”他恶狠狠的说,这才是他的真情流露。

“梦里的那个家伙,就是你啊……”我看着他轻笑道。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刚刚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狠样子,现在却变成了一副呆愣的表情。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害臊的,再说我也没有与他说出梦全部,他都在慢慢离我远去,还操心这些细枝末节作甚!

“我?”他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我从来没有……你怎么会……”

看他一脸茫然,我并未回答,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时就是要让他捉摸不透,但绝不能让他往负面情绪思考,不过小小报复你一下,倒是未尝不可。

“小崽子,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看我,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他似乎有些不悦了,称呼我也从小穗回到了小崽子。哼,让你再跟我装生分!

“良爷,我有说过,那个梦是噩梦吗?每次救了我的,不是你吗?”

“那你说这些干嘛,想耍老子,又想出一个新的法子套路我?”他不服气的说道,却又压低声音,怕被外人偷听。这家伙每次说道男女之事就会乱了阵脚,还真是单纯的不行。

“良爷,你想不想知道,在梦里被你捉住以后,我们做了些什么吗?”我悄悄在他耳边耳语道。

“我们做了什么?”他盯着我的眼睛,明显是上钩了,看来他还醉意未消,竟然未来得及消除眼中的渴望。

我还是看着他的眼睛,这个态度让我很满意,这家伙还是会对男女之情感兴趣的,不可能一直像块石头,怎么敲打都没反应。这么直来直去的态度,倒是让我没那么羞涩了。不过不能这么快把饵都丢给他,有些话,不能说的如此明白。

“小崽子……”他突然似乎明白过来自己的失态,赶紧偏过目光。“我不是感兴趣,但是你一直这么说的不清不楚的,你究竟想要杀我,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良爷,以前有人教过我,判断一个人,不要光看他怎么说的,要看他到底怎么做,”我笑嘻嘻的说道。“你若是想知道梦中情节,那还得看你以后怎么做。”

“你……”他给我问的哑口无言,“我真是服了你,你要是想让我不得安生的上路,倒是如你所愿了。”

“我想说,良爷就算猜不透我的想法也无妨,你也不用听我说些什么,要看我具体怎么做……”我突然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推到门上,他本就坐着靠门,毫无防备被我掐住,惊的瞪大了双眼。

我靠近他的脸,死死叮嘱他的眼睛,此时,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人,而他是无法反抗的羊,只能被我的话语摆布,总有一天,你会把心交给我!

“你给我听好!昨日被你淫辱,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我必定杀你!记好了,你若是不回家,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明天我必会亲手取你性命!”

他疑惑的看着我,又露出一脸呆蠢的样子,接着又皱起眉头,似乎觉得我发疯了。沉默了半晌,他出声嘀咕道。“最近回家确实不合适,现在暗桩没找到,回家可能会有危险。”

“那没事,我就在青的大屋中不出门,这里应该会比较安全。”

“你疯了!”他不禁大声吼道,确实吼得声音太大,他又赶忙压顶声音“这里还有暗桩,别的情况也不清楚,你怎想到要在这里!”

“至于疯了没有,良爷明天抽空随我回一趟家吧,我正好要与大姐打个招呼,带些东西过来,有些事情回家细说也不迟。”

他叹了口气,表情严肃起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这样乱跑也过于显眼,回头被人抓了去,你让我去哪寻你?”

“这样也好办,以后你外出办事,我就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姐姐也会理解的。”

“你真的是疯了……”他苦笑一声。“有必要执着到这个地步吗,就为了不想让别人先夺了我性命?”

“没错!还有良爷,你以后面对我也不用这么拘谨,要是想发火,想骂人你就骂,”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颊,他的嘴被捏的嘟了起来,就像一直公鸡。“跟我装什么生分,想说什么,想要什么,就像个男人一样大大方方说出来!”

“小穗,别闹了。”他轻轻挪开我的手。“要是别人,我也不与你客气,但你不一样……”

“是吗?我不一样吗?”

看来还得把他逼的再狠一些,逼的他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待我。

“良爷想与我客气,要是这么说……你这贱奴,帮我把鞋脱了先。”我小声命令他。

他听到贱奴这个词,笑了一声,倒是十分听话,乖乖就帮我把鞋脱了,在洛阳马车里穿个鞋倒还不情不愿的,现在倒像个奴才似的。

“躺下。”

“早些睡吧。”他对我道了声晚安,还以为我要睡了。

他还没用被子遮住身体,我就一脚踏在他胸口,将他踩在脚下,他又没料到来这一出,又被惊得握住了我的脚踝。

“你做什么?!”

“贱奴,你倒是说说,今日你在酒桌上,吃错了什么药,为何吼我?”我一边说着,一边在他身上摩擦脚底,他的胸肌很壮实,应该不会踩痛,不过给他的精神震撼应该比较大,还没人对他做过这种事吧。

“我……我以为你要说那天启大爆炸的秘密,除了你以外,现在没人知道,我也不想说与这帮贼徒听……”

“还没说完,你怎就知道会说出你的秘密,明明我打算说的是别的事!”

“好好好,我错了小穗!以后一定耐心听你说完。”他一边说着,一边想把我的脚推开。

我并不打算放过他,今天非要将他逼到极限不可!

我把脚向上移动,直至踩到他的脸上,用力踩着他的脸庞,他的嘴被我的脚板踩住,说话时都有些闷闷的。

“小崽子,你又想做什么……”

“贱奴,你不是说我与一般人不一样吗,那就给我忍着,我想做什么,你就得让我做什么!”

“……”他听我这么说,还真安静下来不说话了,我就这么在他脸上踩着,他一直一言不发,我心里有些不安,万一他真的变成一个只知道服从的木偶,那我该怎么挽救他的心?

踩了一会,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正当我的不安在不断加深时,他忽的发出啧啧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感受到他的不悦,我却松了一口气,就是要把他逼到不要那么在意我们仇人的关系才行!

“小崽子,你说……让我想要什么,想说什么,就直接告诉你……是吗?”他闭着眼睛,声音缓慢而又低沉。

“对,要不然,就当个贱奴,被我一辈子这么踩在脚下!”

“哼……一辈子吗。”他轻笑一声,握住我的脚踝,从他的脸上拿开。

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猛的跃起,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像一阵旋风从我脸上刮过,他已经站了起来,足足高出我一头,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显得特别高大强壮。

“听你的意思,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是吗?”

他咧嘴而笑,与梦中那幅笑容一模一样,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体,渐渐的逼近我,我突然想到昨天的梦境,若是他要对我做些什么,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那梦中的画面又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但现实总是比梦境理智的多,见他靠近,我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良爷,我与你开玩笑呢……对……对不起。”

“这就怂了?我现在想要欺负你一下,也算是还回来,不行吗?”

梦里他就是怎么说的,说要欺负我,结果他做了什么!

他不怀好意的笑着,离我越来越近,我有些慌了,被他步步紧逼,退到了墙角,他见我无路可退,笑着弯下腰凑近我的脸。

“良……良爷,我让你说出心中所想,不是这个意思。”昨晚的梦境还记忆犹新,不会就是今天的预兆吧,我还没打算做这种事情,更不能在这里!

“小崽子,你告诉我,昨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梦,要是说了,我就放过你。”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害怕看到他眼中疯狂的欲火,若是在这里发生什么,我连喊都喊不出来。

“我不能说……”

“那你不说,就是想被欺负了?”他说着与梦境相差无几的话语,声音也离我的耳边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良爷我真的错了,我不想被欺负,你放过我吧……”我带着哭腔哀求他,一边拼命祈祷他千万不要做梦里的事情,千万不要!

“哈哈!这就怕了?不逗你了!”他突然换了一副轻松的神情,又变成了平时那幅样子,既没有那么生分,也没有过分举动。他转过身,走回床铺躺下,留我呆呆站在原地。

“小崽子,你的意思我懂了,还是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回到地上的床铺,满穗还站在墙角攥着衣角盯着我,刚刚似乎捉弄的有些过了,她紧张的气息有些急促,看来是把我的玩笑当真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有些勾起了我心中的些许狼性,但我并不觉得内疚,反正也是她先开始的:先是说做梦里的淫贼是我,又掐着我的脖子说明天要杀我,接着又拿脚踩我,感觉一直在与我逗乐……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我,却是不把我当外人,放肆的拿我找乐子。再者,她还让我不要顾虑,要诚实的表达自己内心所想。难道说,这个小崽子是准备把我当一个对等的平辈来看待么?就算我与她有深仇大恨,我也能像一般人一样与她相处?

若真是如此,我是不是能像正常男女一样慢慢与她亲近?难道她真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你瞧瞧,她也许就是在勾引你……心中的狼悄悄的说。反正是她主动的,你为何不早点出手,莫让他人占了这个便宜。

不行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要帮她的全家收尸,还有一些其他的债要还。我不应该恩怨未了前,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欲望……

别傻了!她不会在意的。那只狼靠近我耳语道:她明明知道你是她的杀父仇人,还这样对你,你仔细想想,她一路上从来都没对你下过杀手,还为你做饭,为你洗衣,与你同寝……这到底代表什么?你明明知道,她心最软,你无论对她做些什么,她都不会怪你……

小崽子看着我,忽然又笑了起来。

“良爷?你不生气,也不与我装生分了?”

你看到没有!就算你这样试探她的底线,她都没有怪你,考虑的还是你的感受!

那只狼说完这些,嘿嘿笑着回到了洞穴之中。

你真是有够下贱的!我并没有试探她的底线,我只是在与她玩笑,并没有别的想法!更不要提你那污秽的欲望!

是吗?

洞内传来狼幽幽的回音,便再无任何声响。

“良爷,怎么又不说话了,难道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小崽子笑嘻嘻的说着,往她的床铺走去。

“你还真是没大没小,就不怕有一天,真的把良爷逼急了,把你给……”

我本想说把她给办了,可又怕这个玩笑说的太过分,而且这隐隐约约不像是玩笑,完全就是我心中所想,还是别说出来了。

“哼……良爷,你与我共浴几次了,还像个女子般遮遮掩掩。就你这胆量,怕是眼前就算有个仙女脱光衣服,都会把你吓得瘫倒在地。”

“是吗,但是我不喜欢仙女。”

“噢?那你喜欢什么玩意,看家狗想找一只母犬吗?”

我不说话,而是盯着她的脸看,她的面容怕是看了许多次,但一直不敢细细观赏。她最近在烟云楼呆着吃的胖了些,气色变好了许多,不但皮肤更加白皙,面色也更加红润,甚至连身体都不再那么干瘦,而是隐隐有了些曲线,她的头发也经过打理,不再缠着那些看着有些可怜的绷带,秀发披在肩上,真的看上去是个大姑娘了。她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要是养的好,看上去比原先更加动人可爱,我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把她当成一个小娃子了,而是一个寻常女子。

可能是酒精作祟,给了我平时没有胆量,我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房里油灯有些暗,但仍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脸有些红了起来。她转身开始铺自己的床铺,避开了我的目光。

她铺好床铺,爬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身体,我突然想到在密室里每天都是搂着她睡觉,今天在这大屋里就算不能如往常一样,我在她的床角睡下,应该她也不会反对吧?

“小崽子,我可以离你近些吗?”

“随便你,怕我身上腥臊味没洗干净,污了良爷的鼻子,还以为你嫌弃人家。”

这小崽子居然没拒绝我,我顿时心花怒放,赶紧拖着被子过来,紧紧贴着床脚,与她睡在一头,只不过一个高,一个低。

“良爷还真是天生贱骨,就喜欢在床下睡觉,真是适合做狗。”她似乎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满,虽说是出言讽刺,难道这是在邀我上床去睡?

算了吧,我今天都对她发了不该发的火,在床下睡也算是对我的惩罚了。我若像那只狼一般得寸进尺,就怕这欲望会越来越难以满足,而那狼又在心中不断的诱惑我,我不希望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让她离我远去。

“今天吼了你,我自罚在床下睡觉。而且这床太小了,我身子太大,怕挤得你不舒服。”

“良爷这个提议甚好,你以后觉得自己做错了,就该在地下睡觉!不过……若是秋冬时节怕你着凉,还得想个别的法子罚你!”

就算我一直以来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小崽子这些话已经够令我想入非非了。按她的意思,难道我以后始终能与她在一起,还能与她同床共枕?我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问,害怕听到的答案让自己失望。

“小崽子,你今天在青那里,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我又坐起身,趴在她耳边悄悄问道。

她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四下扫视一眼,暗示可能有人窃听。这个小崽子,遇到正经事倒是挺一本正经的。

“良爷,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她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问我。

“小崽子,你与我的事情,不怕被人听到吗?”

她转过头望着我,嘴角也微微翘起。被子把她的身体裹得紧紧的,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像个小乌龟似的,看上去真是可爱的不行。

“怎么了良爷,我与你的关系,难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让人知道的吗?”

她一脸俏皮的问我,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对我的感觉绝不止仇人这么简单,那不像是充满憎恨的眼神,反倒是一个寻常女子,在考验着她的追求者。

也许那匹狼从某种程度上说对的,我为何不能追求她?我绝不会背弃她,发誓一生一世爱护她,她比我的生命重要百倍,我不信天下有别的男子比我对她更加上心!她若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为何不能试试?

但我也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我欠的债没还完,还不够这个资格,不过如果她真给我这个机会,在我无光的生命中点亮一盏明灯,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我该问问她吗,就这么问问她,我可以喜欢你吗?

“小崽子,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一直让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要是不问出来,却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要是问出来了,又怕你生气。我一直在纠结到底问还是不问,想要问吧,又不之从何说起,不想问吧……”

“良爷何时变得废话这么多,你到底想问什么,快点说吧!”

话到嘴边,我突然害怕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酒也完全醒了。我突然幻想到她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愤怒的指责我害了她全家,竟然还想要玷污她的清白,要是跟了我,她还不如跳入瀍河之中一死了之。

若是她说出这种话,我该怎么面对她!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天下可没有后悔药!

快想些别的问题!比起她答应你的希望,你能承受她厌恶拒绝你的后果吗?!

“就是想到,今天杀了那些人……”

“良爷你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一眼看出我在打马虎眼,立刻打断了我的问题,声音有些急切。

“我……”

说吧!说吗?就在此刻,就在此时把我的心意告诉她吗?

“小崽子,我杀了这么多人,你觉得,我有资格过上正常生活吗?”

还好,我关键时刻没有犯糊涂,在与她一起生活前,我更应该考虑自己是否有资格过上一般人的生活,我夺走了别人的幸福,凭什么想要自己变得幸福呢?若是我没有资格获得幸福,那凭什么与她在一起呢?

“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良爷……俗话说天道无眼,我亦不知,你是否有资格过上正常的生活,也许你今后一心向善,就有资格;也许就算你一直还债,这辈子也还不完……”

是吗……她说的对,我也不知道这罪孽到底有无还完的一天,要是这辈子还不完,那我……

我心中又被那黑暗绝望笼罩,生活的第一步都走不了,谈何以后的同生共行……

“不过良爷,我与你一样,都是无根之人,被这可恨世道逼到这一步。我还吃了自己的弟弟与娘亲,这大啖至亲血肉的罪孽,怕是也罪无可赦吧,再说,我也犯过杀孽,与你相比,恐怕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所以……”她微笑着看向我。“反正我与你都罪孽深重,亦无家可归,也许让我们同路,正是这无眼天道唯一正确的安排。”

我仔细听着小崽子的话,她并没有说我的罪孽可以还清,也没有说我可以就这样过上正常生活,但是在她眼里,我与她并无区别,都是在一条道走到黑的同路人。

但我不这么认为,她的一切所作所为,与我的做法有天壤之别。她并未害人性命,就算杀人,她也是因自卫迫不得已。我却不同,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伤人性命。因防卫杀人怎么可能与谋财杀人一模一样。

真是的,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降低到我这个层次。明明你在路上也在保护那些女娃,从不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即使是面对我这样的恶徒,你都会为安慰我着想,在我眼里,你明明是天下第一大善女,何必要往自己脸上泼脏水。

“小崽子……”听了她的话,虽心中的绝望感消失了一些,但又感到些许苦闷。“你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把自己与我这个盗匪比作同类?”

“是吗?”她眨了眨眼睛。“良爷还准备做那些盗匪的勾当吗?”

“那怎么可能。”

“如此便好,良爷若是不再干那些恶事,请不要再妄自菲薄,老是把盗匪这顶帽子扣在头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满穗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你看烟云楼那些姐姐,就算是被心上人赎了身,在自己郎君的眼里,难道也只能一辈子带着娼优的枷锁生活吗?”

“……”

她见我沉默不语,继续说道。

“良爷,若是有朝一日,我迫不得已做了那些姐姐的工作,在你眼里,我就是一辈子的娼优了吗?”

“胡说什么!你要是做了娼优,我就当一个龟公陪着你!再说,要是谁敢欺侮你,我必杀了他!”

“良爷对我能有这番心意,那我对你亦有。”她看着我开心的笑了。“你只要不要再去干杀人劫财的恶事,我就不会对你失望。”

不得不说,她这番话的逻辑还是有些道理,虽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也还是解开了我的一些心结,我至少可以尝试去与她经营正常人的生活吧。

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有一个……

在她的眼里,我会不会比其他的男子,要更特殊一些?

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想法,想的我百爪挠心!

要不然,再开口问问,她对我的想法?

“小崽子,你觉得,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听了我的问题,俏皮的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估计从她嘴里听不到我的什么好话。不过……只要不是那种充满憎恨的诅咒就行。当初,她还想了那么多杀我法子……

“良爷为何想知道,我对你的看法呢?”

这小兔崽子,问问题也不肯正面回答我,总在那里绕来绕去!

“当然是……因为我很在乎你的看法啊!这还用问?”我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原因应该不算过分。

“良爷为何很在乎我的看法呢?”她脸上笑意更浓,接着追问道。

“那是因为我害了……”

“良爷!”她忽然出声打断了我。“我不想听到你因为害了我家之类的原因才在乎我的看法,若是除去这个原因,你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其他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可老子敢说出来吗?!

“其……其他的……这个……我……应该……没有了吧。”

被她这么一问,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说的话却不敢说出来,只能用一句没有敷衍过去。

“我明白了,良爷对我的这份愧疚之心,我已经清楚感受到了。良爷……早些休息吧。”她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见她不再理我,我也感到十分无奈,本想再和她多说几句。其实在烟云楼中每日与她聊天,对我来说就是最放松的时刻,自从来到这烟云楼已过了将近快两个月,算是那千里之行与路上的行程,估摸着和她朝夕相处在一起四个月了,时间过的还真快。

我躺下身,回想着路上与她的点点滴滴,本来与青相遇前与她倒是有段时间没怎么联系,那段时间却并未多想,只想着能够还债,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喜欢她的?

对了,对她的感觉改变,就是与青相遇以后吧。我知道她奋不顾身的跑来救我,又日益与我更加亲近,我渐渐对她产生了恋慕之情。

可这短短的几天,就能让我对她的感情变成如此强烈的倾慕吗?

我本身对男女之情就不太了解,要是对她有了思慕,一定更早!估计在那千里之行中,我已经被她所吸引,她的善良与聪慧已经足够耀眼,我早就不想让她离开我身边,否则我为何不坚持将她留在鸢的客栈,自己一个人去逃命?就为了满足她去洛阳复仇的谎言?

若她不是我的仇人,可能我早就对她表白了!

想到这里,我想明白,也想清楚了。既然如此,那就说出来吧。

“小崽子,我刚刚细细想了一遍与你的相遇,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却有些遥远,似乎已经背过身去。

“当初在鸢的客栈,我就没有放你离开我身边。其实那时,我大可好好劝你留在那客栈中,或者求鸢给你谋个好出路,可是我却没有这样做。”

“……”

“先不说你愿不愿意留下,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你的仇人,但仍想把你留在身边,这么细细一想,我……”

我鼓起最大的勇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就算说的不那么清楚,她听不懂也无妨,万一引来她的嘲笑,我至少还有回转的余地。

“我在那时就已经觉得,你与其他的女子并不一样,在我心里,你是……与众不同的。”

“是吗良爷,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与众不同?”

她的声音近了些,似乎已经转过身来。

“你的……”

我正欲开口,忽的见到床边窗户纸上映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状物体,就立在那窗前!他好像在慢慢抬起那竹竿,准备做着什么动作。

我惊出一身冷汗,立刻爬起身,她正侧脸对着我的方向,看我起来,也是相当吃惊。

“良爷,你做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长矛猛的透过窗户纸扎了进来,那竹枪扎的方向就是小崽子躺着的地方,正刺向她的后背!

我见小崽子有危险,猛扑在了她身上,那竹枪一下就刺进了我的肩膀,深深扎进了肉中,我忍着痛,大声喊起来。

“有刺客!!”

那握住竹枪的手还想用力往前推,听到我大声喊叫,那枪上的力一下子消失了。我听到了那人慌慌张张逃跑的脚步声,那竹枪扎在我的肩背处,卡在窗格上,我痛的无法起身。

“良爷!”我听见身下小崽子的惊叫,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握在手上,拼命爬到我和窗户前,双手举着刀,似乎在防备着窗外人的第二次进攻。

“你赶紧躲开,快去喊人!”我咬着牙和她拍拍她的背,想让她离开窗户。

她并未听我的话,一直半跪在窗户前,一只手握着刀,另一只手伸向那竹枪,想帮我把这凶器拔出来。

“别动,先别拔!”

她猛的缩回了手,又恢复了双手持刀的警戒姿势。

“良爷,你别怕!”她深吸了口气,发出了我遇到她以来听过最响亮的喊声。

“来人啊!!有人要杀青爷!!”

一楼和二楼的人声响起,大屋里面热闹起来,我听到了兵器碰撞墙壁的叮叮声与叫骂声。不多时,我们的房门被猛的踹开,胡爷和青冲了进来。

“他妈的!发生什么事了!”青吃惊的问道,当看到我被竹枪扎住,恶狠狠的骂起来。“他妈的,居然杀到老子窝里来了!”

胡爷倒还冷静,赶忙走到我身边,仔细查看我的伤势,满穗在一边焦急的看着。

“胡爷,他没事吗?”小崽子带着哭腔问道,她还保持着那个持刀的姿势,我抬起头,对她笑笑让她不要担心,她见我看她,眼泪扑簌簌就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老子又不会死,真是没用!”

她不理我,还是催促着胡爷,问到底有没有事,胡爷是哑巴,她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在往下流。

胡爷检查过我的伤口,又闻了闻,摇了摇头……

“青爷!”小崽子把刀一扔,跪在床上大哭起来。“求您救救他!他也是为了护您才这么做,若您能救他性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小兔崽子在说什么呢!这又是第一次我看见她为了我的性命哭的这么伤心,还如此低声下气的求着别人,看的我心里五味杂陈,伸手握住那竹枪用力就拔,想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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