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周六，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赵一睡了一个大懒觉，醒来时已经快要吃午饭了。来到客厅，妹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出动画片，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棍。

“笨蛋，怎么现在才起来！”

“不要叫我笨蛋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给些尊重好不？”

“我就不，略略略略略！笨蛋！哥哥是大笨蛋！”

赵一也不是什么恋童癖，这个穿越得到的便宜妹妹这么无礼取闹只让他觉得心烦。他强忍住揍她一顿的冲动，到卫生间做了简单的洗漱。这时他听见开门声，出来看是，原来是爸爸和妈妈回来了，爸爸的手里还拎着蛋糕。

“爸爸妈妈回来了！”小依从沙发上跳下来，扑进爸爸的怀抱，爸爸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搂着妻女走到餐桌旁，将手中的蛋糕放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还买蛋糕？”赵一疑惑地看着家人们。

“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啊！怎么你不记得了？”妈妈也坐下来，又问女儿，“我们的小寿星，今年的生日是我们自己家里过，还是把你的朋友都叫上？”

妹妹思索一阵，便笑道“就我们一家人过吧，本来我想叫上她们的，可是我忘记掉了，现在临时邀请她们不太好，万一人家有事岂不是麻烦她们了。”

“小依真乖，是个会为他人着想的好孩子呢！”爸爸欣慰地笑了，赵一心中却不满，这小屁孩怎么光对外人客气，对自己哥哥却如此顽劣？爸爸又问“蛋糕是现在就吃掉还是等到晚上再吃？晚上再吃的话就先放到冰箱里，我去烧午饭。”

“爸爸，我已经饿了，我们现在就吃吧！”

“好嘞！”爸爸打开蛋糕盒，蛋糕上点缀着草莓蓝莓和其他一些水果，还有一块写着妹妹名字的白巧克力，除此之外当然还有蜡烛、纸盘、小叉子和蛋糕刀。“小一，把家里的窗帘都拉上。”

赵一应了一声，便去拉窗帘了。整个屋子都暗下来，爸爸也给蛋糕上插上蜡烛，擦燃火柴点上蜡烛，暖黄色的烛光映着家人们幸福的脸庞，“快许愿吧。”

小依闭上眼低下头，表情很是认真，接着便睁开眼睛笑着吹灭了蜡烛，“我许完愿了，一起来吃蛋糕吧！”

爸爸拔掉蛋糕上的蜡烛，又拿起蛋糕刀轻轻挑去流到蛋糕上面的蜡滴，接着便分割起蛋糕来。

“我要有我名字的那一块！”妹妹叫道，爸爸二话没说将那块巧克力连带一块蛋糕切了下来，装到纸盘里边递给她，赵小依拿到蛋糕便蹦蹦跳跳地跑到电视前边，一边看动画片一边吃。赵一也拿了一块，不得不说甜食真是有魔力的，刚刚被妹妹弄出来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青春期的男孩胃口偏大，赵一吃完一块蛋糕还觉得饿，又拿了一块，爸爸和妈妈则腻歪在一起，吃着同一块蛋糕。小依年纪还小，嘴巴不大，还要分神看电视，赵一吃完两块蛋糕她才刚吃完一块，拿着纸盘要扔到厨房的垃圾桶去。

“慢着！”爸爸叫住了她，小依疑惑地回头，爸爸却抽了两张面巾纸，擦去小依脸上的奶油，“你看你，也不注意，我们的小寿星变成大花脸了！”

小依等爸爸擦干净脸，又要去看动画片，可惜动画片已经结束，在爸爸妈妈的要求下，小依只好会自己房间睡午觉去了。赵一也回到自己房间，不过他可不睡午觉，而是玩起了手机，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两点多，赵一的房门被敲响了。

打开房门，外面却是爸爸，“快出来，有要紧事！”赵一不明所以，回到客厅，却看见妹妹双手拎着一个银色的箱子出来了，看着像是医药箱，上面还有红十字。

“怎么，谁生病还是受伤了。”

“没有，你妹妹生日不要说这些丧气话！”爸爸笑道，“这是自助截肢手术箱，你妹妹前几天就夸下海口，说要在生日上自己给自己截肢，要我帮她买这个。我说带她去社区诊所截肢，那里的医生技术又快又好，她还要和我撒脾气。这小孩子真是的，去诊所比买这一套东西要省不少钱呢！”

“还有这种东西？”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

正说话间，妹妹已经将箱子放在了餐桌上。打开箱子，里面有手术刀、手锯、止血钳、缝合针这些工具，还有几管针剂和一些药片。妹妹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册厚厚的说明书。然而对于年纪这样小的小女孩来说，这份说明书太复杂了。

“爸爸，我看不懂这个。”小依有些苦恼地抓着脑袋，“上面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看得我头痛。”

“那就先从最简单开始，你想好要截哪一条肢体了吗？截到什么程度呢？”

“嗯，我想要截掉左腿，从大腿根这里切掉！”

“那叫髋离断，这个手术还是有些难度的，靠你自己恐怕很难完成，要不还是去诊所里叫钱伯伯帮你把腿锯掉吧。”

“不要不要，我要自己来！”小依脱下裤子，只留下一条小内裤，从箱子里拿出记号笔在自己的左腿根画了一条虚线。又将箱子里的一张塑料膜铺在地上，坐了下来，将说明书递给爸爸，“爸爸，你来帮我念下步骤，笨蛋哥哥帮我递工具！”

爸爸接过说明书，看了几页，又笑了，“你线都画错了，这么切伤口多大阿，也不好缝合，”爸爸拿起记号笔，在小依腿上重新画了裁剪线，“要这么画才对。”

手术的第一步当然是打麻药，除了麻药之外还有一种止血针，据说打了以后手术过程中就几乎不会流血了，应该又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高科技。注射过麻醉剂后，等了一小会儿麻药才生效，赵一按了按妹妹的脚，妹妹也没感觉了。

前期工作做好了，消毒工作也做了，接下来的步骤就是划开表皮。小依接过哥哥递来的手术刀，银白色的手术刀握在手中，沉甸甸冰冰凉。小依将刀刃对准切割线，却迟迟没能下刀，手倒是抖得越来越厉害。

终于，小依掩面而泣，“我不敢，我怕！”

“别怕，别怕。”爸爸妈妈连忙安慰女儿，爸爸从小依手里拿过手术刀递给赵一，“小一，你来帮帮你妹妹。”

赵一接过手术刀，手心顿时沁出冷汗，小小一把手术刀好似有千钧重，油一般滑，几乎要握不住。刀刃抵在小依的腿上，割下去也不是，收刀也不是，只将白白嫩嫩一节大腿上画出许多红色血痕。不错，他虽然很喜欢欠损的妹子，可叫他亲手给人截肢，便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儿子，快点割啊！像个男子汉一样果断些！”爸爸催促道。

“嘿嘿，笨蛋哥哥肯定是不敢吧！真是没用呢！”妹妹也嘲讽道，赵一也被弄得恼了，狠下心来划下去，妹妹的腿上马上出现一道伤口。之前注射的止血药果然是有用的，伤口并没有血流出，只是皮肉翻开来，露出黄色的脂肪和红色的肌肉，被切断的肌肉还很有活力，不断地跳动着。

这个场面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赵一只觉得一阵反胃，急忙将手术刀塞回妹妹手中，自己则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出了刚才吃下的蛋糕。冲完水，赵一从卫生间出来，感觉好了些。他割下的第一刀似乎完成了某种破窗效应，妹妹已经不怕了，正动手切割自己腿上的皮肉。

将所有柔软的部分切开，用止血钳夹住大血管，按着说明书完成血管结扎，接下来只剩下硬骨头要啃了。当然不可能真用嘴啃，从哥哥手里接过锯子，赵小依将锯条抵在自己裸露的白色股骨上边来回拉了几下。然而小依年纪太小了，力气不够，锯了几下只是将骨膜划破，股骨本身只留下几条浅浅的痕迹。

小依挠了挠头，又将锯子递给赵一，示意他来锯。赵一胆怯了，“我来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胆小鬼！笨蛋！”

赵一迟疑着接过锯子，抵在刚才小依弄出的痕迹上面，深吸一口气，便锯了起来。小依的骨头出乎意料地好锯，大概是因为小孩子的骨头还没有发育完全吧。

接下去便是消毒和缝合。小依缝纫的手艺应该不太好，头几个线头都缝歪了，不过她很快掌握了要领，剩下的缝合起来就又快又好了。

缝合完成，小依才发现，自己的左腿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样是齐根截断，而是留下了一小段残肢。对此她有点儿不满意，又向哥哥讨要手术刀，要重新做手术。爸爸却制止了她，“你已经给自己做过手术了，而且做的很棒不是么？如果你还想改的话，我带你去钱医生伯伯那里好了。”

小依想了想，也同意了爸爸的提议，于是爸爸从地上把小依扶起来。小依刚刚截肢，还不能用单腿保持平衡，便由爸爸搀扶着坐上了汽车。看着地上小依的腿，赵一还在发楞，妈妈却开口了，“小一，把你妹妹的腿放到冰箱里，等她回来再问下她要不要。”

什么要不要？难道还要把这锯下来的腿拿来做菜？赵一不免又一阵反胃，他虽然有时也看秀色文，可一般也是看里面的肢解内容，后边吃人的部分最多算个添头，他对人肉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个还有什么用吗？”

“可以保存下来做个纪念嘛！”妈妈略有遗憾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年我截肢的时候就把肢体保存下来了，现在还能玩玩。”

“是怎么个保存法？不会是泡在福尔马林里边吧？”

“哈哈，你在书上看到一些一百年前的知识就拿来卖弄吗？福尔马林都是很久以前用的了。现在用的就是那个组织修复液，肢体浸泡之后还能保持原貌，色泽、大小都不会改变，也没有异味，和新鲜的时候一样柔软，就像是刚切下来一样。”

“真的吗？”赵一两眼放光，这种保存肢体的玩法也是他很喜欢的，不过他可从来没在现实里想过，毕竟真的尸体放不了几天就烂了。但在这个世界竟然有实践的可能性！正好箱子里还有一瓶组织修复液，刚才小依还没来得及用。赵一拿起妹妹小小的腿，又觉得切口太不规则，不中看，便又用锯子锯出平整断面。说来奇怪，让他锯活人他不敢，现在倒是敢了。

“欸，小一，你不等妹妹回来吗？”

“等什么，等她回来就来不及了。”赵一拎着那条腿，揣起修复液进了卫生间。按照修复液瓶子上表明的比例在浴缸里勾兑出一缸药水，迫不及待地将妹妹的腿泡了进去。

过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爸爸就带着妹妹回来了。小依拄着拐杖，她在适应单腿的生活之前都需要这种辅助设备。她的左腿现在被完美地切除，残端十分平整，无论从前面还是后面来看都很圆润可爱。小依看了一眼表，马上又要有动画片了，赶紧拄着双拐到沙发上坐下，她下意识想要向以前那样盘腿而坐，可是她左边的屁股空荡荡，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娇小的右腿左右挪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爸爸则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吃过晚饭，赵一回到房间，关上门玩起了手机，玩得正快活时却听见有人重重地敲门。赵一暂不理会，打完这局游戏才懒洋洋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妹妹赵小依，身上披着浴巾，头发却还是干的。她愤怒地看着赵一，一条腿站着，另一条则握在手里。

“怎么了小依？有什么事吗？”赵一自知东窗事发，便装傻充愣起来，还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依被他的装腔作势激怒，抬手将自己的左腿甩在他脸上，上面的液体甚至都还没有擦干。“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问我？”

“这不是我干的，是妈妈......”赵一顺势坐回床上，捧起小依的腿，不错，依旧很柔软，除了有些凉以外，手感和活人一模一样，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连断面上都长了一层皮肤，断面的边缘也变得圆润，如果说修复液可以让截肢者看起来好像天生没有某条肢体，那么它也可以让截下来的肢体看起来好像从来没长在某人身上。

“还在撒谎！你这坏蛋！坏哥哥！笨蛋哥哥！变态哥哥！”小依一边骂，一边竟委屈得哭起来。赵一连忙放下那条腿，上前安慰小依，可是无论他怎么安慰，小依只是哭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小依打了赵一一巴掌，自己跳回了房间。

赵一抚摸着被打的那边脸，心里想的却是妹妹这么快就学会用一条腿跳着走了。他也感到后悔，这么一搞妹妹肯定就讨厌上自己了，以后还得想办法弥补兄妹之间的裂痕才行。

谁知没一会儿，小依又出来了，她穿上了小学女生的校服，手上还拿着一条白丝袜。妹妹跳了过来，将袜子递给哥哥，“拿去，你这个变态笨蛋！”

“小依，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原谅我了吗？”

“谁会原谅你这个变态！”小依又摆出一副臭脸，“快给我的小脚脚套上，让我看看好不好看！”

赵一对妹妹的态度疑惑不解，她究竟是傲娇呢？还是一个嘴臭雌小鬼呢？不过这时他还是不敢忤逆这个小鬼，还是到床边拿起妹妹的左腿，套上了白丝袜。

不得不说套上白丝袜之后，妹妹的腿显得更可爱了。小依也跳了过来坐在床上，十分骄傲地说“我的腿果然十分可爱吧！来给我玩玩！”

赵一将腿递还给她自己，小依拿过腿，像是捧着布娃娃一样捧在手里，不时用手戳一戳。赵一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又从妹妹手里把腿要过来，给那条断腿的脚底挠痒痒，“妹妹，痒不痒啊？”

“好痒啊，变态！快停下来！”小依躺下来捂着左腿的残端狂笑不止，赵一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动作，诧异地看看妹妹，又看看手中那条左腿，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这个笨蛋！被我骗了吧！”小依也停止了表演，一脸得意地坏笑，赵一也开怀大笑起来，他是真的差点被骗过去了，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各种光怪陆离见得太多。

小依又从赵一手里把腿讨过去，仔细又小心地玩着，一想到今天上午还是自己一部分的左腿现在像是一个玩具一样，她就觉得十分有趣。赵一看着她玩，也觉得很有趣，或许是轻松的氛围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他下意识说出一句“明明是自己切下来不想要的，现在玩得这么开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一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依却是脸色大变，把自己的腿随意丢在床上，“你这么说，那就送给你玩吧，我不要了！”

赵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想挽救却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依跳着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又重重摔上门。

小说相关章节：穿越到欠损常态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