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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预料到的。

但是自己的能力在这方面竟然出现了偏差，使得占卜里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又有谁能确保未来注定一成不变呢？夜河世界自己都不敢肯定。

总之目前这样来看，情况不容乐观。她无法容许自己在因为长时间未进食而极度缺乏精力的情况下继续自己的任务。现在抬起头来依旧可以看到tesseractor游荡的影子，还有赤红色的天空，掩盖在一片薄暮中。

...然后呢？

然后她在破旧的楼房里醒来了。虚弱而难以移动自己的四肢，留给这具身体的只有难以言说的疲惫；胃袋空无一物而叫嚣着。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食用那些无味的东西了。

“能站起来吗？”

勉强能分辨出声音。不过显然根本没有回应的力气，只能堪堪掀动自己沉重的眼皮，就连转动眼球都十分吃力；好不容易才将视线聚拢起来。谷置狸眼一直站在倒塌了一半的窗边，她的半边脸都被血红到眩目的落日染得可怕。

看出来自己无法起身，谷置狸眼只好走到夜河世界的面前蹲下；她捡起对方搭在地上无力的手臂，草率地查看了伤势。显然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并不大。但她可以听到胃部蠕动而发出的嘶吼声；夜河世界无力地抬起眼，虚弱到发白的嘴唇颤抖不停，似要传达出什么信息，但以失败告终了。

“唉。”

夜河世界听到什么黏着物被撕下的声音。随之逸散开来的是一股难以捉摸到的气味。比起说是气味，味蕾却先一步感受到了；而后唾液疯狂地分泌，那种味道隐约而又极具侵略性。

是什么呢，混乱无比的大脑完全想不起来；毕竟在这样一个崩坏的世界里能吃到的食物都只是为了饱腹而存在，她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去记录它们的具体气味。说起来自己又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味觉”这种概念了？一个月前、半年前、甚至更早？当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痼疾所困扰时，也不曾预测过这样的未来。这下她的心底终于有确切的答案了。

毕竟、答案就在自己的眼前啊。

夜河世界无法控制自己面部肌肉的抽搐，只能死命咬紧自己的牙关直到发出咯咯的摩擦音；在骨骼间传递的响动快要把她的神智摧毁了。已经失去许久的食欲此刻如同蛇蝎一般沿着食管攀上，她能够听到后槽牙之间传来颤抖而磕碰的响声。她不敢张开嘴，她怕这么做就会不受控地朝面前的人——面前的食物咬下去。

“夜河世界。”

对方的手按住自己的双臂，一寸一寸向上移动，直至将其高举过头，最后被单手钳制住；简直是无用之举。谷置狸眼也很清楚，但总不能放任自己的伙伴在这里自生自灭吧？那么只好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下注了；夜河世界会照做的。

“现在按我说的做。”

那种随时听起来都无比冷静的口吻，很难相信说话人只是一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要照做吗？显然这并不在自己所预想到的路线内。夜河世界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但如果是谷置狸眼的话、无条件信任她不会错的吧？

——直觉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我要怎么做？”

就连声带的运作都变得艰难。那种气息依旧在肆意地灌入鼻腔以及口腔，让身体的精力恢复了些许、但仅仅是些许，只能勉强用于支撑这具身体保持一小段时间的清醒。谷置狸眼单手掏出紧急包扎用的绷带、在自己的双腕上缠绕，直至现存的力量无法将其挣脱开来。夜河世界没有反抗。然后她看到谷置狸眼拉起袖子，十分突然地，撕下了那片巨大的创口贴。

此刻浓郁到苦涩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像是...黑巧克力，更像是药效极其强劲的兴奋剂，让全身的细胞在一瞬间都被灌满了能量；那种气息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她看到了刚凝固的血痂随着这个动作被撕扯开来、然后渗出的却是融化的糖浆，粘稠令人垂涎；她不受控地张开嘴，露出隐藏甚好的獠牙。于是谷置狸眼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小腹，一颗一颗解开身前扣子，直至掌心正好按压在胃部上方。她把手臂的伤口缓缓抬高至自己的嘴边。

那种快感也随之猛地从脊髓爬满全身。

头痛欲裂。上下牙扣紧的时候咬住了一块韧性十足的肉体，舌尖也正好可以划过那条并不明显的伤口，将其蛮力地翻开、从而让自己能够汲取更多血液。不，是食物。夜河世界听到对方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该感到懊悔吗？现在袭击的可是自己的同伴；不对，当下重要的难道不是填饱肚子吗？还是...

是什么呢？

“...不能咬下去。”

谷置狸眼在一次深呼吸后于疼痛的间隙挤出一句干涩的命令。但那种不可置否的语气确确实实成功控住了对方；快要陷入皮肤内的利齿猛然刹住车，夜河世界就这么死死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难耐的请求意味；她在极力控制撕咬的冲动，面部狰狞到露出一部分粉红的牙龈。

不能咬下去。

简单到可笑但又十分残忍果决的信号。饥饿的幼兽从喉咙间发出不成声的低吼，只能贪婪地用舔舐的动作来满足一点已经变得无穷尽的欲望。按在腹部的那只手还在适当地施力，她完全可以直接撕下口中的那块肉的才对。那么为什么要继续忍受这种拒食的痛苦？

谷置狸眼十分精准地在她的牙关有分开的趋势时抽离了自己的手臂，仅仅留下了几道不明显的痕迹；她听到了硬物磕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令人心有余悸。那种流淌在血脉里的恐惧感倏地被唤醒了，迟来的凉意从后背窸窸窣窣爬上来；她看到夜河世界的眼神从一瞬的怨恨转为迷茫不定的恐惧。

“听我的。现在，还不能咬下去，好吗？”

相当缓和的语气。随之的动作是下身的遮挡被褪去；整个行为十分果断，不留任何反抗的余地——说到底自己现在应该也没有反抗的能力才对。身体最原始的本能也因为该死的食欲被一同完全勾起，谷置狸眼把袖子放下，让分泌出甜腻液体的伤口彻底在夜河世界的视线中被隔绝；插入一根手指就让对方下意识合拢双腿想要让自己离开，当然这样反抗的动作迅速被制止住，她把自己的膝盖顶在对方的腿间以此将其分开，同时完全暴露出变得泥泞不堪的私处。她听到捕食者发出抗拒无比的喘息。但这不重要，双方的立场早就颠倒了。要想阻止被荒诞地进攻，只要自己先发制人就好了。

“你能做到的。不是吗？”

安抚的意味。并行的却是唇齿被猝不及防撬开。气流随之送入，让舌面又一次品尝到这种恼人的甜蜜气息；滚烫又炙热，夜河世界只想干脆地咬断莽撞地探进自己口腔的物体。对方反而十分胆大地舔舐过自己的口腔内壁，舌尖勾勒过犬齿的形状，更像是一种赤裸的挑衅。快要不能呼吸了。而在穴道内继续探索的手指也突然加到了两根，又猛然深入，在顶上一处过于柔软部位的时候就差点将自己送上高潮。但没有。谷置狸眼松开夜河世界双唇的同时也抽出手指、扯出一条透明的丝线；然后她将液体涂抹在对方颤抖的大腿根部，整个动作也是直接到残酷。

这算是一种惩罚吗？

并不知道。谷置狸眼并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在考验终于露出凶相的同伴，考验这名意志坚定的同伴，考验她能够控制到何种程度。她当然能够控制住进食这种低等的欲望的，不是吗？

她猜对了。夜河世界果然没有请求自己。就这样摇摇欲坠地挂在悬崖的边缘，快感缓慢地退去、对方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渴望和不安。但她依旧没有请求。哪怕是想得到饱腹或是生理的满足。

那么接下来该给予的就是奖励了。

“继续保持一下。”

又是一道极其简单的指令。空虚的身体被填满了、随着手指勾起的动作，脆弱的部位就这样被反复地刺激、让人头晕目眩。残留于口腔内的苦涩味溶解开，让唾液腺再一次工作起来、直到牙根都开始发酸，只剩下了食欲，食欲、还是食欲。但是腹部依旧被不轻不重地压迫着，那么，这种无形的限制依旧没有解除。停留在体外的拇指则碾压过某一处敏感点，夜河世界只能在连续不断的快感冲击下强撑着自己的意识，舌尖也不自主地吐出，又被对方用手指堵回口中；想要把那伸进来的手指咬断。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只能继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是掺杂了呜咽的急促呼吸；真的哭出来了吗？应该是生理性的吧。

“——乖孩子。”

随着封锁住自己口腔的手指退出，一份新鲜的肉体被送至嘴边；限制解除了。夜河世界毫不迟疑地咬住它、在一阵短促的抽气声后，本就痉挛着的穴道也猛然咬紧侵入物，从一开始的排斥变成自主地吞吐；犬齿终于如愿以偿刺破皮肤，血液流过舌面，马上就被每一处味蕾贪婪地吸收。炽热的糖浆。双手的束缚也随之被松开，对方用手心拖住自己的后脑，下滑直到虎口的弧度正好贴合住后颈——以便随时将两人分开来。快要听不清谷置狸眼的声音了、感官似乎全部被同化，留给自己的只有久违的饱腹感，以及一种被反噬的错觉。

夜河世界没有松口，但也没有咬下去。她只是这样用终于重获自由的双手不自主地环抱着命中注定的猎物——或是命中注定的指引者，等待自己走上那条不在注定的未来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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