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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睜開眼後見到的景色和想像中不一樣。

因為身體非常沉重,縱使意識清楚也無法照自己的意思擺動四肢,瀧奈索性躺在那兒不動,徐徐吹來的暖風比想像中舒服,落在身上的斑駁樹蔭撓著意識,她從未想過僅僅只是感受大自然的撫觸竟也會惹人發笑。

不對。有隻小鳥在肚皮上吱吱喳喳地跳舞。

稍微攢回些力氣,瀧奈吃力撐起羸弱的身軀,那隻鳥向後一跳騰空飛起,她追隨著那抹紫羅蘭色的尾羽,直到牠降落在一名身穿紅色正裝的女性肩上,眨著豆子一般大小的眼珠好奇地觀察自己。

瀧奈愣了好些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在森林深處,遙遠的那端隱約能瞥見枝葉樹木,環繞著這猶如世外桃源的舒適地,昂起腦袋馬上望見一棵巨大的花旗木,身周是不知積攢了多少世代的花瓣,粉白交錯,好不美麗。

這裡是哪裡?獻祭結束了嗎?母親呢?對她照顧有加的姊妹們呢?她成功殺死村莊的神了嗎?

瀧奈顯然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美景,各式各樣的疑問充斥腦海讓她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訝異自己竟從那場災難倖存下來,無力感伴隨著反胃猛地襲來,她痛苦地摀住了臉。

活著從來不是一件好事,未來大概也是如此。

「喔,妳終於醒了。」

微顫的紫羅蘭色瞳孔再度映上那名坐於花旗木枝幹上的女子。一頭白金色短髮,一雙閃爍著高尚光芒的赤色眼眸,一條鮮紅髮帶豎起一撮頭髮,上頭掛著一顆小鈴鐺,以及……毛茸茸的大耳朵和一時之間沒能數清數量的雪白尾巴。

「白金色的……使徒?」

那名不知是人是獸的女子眨著她的漂亮大眼,嘴角笑意隨興又充滿玩味:「嘛……真是好久沒被這麼稱呼了,大概一百多年了吧。」

「我的衣服在哪裡?」

沒去理會對方的態度,方才坐起身的瞬間瀧奈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但是思緒猶如糨糊攪和成一團,腦袋運轉的速度跟不上如雨後春筍冒出的各種疑問,直到迎上那雙不知盯著自己看了多久的赤眸,瀧奈才後知後覺地為全裸這事感到些許赧然。

「等等等等等……這話題也跳太快了吧?」短髮女子面有難色,她歪著腦袋思考了一番:「這種時候不是都該問這裡是哪、妳是何方神聖、或者……自我介紹?」

「變態。」

「喂喂、巫女小姐,我是好相處可不是沒脾氣。」女子笑臉盈盈,單手托腮自上而下睨著她,「我是錦木千束,妳叫什麼名字?」

大抵對變態這充滿詆毀的稱呼有些敏感,對方先是釋放震懾威壓,又立即掛上友善笑顏,切換速度快到瀧奈幾乎以為方才的顫慄是錯覺。

「……瀧奈。」不想被稱作巫女,瀧奈只能退而求其次。

「原來如此,是井之上瀧奈啊。」

裝熟的語調換來少女凶惡的表情,憤怒遮蔽了理智,她僅是用眼神要求對方收回剛才的話,並未注意到明明沒有說出姓氏卻被理所當然地指名道姓了。

「知道了,瀧奈。那妳就叫我千束大人吧。」

本想否決,孰料瀧奈眼睛一眨,那身影已不在原處,正當困惑與不解浮上心頭,身後傳來的聲線讓她頓時成了驚弓之鳥,嚇得幾乎原地彈起。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去找些妳喜歡的衣服。」

瀧奈啞然,繼無形的威壓後又目睹瞬間移動,她這才在心裡發問:這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

算了,不管對方是誰都不重要。對於突然現身又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千束,瀧奈完全沒有半分好感,尤其那對赤色的眸子總盯著自己的胸部看,非色即癡,第一印象只能用糟透了來形容。

千束不知從哪變出一件白色上衣和紅色緋袴要瀧奈穿上,在她著裝期間消失好一陣子又突然出現在身後,短時間內被同個伎倆連續驚嚇,饒是再不善表達情緒的瀧奈也將鬱卒全寫在了臉上。

白金色的使徒對她的反應顯然很是滿意,她把斜掛在頭上的面具拿下來放進瀧奈懷裡,表情像是在給予獎勵,應該是消失期間前去取得的東西吧,真是意義不明,瀧奈心想。

「戴上這個,我們出發囉!」

叮鈴鈴。

扎起辮子上的小鈴鐺被千束誇張的動作扯動,發出了非常清脆的聲音,一瞬間讓瀧奈失了神。

再度將注意力放回手上的白狐面具,上頭刻有沒見過的符號,看起來有點像花瓣,應該是某種結印。面具的材質不錯,摸起來沒有半分粗糙,想必戴起來會很舒適吧。

儘管瀧奈並不信任千束,還是在短暫的沉默後依對方所言戴上面具。

千束興致高昂,她們從中央的巨大花旗木走到彼端的邊界,走沒幾步,四周隨即被群山環繞,瀧奈停下腳步,向後看了一眼。

一座鳥居聳立在眼前。

自她的視角看過去,是和身周毫無違和的山林之景,一路延伸到不遠處的羊腸小徑,緊接著消失在轉角處。瀧奈有些恍然,她們分明沒有經過那種崎嶇小路,又或者那漫山遍野的桃紅色花瓣呢?不過幾步之遙的距離,那座花園可沒道理消失不見。

不明白的事又多了一件。

帶著未知又忐忑的心情,瀧奈跟著千束抵達位於群山西側的某個村落,奇怪的是千束並未踏進村莊入口,而是停下來和她約法三章。

「不要把面具拿下來。」

這點並不困難,面具不僅觸感佳,透氣性也非常足夠,遮擋臉部也讓瀧奈感到自在一些,雖然特別叮囑有些怪異,但瀧奈覺得自己可以好好遵守。

「時間到了我會來接妳,在那之前不要離開這個地方。」

這點聽來就有詐,但瀧奈也說不上是哪裡讓她覺得怪異,反正自己也無處可去,她勉強點頭同意。

「好好和村民們相處。」

這點瀧奈就無法保證了,確切來說是她不清楚所謂好好相處的定義是什麼,是不和對方發生爭執?還是儘管人生路不熟也要全盤接受可能過多的熱情?或者像她這樣不善言辭又情緒寡淡的人也得遵守入境隨俗的禮儀?

千束顯然沒有要聽瀧奈的難處,逕自說完就拍拍屁股消失不見,徒留瀧奈一人在入口處發呆。

本打算就這樣待在一旁等千束回來,孰料一群毛頭小鬼自農舍四面八方湧出,一個勁地往她的方向狂奔。

「嗚哇──是新的巫女姊姊!」其中一個男孩扒著瀧奈的大腿,清澈的眼眸閃閃發光,非常歡迎她的到來。

「之前的姊姊沒有一起來嗎?」

「有什麼關係,新的巫女姊姊不就來陪我們玩了嗎!」

「巫女姊姊,我們帶妳參觀,快過來這裡!」

「哎?等……」

突然其來的熱情搞得瀧奈有些懵,她被那群孩子半推半拉地帶進村莊,放眼望去是一畦又一畦的金黃稻田,和煦暖風輕撫著彎曲的稻穗,發出某種細膩的沙沙聲響,農舍與住家間傳來此起彼落的玩鬧笑音,那頭辛勤工作的農民朝他們的方向揮手打招呼,家畜自由地走動,牛隻啜飲著泉水,上頭晴空萬里,瀧奈從未感受如此平靜,不由得發起呆來。

在一群小朋友的領路下,瀧奈來到村落族長的住處,裡頭住著一對老夫妻,他們親切地和瀧奈講述村裡大小事,提到距今一百多年前山區下了一場罕見大雨,奇怪的是當時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雖給村民帶來些許不便,但並未造成任何災害。

傳說當狐狸娶親的時候,為了不讓外人看見新娘的面孔,才施法術降下滂沱擾亂視聽;也有一說是人類撞見娶親隊伍會發生不幸,因此村裡有個習俗,一旦碰上這奇異現象,大人們便會把孩子帶回家,緊閉門窗直到雨過天青。

雨水帶來的富饒養分讓村裡的農作物更加茁壯,他們每分每秒都在感激神明賜予的恩惠,看在瀧奈眼裡著實有些刺目,儘管她明白這群善良的人和自己的故鄉本質上並不相同。

「我也是從祖父那兒聽來的,相傳這座山原本有兩名神祇,我們的祖先在西側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偶爾會有來自東邊的惡魔前來掠奪破壞,當時不知是為了舉辦慶典還是什麼,那群惡魔搜刮了村裡的所有糧食與酒水,殺害許多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稻荷神大人知道後大為震怒,消滅那個村莊後將整座山都納入麾下管理,在這之後的一百年間,村子沒有再遭遇過襲擊。」

老先生替瀧奈倒了一杯金褐色的茶,老太太微笑著推到瀧奈手邊,穀物的香氣頓時將她包圍。

「後來我們的祖先紛紛移民到東邊的土地,開墾後形成了聚落,現在是比這裡還要富裕的大城市,要是有機會的話,真希望也能讓您瞧上一眼。」

瀧奈盯著不停冒汗的玻璃杯外緣,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的故鄉建立在一個王朝的興滅之上,井之上家的興盛全靠掠奪而來,在位者向人民宣揚著這樣的理念:天災人禍頻傳便要想方設法讓神明高興;土地若是貧瘠便去燒殺擄掠;乾旱來臨便破壞在山另一頭的地下水井,盜取源源不絕的資源。

井之上家的十六歲成年禮充斥著殺戮,餐桌上的野菜、盤裡的肉排、杯裡的美酒……她滿不在乎地坐在素昧平生的屍體上,像往常那樣填飽了肚子,又因獻祭來得倉促,村民們攜上更甚的武器走進山林,沒一會兒便從窗邊望見山的另一頭冒出陣陣黑煙,零星的火光伴隨著難聞的焦味,她僅是漠然地看了一眼便事不關己地拉上窗。

也許她和故鄉的蠻橫之徒並無不同。

思緒飄得有些過遠了。

瀧奈始終沒有喝下村長夫婦招待給她的茶水。

「巫女大人,今日萬分感謝您拜訪我們的村落。」

接近日落時分,孩子們已窩在角落睡成一團,村長老夫妻和藹地笑著向她道謝,那語調並未讓瀧奈感覺到壓力,她先是笨拙地回禮,隨後才道出一直被打斷的澄清。

「我、我不是……這個地方的……巫女。」

「哎……騙人。」趴在瀧奈腿上小憩的女孩揉著惺忪睡眼爬了起來,嘴裡咕噥道:「雖然圖案跟之前不太一樣,但巫女姊姊不是帶著狐狸面具嗎?」

「唔……我比較喜歡之前的。」

「我也是!」

「我喜歡現在的!」

……之前?現在?瀧奈聽得一頭霧水,意思是這個村落也有巫女嗎?那麼對方呢?

「巫女姊姊,狐狸面具可不能隨便戴喔,對吧!村長爺爺?」

「沒錯。」寸長和藹地微笑:「只有侍奉稻荷神大人的使徒才有資格配戴狐狸面具。」

彷彿觸動了什麼開關,孩子們一個個從地上爬起,熱絡地討論著瀧奈的身份,身為當事人的她卻對某個詞彙特別敏感。

「稻、稻荷……神?」她顫抖著道出那三個字,尾音幾乎偏離軌道。

「沒錯!姊姊一定是稻荷神大人的愛徒!」

「好羨慕啊……我也想侍奉稻荷神大人。」

「侍奉稻荷神大人的巫女可是超幸福的喔,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啊!」

「你們……」

「嗯?」孩子們停下了吵鬧,眨著大眼等待瀧奈把話說完。

「你們說的稻荷神……」瀧奈頓了一下,「莫非有著一頭白金色的短髮,還有一雙緋紅色的眼睛?」

「哎?」

「稻荷神大人是這樣的嗎?」

「跟想像的不太一樣……啊、巫女姊姊,我們沒有見過稻荷神大人啦,但是爸爸和媽媽都說稻荷神大人是狐狸的老大喔!」

狐狸……嗎?想起千束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瀧奈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攪,她強忍住嘔吐的衝動,直到村民們將她護送到來時的入口。

村民們離去的身影在橘紅的餘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瀧奈沒有回應孩子們懇求自己再來的願望,只是看著離去的人們直到被夜色覆蓋。

叮鈴鈴。

她緩慢地轉過身子,千束就站在身後不遠處。

「呦,玩得開心嗎?」

整座山早已被一層陰影覆上,白天時沒特別注意,千束的身周有無數個發光的白色粒子,看起來像是某種能量,更印證了瀧奈內心的假設。

「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吧。」

千束接著問,當然沒能得到答覆,瀧奈徐徐朝自己走來,面具讓千束難以辨別人類女孩此刻究竟是何種表情。

下個瞬間手起刀落,生了鏽的農具殘骸刺入白金色的腦袋,極近距離下千束終於瞧見面具底下的紫羅蘭瞳孔迸出凶光,沾有濃稠巫女之力的凶器仍在死命往內擠壓。

「殺氣都跑出來了喔。」千束眉宇輕輕一挑,幾乎陷入腦門的利器啵地一聲排出體外。「我做了什麼讓瀧奈不開心的事嗎?」

「去死。」她一個反手又將不知從哪偷來的符咒按在千束頭上,卻沒有起任何效果。

「嘛……妳總得給我個理由?」

「給個理由祢就願意去死嗎?」

千束的眼神讓瀧奈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不同於稍早釋放威壓時一閃而逝的表情,這回壓迫的氣氛持續了好些時候,空氣變得異常稀薄冰冷,腦子裡對千束笑臉盈盈的印象仍舊深刻,更顯得此刻的神情無比滲人。

「妳想殺我的原因,」緋紅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穢物,薄唇輕啟,向來抑揚頓挫的嗓音都沉得令她喘不過氣:「跟妳胸口的神印有什麼關聯嗎?」

亟欲藏匿卻被迫揭開的瘡疤像是被撕裂一般,過往的痛楚猶如一筆濃墨滴落水中恣意蔓延,以一種可怖的速度腐蝕著瀧奈的心智。

瀧奈臉上的白狐面具出現了一小條裂縫。

「妳身上有邪神的氣息……嘛,就是妳故鄉信奉的那位神明。本來想打好關係再問的,畢竟你們人類總是有奇怪的秘密和堅持嘛。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跟美少女交朋友的Timing?」沒去理會瀧奈的異樣和面具上的裂痕,千束進一步追問:「瀧奈是邪神的使徒嗎?」

瘦弱的身軀先是往後退了幾步,下個瞬間脫力般摔到地上,瀧奈垂下腦袋費勁喘息,摀著胸口的手臂細得不忍直視。千束無可奈何地嘆息,祂對營養不良的人類向來沒什麼抵抗力,更何況對方還是巫女。

像野貓一樣難以親近的年輕巫女。

關於瀧奈身上的印記似乎另有隱情,至少看起來並非出自她本身的意志,千束如斯下了結論。

面具的裂痕逐漸擴大。

「妳跟那傢伙有關係嗎?」

「殺了祂……我要……殺了祂……」

得到出乎意料的答覆,千束這才出手壓制邪神的汙染,濁黑的氣息消散,雖然緩慢,但是面具自行修復起破損的地方,黑髮少女的呼吸也穩定下來。

暫且先保留這孩子的嫌疑吧。千束輕輕呼出一口氣,變臉似地掛上原先的笑容。「原來如此,瀧奈想弒神啊……不錯不錯,真是異想天開呢。」祂指了指掉在地上和頭上的凶器,「咳咳、首先,這些東西殺不死神喔。」

「不、不可能……」揚起的紫羅蘭色眼珠充斥著憎惡與絕望。「我明明……親眼看著祂消失……」

「沒錯,那傢伙已經被消滅了,這件事千真萬確。」

聞言瀧奈脫力地垂下肩膀,儘管沒有任何信任千束的理由,祂的話卻無疑給自己帶來一道曙光。

這讓瀧奈既氣憤又不甘心。

然而就算親眼看著祂灰飛煙滅,那股討厭的感覺仍舊揮之不去,胸上的印記甚至變得不太一樣了,搞不清楚正在身上發生的事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看來我們有很多共通話題可以聊。」千束動了動耳朵,轉身時鈴鐺再度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妳告訴我胸口的印記是什麼以前先填飽肚子吧,小野貓。」

「……等一下。」

「嗯?」

「祢對我的身體有興趣吧?」

「別突然說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千束回過頭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少女,沒什麼意外對方並不領情。

「我也對祢有興趣,不如我們合作吧。」

聞言千束垂下耳朵,用力嘆了一大口長氣。祂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活該被怒氣沖沖的美少女瞪,覺得冤枉極了。「哈……我是有這個打算啦,但是瀧奈的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嗎?那傢伙已經死了喔?」

「告訴我弒神的方法。」瀧奈板著臉,自說自話:「我也會回答祢的問題。」

「行吧行吧,就這麼辦──嗯?哎、等等等……祢想殺掉所有的神?」

千束感覺三觀受到了刺激與挑戰,這人類怎麼回事?腦袋沒問題嗎?

「神明是寄宿在文明上的毒瘤,所謂的信仰不過是洗腦。祢不也是這麼對待村民的嗎?」

「呵,說的真辛辣呢。所以我是妳的第一個目標?」

千束微微偏過頭,扯響了頭上的小鈴鐺,這一次沒能搖散瀧奈的專注力和敵意。

「祢是最後一個。」黑髮少女的眼底迸出不符合年紀的兇猛利光,彷彿真有把刀架在千束的脖子上。「親愛的……稻荷神大人。」

帶有些許少年感的聲線被空氣磨得略顯低啞,千束頭上的鈴鐺彷彿被禁言一般戛然而止,突如其來的風將森林從沉寂當中喚醒,窸窸窣窣的枝葉擾動撓得瀧奈耳朵發癢。

出乎意料的沉默昭示著某些話題的不可觸及性。

「隨便妳。」

落下這短短三個字,千束就起步走進森林,瀧奈隔著一段距離緊隨其後,她沒有看見千束的表情,只隱約瞥見墜落的嘴角。話題被強硬地中斷,此時若鍥而不捨地追問下去,恐怕只會背離原先的目的。

不過……為什麼聽見「稻荷神」會有那樣的反應呢?

不論如何,當時走投無路才想出的弒神方法是否受用,在千束這裡或許可以獲得解答,瀧奈不會輕易放過到手的機會。

地獄的業火連過天,燒毀少女手中僅存的武器,然而當牙齒化作利刃,骸骨打磨成槍,眾神便明白絕望不會打擊人心,只會催生出怪物。

井之上瀧奈誕生自仇恨與侵略,最大的願望是成為不被常識束縛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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