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梦

　　注意看，这个在浴室中洗澡的少年叫程子牧，此时他正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训练，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间。只见他关上水阀，推开浴室的门，不高的肉壮躯体滚落几滴水珠。在用浴巾草草擦干后，他便一举跳上了床，脑袋一着枕头便睡着了。

　　……

　　一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程子牧身穿一袭白衣，悠闲地躺在树杈上，斑驳的树影在他脸上跳动。这时候，一片去年的枯叶终于断了念想，随风落下，飘飘摇摇几下后落在程子牧脸上。

　　“呃……呸！”少年被从睡梦中唤醒，他拿起脸上的枯叶，高举起来，透过叶子上的虫眼去看若隐若现的太阳。

　　这时候，院门“吱嘎”响了一声，一个肌肤黝黑的壮汉走了进来。他生的高大魁梧，饱满健壮的肉体将一身黑衣撑得满满当当。寸头胡茬，五官如老虎般凶狠可怖。

　　“小子，你说你偷懒也不换个地方。”壮汉走到树下，抬头说到，语气不轻不重。

　　“这不是方便你找我吗？”程子牧打个哈欠，翻过身来，像猫一样趴在树杈上，歪着头看壮汉。

　　“秦知府可是要气疯了，全府上下的家奴都在找你。”壮汉说一半，不满地啧了一声，“老子今天不用练兵，正在城里看戏喝茶呢，被一句话叫回来了。”

　　这壮汉名叫程宗岳，程子牧平时都喊他“老黑”。他是程子牧的亲大伯，现在正在城外军营里做教头。

　　“哦……”程子牧懒洋洋地回应道，他看着那男人的脸，一段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那年他七岁，冬天，程家府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程子牧喜欢雪，往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叫上几个家奴陪他在院里打雪仗，但那年无人理他，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父亲的棺柩就放在大厅里，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走进去就能看到老家奴胡忠跪在棺柩旁失声痛哭。程子牧对这个家奴印象很好，他虽雄伟如山岳，但每次见到程子牧都会露出温暖的笑容。

　　他像往常一样凑到胡忠身边，拽两下他身上的奴衣，想逗他笑。胡忠扭过头来看他，满眼血丝，新泪沿着已经干掉的泪痕缓缓落下，他一把将程子牧揽进怀里，大手按着小家伙的脑袋，嚎啕大哭。

　　那年开春，他大伯，也就是老黑，突然有一天就带着他离开了家乡，在马背上他对程子牧说：

　　“小子，你父亲临死之前跟我说：‘哥啊，咱家府上不是武将就是家奴，周遭也都是佃户，没一个肚里有墨的，我自己是没机会了，你带着子牧去元州城找秦知府，我已经写信跟他说好了，等开了春，你就带小子去他府上求学。’”

　　程子牧不记得他们走了多久，他只记得有时候在驿站睡觉，有时候在老黑怀里睡觉。到秦府上时，他们已经换下冬衣，换上轻薄些的衣物了。

　　第一次见到秦知府，程子牧好奇地盯着这个男人，他一头长发扎成丸子，山羊胡稀稀疏疏，体态羸弱，一副文人模样，让小家伙很是新鲜。

　　但还没等他看够，老黑就逼着他跪下，向这个怪人行拜师礼。

　　“还没歇够啊？”

　　老黑那粗犷的嗓音把他拉了回来，那张凶神恶煞的黑脸又重新变得清晰。

　　“嗯……睡够了。”程子牧坐了起来。

　　“那下来吧。”老黑张开双臂，稳稳当当地将少年接入怀中。

　　二十分钟后，秦知府的书房里——

　　“你说说你，啊？！程子牧，啊不对，程大少爷！你爹，还有你大伯费劲千辛万苦把你送我到我这里是为了什么？啊？为的不，就，是，你能念好书然后继承家业吗？你今天跑树上睡觉，昨天藏城里逛庙会，前天又找家奴替你学，你让我这个老脸往哪搁？你让我怎么面对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你就懂懂事吧，行吗？”

　　程子牧站在书桌旁，低着头任由这老头数落。

　　“行了，多说无益，手伸出来，不叫你吃点苦头是真不长记性。”

　　程子牧微微抬头看了眼，然后默默伸出手。

　　就在秦知府的戒尺即将打在手上那一刻，程子牧突然背起书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秦知府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用又恨又怒的语气吼道：“你都背过了？！”

　　“后面也差不多了。”程子牧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

　　“你……你这小子……你……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跟你说了的话你肯定又要让我背新书，我就没空休息了。”

　　“你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秦知府恨得牙痒痒，他把戒尺狠狠扔在桌上。然后在连咳两声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儒雅随和。

　　“既然书背完了，那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程教头？程教头！我知道你在。”

　　话音刚落，老黑便推门走了进来。

　　“知府大人有何吩咐？”

　　“带子牧习武吧，天黑之前不能休息。”

　　“在下明白了。”老黑简单行了个礼，然后看向程子牧。

　　“走吧，还磨叽！”

　　“哦……”程子牧悻悻地跟着老黑出了门。

　　少年看着身前那雄伟的后背，毫无生气地问道：“怎么练？还是去兵营里让我跟士兵们对打？有没有新活？”

　　“啧，你不想休息我还想休息呢！”老黑低声说到，转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程子牧一下，“少说话，跟我来！”

　　这句话瞬间重新点燃了少年眼里的光。

　　叔侄俩先是骑马去兵营走了个过场，然后在无人在意时偷偷溜了。

　　“老黑，咱们去哪啊？”

　　“走，我带你上山摸鱼去。”

　　再怎么说这俩也都是习武之人，不到一个时辰便出城上山了。

　　清风徐徐，溪水潺潺，程子牧在树林中漫步，享受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老黑用朴刀砍下来两根直溜溜的，不粗不细的树枝，然后带着程子牧走到一片河滩上。

　　少年往树下一坐，然后看着老黑用朴刀把树枝修成尖矛，完事以后他把两根矛枪往河滩边上一扔，任其扎在河水里，然后开始脱衣服。

　　只见那一身黑衣从他身上脱落，那宽厚饱满，凹凸有致的强壮肉体裸露出来些，许伤疤落在各处，背上那几道鞭痕尤为明显。一个“奴”字烙在他光滑的小腹上。

　　见程子牧还没动静，老黑便走了过来，每一步都使得胸肌与屁股微微颤抖，疲软的肥屌被两条粗壮的大腿打的一来一回。

　　“用我帮你吗？”

　　“不用。”程子牧也开始宽衣解带，老黑接下程子牧的衣服，然后将它们挂到树杈上。

　　趁这个空档，程子牧继续直勾勾地盯着老黑，肆意欣赏那膀大腰圆的肉体。

　　“看什么呢？嗯？”老黑走到程子牧面前，如山的胸肌直接遮了少年的眼，壮汉伸手，挑逗地摸了两下少年的卵蛋。

　　程子牧并不觉得讨厌，作为回报，他揉了两下老黑那微微隆起，线条还算分明的肚子，软中带硬，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想做等回去了点上香在做好么？不能光让你自己爽啊。”

　　老黑拍拍程子牧的肩膀，然后顺着少年的斜方肌爬到脸上，大拇指温柔地在他颧骨附近摸了两下。

　　接下来，老黑突然用公主抱的姿势将程子牧抓进怀里，还不等程子牧出声，他就被甩进了河里，随着一声粗犷的嘿嘿，一朵巨大的浪花在程子牧身边炸开。

　　程子牧在水里挣扎了两下，然后被一对粗壮有力的胳膊抓进了怀里。

　　“走，抓鱼去！”老黑带着程子牧抓起河边的尖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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