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亲吻老虎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他没有回我的信息，也没有给我回电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上他了，所以即使有龙陪着我，在健身房的经历也有点悲伤。他看起来非常担心，虽然我给了他一个微笑，但是他不相信我是发自内心的。他也确实没说错。

我想要和小猫说话，但他没有露面，也似乎无意这样做。

比赛将在几天后举行了，我担心他会情绪低落地走上擂台。如果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受伤的。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唉。我在贫民窟里转来转去，寻找着某人的公寓，但并不是老虎的。我把写着地址的字条放进口袋，心里默念着门牌号的数字，然后朝一座公寓楼走去。这座建筑的大门就这样大敞着，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这对于这里居民的安全来说并不是很有好处。

我走上楼梯，考虑到这些肮脏的墙壁上剥落的油漆，老旧的电梯对我来说似乎不太安全。

楼梯的地面有点黏糊糊的，扶手和栏杆也有点恶心，因为上面粘着很多吃剩的口香糖。

他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这儿真令人恶心！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负担得起住在中高档社区的费用。可是你的经济状况究竟有多差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到达了目标楼层并寻找着相应的门牌号。走廊里到处都是涂鸦，你甚至可以看到画得很糟糕的裸女画像。不管是谁干的，他的艺术细胞都太少了。

好吧，就是这扇门。我深吸一口气。这个动作大错特错，这里闻起来像屎一样，那臭味是从哪里来的？我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了。

吐出肺里恶臭的空气，我敲了敲门，祈求着早点结束这恶臭的折磨。你只听到屋里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掉了下来，我听不出是什么东西，但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充满惧怕的声音。

“我付不起钱给你！我向你保证，几天之内你就能收到钱。再宽限几天吧！”看来这只老鼠现在草木皆兵啊。

“Mantar，我现在就想要我的钱。否则你就会被解雇。”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够聪明，能听出说话的人不是来要账的房东。

“解雇？”看起来他听出来不对劲了。然后就是开锁的声音——为了保证安全，门上装了好几道锁，最后，房门打开了，我侧身给光线让出一条路，看到了一只有些憔悴的老鼠。“Lucas！”他的眼里流露出喜悦的神情。“你快把我吓死了。”

“不过，如果你的房东足够心狠手辣的话，那么你可能已经死了。”

“你见过他？！”

“我怎么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子？”

“确实……只是我的工资拖欠了几个月，我不敢出门。”他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看见。“来吧，动起来。别干站在那儿，这个点邻居总是把她洗了一半的夜壶留在院子里。”

进屋之后，我吸了一口空气。虽然屋里的空气不算清新，但是总比外面恶臭的空气好。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我跟健身房要了信息。我只是开口就拿到了。”

“那么容易吗？我以为有隐私保护法什么的。”

“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的教练，然后你今天没来训练也联系不上人。”

“我觉得他们应该采取更多的安全措施。”

“比你家大门还多吗？”我指着那扇有数不清数量的锁的大门。”

“正是如此。我需要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不不，我不会待太久。我还找你有些事呢。”

“好吧，”他坐在沙发上。

他的公寓……疏于打理。墙壁没有粉刷过，呈现本来的灰色。窗子上没有窗帘，只有半掩着的百叶窗，窗户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干净。沙发……我最好别发表评价。至少沙发对面有一台平板电视，即使尺寸连中等都算不上……不过也没关系。

“我很抱歉刚才的手忙脚乱，正如你可以想象的那样，我这儿不常有人来做客。”

“别担心，我见过更糟的。”

“你有啥事找我？”

“我有一个完美的计划，你一定会想参与的。”

“你不会要开始向我推销产品，然后逼我买吧？”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所有需要做的事情。

“怎么会！”我把字条给Mantar。“我希望你对这个有兴趣。”

他抓起那页纸，一脸严肃地读起来。当他放下纸条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的眼神给了我认可。

“你得到了我的全力支持。我会帮忙的。”

“太棒了！还有一件事。你需要多少钱？”

“我不知道，我必须得先去做了才知道。”

“明白了。”我在他旁边坐下，当我把屁股放在陈旧的沙发上时，我很严肃地问：“Mantar，你在这两天跟老虎说过话吗？”

“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那老虎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他之前每天都让我训练他，尽管我只是给他同样的一套练习，然后告诉他需要改进的地方。你问这个干啥？”

“我……没什么。从昨天开始他就不再理我了，我们也没有一起训练。我担心他出事了。

“也许……”他声音越来越小。

“也许什么？”

“没什么。这种事总是发生在他身上。”

“总是？”这只老虎有太多让我心烦意乱的秘密了。

“有时他甚至会切断一切联系方式，这样他就可以独处一会了。在他需要沉思的时候，他会好几天都不出家门。”

“但是他的比赛没几天了！他绝对不能错过。”

“不会的，放心。”

“如果我能决定的话，我一定会放弃这场比赛的。这只会让他受伤，而且他的对手看起来很狡猾。”

“我懂你的意思，但说不比就不比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这次谈话并没有超出我想了解的范围。我希望他能告诉我他正在经历什么。”

“总有一天他会的。”Mantar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有告诉我？如果他不理你，那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知道Mantar人很好，不会随意评判别人，但我仍然不希望我们的秘密在城里传来传去。要知道传言是很恶毒的。“我不想再说了一遍了。”

“所以你在此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别人了。”我咬住了舌头。下回我应该在开口之前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硬要你说。我不希望你在我家里感到不自在。”

唉。我做不到不信任他，但有得就有失，他对于有些事情一直对我保持沉默，所以我也不会告诉他我对老虎做了什么。在某种程度上，我讨厌那只小猫，因为他害得我一直要跟别人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

“Lucas，”老鼠喊出我的名字来引起我的注意，但此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等一下。”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是什么消息。

这条消息来自……哦，天呐！是的吗？！我立即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对不起，Mantar。我得走了。事情非常紧急。”

“我明白，你已经给了我足足十分钟的时间了。”老鼠看玩笑说。我也笑了，因为他说得对。

“我向你保证，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一边喝着热咖啡，一边聊聊我们的生活。”我打开门。

“我认为没必要，但还是谢谢你。”我离开了公寓，老鼠关上门。但什么……？一些钱，还有一张字条。老鼠抓起字条——

“交房租吧，笨老鼠。” 还画了一个眨眼。这个孩子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希望你没事，朋友。我需要看到你的微笑。为了我微笑吧！

* * 老虎的视角 * *

仪器一刻不停地发出哔哔声。烦人的声音、白色的墙壁和担架。我讨厌来看看这个乏味的装饰，但这里有我爱的那个人。虽然她的皮毛变得稀疏而黯淡，她在艰难地呼吸，但几年过去了，她的脉搏还跳动着。

我握紧了拳头。首先是妈妈，然后是她，最后是Lucas。在Lucas之前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人。我希望就这样死去，让痛苦在黑暗中将我吞噬殆尽，但我却从来没有勇气让我的爪子完成这项工作。

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痛苦。这就是我陷入泥沼的原因，而现在我正在为这一切付出代价，但值得一试。

我用我的爪子轻轻握着她的爪子。她的脉搏让我平静下来。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样子真是一种折磨。你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我想念和你目光对视，我只想要你看着我，告诉我“一切都好，只要不要忘记微笑，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醒来吧！

我的手在颤抖。这幅模样的她，我一秒都不能多看了。

“如果你一直盯着她看，你会很难受的。”他强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为什么自找不快呢？”

“问这个问题的你是认真的吗？”他明明知道原因却还要问出口，这让我无比抓狂。

“我也无能为力啊。”

“你本可以留下来的。她不该吃这样的苦。”

“你妈她……”

“你敢！” 我站了起来，松开妈妈的手，面向那个男人。“我看你敢不敢说她一句不是！你都一个人跑了。”

“我是为了工作。”

“这是你自愿的。当你看着我们的眼睛时，说你同意了这份工作时，你简直是在说你对抛弃家人毫不感到羞耻。”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已经尽力了。”

“我也希望我能相信你的鬼话，”我咆哮道。“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我是来看她的，不是来吵架的。”

“我不想让她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我为她拼尽了全力，可你又做了什么？”

“付我能付的钱。”

“你的钱我们一个子都没收到。那些所谓的钱在哪里？”

“你是怎么付得起治疗费用的？昂贵的治疗费早就让你破产了。”

“这与你无关。重要的是我想办法让他们给她做了手术，所以现在她还活着。这没有你的一点功劳。”我从他身边走过，用肩膀撞开了他，然后打开了门。

“老虎！”他抓住我的手臂。

“不要碰我！”我挣脱了他。

“你无法逃避这个谈话的。”

“我可以，而且我现在就是要走了！我会像你抛弃我们自己去参军时那样逃跑。战争比你的家庭更重要，是吧？”我关上身后的门，留下了我的父亲。

他的抛弃伤害了我们，搞砸了一切，我不得不放弃学业，开始工作来养活自己。她每天加班，我也每天工作。我们靠着微薄的收入勉强支付房租和食物来艰难度日。看到她牺牲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来撑起这个家，我感到很痛苦。

我重重地撞捶在墙上。妈妈不值得这样受苦！这他妈的都是他的错！我操他妈的！她差点就饿死了，你可以从她瘦骨嶙峋的样子看出来，你也可以看出她有多拼命地在工作。她为了我牺牲了自己！她因长期饥饿而瘦弱的身躯让我悲伤不已。

这就是我接受这份工作的原因，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为了留住她，为了让她幸福，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医生说他时日无多了，而我可能没有机会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没有机会握着她的爪子跟她最后说一声“再见”。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祈祷，祈祷你不要在黑暗中离去，妈妈。拜托，我求求你。

我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当我走到出口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松开了拳头，我感觉所有的痛苦和负担一瞬间释放了出来。

我看到了他，然后他也看到了我。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他很惊讶看到我在这里，看到我沾满泪水的毛发。我应该赶紧离开的，但我做不到，我的腿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动弹不得。纷飞的思绪让我落泪，我的内心恳求着一个温暖而鼓舞人心的拥抱，提醒我生活可以变得更好。

他迈出一步，然后又迈出一步。他走得很慢，但终于还是张嘴了。

“老虎？”Lucas的声音似乎变弱了。“怎么了？”他向我伸出手。“你哭什么？”他用手努力地帮我擦着眼睛旁脸颊上的毛发上沾满的泪水。“你想聊聊吗？”

讲话？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说话。我觉得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泣，一边哭一边想着我所做的一切，我经历的一切。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爆发而来的泪水。我跪倒在地，靠在他的肩头，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我紧紧地拥抱他，他也搂着我。他用没有毛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感受着愿意站在你身边，默默地支持着你人带给你的令人安心的温度真是太好了……

“没事了，小猫。会没事的。”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安慰着。

我不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必须振作起来，重新处理好一切！为了她我一定要坚强！我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但是他似乎并不在意。

“没事的。发泄一下吧。”他把脸靠在我的头上，他的脸轻抚着我的毛。“不要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想哭就哭吧。”

我从未想象过会靠在我的学生、我所辅导的孩子的肩膀上哭泣。没关系，这让我感觉很好。尽管这个男孩是个爱上了我的呆子，但我仍然喜欢感受到他给予我的无限支持。

“谢谢你，Lucas。”我抓紧了他的衬衫。

我止不住地哭泣。他不会因为我哭而对我评头论足，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对我的一切做出过评判。他是个超棒的人，但是我觉得自己无法用身边重重危险来回报他。

Lucas……让我来告诉你，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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