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墜落的星星

落ちることもない星

丹恆＋丹楓＊穹(???????)

捏造很多東西：）

在列車上頭往窗外看去，身處宇宙中的寂靜被各種危險包圍，星間的躍遷也總是令人興奮以及暈眩。

這是怎麼也習慣不了的悸動。

丹恆……不、丹楓在資料室睜開雙眼，發現他身旁躺著一個銀灰色頭髮的傢伙後立刻摸出擊雲然後陷入沉思。

沒有見過的地方，躺在床邊的陌生人，還有這個明顯連床都稱不上的單人地舖。

自己下一個轉世的習慣真是令人惱怒。

「唔嗚……」

「……」

立刻將擊雲的尖端對準人，丹楓皺著眉頭看著他有些痛苦的神情後嘆了一口氣，收起槍並將棉被蓋上那人的身體，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嗯？

看著下意識摸上去的手，丹楓有些不自在。

身為持明的龍尊，就算身處舒適圈之中，也沒有別的什麼人能和他這麼親密，更何況是這樣毫無防備的睡在別人身邊。

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丹恆……？」

「我不……」

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對方的動作打斷，接著他揉了揉眼睛搖搖頭，抓住自己的衣領，往前靠近的臉看著就要湊到自己眼前——

「你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用力警戒一個陌生的個體，在衣領上的手往上掐住脆弱的頸脖卻沒有施加壓力，像是在小心著什麼。

在穹半夢半醒的意識裡，丹恆會給自己一個起床的吻，從來沒有拒絕過。

「持明龍尊丹楓，放開你的手，人類，我無意與你為敵。」

「欸？」

所以當眼前這人如此乾脆承認自己並不是自己的男朋友時，穹愣住了。

這是在鬧著他玩嗎？還是順著自己演一齣鬧劇？

『……你在幹什麼？』

「什麼？」在腦內的怒意浮上心頭，丹楓不由自主的直接開口反問那個出現在腦中的聲音，並且在銀灰髮人類疑惑時摀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問。

『把我的身體還給我，丹楓。』

『為什麼？我的意識……過去的記憶殘片難得掌控著這副身體，雖然時間不長，我可要好好把握。』

『我沒有同意！』

『讓我瞧瞧，這是……丹恆……三月七、還有……喔？』

『你別隨便看不屬於你的東西！』

『你，跟他？真有趣。』

『我可不知道堂堂高貴的前龍尊有窺視他人記憶的癖好。』冷冷的聲音特意強調了前這個字，丹恆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跟自己的上一世一樣性格這麼惡劣。

應該、沒有吧？百分之百。

『總之快點把身體還給我，我今天跟穹……』

『要約會，對吧？』丹楓微微地笑了一下，當然，用的是丹恆的身體，當穹看見丹恆笑出來後身體明顯放鬆，而丹楓也將手收了回來：『我幫你去。』

『什麼？你不能……』

「好了，我跟……丹恆達成共識了。」無視身體主人的抗議並且強制讓丹恆從腦裡靜音，聽不見雜音後世界變得清爽多了：「我今天會一直跟著你想去的地方，雖然不能算是約會，但我也好奇這一世的我過得怎麼樣。」

「你真的是……丹楓？」

「不算是，但也是。」丹楓說，然後故意湊近穹的耳邊細語：「你就是我這一世……丹恆的小男朋友？」

「我才不小。」推開丹楓，穹思索了下，雖然對眼前的人抱有疑惑，卻也認為嘗試接受現狀並不是一件壞事。

「那你……能不能變成飲月的樣子？」他說，然後看著丹恆的頭上長出好看的龍角，忍住伸手去摸摸的衝動，每次丹恆使用飲月君的力量時都想要觸碰他更多一點，「我可以……摸摸嗎？」

而丹楓閉上眼睛，低下頭拉著穹的手摸上自己的頭，引導著觸碰自己的角。

說真的，那感覺真的非常奇怪，尤其是從頂端往下磨蹭到根部的地方，說不出來的搔癢感讓自己忍不住拉開一點距離。

「抱歉，你不喜歡？」

「沒有，你別介意。」很快地回答，比起討厭的感覺，其實丹楓還挺喜歡來自穹的撫摸，半透明的龍尾在自己身後搖晃著，視線下意識撇開看往散落在床鋪周圍的書本，隨意拿起一本假裝閱讀但其實是想遮住自己的表情：「我們等等去哪裡？」

「噗。」穹直接笑了出來，他沒想到丹楓的反應比想像中的還可愛。

丹楓——只在他人口中耳聞，是造成飲月之變的原兇、是一頭惡龍、是個任性過頭的傢伙。

跟他認識的丹恆比起來可說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會覺得可愛，是不是男友濾鏡有加乘效果的關係啊？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有趣。」

很有趣。

被覺得有趣的對象覺得自己很有趣。

丹楓闔上書用一種穹沒看過丹恆這麼笑的表情大笑出來，作夢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我跟丹恆今晚要去看流星雨。」觀察了大笑的丹楓一陣子，穹踢開棉被起身把衣服穿好，「在那之前我們要先去丹鼎司找白露……就是現在的持明龍尊，一起去吃金人巷的小吃、一起喝星芋啵啵，一起逛街，最後……」

丹楓默默聽著穹說的話，視線從闔上書之後就一直黏在穹身上，好像看都看不膩似的，明明自己也才認識眼前的男人不到一個小時，內心卻因為他而產生莫名的動搖。

「對了，你要……去見見景元嗎？」

聽到景元二字的丹楓瞬間愣了一下，好久都沒有見到朋友了當然會想要……不、還是算了。

反正已經都幾百年不曾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了，回想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再去觸碰那道已經裂開的傷口。

「怎麼你們今天的約會還有第四者啊。」

聽出丹楓的意思，穹伸出手拉著丹楓，幫忙整理好衣服就拉著對方踏出資料室。

「那我們不去找白露跟將軍了，今天只有……我跟你兩個人。」

當穹握緊丹楓的手說出這句話時，丹楓有一秒鐘的意識跟丹恆產生同步，張開口想說些什麼但又什麼也沒說。

「嗯。」

在丹恆眼裡的穹，原來是這樣的嗎？

『我好像有點羨慕你。』

『……』

丹恆透過丹楓控制的自己的身體看著穹，他知道，穹看著的是誰。

『是喔。』

『你對我真冷淡，悶騷的傢伙。』

『如果你對他出手的話，我現在就……』

『你放心。』跟上穹的腳步下了車，踏上羅浮感受著久違的氣氛，丹楓的心情難得愉悅起來：『等我得到小王子的吻之後，會讓你回來的。』

『你！』

「丹……我在這還是喊你丹恆吧？叫你丹楓的話恐怕真的會引起騷動。」

「隨意，反正丹楓已經隨著蛻生輪迴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那你站在這裡，看著這裡。」

「嗯？你要做什……唔。」順著穹指點的地方看去，他站在自己的身旁讓自己集中看著他手機的鏡頭比出拍照的手勢，在按下快門的那瞬間直接親了一口臉頰，然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拉著人往前走。

『喂。』

『……』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吧？趕快換回來！』

『……』

丹楓根本沒有在聽，他的思緒全部專注在穹的身上，正因為一個吻而有一種從來不曾感受過的輕飄飄感覺而感到混亂。

『混蛋。』

丹恆惱怒的抗議。

—

羅浮真是變得不一樣了。

丹楓享受著改變帶來的衝擊，嘴裡喝著穹買給他的烈焰濃茶，走在金人巷的碼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有看到流星劃過去嗎？」

「流星？」

「今天的流星雨，三月七跟我期待好久了，但丹恆一開始說在列車上就能在最近的距離看了，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浪漫的人。」穹隨口抱怨著，「那你呢？你喜歡流星嗎？」

「沒什麼感想，對我來說星星的用途並不多。」

穹嘟起嘴，吸著自己手上那杯喝到一半的星芋啵啵顯得有些不滿。

「你們持明族都不懂浪漫。」

「……」

『……』

「那你喜歡流星哪裡？不都是星星嗎？」

「這你就不懂了。」穹伸出食指露出一種『你一點都不懂』的表情笑了下，「人們喜歡向流星許願，成功的話，流星會實現你的願望，你看！在流星消失之前在內心默念三次願望，就會實現。」

「哼……？那你想許什麼願望？」

「不告訴你。」

「那我們不該在這裡看。」丹楓起身盯著穹，他的臉可比沒有用處的星星好看多了：「我帶你去一個看星星的好地方。」

「哪裡？這裡已經是羅浮上最佳流星雨觀賞點之一了！」

「哈！星星可不是這樣看的！」丹楓牽起穹的手，往自己熟悉的方向走去：「想看星星當然是去鱗淵境，我帶你去最適合看星星的地方！」

於是，這兩個人轉移陣地，躺在鱗淵境的地上一起往充滿星星的夜空看。

「那個，丹楓大人。」

「怎麼突然加敬稱了？怎麼，你喜歡上這個看星星的私房景點了嗎？」

穹把自己的身體往旁邊挪一點。

「星星好看是好看。」

「你到底有什麼不滿？」

穹有點難以開口。

「我們一定要躺在龍尊雕像從下面往上看嗎？」

而丹楓用尾巴將穹拉回自己身邊，不顧丹恆在腦內抗議的聲音就把頭靠在穹的身上。

「你不喜歡我嗎？」

「嗚！」穹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一瞬間漏跳了一拍，趕緊看著流星劃過夜空的瞬間轉移注意力。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說這個？先不論眼前這個人是丹楓，雖然說丹楓的聲音跟臉應該跟丹恆差不多，但他用現在丹恆的臉跟聲音說這種話……對心臟確實不太好。

「那個……我……」

「我可是很……」

丹楓的話說到一半便轉為平穩的呼吸聲，再次在穹的眼前閉上雙眼，跟第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哪裡也找不到丹楓的影子了。

睡著了？

穹推了推對方，確認他真的睡著了才突然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他剛剛是想說什麼？他很什麼？好想知道！

「……換回來了？」

「丹、丹恆？」看著丹恆從自己身上爬起來，穹反而有點不知所措：「現在的你真的是丹恆？」

丹恆收回飲月的力量後伸出手揉亂了對方的頭髮，用一如往常的微笑讓穹放心。

「嗯，是我。」

真的是丹恆。

穹抱住丹恆，蹭了蹭他，「我等你等好久你都沒醒來。」

「……抱歉。」丹恆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不要把自己今天都看著穹跟丹楓的一切說出來比較好。

「害我向流星許願浪費了一個願望。」

「你許了麼願？」

「秘密。」穹調皮的吐了吐舌，把自己埋進丹恆的懷裡：「那丹恆想許什麼願呢？」

「我不需要許願。」丹恆看了一眼夜空，星星落下然後消失殆盡的模樣令人感到有些寂寞。

抱緊了穹，抬起了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的星星從來沒有墜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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