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看着对面的妮娅，自信的笑容浮上脸颊。

虽然在交通费和到L市后的落地费上就把积蓄花的七七八八了，但为了在出道战达到最好效果，艾米丽不惜借上一大笔钱，欠下巨额债务，也要选择最高档位的认证赛。地下格斗赛主办方会把这场比赛包装成高人气对战，又给她找来了实力不强的对手，助她一炮成名。

艾米丽左拳紧握，右手摆出两根手指，说到：“我只要两分钟就可以搞定你。”

妮娅沉默不语，静静观察着自己的对手。

“看你肚子上的印记，恐怕腹击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吧？沙包袋！”艾米丽正为自己的观察力沾沾自喜，却没意识到一直沉静的妮娅突然拉下脸来，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

“我劝你收回刚才的话。”

“那就用你的实力来让我做到吧。”艾米丽虽然没打过正式的FMU比赛，但过去在摔跤联盟中也被誉为未来之星，因此她认为自己绝不会输给一个屡战屡败的对手。

“比赛开始！”

“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现场的观众听闻此言，犹如不断积蓄马力的摩托车，在指令枪响后释放全身的动力，让自己的叫喊声冲斥在场馆之中。

见识到这种阵仗，艾米丽突然有些发怔。排山倒海的躁动冲击着她的鼓膜，所有发出声音的人都只是在期待一场厮杀，他们并不为特别的一边加油鼓劲。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刹那间袭击了艾米丽全身，手臂上的汗液将她白色的长手套紧紧黏住，仿佛捆缚一般；大腿似乎也使不上力气，靴底像沾了胶水，牢牢固定在擂台地板上。

妮娅倒是习惯了这种氛围。她脚板一踏地，不消几秒便冲到艾米丽面前。看着对手近身，艾米丽才勉强回过神来。可是紧张之下，无论是武馆教习的拳法，抑或是摔跤比赛中学习的技术，她一瞬间都记忆不起来。慌不择路的艾米丽只好胡乱打出一发推掌。

妮娅见这掌既无准心，又缺乏力道，根本不放在眼里。她也是久经沙场，血条锻炼的很是厚实。果然，艾米丽的推掌落在妮娅肩上，艾米丽自己是欣喜攻击命中；可一看妮娅的表情，却根本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妮娅来说，这一掌连按摩的程度都算不上。

“见识一下真正的攻击吧！”妮娅横眉冷对，比出手刀架势，旋风般削向艾米丽脑门。艾米丽心中一阵惶然，急忙偏头躲闪，算是逃过了这一招。但妮娅也并非全无收获，这一削犹如一把剃刀，直接割断了艾米丽左侧的头巾，原本盘成丸子头的金发整个垮掉。

艾米丽大惊失色，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妮娅抓住对手片刻的犹豫，挥出去的手又变成了折叠刀，“唰”一下收回，顺势击中艾米丽的右侧脸颊。

“嘎啊！”艾米丽闭眼惨叫，不自觉的用手抚摸受伤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在赛场上受伤。过去参与的摔跤比赛只算是演出，艾米丽首次感受到了真刀真枪比拼的滋味。一种轻微触电的刺激感在她的全身扩散，力量突然奔涌而出，贯穿在全身各个部位。

“这就是，FMU的比赛！”艾米丽松开捂住脸颊的双手。左脸虽然青中带紫，但艾米丽真切感受到了赛场的热血。最初的怯场已然褪去，艾米丽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妮娅看见艾米丽念念有词，却也懒得理会，直接出拳打向艾米丽面部。

“喝啊！”艾米丽不再害怕，迎着妮娅打出一掌。拳击手套与白长手套包裹的玉手擦肩而过，各自袭向目标。

“砰！”

两人的拳头都结实地命中。妮娅眉头微皱，很快发出一声冷笑；艾米丽自信的表情却如狠狠摔在地上的镜子，顷刻破碎。

“噗啊！”艾米丽吐出一口鲜血，像醉汉一样摇摇晃晃向后退去。她嘴角有着明显的淤痕，血流滴滴答答，暂时没有止住的迹象；妮娅轻哼一声，她的嘴角只有一道淡淡的血痕，略加擦拭，便没了什么印记。

“看来差距已经很明显了！”妮娅大踏步走向有些站立不稳的艾米丽。艾米丽连着咳嗽一阵，总算止住了血。她心中一阵不忿：为什么妮娅屡战屡败，却能让自己如此狼狈？

可时间并不容许她多想。妮娅再次比出手刀一砍，艾米丽躲闪不及，这一下正中她的左肩。艾米丽的肩甲边缘烫金被削掉不少，好似被猛犬撕咬过一般。而她肉体遭遇的伤痛更甚。只听见艾米丽又是一声哀嚎，她的左臂仿佛缺少了轴承的机械，再难灵活运转。

“还是哭哭啼啼的样子更适合你啊！”妮娅一脸坏笑。

“可恶，我要你加倍奉还！”艾米丽的生涯中还从未遭遇今天这般的屈辱。她决心反击，扎好步子，将力量集中与指尖，做出蛇拳的手势，五指瞄准妮娅一起点去。

妮娅有些大意，没料到艾米的反击，仓促之下，选择使用左肘格挡。艾米丽出手打中，将妮娅左臂弹开，疼的妮娅不住甩手。

“好机会！”艾米丽大喜，上前抓住妮娅双臂，准备在武术之后接上摔跤的招式。可是，任凭艾米丽使出多大的力气，妮娅却岿然不动。

“嘁，我还以为你蓄力之后能有多厉害，结果还是不痛不痒啊！”妮娅虽是接了一招，但体力根本没被削减多少。她迅捷抬腿，脚掌正中艾米丽腹部。

“咳啊！”艾米丽被打的吐出口水，只能松开钳制妮娅的双手。但她撤手的过程中不忘狠狠抓挠，在妮娅右臂上留下两个血口子。

小伎俩得逞，艾米丽还挺满意。可当她看到妮娅不管不顾的神情，心中又凉了一大截。妮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新出现的伤口，即使汗水淌过也没引起她表情的丝毫变化。倒是艾米丽自己吃了一踢，虽没有明显的伤口，腹部却是隐隐作痛，每动一下感觉就要拉断肠胃。

“这就是你的水平吗？”妮娅大笑。

“吵，吵死了！艾米丽带着怒气回应。然而她现在能做的，只剩下无能狂怒了。

妮娅看在眼里，身体的兴奋感渐渐增加。

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随便拿捏的对手，她顿觉胸中积压的烦闷烟消云散，长出一口气，双手也更加有劲。妮娅稍微撤了一步，拉开空间，随后打出连串直拳，犹如机关枪不停歇的火舌，一齐打向艾米丽。

艾米丽退无可退，只得把双手架在身前，硬吃妮娅的攻势。每接下一拳，艾米丽都感觉双手接近散架。原本白长手套包裹的美手，变成了一片纯白的画布，任由妮娅来涂抹自己喜欢的色块。十几个回合下来，青紫色的肿块与深红的血痕都透过画布展现在艾米丽的手上。妮娅还是个破坏性的艺术家，白手套不少区域已经被她的拳头锤的稀烂，露出艾米丽的细皮嫩肉。这细皮嫩肉没呼吸多久新鲜空气，立刻又吃到一顿老拳，变得皮开肉绽。

艾米丽一开始还能做些微抵挡，轻轻喘气；随着妮娅加剧攻势，喘息变为呻吟，再升级为悲鸣。“啊！”她的左肩因为之前的伤势，再难抵抗，不争气的自动撤下，挡在妮娅面前的就只剩下一条右臂了。

妮娅也不客气，逮住艾米丽的右臂一顿输出。艾米丽惨叫连连，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让妮娅一阵砍瓜切菜，原本精致的长手套变得破破烂烂，尾部漂亮的金色纹饰都被打的不见踪影。

“痛……痛！”艾米丽像个小孩一样叫喊起来，倒令妮娅感到乐呵。她暂缓了对手臂的攻势，开始向着艾米丽的身体拳打脚踢。此时艾米丽身前已不再有任何防御，妮娅铁打的拳头尽数落在她身上。艾米丽俨然成为了大型沙袋，她的身体一会儿被揍的左倾，一下又被打的右偏，仿佛被妮娅抽打的陀螺。原本精致的粉红色旗袍装被划开数道口子，可爱的荷叶裙更是不堪重负，交织的缝线接连崩断，整齐的裙边变得歪歪扭扭。

艾米丽本人也如她的衣装一般，遭遇了妮娅一番拳脚伺候，变得破烂不堪。她双脚外八，两边膝盖互相顶住，才勉力维系住站立姿势；伤痕累累的左手抱住同样伤痕累累的右手，右手再撑住被痛击的腹部，大口喘着粗气，血、汗、口水一起流出。

好痛，全身都好痛。

艾米丽的神经被疼痛折磨着，尤其刚才胸腹遭遇的连打，更是火上浇油。

痛死了……肚子好疼……等等，肚子……

艾米丽暗淡的双眼突然之间放出希望的光芒。妮娅的腹部有受过伤的痕迹，这是她开赛前就注意到了的，想来是过去在比赛中曾被痛击。妮娅的战绩并不优异，自己没道理打不过。

我知道了，腹部，腹部是她的弱点！艾米丽灵光一现。

只要打中她的腹部，一定可以扭转战局！

艾米丽冒出这个念头时，妮娅正好也有些疲乏。猛烈的攻势也消耗了她不少体力，不得不暂缓片刻。

就是现在！

艾米丽毕尽全身最后的力量，白色酥拳带着最后一搏的决心，直击妮娅裸露的小腹。

“嗯？”妮娅反应过来时，艾米丽的拳头已经嵌入她的身体。

“怎，怎么样？”艾米丽体力快接近透支，但她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接即将到来的、属于自己的“逆转”。

“咕，是有点痛。”妮娅轻咳一声，旋即射出狰狞的目光，透出藏不住的虐杀之意。“但也就此为止了！”

“什，什么？”艾米丽的大脑还来不及处理这段信息，腹部的神经讯号却先一步达到。原来是妮娅回敬了一记腹击。这一拳突破风阻，势大力沉，砸中肉体的声音铿锵有力。艾米丽整个人像被锣鼓拍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在震动。她身子弯成虾状，被妮娅的力道振飞，吐出的口水像是汽车加速排放的燃料。她整个人飞出至少五六米，重重落地后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咳，咳啊……”艾米丽的大长腿蹭到了擂台上的不少脏污，紧贴美腿的白色长筒袜也破了几个大洞。

站，快站起来。艾米丽双目露出焦躁与恐惧，但身体已无法支撑。她最多只能做到双手撑地，除此之外已无多余的力气。妮娅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仿佛为她敲响的丧钟，缓慢地前行，却又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真可怜。”妮娅带着冷笑，靠近艾米丽后一脚踩在她的靴子上。

“嘎啊！”艾米丽上半身一垮。她连用手掌撑地都做不到了，只能用手肘顶住地面，身子微微颤、不停滑动。妮娅的玉足在粉色的靴面上来回按压，发泄着用不完的力道。靴子的褶皱不断堆积，伤口流出的血液把粉嫩的靴子染成深红。艾米丽被踩得脚尖翘起，双手不停地抓挠地板，同时附以尖锐的悲鸣。

“手动来动去的真烦啊。”妮娅冷哼一声，仍是脚踩艾米丽的靴子，抓住艾米丽的左臂将她拉起；接着借力踩住艾米丽的头，抓着手臂双手向上拉扯，而钉着脑袋的脚则用力下压。不同方向的力仿佛马拉车，要将艾米丽的整个撕裂。

“不，不要啊！”艾米丽的恐惧完全战胜了其他感情，眼泪喷涌而出。她的下体也是一阵激烈运动，冒着热气的液体很快“哗啦啦”地流出。

“哦，这就吓得失禁了吗？”妮娅见此，对艾米丽越发轻蔑。她用力去抠艾米丽左臂上的伤口，原本止住血的地方重新飞溅出鲜红的血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uploadedimage:18736589]

艾米丽全身承受着难以计数的攻击：妮娅用全身的重量踩着她的腿；手臂被拉扯，头被往下踩，相反的力量破坏着她的全身；手臂又被妮娅特殊照顾，被扳折、被弯曲、被反复抓挠伤口。如果说有人间地狱，艾米丽此时的处境能算得上一二了吧。

妮娅也不忘艾米丽赛前说过的话。“确实只需要两分钟啊……打倒你的时间的话。不如说，根本连两分钟都不需要吧？”

“求求你……我认输……我认输了……”艾米丽已然绝望。她求饶的话语中没有不甘，只剩下乞怜。

看到一方失禁讨饶，现场的观众们愈发兴奋。因为地下格斗没有认输这一说法，只有一方彻底失去意识，比赛才会结束。眼见艾米丽裆下之水流的越来越畅快，她眼中的神色慢慢褪去，只剩空白，妮娅才解除了攻击，一脚把破烂如垃圾的艾米丽踢到一旁。充当裁判的工作人员这才上场，但这状况根本不用检查，裁判大声宣布：

“艾米丽选手失神失禁，失去战斗能力！获胜的是，妮娅选手！”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

排山倒海的声音犹如一股巨大的洪流，无论是赛场的胜者，抑或是败者，都被吞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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