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门」

「唔...如果我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别笑我」从刚开始,她就在自己吓自己,壮着胆子朝前走了两步,连走廊两边的木偶都没碰到,小碎步退回Slezam背后敲打「算了啦,你先走吧.先看看右前的房间」

他伸进去瞧了瞧,办公间的桌椅朝内推去,门口木人与其他几只静静矗立.Slezam按姿势分析出他们的职位

「这个举刀的像行刑者,这个捧着的书应该是神父.噢!还有受刑者」

「猜的很好,如果我告诉你,它们后面直接贴着纸张标记呢?」木人后弹出Kotik的脑袋,她小手一推合上门以免打扰

「这是做什么用的?不理解」

Slezam还有更不理解的,这间办公室像被人改造成祭坛似的,倒下灯光其实在朝向房间最中间,矗立的仪式物——也就齐腰高的铁东正十字架,丝带从锈蚀十字架顶向下拉,吊动铁丝扭出的眼睛,十字架以红血涂抹.有人刚养护过,摆放颗新鲜的猪头;祭坛标记了仪式站位、以及行为轨迹,精确的令Slezam惊叹

「小猫,他在地上写的这是什么?」

「是仪式的步骤,那些木人也是布置仪式的占位符...不!他们想取出那名USEC身上的心脏,与装备献祭在祭坛前」她指着地面的文字阅读,朝某处墙壁目瞪「天啊...这里是他们的狩猎场」木板钉入十几人的身份证明,USEC狗牌、公民ID卡、军人证件,先前共有十余人在附近遇害

「这群诡异的家伙」

「嘿!别他妈想动小动作!」门口拉条小缝,一杆民用竞技套件的M4伸出

「喔喔,冷静点」Slezam示意Kotik别回头,先举起手不要激起门外人的愤怒「你是谁」

「我他妈可是个USEC,每个USEC都是大名鼎鼎的豺狼!我知道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剥了我!我告诉你,没门!」

「放松,我们也是雇佣兵,来帮你离开这里的.枪杆在你的手上,信不信由你」

「我怎么知道你和那群面具疯子是不是一伙的?!骗我进来闷死我!」他的枪杆扫视两侧,放松警戒地朝下微荡「该死...你们身上干净地也不像,刚刚的枪声是你们吗?」

「是我开的枪」

「你也见到这群鬼东西吓了一跳?太好了,不止我一个人被吓到!」USEC还有点自豪

「你有出路吗?」

「也算有...朝这个走廊到没人偶那侧的尾就行,能从厂房里逃出去.我们各跑各的!别想着背后捅我一刀!」USEC拉上门停止谈话,脚步朝出口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呼...对了,把那玩意毁了!说不定能延缓我们被处决的时间!哈哈哈哈!」

现在彻底滚了,Kotik转向身后长吐口气「神经病...」

「如果他说的属实,那么我们还能追上他」

追上倒不是必要条件,一旦USEC逃出厂房见到阳光,屋顶上的狙击手会立刻掀开他颅骨.USEC说的那句话有理,他寻找趁手的工具,比如一把扳手

Slezam从敲击祭坛,将它的外侧装饰砸了个稀巴烂,又敲断右侧的钉手架「完事!」

「我有点想亲眼看教徒们捧着碎十字架的撕心裂肺」

「怎么也得哭个三天三夜吧,异邪的疯子们」又出乎意料地听见USEC嚎叫,他让出Kotik的位置打趣道「这次怎么叫那么久?不是吓过一次了吗」

「情感还挺...丰富的?至少蛮层次感」

那必须情感丰富,现场血迹一路向外,并未留有机械陷阱的痕迹,大概率是教徒亲自动的手.这令Slezam前进更加谨慎,虽说他们现在可不是猎物,谁知道敌人会不会转变想法

他的紧张在越过空工厂后消散,USEC企图从小道登上通往自由的大门——那面烂墙的大洞

「别缠着我了!我看到你们了!」噢,他歇斯底里呢「我的腿在坏死!你们的刀里有什么?!」

「还是我,放松,兄弟」

Slezam左手按下AK-107,右手半举,指示Kotik留意后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BEAR,外面有一群他妈的狙击手等着开爆我的脑壳!但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把我弄出去,我身上的战利品随便你们瓜分!」他摀着右腿伤口求饶,只求有人包扎救活自己,异教的毒牙刺穿小腿,为其留下死亡亲吻

「我会帮助你的,我受Adams的要求带你们走,前提是我需要拿到实验室的权限卡作为报酬」

「Adams?他那畜生找到出路了!太好了.你要的东西在我身上,拿去吧!那破地方我不会回去,我也用不上它」USEC在上衣口袋里拉扯皮夹,精神稳定着

「至少我们不用浪费口舌,看吧,我就说事情...」

USEC身后钻出黑影以迅捷之势,一刀从左侧没有护具的部位刺进心脏,扭断结构拔出.他的刀非常怪异,并非单刀刃,而是一大一小的弯刃,具有极强的仪式感;袭击者的装束更无法理解,他在这个天穿戴薄纱袍,自毁面容免去穿戴面纱.”肉团”率先扭动开口,音色令Slezam记起了袭击他们的不明物

「你们擅闯了神圣的领土,也该得此下场」

「这是俄罗斯联邦于2016年中旬所拥有的合法领土,你们涉嫌破坏了特区法律的联邦领土与分裂罪,当然你们只是会被关进去一年余.但这可是诺文斯克,没人知道这场对话,我也拥有执法权处决你们」他镇定话语中的蔑视令异教徒微低头颅

「就靠你吗,和你那位下体糜烂的妓女」这狗日的教徒找到了突破点,朝Kotik施压,让她出格露出破绽

「说谁妓女呢!操你妈!我要杀了这个狗娘养的死妈畜生!切断他的鸡巴!」

「看好我们的后方,我不清楚还有没有敌人」Slezam拉住Kotik,示意她将背部靠来「...希望你足够信任我」

「绝对的...」

「说回正题,你是谁,你们在信奉什么」

教徒来了兴致,无论他是被洗脑或自愿,自豪讲述令人作恶故事「我永远只是一位卑微的仆人,我从最初便是泰拉中为主人屈膝的下等,我们为她制造了天线以传播福音;制造了变频设备使众人听清主人的低鸣;我们也为主人献祭全新的大脑,以供她食用剩余的精神力.听啊!这城市每分每刻都在死亡,但死去人们的大脑还不够新鲜」他手按USEC尸体的头颅,僵手虚捏的钱包持续滑落仅几步之遥「像他,足够主人品尝,十余只脑死亡的大脑也比不上他新鲜的」

他紧紧盯着USEC,想一睹所谓主人进食的过程.但三分钟过去,异教徒手一松,都没发生什么

「他们的脑袋会像残渣一样毫无用处,仅仅是干死精神细胞组成的垃圾」

「我知道了」她压着声音说「原来立交桥是她进食的结果...包括所有的,死去的人们,都在助长她生长...她在反复进食与排放的过程,直至成为完全体或杀死这里的所有人」

「...嘿!你的主人长什么样?她是什么人?还有那些病毒是怎么回事」

「我也未曾见过,她的向我低语命令,而我执行」异教徒擦干刀刃,有意无意暗示着「这也是她的礼物,你们所谓”血红酒”的真正产物,它可以麻痹猎物神经,溶解生物杂质,保留大脑活性的毒素.在外面肆虐的那些,只是失败品罢了,它们只知道无限次的分裂和溶解」

「你的故事很有趣,但该结束了」

「仅此而已?看来你愚固的心无法被感化」异教徒麻木的脸咧起嘴角咬牙,重心压入后脚

「该妳了!」

「收到!」

她顺着Slezam后背将枪口大幅转向对准异教徒,各发子弹撕碎其双肺,下倒身体掉落刀尖中,让他享受了把神经麻痹毒素的味道

「不...我不是食物!主人!我是忠诚的信徒!...他们才是...那些预言里...阻碍我们的人...」教徒僵着胸口刺穿的刀尖身体被主人蚕食,亲身体验生命的流逝

「呸,说谁婊子呢!」幸亏她并没有听到教徒在说什么,反倒Slezam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傻楞在原地

「他说的是”妓女”」

「没差!无论是哪个词都相当作恶...反正都死了!你肮脏的臭嘴会被耶和华审判!」她拉着Slezam逃回友军的控制范围内,对发生的事还有所顾忌「他的同伙绝对会把我们列入名单里杀掉...」

「管他呢,明天是...」是死是活谁知道?他并没有说出这句话「...明天是他们的忌日!我们会揭开他们的秘密」

「我们拥有了权限卡,马上就能进入实验室了...」她不禁落下眼泪「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这一路上有太多人牺牲了...」

「是啊,死了太多人了」

卷入漩涡的人命实在是数不过来,总队的BEAR有几个还叫不上名,更别说素未相识的陆军,卡车在安全区等候,担架还未洗干上一位的血,就开始接送下具尸体.直至卡车装满,柴油发动机呜咽一叫,艰难拖动躯壳返回

他正筋疲力竭准备躺下,等待太阳落山,垂直向下的阳光刺穿Slezam天真的想法,他的话卡在脑袋里,无处传递.时钟只不过过了三小时罢了

太阳才刚刚升起

「战争!...吃人的战争!...该死的战争!这才三小时!夺了多少人的生命!」

他切身体会到诺文斯克的后怕,这死去的百余人,也只是城市一个早上的懒腰,且他们并不是这里唯一的交火源

又有谁会听得到战场中弱小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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