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知道自己总归能找到让两人恢复正常的办法，只要再多研究一会儿那个什么终结者就行，再不济还能直接把对方打昏等待催情效果消散……

　　但泰瑞选择了“继续”。

　　杜芬舒斯正忍耐着燥热的喘息，他被对方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就被抓住手腕拉进了卧室。

　　“Perry the Platypus……？”

　　即便到了这一步，可怜的博士还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死对头居然真会有想要睡了他的可能性。

　　鸭嘴兽，就像大部分其他动物一样，在发情状态会脾气暴躁。

　　泰瑞一直都在努力抑制自己的兽性本能，每次打斗时还小心地避免让自己后脚跟的毒刺扎到杜芬舒斯。

　　作为精英特工的自我克制已经融入了泰瑞的每一滴血，但多年来他对汉斯杜芬舒斯的欲求何尝不是另一种刻入骨髓的瘾。

　　这时杜芬舒斯还以为泰瑞只是想送他进房间然后帮他在大门外立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之类的，好让他安心地待在床上自慰泄欲。

　　“哗啦”！

　　他刚想夸对方贴心，却只见那只身手了得的鸭嘴兽高高跳起然后一尾巴把悬在床上方的一盏灯给拍飞了。

　　“呃，你这是做什么……唔！”

　　接着杜芬舒斯被一把推倒在床，他无措地支起上半身又被对方坐在腰上很难使劲。

　　泰瑞刚才只是顺便把会阻碍床上动作的东西给清理掉而已，当然，手段是粗鲁了些。

　　“Perry你……”

　　杜芬舒斯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泰瑞，他这才迟钝地留意到对方的眼神，那双此刻充满了情绪的深红色的瞳仁。他分辨不出泰瑞现在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包含强烈的欲望。

　　泰瑞摘下自己的费多拉帽放到床头，用皮革一般凉凉的嘴抵在杜芬舒斯的脖颈间蹭了蹭。

　　“哈啊……”

　　杜芬舒斯羞红着脸打了个寒颤，随后感受到了一个温热的触感，是对方正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脖子。

　　赤裸裸的调情。

　　“Perry，别……你这次就别捉弄我了……”

　　杜芬舒斯这样为难地请求着，他伸手摸上泰瑞的后背却颤抖着没有真的使劲把对方扯开。泰瑞的亲昵举动无疑让他更兴奋了，方才好不容易下决心要自行解决性欲但他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去拒绝这样的诱惑。

　　“捉弄”？泰瑞因对方的误解而皱眉，于是他抬起头干脆把手伸向对方的胯下来证明自己是认真的。

　　“啊！”

　　杜芬舒斯叫了一声，肿胀已久的性器终于得到了一下除了夹腿以外的刺激，他还带着泪光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泰瑞：“你这是、你真的要和我……呃……Sex？”

　　“……Grrrr。”

　　“什么，我自己脱？”

　　泰瑞让到一边看着杜芬舒斯，这命令似的语调使得杜芬舒斯的理智更混乱了几分——他看得出来泰瑞想要取悦他，而他当然也无比渴望着自己能够取悦到对方。

　　于是他顺从地脱下自己的白色外套，蹬开皮鞋解开皮带，脱下裤子丢到一旁。

　　剩余的理智给杜芬舒斯带来羞耻，他不敢看自己的下体，他紧张得发抖但又主动朝泰瑞张开了腿。空气有些凉飕飕的，光凭触觉他都知道自己的阴茎现在又硬又湿。

　　荷尔蒙的气息更加明显了，泰瑞几乎被勾引得头晕了一下。

　　说实话这并不是泰瑞第一次见到对方的裸体，毕竟几年来几乎不带重样的对峙难免包含一些“意外”，何况他俩都是公的，看光一下而已也不用放在心上。

　　但这副发情勃起的状态可从来没有过。

　　泰瑞坐在对方的两腿间，红着脸咽了口口水，人类的性器官充血后摆在他面前可比他预想的尺寸还要大。

　　杜芬舒斯下体的体毛打理得中规中矩，阴茎就如同他自己的手形一样修长而且干净诱人，兴奋久了颜色也没涨得太深，顶端还依稀可见淌出的透明液体。

　　这男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唔……”

　　泰瑞伸出双手抓住那柱身试着套弄，没有刻意使劲或放轻，这力道对杜芬舒斯来说倒是刚好。

　　“啊……！那里……哈啊……”

　　泰瑞一只手握住了最敏感的龟头揉搓，杜芬舒斯被刺激得呻吟了一声忍不住挣动大腿撞到了对方。于是泰瑞不满又坏心眼地揉搓得更加用力，偏尖的爪子挠过冠状沟的快感几乎让杜芬舒斯哭出来。

　　……该死，这家伙真的很色情。

　　泰瑞忍耐着自己的性欲，作为鸭嘴兽的肉体发泄不了，但心理上无疑兴奋得像是自己正在做爱一般。

　　“哈啊……Perry，慢点……”

　　杜芬舒斯老实地不再乱动腿，生怕泰瑞会变本加厉地玩弄他的弱点。泰瑞也没有忘记撸动他的阴茎，那比他体温略低的和人类皮肤完全不同的触感正不断给予他爱抚。

　　像是发泄，也像是故意讨好对方，杜芬舒斯没有掩饰自己的呻吟。他的脑子里还晕乎乎地沉浸在“鸭嘴兽泰瑞居然会愿意为他做这种事”的震惊里。

　　发情的状态本就强化了感官，他被这样时不时地刺激着快感最强烈的部位便只能颤抖着抓住床单才能保持些许自制。

　　“唔……你这样的话……我很快就要……唔啊……！啊……”

　　杜芬舒斯本就发达的泪腺轻易地流出生理泪水来，没过多久，层层叠叠的快感积累到顶峰的那一刻令他不禁昂起脖颈，终于释放出的白浊精液散落在他的小腹，对方还继续搓弄他的龟头边缘使得射精后的快感还持续了好一阵。

　　他已经很久没有自慰过了，更别提和别人发生性关系，而泰瑞替他达到的这次高潮差点让他神智恍惚。

　　他勉强地喘息着看向对方，虽然刚射过一回，但发情的效果导致他的性欲并没有减弱，甚至在食髓知味下更加感到饥渴了。

　　“哈啊……”

　　他想要对方给他更多。

　　泰瑞看着杜芬舒斯的小腹因高潮而紧绷，每一次细微的起伏都彰显着对方经受的快感。

　　而那尚未疲软的阴茎在他单手缓慢的揉弄下又流出这回高潮的最后几滴白浊，此时涨红的顶端尤其敏感，他一边瞧着对方的脸色一边继续施加刺激。

　　“Perry……唔嗯……好舒服……”杜芬舒斯迷迷糊糊地看着泰瑞，凌乱的刘海垂在脸旁，仅存的羞耻感令他说得很小声，同时还有些委屈，“请、请你停一下，有点疼……”

　　泰瑞闻言瞪大了一下眼睛，很理智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些。

　　这样算是结束了吗？

　　他也知道人类奇怪得很，很多人在高潮过一次后还会想继续性行为，可能是没有繁衍意图单纯追求快感吧。他不确定杜芬舒斯属于哪类人，他自恃很了解对方，但在性欲方面还真是他的盲区。

　　“不，等等，我不是说结束，我……我还想继续……”

　　“Grrrr……？”

　　“啊，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太刺激了，我以前没经历过这种……”

　　杜芬舒斯觉得自己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简直是在主动跟对方求欢，他完全想不出什么好的措辞，更要命的是他发现就连泰瑞给他造成的疼痛都能让他兴奋。

　　他依旧克制不住饥渴的喘息，干脆放弃挣扎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够……所以Perry你……愿意继续和我做吗？求你了……”

　　泰瑞愣了一下，他凑到杜芬舒斯的身上用嘴蹭了蹭对方的胸口，呼出的鼻息弄得对方痒痒的。他的喉间发出咕噜声，杜芬舒斯无法理解那些声音是有什么含义，只是直觉能明白他在表达暧昧。

　　来自死对头的撒娇又有谁能忍得了，既然前面刺激够了那就……

　　泰瑞垂眉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随后在杜芬舒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伸手触及了对方那从未被侵犯过的地方。

　　“呃！？”

　　杜芬舒斯有被吓到，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爱抚，结果泰瑞手指用力探进了那紧闭的穴口。

　　“Perry the Platypus！你……唔啊……”

　　后穴里胀痛的感觉极为不适，他慌乱地本想要制止对方，可是脑子里的另一个念头却致使他没有做出任何挣扎。

　　蓝色的眼睛含泪看着身前正在入侵自己体内的暗恋对象——等下，暗恋？所以其实他本来就一直对泰瑞藏着“非分之想”吗？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失态”并不完全是派对魅力终结者搞出来的乱子后，杜芬舒斯心里那多少由罪恶感支撑着的羞耻心立马岌岌可危。

　　“哈……唔……”

　　细碎的呻吟中夹杂了更多难耐的情欲，泰瑞像是得了鼓励般又多加了一根手指，所幸以他的手掌大小可以足够温柔地开发眼前这个男人的后穴。

　　也不知是发情效果的影响还是这家伙真的天赋异禀，没过多久湿润的肠液就很好地润滑了那炽热的甬道。

　　泰瑞毕竟缺乏经验，以前观摩人类黄片的时候完全是抱着好奇又敷衍的心态，而现在实际操作了才感到有些不安，他根本不懂男性之间做爱被插的一方怎样才会觉得舒服。

　　……虽然欺负杜芬舒斯的感觉也很不错就是了。

　　好在杜芬舒斯脸上的惊惶很快就化作了享受，流泪也显然不是出于痛苦。他甚至慢慢开始动腰迎合，渴望对方的动作再激烈一些，怪异的充实感攀上脊椎化作某种陌生的快感。

　　而这样的快感是来源于泰瑞。

　　催情的效果令他追逐性快感，可比起外力干扰，他本身就对泰瑞有着很深的欲求。

　　“哈啊……再往上一点……唔……！”

　　泰瑞会意地绕回刚才擦过的一处细微凸起然后用力去按，立马换来杜芬舒斯一声带着哭腔的高吟，对方的双腿克制不住想合拢但又乖乖地保持张开免得碍着他。

　　是这里？

　　泰瑞找到窍门般继续刺激对方的敏感点，而且还是和多指的抽插混合进行。

　　“好舒服……啊……Perry……我喜欢这个……嗯唔……”

　　杜芬舒斯伸手掩着眼睛昂起脖颈娇喘，修长的脖子曲线间喉结滚动让人很有想一口咬上去的欲望。

　　泰瑞被对方这副诱人的模样勾得苦笑腹诽——Heinz，你真的是我的克星。

　　泰瑞对杜芬舒斯色情的反应很满意，他不吝于给对方施加更多快感，无论对方是否想要。

　　于是他的另一只手再次握住了那根被冷落了有一会儿的勃起着的阴茎，双重的刺激令杜芬舒斯叫得更响了一些。

　　“啊！不、呜……哈……”

　　略尖的指尖挠过敏感的龟头又浅浅地插入最敏感的尿道口，已经射过一次的性器经受这种刺激简直像被电击了一般。

　　杜芬舒斯对过强快感的逃避很快就变为接受，乃至渴求。“No”只喊出一声便没了下文，泰瑞敢肯定，如果自己真的就此罢手，杜芬舒斯还会求着他继续下去的。

　　前列腺液从尿道口一丝丝地溢出，杜芬舒斯的身体在战栗。他已经喘得嗓音沙哑了，主要来自体内的刺激仿佛让他上瘾。

　　泰瑞对他的态度再温柔，这种侵入式的性爱方式终究是充满暴力色彩的，而他爱死了被泰瑞注视和施加猛烈刺激的感觉，他想要感受到泰瑞对他的情感也是那样激烈。

　　“Perry……”

　　杜芬舒斯几乎失神地唤着对方的名字，在纯粹的沉浸和享受中他再次高潮了，比先前稀一些的精液顺着柱身淌下。

　　泰瑞抽出手，转过头亲吻对方纤瘦的大腿，像是安抚对方受到催情的困扰又像是在调情。

　　总算，泰瑞能感觉到，杜芬舒斯现在的欲火是正常些了，包括他自己也。

　　想来也合理，那个终结者的光线本来就只对派对状态生效，他已经带杜芬舒斯“逃”出来这么久了，催情效果也就逐渐淡去了。

　　至于方才的激烈云雨……哪怕没有外力干扰，性欲这东西本就是烧得越久就越难灭啊。

　　鸭嘴兽低头红着脸瞧了眼自己那充血勃起而冒出泄殖腔外的性器，一直没得到抚弄简直酸痛得难受。

　　他皱眉咬了咬牙，罢了，大不了他在回家前自己找个地方自行解决一下……

　　泰瑞正有些走神，却突然被抱起然后翻身躺到了床上的枕头那，他狠狠地怔愣了一下惊疑未定地看向正撑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杜芬舒斯用手背擦了把眼泪勉强平复呼吸，暧昧又调侃地笑着：“Dear……你都这么费力帮我了……我怎么也该满足你一下吧？”

　　“！？”

　　泰瑞没心思惦记“Dear”这个称呼，见杜芬舒斯一改弱势又可怜的态度对他做出这种强势的举动，他就知道那个总怀有坏心眼的死对头又回来了。

　　即便这家伙自己还一副刚被插得高潮完两次的弱气模样，但泰瑞还真不愿想象对方能怎么乱来。

　　“噢，看看你的下面，跟你相处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鸭嘴兽的生殖器……啊！”

　　杜芬舒斯的脸被使劲揍了一拳，泰瑞趁机躲出对方身下的范围，还又气又羞地发出一声并不响亮的罕见嘶吼。

　　“呃，你居然在床上还动粗……Perry the Platypus，明明你也很兴奋，难道你想就这样算了？奥卡的特工都像你有这么强悍的禁欲能力吗？”

　　“Grrrrr！”

　　“别说这么难听的话……”杜芬舒斯的眉眼一下子又委屈起来，“我、我以为你刚才挺享受的，虽然实际上在享受的只有我，呃我是说肉体上，所以我觉得那样不公平……但其实你……讨厌跟我做这种事？”

　　“……”

　　杜芬舒斯眼神充满失落地看着泰瑞：“你仅仅是当作在帮我收拾烂摊子？对你来说今天发生的事，和以前的每一次‘流程’并没有什么区别吗……Perry？”

　　救命，好像再这样下去的话这家伙真的要哭了！

　　泰瑞被问及心中真实的隐秘，又眼见心上人把他的羞耻回避误解为冷漠，他思绪一时混乱竟迎着杜芬舒斯的视线脱口而出：“Grrrr。”

　　Heinz，我爱你。

　　“……？”

　　杜芬舒斯没有听懂这句话，因为“爱”这个词的鸭嘴兽语生僻得简直跟泰瑞自己发明的一样。

　　泰瑞说完就紧张地大喘气，但他看着对方这副迷茫的表情，似乎对方并未理解，也幸亏对方没理解。

　　他稍微冷静了一点，抬头看了眼时钟——现在时候还不算晚。

　　在短暂几秒的犹豫后，早该暂时放下特工身份的鸭嘴兽泰瑞又躺回了杜芬舒斯的身下。他破罐破摔地想着，反正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干脆再放纵一些又有何不可。

　　“Grrr……”

　　他眯眼朝杜芬舒斯勾了勾手指，于是杜芬舒斯受宠若惊地退后了一些，踌躇又满心欢喜地俯下身亲吻对方，从脸颊到胸口，这青色柔软的顺滑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杜芬舒斯的表情多么乖顺，泰瑞本来冷却了一些的欲望又复燃起来。他第一次有机会以这种身份感受对方的触碰。不是作为宿敌或者普通的朋友，而是情人。

　　……

　　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成了泰瑞脑子里不愿翻动但仍时不时回想起来脸红心跳的记忆。

　　所有缺乏自制的行为都与他的职业素养相违背，以至于他只能让自己记住发生了“杜芬舒斯为他口交过”这个客观事实而已。

　　……细节？不，别想了！别去想了！

　　Agent P不会因为发生过某些风流事就对自己的死对头心慈手软的。

　　也显然，他和杜芬舒斯不会因为一次终结者失控导致的催情意外就真的当上恋人。

　　泰瑞在自己的小窝里踩了踩理平柔软的垫子然后趴下准备午睡，但不久他又心神不宁地睁开眼睛掏出自己和杜芬舒斯的合影。

　　啊，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跟他上完床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照样想出一堆荒唐的邪恶计划给他找事。

　　要说心里没火气那是不可能的，他在揍对方的时候力气都会忍不住加大一些。

　　然而他也注意到了，偶尔在触及暧昧界限的时候，杜芬舒斯会对他流露出片刻不符合邪恶身份的害羞，再接着欲盖弥彰。

　　好吧，他们的关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并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泰瑞收起照片闭上眼，继续安心地睡他的午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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