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

“混蛋！醒过来！”

“呜！”

一盆冷水突然浇灌在雄驹的脑袋上，战斗本能下沙漠一德猛地翻身警惕刚才的‘攻击’，毕竟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与吸血鬼的搏斗之中，破损窗外的天色依然漆黑，似乎时间并未过去多久，然而面前的酸甜奶酪却并未追击，反而一改刚才妖娆的姿态，又恼又羞地死死盯着沙漠一德。

“哼...咳！你，过来亲吻我的蹄子。”

“你在发什么神经？”

对方没头没脑的命令弄的沙漠一德一头雾水，但无暇顾及涨红脸诺诺低语的酸甜奶酪，沙漠一德不动声色地缓慢挪动蹄子向丢弃武器的角落靠近。

“奇怪，仪式已经完成了...难道咬那里不可以？”

“啊！”

趁着酸甜奶酪分心，沙漠一德猛扑向角落处的银手枪，然而蹄子接触的瞬间，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从触及银枪的肌肤处扩散，而注意到这边骚动的酸甜奶酪也悄然靠近，一脸得意地宣布。

“果然成功了！你已经是我的仆从，跪拜在我的蹄下吧。”

“去死吧！怪物！”

“砰！”

沙漠一德根本不相信酸甜奶酪所说的话，就在对方一脸得意宣誓命令时，残存的魔力操控地板上破旧的窗帘残骸裹住银枪握把，沙漠一德忍耐住灼烧的痛苦，扭身、抬蹄、举枪、扣动扳机，训练成果在此刻体验，行云流水的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秘银子弹直接轰向毫无防备的酸甜奶酪面门。

“呜！跪下！”

令驹难以置信的是，如此近距离的必中一击居然被闪过，子弹在歪斜的脑袋上侧面留下了恐怖血痕，秘银的破邪效果令伤口恢复得格外缓慢，然而就在沙漠一德打算再补一枪时，酸甜奶酪注入魔力的怒斥令其身躯重重地跪在地板上。

“原来需要这样，啧！脸都花了，养好后别留下伤痕啊，等等你想做什么！”

“砰！”

意识到发生在自身上的异变，沙漠一德毫不犹豫地转动枪口对准自己的下颚，就在颤抖着按下扳机的瞬间，阴影触手在千钧一发之际缠绕住枪管改变轨迹，令这发致命的子弹贯穿破旧的天花板。

“可恶，我才不会成为你这怪物的仆...呜！”

沙漠一德的怒吼与咒骂被缠绕身躯的触手打断，武器被打落，握枪的前蹄被捆绑在一起，两根粗壮的触手直接在雄驹嘴中化作圆环，隔断叫嚷的同时也阻止咬舌自尽的可能。

“奇怪？为什么还会反抗我？”

“呜呜！”

雌驹疑惑的同时并没有停止操纵，更多触手涌向挣扎扭动的身躯，很快沙漠一德全身都被覆盖，紧接着触手化作没有实质感的黑影紧紧贴合上雄驹的身躯，就像是紧致的胶衣一般勒紧每一寸肌肉。

“算了，先带你下去吧，问题总能解决的，对吧~我的首席仆从。”

“呜...”

黑影蠕动着覆盖住正喘气的鼻尖，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一下子令沙漠一德胸闷，战后的疲惫感还没有消退，事态的发展也出乎意料，沙漠一德不甘地怒视着酸甜奶酪，在黑影的覆盖下渐渐失去意识。

“水...”

渴，喉咙中宛如黄土干裂的撕痛感强行将沙漠一德催醒。从拒绝酸甜奶酪命令后被丢入地牢中已经过去了数日之久了，最初沙漠一德还尝试解开覆盖身躯的黑影乳胶服，但很快便放弃这愚蠢的举动，而且黑影还完全覆盖室内狭小的空间，无论是墙壁还是地板都变得漆黑与柔软，全力冲撞下墙壁只会微微凹陷，片刻后便恢复如初，别说逃脱连自残都做不到。最可恨的是口中黑胶口球，充斥口腔的黑胶球将舌苔死死压住，沙漠一德想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只能在一片漆黑中漫无目的等待。

“呜...我是不会服从...没有人？”

当墙壁的黑影突然散去显露出微微开启的铁门后，沙漠一德下意识地发出沙哑的拒绝声，然而雌驹的身影并未出现在烛光下。沙漠一德感到一丝困惑，勉强撑起身体倚靠着墙壁起身向门外走去。

“不在？”

室外是阴森的地下走廊，只有几盏微弱的烛灯勉强照亮通道。沙漠一德因隐约记得之前探索时有被碎石掩埋的向下楼梯，或许现在的自己就处在豪宅地下。想到这沙漠一德撑着被束缚的前蹄蹭着墙壁前进，四当三用一点点地探索前方，在转过第一个弯后便发现另一扇封闭的铁门，门窗中散发着甜美的气息诱惑沙漠一德靠近。

“咚！”

“谁在哪里！”

沙漠一德歪歪扭扭地撞在门上，意外地居然从内侧传出询问声，沙漠一德刚想调整身体姿态从观察口探视门后的情况，下一刻铁门突然打开。

“呜...啊。”

跌落至室内的瞬间，拘束身体的黑影乳胶如雪花般消散，但沙漠一德还来不及庆幸，铁门便再度关闭。透过走廊的烛光，沙漠一德勉强看清室内两匹小马正蜷缩在角落中颤抖，看模样似乎是一对陆马母女，显然是对突然闯入的陌生雄驹感到害怕。

“咳咳...抱歉，吓到你们了，咳...你们也是被抓来的吗？”

“啊，是的...昨晚突然就被带到这里关着。”

“妈妈，他好像是之前来村庄的大叔叔。”

“你是猎魔人？”

“咳咳...是，别担心...咳咳，我会带你们出去的，呜！”

眼前的母女似乎认出了沙漠一德，沙漠一德苦笑着支撑起身子想要撞开铁门，但明显高估自己体力，一个踉跄再度摔倒。蜷缩在角落的幼驹目睹后似乎很担心，不顾母亲的阻拦小跑着靠近，想要搀扶沙漠一德。

“大叔叔？嗯？”

“我没事，咳咳...稍微休息会就好。”

沙漠一德下意识抬蹄抚摸幼驹脑袋安抚，但不知为何从幼驹身上感受到甜美的气息，全身血液在躁动，喉咙不住蠕动吞咽，干涩的小嘴中分泌出唾液，身体不由自主地垂下脑袋贴近迷惑的幼驹，仿佛美食在眼前一般贪婪地嗅气。

“哎呀！”

“离...离我远点！”

顾不上控制力度，沙漠一德猛地推开幼驹，紧接着便触摸自己的牙齿，果然原本一直未曾变化的犬牙此刻变得异常尖锐与凸起，根本就是一头处于极度饥渴状态的吸血鬼。

“哦吼，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忍住呢~”

“混蛋...是！是你，又想做...什么！”

酸甜奶酪的声音突然从地牢的各处传来，意识到是她捣的鬼，沙漠一德愤怒地抬头质问，下一刻酸甜奶酪从地牢黑影中浮现在年长雌驹身后，形如刺针的阴影触手抵住雌驹脖子，毫不犹豫地刺入。

“做什么？当然是喂饱我可爱的仆从啊~哎呀呀，对待食物居然那么粗暴，还是说你更喜欢有成熟韵味的呢？”

“放开我妈妈！”

“混蛋！别对她们动蹄！”

不知为何，沙漠一德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为虚弱的身躯注入力量，但沙漠一德来不及细想，职责本能下猛地冲撞向酸甜奶酪，对方显然也是没预料到沙漠一德还温存着体力，松开雌驹，勉强躲过冲撞重新融入黑影中。

“你没事吧？”

“啊...呜...”

“妈妈！妈妈！”

搂住差点跌倒的雌驹，幼驹也担心地跟过来。沙漠一德这才注意到雌驹已经失去意识，被刺破的脖子正持续流出鲜血，空气中瞬间弥漫着难以抗拒的甜美气息。同时酸甜奶酪也重新从地牢另一侧黑影中浮现，轻浮且一脸戏弄地嘲讽沙漠一德。

“放心，我只是让食物变得乖巧些而已。好啦~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的仆从可以慢慢享用了呢。”

“混蛋！我绝不会变成你这样的怪物！”

“呦~口水都滴下来了，到底谁更像怪物呢。”

“坏蛋！放开我的妈妈！”

蹄腿边是一连串的拍打，幼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沙漠一德这才注意到自己嘴角渗出的唾液垂落在雌驹的身躯上，饥渴的催生下獠牙变得更加粗长与尖锐，甚至无意识中将怀中的雌驹搂紧抱起，让正散发着甜美气息的脖子缓缓贴近脑袋。

“顺从本能吧，咬下去，享用这份美味。”

“呜...”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我...”

酸甜奶酪蕴含命令的低语在地牢中扩散，沙漠一德意识一阵恍惚，托举的胳膊再度抬高，脖子上的血痕几乎快贴上双唇。在最后时刻沙漠一德勉强遏制住体内的嗜血冲动，虚弱地驳斥着，然而此刻精神已经逼近极限，无法抵抗本能放下雌驹，更别提挪动蹄子，甚至一旁幼驹被黑影覆盖吞噬都没注意到。

“我的仆从，你很饿...对吧~我感觉到你的饥饿。”

“从我的脑袋里...滚出...我的...饥饿。”

酸甜奶酪持续逼近，命令的低语进一步侵蚀意识，疲惫、饥渴、失落，沙漠一德眼神中闪烁着挣扎与困惑，意志正在做着最后的搏斗，无暇顾及凑近至面前的酸甜奶酪。

“放松，让我来教导你。”

酸甜奶酪并未进一步干涉，轻蔑一笑后垂下脑袋优雅地轻咬雌驹的脖子，明明应该阻止这一切的沙漠一德却无法行动，甚至目光也无法从酸甜奶酪雪白的獠牙中移开，喉咙更是不住鼓动着吞咽分泌大量唾液。

“别担心，我的仆从~接受这一切吧。”

“不...快停下，我...咕噜咕噜。”

靛蓝色的下巴尖被抬起，沙漠一德嘟囔的小嘴被染成鲜红的双唇吻住，随着酸甜奶酪柔软舌尖撬开贝齿，甜美的血液顺着搅动流淌入雄驹口中，下一刻沙漠一德眼神中的光彩消失，只剩下饥渴野兽的凶狠，不顾一切贪婪吮吸酸甜奶酪的唇瓣，享受灌入喉咙中的甜美气息。

“吼！”

“慢点，呦~真是粗鲁呢，看来以后还要教导你餐饮礼仪。”

酸甜奶酪嘴中的血液很快被一扫而空，沙漠一德毫不犹豫地垂头狠咬住流淌鲜血的脖子，用力之猛让已经昏迷的雌驹都痛苦地呻吟，然而此刻的沙漠一德已经被嗜血本能所支配，全然不顾周围的一切，唯一的念头就只有用甜美的血液埋葬饥渴。

持续吸食下，沙漠一德身躯状况肉眼可见的改善，干裂的嘴唇变得润滑，疲惫与饥饿导致的消瘦也退散，毛发重新变得光顺，但怀中雌驹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头一次‘进食’的沙漠一德根本不知道把控力度，一个劲地吮吸血液。

“啧！可别把食物弄死了。”

眼看雌驹的状态越来越差，酸甜奶酪皱眉干涉，阴影触手从黑影中涌现阻止沙漠一德，就像是马橛子一般强行勒紧雄驹的上下颚分开嘴巴，解救奄奄一息的雌驹。

“吼！”

“跪下！”

进食被打断，沙漠一德宛若野兽一般对着酸甜奶酪咆哮低吼着，但下一刻酸甜奶酪的怒斥直接激发血脉之间的阶级压制，令狂怒的野兽屈膝跪下。

“清醒点，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仆从变成只知道进食的血兽，放松身心...接纳我...随我的引导醒来吧。”

野兽依然愤怒地想要摆脱血脉禁锢，但随着酸甜奶酪低语在耳边萦绕，双瞳中的狂乱渐渐平静，涌现的血色也淡化消退，随着酸甜奶酪垂头轻吻雄驹的额头，被本能所掩盖的意识终于重新浮现，然而面对的现实对沙漠一德而言却比噩梦还要可怕。

“呜...咳咳，我...不！我都做了什么！不！”

“恭喜你，完成了第一课~成为你口中的怪物感觉如何？”

“混蛋！都是你...这都是你的错！”

“啊啊~是我把你变成了吸血鬼，但又是谁没能抵挡住诱惑伤害无辜的小马呢？”

“呜！我...我不是...我...呜。”

沙漠一德嘶吼着扑倒酸甜奶酪疯狂咒骂着，但酸甜奶酪饱含嘲讽的质问瞬间令已经高举的蹄子垂下，扭头回看躺倒的雌驹，沙漠一德只感觉一股难以抗拒的眩晕感涌上大脑，视线中的一切天旋地转，身躯重重地瘫倒在地牢冰冷的石砖上。身份的改变、自我认知的巨大落差令意识几乎崩溃，身体强行令自身陷入昏迷，在最后耳边响起的是酸甜奶酪柔媚的低语。

“睡吧，我的仆从~接下来还有更多...等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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