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夕阳的光线像被毛玻璃滤过一样朦胧，Satoru和他的朋友Randal骑着自行车在回家路上竞速。班里有着Randal是个怪异危险的人的传闻，同学告诫他不要和Randal来往，但他仍然走到他的课桌前向他搭话。

“你好，我是Satoru，我们做朋友吧。”他微笑着向正低头对手中玩偶说话的橙发怪人伸出手。

从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就喜欢上了他，他觉得Randal会成为他最好的朋友。

路面并不平坦，散布的沙砾嵌入轮胎面上的缝隙又随着滚动落下。垂在额前过长的黑发被干燥的风吹乱，Satoru放开一边的车把将发丝拨到一边。

“Randal，”他看到朋友的书包并未扣紧，露出书籍些微发黄的卷边。“我今天能不能去你家玩？”

Randal转头，架着的黑框眼镜下滑现出鼻梁两旁的凹痕，他抬起总是耷拉着的眼皮。“好啊，正好我那古板严肃的哥哥出去买东西准备今晚的圣诞大餐了。我可是想和Satoru做很多有趣的事情哩。”他舔了舔嘴唇，脸上挂上遐想的姿态。

趁着他说话的当儿Satoru超到了前面。“那就这么说好了。现在你要输了！”

竞速最后以平局告终，两人停放好自行车满头大汗地在门口喘气。Randal的家位于一片密林的深处，周围荒无人烟。Satoru注视着眼前单调而宏大的建筑，双手扶着膝对他朋友调侃：“森林里的隐士，huh？”

“不是挺好吗？没有其他人的窥探，做什么都随心所欲。”Randal用汗津津的手掏出裤袋里的钥匙插进锁孔，揽住朋友的肩走进去。忽视客厅里两只猫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喵喵叫，他把连书包都来不及放下的Satoru带上二楼进入他昏暗的卧室。

房间里有股奇怪的气味。Satoru能依稀看见一扇拉上的百叶窗、一张书桌、一个摆满看不清楚内容物的瓶瓶罐罐的大柜子和一个棱角分明的多边形物体。在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的寂静中Randal开了灯，Satoru看见墙面上一直贴到天花板的海报和地板上随处可见的针脚拙劣的玩偶——有些身上的布料已经褪色了，皱巴巴的。在光线下他看出那个多边形物体原来是一口纯黑的棺材。他发现房间里没有床：

“你睡哪里？”Satoru刚说出口就知道了答案。

Randal指向那口突兀的纯黑物体：“我喜欢黑暗，棺材盖合上的时候让我安心。你也试试，棺材里睡得可舒服了。”

Satoru把书包放在地板上然后躺了进去，他嗅见棺材板幽幽的陈木香。从棺材底部往外望，世界也变成棺材剖面的形状。Randal也躺了进来，在只能容纳一人的棺材里他压在Satoru身上。Satoru看着他脸上的绒毛思索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否还处于朋友界限之内，他开口说话。

“Randal，我们太近了。”他说这话并未带有嫌弃的意味，在心中的某处有雀跃的欢喜。或许很久之前他就渴望这样，在他意识到之前。

“Satoru，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近点怎么了？”不知为何Randal压低了声音，身体的紧密接触让他胸腔内的共鸣拨动着Satoru的心。

“朋友之间。”Satoru咀嚼着其中意味。

“朋友之间本来就可以很亲密。而像我们这样要好的朋友，”Randal让唇贴近身下人的唇角。“……可以更亲密。”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Satoru知道再思索“朋友之间”也没什么意义，因为这段关系已经变了质。在最初温柔的厮磨过后是皮肉被刺穿的疼痛——Randal咬了他，舌头卷动舔舐，吮尽甘腥的血。

“我说，Satoru。”Randal迷蒙双眼的深处被一簇疯狂点亮。“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让Randal牵起了唇，Satoru看见一颗露出的尖牙，上面还有些血丝。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无论我对你怎样你都不会反抗？”一只冰凉的手伸进衣物内抚摸柔滑韧弹的腰腹。

“如果最好的朋友之间应该这样做的话。”不知道是因为棺材内空气的不流通还是因为Randal压在身上的重量，Satoru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因为衣物凌乱而显现的锁骨在脖颈牵扯的作用下更加明显了。

“我的朋友，应该这么做。”抚摸腰腹的手一路向下，然后把Satoru攥进了手心。听着他喉间溢出的低喘，Randal笑着命令他脱下衣服。

“脱吧，脱吧，一件也不要剩。”轻柔却有力，成为萦绕在Satoru脑海中、控制他一举一动的咒语。

制服纽扣被一粒粒解下，他脱下早已卷上胸膛的内衫；褪下长裤和鞋袜，他覆上最后一件衣物。哧拉一声响，Randal把它撕裂了。

“Satoru，我的朋友，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Randal啃咬着他的肌肉，留下因为唾液湿迹而微微发亮的齿痕。他偏头将耳朵附上Satoru的胸腔倾听血液涌流；不同于自己身体中的空洞，他是充实的，而这也是他的价值所在。

两条腿被手掌掐着抬起，某样滚烫坚硬的东西抵上Satoru身下的穴口。他向Randal发问：

“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进入的疼痛让Satoru一瞬耳鸣，他只感受到Randal喷洒的热气，看见他张合的口型。

“全部，进去了啊。”Randal额上的汗滴上Satoru的眼角然后滑落。

没有事先扩张就被进入的后穴因为撕裂而流下了血，鲜红的颜色染上茎身，Randal看着Satoru苍白的脸色嗤笑。

“很痛吧？所谓好朋友之间的牺牲便是这回事啦！”

“Randal……吻……”Satoru倒抽冷气。太痛了，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伴随着在他身体里的抽插响起了水声，但没有吻。Randal用来进入他身体的东西真的很热，但Satoru却觉得冷。从棺材里看出去的世界是怎样的？对此时此刻的Satoru来说，是Randal。

甬壁内的褶皱被一寸寸撑开，Randal一下一下顶到更深处。湿热的组织紧紧包裹着他，每一次动作都会激起Satoru深处的颤栗引发肉壁一阵阵翕张吞吐。沿着尾椎骨蔓延上脊柱最后攀上后脑的酥麻痒意让他不得不承认——被欺压在身下的这个朋友，真是最棒了。

“Satoru，你喜欢我吗？”少年的声音因为汹涌的情欲变得低哑。

“喜，哈啊……欢。”Satoru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他也做不到如此坦诚自己的心意。然而当下弥散全身的异样感充当了吐真剂的角色，让他对最好的朋友毫无保留。

“朋友的喜欢，”Randal忽地往深处一顶，他听见溢出的带着缱绻湿气的呻吟。“……还是恋人的喜欢？”

“我不知道。”Satoru的眉皱得更深了。“Randal，难受。你出来。”

“可我想让你难受。”Randal加快了身下动作。

淫靡气息随着动作扩散至棺材里的每一个角落，随之同步发生的还有两人交杂的喘息。

“Satoru，你再这样夹着我，我会射在你里面。”Randal低喘着说出暧昧的威胁。

“所以，那又怎样？”Satoru看向那张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脸。真是奇怪，十几分钟前的朋友正在他身体里抽送还威胁要中出他，他有种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恍惚。

“你这家伙……”Randal咬上他的肩头。“完全不知道这句话的后果。”

当一阵阵轰顶的麻意笼罩全身时，Satoru才彻底理解其中意义。之前的异样感不知何时转变了性质，变成了让他从头到脚不由自主都想要蜷缩起来的力量。Randal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发笑，轻暖的气从唇齿间呼出，拂过耳廓打着旋往里钻：

“现在后悔了吗？”

Satoru来不及点头就被来临的快感压倒，他抽搐着弓起身，绞缠的肉壁让还被含在其中的Randal抑制不住射出一股股还带着体温的白浊。他趴在Satoru身上喘着气。

“我要拔出来了。”

填满空虚的饱胀抽出，因为堵塞的移除被射进后穴的白浊尽数漫流出穴口，中间还混着血丝。

“这些折腾让我口渴，我去楼下喝水。”Randal穿好衣服下了楼。

Satoru从棺材里站起。他踏上地板开始查看房间里之前因为光线昏暗来不及细看的摆设：蓝色的百叶窗；书桌上有几本小说，根据封面上落灰的厚度可以判断出很久没有翻阅；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那个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柜子，有两层。他靠近才发现一进来就闻到的奇怪气味的来源是位于第二层的一个装着泡得发白的手指的玻璃瓶——它表面碎了一条缝，里面的液体正以特定的速度慢慢渗出。

Satoru看到瓶身上贴着标签：7月3日，Smith。他移过目光往旁边扫去，高矮与直径不一的玻璃瓶罐排列整齐，里面都装着液体，泡着某种组织或是器官；瓶身上都贴着标签，写着不同的日期与名字。一个只盛了液体的罐子映入他的眼帘，上面的标签只有日期，没有名字。

12月25日。

他后退一步，后背碰上某人的身体——去楼下喝水的Randal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明明两人身高相差无几Satoru却觉得他正从很高的地方俯视着他。

“这些是什么？”

Randal咧嘴一笑：

“是我以前的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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