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疯子。

白发的少女士官半靠着墙看向手中四分五裂的通讯器，眉头紧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地狼藉。数十分钟前她在追击四处逃窜的暴乱余孽时跟着进了空洞裂隙，结果那群亡命之徒似是知道自己被逼进了绝路，在最后同归于尽般的拉响了身上的炸弹。

11号也没想到这里被空洞侵蚀前是堆放了大量炸药的武装库，更没想到这一举动引发的连锁爆炸竟惊动了那只发了狂似的以骸，腹背受敌几近命悬一线之际却有一道熟悉的，但绝不想在这么狼狈的时候听见的声音响起。

“危险目标，确认！”

…………哈，什么啊。

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她再度挥刀，升腾起的火焰与疾驰而来的电光相撞，掀起灰黑色的尘浪，暂时阻碍了以骸的感知后11号迅速撤离。

然后就是……

她抬头。

“肃清！”

破损的护目镜扭曲了灿蓝色的落雷，却将那道身影却牢牢印进了瞳孔中。

当真是一点没变。

作响的耳鸣声稍稍消减，撑刀半跪在地的少女看向迎面走来的人，依着口型勉强辩认出对方说的话。

“当前区域危险易爆物品已转移。”

仍是一向干练利落的风格，她却没来由地生出几分烦躁来，伸手将失去了原本作用的护目镜摘下露出那张与来人无比相似的脸。

“你……”绿衣少女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还好吗？”

显而易见的这是句不被需要的问候。

“不好。”

她直截了当地说，“但和你无关，我的小队成员很快就过来了。”

“小队成员”四字发音被她咬得格外的重，11号强撑着站起身来，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会当做今天没见过你。”

就这样吧。

这个莫名其妙抛下她，现在又莫名其妙出现的混蛋教官…

“…………”

这样不对，11号。她对自己说。

你明知道现在留下一起行动才是最优选择。

你不该带有个人情绪执行任务。

你理应是忠于使命，从不迷惘的士兵楷模。

软弱应已随名字被一同舍弃，但为什么……？

不，不太对。她甩了甩有些发晕的头，只觉身体无端发烫。

离开的脚步一顿，意料之外的，手腕被拉住了。

那场变故之后只在梦中，回忆中出现的温度，11号合理猜想自己可能是被炸出了幻觉。

“我刚刚在四周巡查过了。”

幻觉中有人说话。

“没有军队扎营的痕迹，甚至没有人迹。”

换句话讲，在这个不知名坐标上的空洞中，很可能只剩下刚刚消失在爆炸中的亡命之徒的灰烬，未知数的以骸，以及她们俩。

一贯冷静自持的语气中挟杂着几分或许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在这种敌暗我明还失去一定作战能力的情况下，”

明显感觉到那人握着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你是打算带着一身伤去送死吗？”

有点痛，原来不是幻觉。

她突然又涌出些委屈来。

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11号咬着牙把手抽回来，刚想放狠话开口却是莫名一哽。

“………”啧。她索性闭上了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先前错觉般短暂的热意再度彰显起存在感，偏生另一道味道极淡的信息素又不合时宜地展示起自己…嗯？信息素………？

思及此，她突然一愣。

长久的静默中，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11号，”安比皱起眉，“你的信息素……”

她停了一下，听起来有些不确定，“在碰我？”

羽毛般的轻抚，又像钩子一样，有点痒。

说的似乎有些抽象，因为对面的Alpha表情看起来比她还茫然。

随后又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原本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耳根。

“呃，我，你……”

糟了。11号捂住脸，从指缝中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你……赶紧走吧。”

“？”

信息素都开始缠上脖子了还不明白吗？她自暴自弃地摊牌，“我易感期了！”

又是短暂而漫长的沉默。

“唔，这样啊。”她点点头。

“……？”

那是什么反应！这人是真的不知道一个Omega和易感期的Alpha呆在一起会…………

“电影里说了，欠了的，总是要还的。”少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啊？什么？？这还是我们在讨论的话题吗？

“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11号。”熟悉的台词让对面的人有一瞬恍惚，趁此间隙安比选择直接上手。

“你做什么？？？”

“等下！”Alpha保护住自己的衣领，结结巴巴地，“你……！你，你可想好了？”

怎么这副被逼良为娼一样的表情，之前又不是没咬过…

安比沉默了几秒，抬手主动取下了自己的颈环。

这次没有人再说话。少女憋着股劲直接欺身压了上来，她被半推着贴在冰凉的集装箱上还不忘伸手将人护住。

脖颈间传来微凉的触感，她回想着记忆里薄弱的生理知识，尽力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对方的气息明显更乱了，却仍不知在犹豫些什么一样依旧停在那，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目光扫过身上人潮红的脸，安比轻叹一声，强忍痒意主动牵引着她的手搭至后颈处。

“像那次一样。”她说。

“标记我吧。”

……有时候你还是闭上嘴巴比较好。易感期被无限放大的占有欲蠢蠢欲动，11号和她对视，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哪种标记？”

“…不，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又极快地改口补救，避开对方探究的眼神，慌张得竟让人觉出一丝狼狈。

“…………”

安比没有接话，她侧过头，将腺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Alpha的目光下。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后颈，飘忽不定的眼神微闪，最后还是捏着拳定在了原地。

比预想中的刺痛来得更快的是滴落下来的凉意，她一怔，“11号？”

被叫到代号的人在肩窝处埋着脸没有抬头。

……所以都难受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咬。

不愿意？不喜欢？伤口疼？

百思不得其解。

洞察他人内心也并非她之所长。

“11号，你……”银白的发丝蹭得人有些痒，安比疑惑地转头去看她，对上视线时未竟的话语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

对方面无表情地在哭。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眼尾被染得通红，琥珀色的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偏偏神色却平静得近乎冷漠，荒诞的割裂出两个相同的人。

“你……怎么了？”

真是似曾相识的对话。

Alpha的易感期是这样的吗？她有些迷茫，电影也没教啊。

“…”

头痛欲裂。11号抚额，只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在远去，脑海内有两种声音不断撕扯。一个诘问她就这么甘心止步于临时标记吗，另一个在叫嚣着…………

“我想要你…”她终于开口，嗓音微哑。曾经的学生将右手覆上她裸露的小腹，“可以吗？”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神色却近乎恳求。

可，可以什么？算不上陌生的信息素层层包裹住她，呼吸间全是那人的味道。

事态逐渐滑向不受控的方向。Alpha的眼神幽深，对危险的预感让她潜意识里只觉不妙，但一开始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忙……

“如果这样做能帮到你的话。”压下本能的趋利避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吻重重落在了唇上，而后又像在宣泄情绪般啃咬着。

临时标记是需要接吻的吗？她眨眨眼，因为没给出反应又被狠狠咬了一下。并未处在特殊时期的Omega吃痛得想后撤，却在嗅到对方身上那股夹杂着血腥味的信息素后又顿住了，末了只是认命地轻叹了口气。

隔着布料，Alpha曲指抵上那处柔软，零有一瞬间愣怔，然后她听见了另一人的声音。

“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就推开我。”

“……”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顺理成章。

衣料被褪去，坦诚相见让年长者略微有些难为情地想夹起腿，却被人温柔又强势地抓着脚踝屈膝往外打开。

…算了。

零强装镇定地看着她用牙咬下自己的黑色手套随意扔到一旁，修长的手指轻触穴口，先行探进了一个指节。异物入侵让身下人本能地缩紧，引起两个人的吸气声。

“……！”

痛，却又不同于皮肉之苦的痛；很涨，仿佛电流滑过脊椎，总之不太舒服。

“放松。”

一浅一深地缓缓进出，到尽根没入，手指被内壁紧紧吸附的体验很新奇，11号仔细地做着扩张，在感受到些许湿意后又插入一根。

抓着她衣服的手指紧握又很快无力地松开，零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些许颤音，“你…，慢点……”

已经很慢了。年下的人看起来很无辜。

安抚性地亲了亲嘴角，进出的同时大拇指开始轻轻按压揉搓花核，作势要巡遍所有领土的手指九浅一深地抽送，无意刮蹭过一处突起后明显察觉到了身下人极大的反应，Alpha心下了然，转而又继续兴风作浪地四处点火，时不时在敏感点周围打转，抬眸看了一眼那人在迷离与清醒间挣扎的神色，手指微勾，突然开始猛烈进攻那一点。

在娇吟声溢出前她堪堪咬住唇，只记得有道强烈的白光占据了视野。回过神来后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抵在下身，因为刚高潮过一次，那物什没费多大力气就挤进了个头。

“唔…”零不自觉地想弓起身子又被按住，她摇摇头，表情少见的有些无助，“好涨……”

11号伸出左手拂开少女散乱的刘海，俯下身与她接吻，唇齿纠缠间那根腺体直接强势地没入一半。

“……！”

脖子上的青筋隐隐可见地突起，从她靠近的那一刻Alpha其实就已经有了反应。唯一记住了气味的信息素带她回到那天狭小的休息室，过去与现在重合，蛰伏已久的巨兽此刻终于将欲望本身吞蚀殆尽。

那人带有薄茧的手移至腿根处，掐着它向外打开插得更深。Omega下意识地迎合抬起腰身，张口便带上抑制不住的泣音，她尽最大努力试图说清自己的诉求，“轻，轻点！”

“抱歉，教官。”罪魁祸首低垂着头，又一次狠狠撞进敏感点，“太吵了。”

她意有所指：“我听不清。”

别叫我教官。零想反驳，刚开口又被那人挺腰的动作打断。

耳旁是未曾停歇的撞击声，她逃避般地闭上眼，身体反馈回的感觉却越发清晰。进入时靠着分泌的蜜液直接顶到了深处，冠头重重研磨过花心，甬道内的软肉挽留般地吸附上腺体，又被对方抽离开的动作所带动而引起的痉挛。

勾出的信息素如那日发情期一般，气味依旧极淡，却成了动情的最佳佐证。

“零。”

呼唤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哭腔，“看着我。”

至少现在，看着我。

……真是的，哭得这么凶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欺负人的是她。

于翻涌的情欲浪潮中艰难回忆着电影中的片段，零伸出手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别哭。”

那双相似的琥珀色眸子与她对视，倒映出一样的意乱情迷，还有某些埋藏更深的东西。

“零……”没等她看清楚，拭泪的手被捉着轻轻贴住Alpha的侧脸，蹭了蹭手心，吻又落下来。

“…安比……”她交替叫着两个相同意义的名字，于颈侧留下宣示主权的印记，深埋体内的腺体却毫不怜惜地抽动得愈发快速而用力，带出淫靡的水声。

“等等！”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慌乱中攀上她的肩颈，宛若溺水之人抓紧了最后的浮木，只能脱力地随着波浪起伏。

“11号………！！”

腺体重重凿开了生殖腔，她如同濒死的天鹅一般高仰起脖颈，只觉脑中霎时一片空白，酸麻感烟花般炸开。

“这样，你会记住我吗？”

被这措不及防的刺激弄到失神，零甚至无暇去顾及她话中深意。快感尚未退去之时身上人又开始抽送，次次顶到最深处。

她蹙起眉，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面上表情似痛苦似欢愉。

喘息声被下一个吻吞没，或许在制定最复杂的战术方案时都没此刻来得混乱，思考粘黏成浆糊，反应系统如生锈的齿轮，汹涌而来的洪流最终将她彻底淹没。

“……”

脸颊残留的泪痕被轻柔吻去，于腔内成结之际，Alpha侧过头，一口咬上了后颈处的腺体。

“嗨，安比！”铃朝多日未见的友人挥挥手，“是来借录像带吗？”

没等回答，她忽然又凑近了些，鼻翼微动。“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莫非是……恋人？”尾音微微上扬，录像店老板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

仔细闻闻好像还有点熟悉，难道是我见过的谁？

“没有。”

速度好快的否认呢。铃脸上的笑意更深。

“只是…认识的人。”

察觉到对方略带揶揄的善意目光后少女轻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后颈处用于遮掩痕迹的抑制贴。“这个，”

“临时标记而已。”她不知道在说给谁听，“很快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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