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唐嘉秋十九岁之前的记忆都很混乱，模糊成一团，就像伤口的窟窿被塞填缝合线团，掏出来也要混杂血和肉。

　　如此一看，也可以说，或许他的大脑在十九岁那年才开始真正发育，在这之前掌控这具身体的，只是个漂亮傻逼。

　　伤口是在他16岁生日那天产生的。一个阳光非常耀眼的晴天，在夏季，有着茂密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森林。

　　唐嘉秋被下手不知轻重的朋友推下泳池，膝盖砸在出水口的装饰金属水龙头，鲜血被匀速稀释，在水底散开仿佛血雾。

　　那时他仰头看见的，便是高过屋顶的树林，树林后被遮挡的天窗，窗户里一双窥视的眼睛。

　　他被人手忙脚乱的抱上岸，躺在地面呛水，那个失手的朋友扑过来跪在他旁边求他别向大人告状，唐嘉秋没理。

　　他仰着脑袋，还在看那个被挡住大半的天窗，但那双眼睛已经消失了，树翳在狭小的玻璃投下阴影。

　　朋友还在央求，反复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要跟家长讲，不然他会被自己爸妈打死。

　　太吵了，于是唐嘉秋开口：“别做梦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唐嘉秋不可能不跟他家长说这件事。

　　他已经十六岁了，但好像青春期还没来似的，身体和心智都没长大。小卷毛软软的，脸蛋软软的，脾气、有时候也软软的。

　　他们还听过唐嘉秋的妈妈叫他“天使宝宝”。

　　“天使宝宝”本人在他生日这天的深夜，一个人悄悄爬到了顶楼，打开了那扇他从来不被允许去的杂物间的门，被灰尘呛得咳嗽。

　　唐嘉秋盯着杂物堆之间的一架折叠梯，梯子的顶端靠着一扇门——如果那个扁扁矮矮还不如唐嘉秋的床头柜高的木头片算门的话，很不开心地说：“你出来。”

　　没有回应。

　　“我知道里面有人，别想骗过我。”

　　唐嘉秋穿着水军服，短袖短裤，感觉灰尘黏在他身上都快要过敏了。皱起眉头，他很爱干净的。

　　他摇摇晃晃地爬上折叠梯，“咚咚咚”地敲门。

　　他敲了好久，手都敲痛了，没得到任何反应。

　　难道里面真的没有人吗？可是他白天的时候明明都看到了，有双眼睛在悄悄看他，就在里面。

　　保姆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唐嘉秋回头看，她正一脸惊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是简陋的食物。

　　“小少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惊喜地看向保姆腰间挂着的钥匙串。

　　唐嘉秋威逼利诱拿到了钥匙，还不由分说地把保姆赶了出去，把杂物间的门锁上，又把阁楼的门打开。

　　他探进一个头。

　　——人类在获得上帝给予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宝物时，会不会有所预兆呢？雪暴和冰雹在夏季降临，闪电刺进湖泊使幻象显现，要怎样的奇迹才能与之相配呢？

　　“……你是谁？”

　　唐嘉秋质问。

　　但对方没有回答，只安静地凝望他。

　　“为什么不说话？”

　　像被吸引般情不自禁地靠近，膝盖顶着地板爬了进来，唐嘉秋屏住呼吸，后脚脚背勾住了阁楼的木门，将它紧闭。

　　小小的阁楼容纳了两个人，空间变得挤挤的。唐嘉秋的手撑着地，身体前倾，想看清他。

　　视线从下往上，停留在他的被口塞堵住的嘴巴上。口塞尺寸不小，是中空的款式。

　　唐嘉秋犹豫一下，凑过去掰住他的脸颊，眯起一只眼睛，想看清口塞锁头的锁眼构造。

　　把保姆的钥匙举起来，借着微薄的光，找到一把小小的钥匙，把他的口塞取下。

　　唐嘉秋把浸湿的口塞丢到一边：“好了，现在回答我，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你受伤了。”

　　答非所问，声音哑哑的，发音好生疏。

　　唐嘉秋被磕的伤口在膝盖下面一点，短裤遮不住，甚至没贴纱布，大咧咧漏在外面。

　　“已经不流血了。”

　　唐嘉秋看了它一眼，老老实实地说。

　　“我能舔一舔吗？”

　　窗外突然出现一道闪电，把两人的脸照得白亮。

　　唐嘉秋第一次看清了他好长好长的头发，披在肩后，还有浅得像琥珀的漂亮眼睛。

　　“咕、啧……”

　　细小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显出某种急切的渴求，连喉结滚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他的手也被反绑在身后，银色的金属镣铐。脑袋埋下时，长发垂落，才显露出来。

　　唐嘉秋靠着潮湿的木头墙壁，有伤口的右腿微微屈膝，盯着对方紧紧盯着自己的伤口靠近，伸出了殷红的舌尖。

　　有些刺痛，他瑟缩一下。

　　伤口被刺激，又溢出鲜血，便被柔软的舌头舔去。

　　舌尖卷起，探进敏感的粉肉，鲜红染上舌尖，又消失在唇间，舔舐时发出一些粘腻的声音，像小动物。

　　唐嘉秋的小腿被长发扫过，痒痒的。不过此时他意外地很安静，一动不动。

　　只偶尔会抖一下，因为突然的痛觉。

　　无聊地等待对方不知疲倦般舔舐的时间里，他左右张望，发现这个房间真的好小。

　　没有床，只有一张床单，和薄薄的毯子，铺在地板上靠窗的一边，天窗也小小的，一个正方形。

　　整个空间还没有唐嘉秋卧室里的洗手间大。

　　那扇门是很老式的锁，锁头很大，表面很多锈迹。里面的锁被取下，只能从外面打开或者上锁。

　　难怪他在外面敲门的时候这个人什么回应都没有，毕竟他开不了门，也没法开口。

　　保姆留下的托盘就在不远处，唐嘉秋看见了，是他生日晚餐的残羹剩饭，乱糟糟糊成一团。

　　这是给这个人的晚饭吗？可是现在都半夜了。

　　唐嘉秋把它端了过来，放在他身边的地板上。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

　　唐嘉秋再一次开口问。

　　舔伤口的人停下了动作，抬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唐嘉秋自己。

　　“凛拉。”

　　两个字含糊在一起，最后一个字很轻，比起“la”，更像“ra”的发音。

　　唐嘉秋没听清，胡乱重复：“lia？”

　　凛拉跪坐在他身边，冰冷的脸颊埋进唐嘉秋的手心，侧抬一半脸，显得很乖顺，很慢很慢地说第二次：

　　“凛–拉。”

第二章

　　唐嘉秋觉得对方现在应该很饿。

　　不过凛拉看了看托盘，又看了看他，乖顺地跪坐在原地没动。

　　“吃吧。”

　　这么说了，他才有所动作。

　　手被反绑着，看上去已习以为常，熟练地弯下腰，慢慢咬起托盘里的食物。像小猫小狗吃食盘。

　　长发又胡乱从后背垂下，快要被食物弄脏，唐嘉秋倾身，及时将它们拢在手里。

　　真可爱。

　　唐嘉秋托着下巴，看他小口小口地吃着惨淡的餐食，俯身时细弱的脖颈显现出微妙的弧度。

　　看着看着唐嘉秋突然高兴起来。他想玩游戏了。

　　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阴晴不定的，即使是面对来由不明的凛拉也没想过收敛。

　　“凛拉，”唐嘉秋叫他的名字：“停下。”

　　紧紧盯着他。

　　真的停了。

　　疑惑地直起身看他，嘴里还在咀嚼。

　　“吃吧。”

　　唐嘉秋又说。

　　重新低下头，几缕碎发从唐嘉秋指尖逃走流过，又被重新挽回手心握住。

　　“停下，凛拉。”

　　唐嘉秋原本懒散地躺着靠墙，慢慢坐了起来，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兴奋的光，像看到一个好玩的新奇玩具。

　　“吃吧。”

　　他凑得更近了，趴在凛拉身边，手肘撑地捧着脸，偏过脑袋看他，两条腿在空中交替晃动。

　　凛拉吃东西很好看，很爱干净，慢吞吞，好可爱。

　　“停下。”

　　“吃吧。”

　　“……”

　　“吃吧。”

　　唐嘉秋越挨越近，胳膊已经抵着凛拉的胳膊。

　　对方的胳膊也冷冷的，明明是夏季。怎么会这么凉，好像身体里没有血在流似的。

　　这次凛拉没有再听话地重新低下头了。

　　“吃完了。”

　　他轻声说。

　　“……”

　　唐嘉秋目不转睛地注视他。

　　“凛拉。”

　　唐嘉秋只是继续叫他的名字。

　　凛拉安静地垂眼看他，像在耐心等待。

　　“……晚安，凛拉。”

　　但他只等来了对方这样说。

　　——

　　唐嘉秋拿起那串钥匙，叮叮当当响得好吵，他打开门，扶着门棱借力，已经踩上了折叠梯的第二格。

　　抬头就能看见凛拉还跪坐在原地，手被反绑在身后，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门口的他，像又一次失去生命的人偶娃娃。

　　保姆肯定会趁他走之后立马来把门锁上。还会向母亲告状，自己就再也拿不到钥匙了。

　　凛拉被锁在里面。现在离开，他们以后就再也见不了面了。

　　唐嘉秋踩着梯子，手里还拿着钥匙。小腿的伤口被唾液刺激太久，还隐隐作痛。

　　垂下头，轻轻地将阁楼的门重新关上。

　　“凛拉。”

　　他在门外，用气声小声叫他，期待能有回应。

　　但就像他来时在那锲而不舍地敲门也毫无动静一样，就像里面仿佛没有人存在一样。

　　阁楼再一次失去了生命，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他飞快地重新打开门。因为用力过猛，“啪”地一下，木门砸在墙壁。

　　凛拉还在原地，手被反绑，长发垂在地面，安静地看他，用那双琥珀般美丽的眼睛。

　　“我只是、忘记把你的口塞塞回去了而已。”

　　唐嘉秋干巴巴地解释，不知道是冲谁。

　　他把被丢到一边的口塞重新捡起来。上面有凛拉的涎液，湿淋淋粘湿了唐嘉秋的指腹。

　　像是很烫一般，唐嘉秋的脸颊都被烫得通红。

　　凛拉仰起头，顺从地张开嘴巴。

　　红润的舌头乖乖地放在口腔里，又好像伸了点舌尖出来。

　　唐嘉秋走近，举起口塞，双手捧起凛拉的脸，拇指将口塞按了进去。

　　脸颊被束缚带勒出凹陷，唐嘉秋的手一抖，失去支点的口塞砸落在地，发出不轻的声音。

　　“凛拉。”

　　唐嘉秋叫他，声音好可怜。

　　凛拉与他对视，唐嘉秋不愿意再说一句话了，眼睛到处乱瞟，嘴唇也抿起。

　　于是凛拉露出一个微笑，他转身，低下头，从枕套和枕芯的夹缝中叼起了什么东西，含在嘴里。

　　膝行过来，张开嘴，殷红的舌头上，是一枚金色的钥匙。

　　将它放在唐嘉秋的手心，因为很少能和人交流，发音很不熟练，显出奇特的语调：

　　“这是，秘密。我们的。”

　　好像摄人心魂的精怪，被困在这里，却仍能轻而易举夺走他想要的人的心。

　　唐嘉秋的手心冒汗，脚心被窄窄的阶梯硌得刺痛。

　　他也低下头，学凛拉的样子，卷走那枚金色钥匙。冰凉的金属还有些许湿润，藏在舌底。

　　“晚安，凛拉。”

　　唐嘉秋第二次说。笑得很开心，像得到心爱礼物的小孩。今天本来就是他的生日。

　　凛拉的长发代替本人抚摸了他。

第三章

　　唐嘉秋生日之后的几天心情都很好。

　　这让他的朋友们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很趾高气扬的大少爷，娇气得像个小公主，理所应当地要求所有人都围着他打转，还要惯着他哄着他，视他为世界中心。

　　虽然大家私下都很奇怪，因为唐嘉秋是家里的独子，按理来说，唐家应该更需要一个王子而非公主。

　　不过今天的唐嘉秋心情一般，因为他的母亲出差回来了。

　　江女士老来得子，已过半百，但高跟鞋仍踏得很厉害。唐嘉秋一个人在餐厅吃午饭，远远就能听见尖锐的脚步声，就知道他的妈妈到家了。

　　他放下筷子，跑去门口迎接她。

　　江女士看见他了，墨镜摘下，冷硬的表情迅速融化，用某种痴迷的粘稠眼神看他，潮湿的手心捧起他的脸颊。

　　“天使宝宝。”

　　她这样叫他。

　　——

　　唐嘉秋被脱光了。站在书房里。

　　还是白日，窗帘大开，阳光打在他身上。

　　他的父亲和母亲就坐在他面前，一左一右，严肃的目光审视他。

　　双腿分开要与肩齐宽，禁止低头但也不能直视。不能遮挡身体以企图隐瞒，不能过分显露以免与谦卑背驰。

　　他交代了泳池被推下水的事情；冰箱饮料数目不对是因为前天晚饭汤太闲所以多喝了一瓶；沐浴露用完了他闻果香调不舒服想更换品牌。

　　诸如此类的小事，但凡背离了他所被预设的轨迹，就像“墙来了”游戏一般，稍微超出制定范围便被判为违规。

　　江女士看到了唐嘉秋小腿显而易见的伤口，不过还是首先驳回了第三个请求，因为她目前仍满意那个味道，然后才嘱咐他不要再与那个朋友来往。由此，江女士心中的轻重缓急不辨自现。

　　唐嘉秋应下了，虽然他已忘记那个不小心推他下泳池的男生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我们宝宝还有别的什么要分享吗？”

　　江女士的目光让唐嘉秋颤抖。　

　　他吞吞吐吐，说了自己有天晚上睡不着去了阁楼的事情。

　　——

　　唐嘉秋每天晚上都会悄悄溜去阁楼。凭借经验躲着佣人与监控，然后用那枚金色钥匙打开阁楼的门。

　　当天晚上唐嘉秋悄悄打开阁楼的门钻进去时，动作不太自然。

　　凛拉疑惑地看他。

　　唐嘉秋皱着眉诉苦：“我被妈妈惩罚了。她说我不该来阁楼。”

　　他转过身，跪趴着，把宽松的睡裤扒拉下来，松紧带卡在大腿。

　　屁股一片青紫，鞭痕肿得一条一条，几乎都破了皮。

　　唐嘉秋就着这个姿势扭头，笑得很狡黠：“她可不知道我每晚都偷偷来。”

　　凛拉也对他笑，眼睛弯弯的。

　　唐嘉秋的笑容很短暂，很快愁眉苦脸，忧愁地说：“这是我第一次不听妈妈的话。”

　　突然，屁股传来湿润的触感，唐嘉秋惊吓地回头看他。

　　唐嘉秋会取下凛拉的口塞，但取不下手铐。凛拉的手还被绑着，弯着腰，伸出舌头舔过他屁股的鞭痕，歪了歪脑袋，隔着唐嘉秋的身体看他。

　　唐嘉秋猜，应该是破皮的地方，凛拉喜欢。

　　他放弃用手支撑身体，脑袋和肩膀抵着地面，把钥匙往后递。声音埋在地上显得闷闷的：

　　“你用它把伤口划开吧。”

　　凛拉的脑袋凑了过来，湿润的舌尖卷过他的指尖，牙齿咬走了钥匙。

　　睡裤的松紧带先被咬住，被扯得更下了，褪到腿弯。

　　凛拉的鼻梁顶着唐嘉秋的臀缝，顺着往下划过。鼻尖的皮肤也冷冰冰，但鼻息热热的。

　　尖锐的刺痛传来，唐嘉秋微张着唇，呆呆看着天窗外黑漆漆的树叶。

　　钥匙是锯齿状的，顶部有些尖锐，凛拉咬着匙柄，将破皮的地方划开，鲜血从中破开，传来铁锈味。

　　凛拉情不自禁张开嘴，钥匙掉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响声。

　　可能是臀部肉太多了，和小腿被舔时的感受不太一样。

　　被鞭打得红肿胀痛的臀肉有些发热，被舔舐时伤口时反而不觉得痛，比起啃咬更像抚慰，舔过的地方残留湿润，在空气中会变得微凉。

　　唐嘉秋咬着下唇，紧闭双腿，不适应地闭上眼睛。

　　“干嘛…！”

　　唐嘉秋突然慌张地睁眼。

　　凛拉咬上了他的屁股肉，长长的睫毛低垂，像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液一般，他用舌头舔着牙齿间的皮肤，轻轻吸吮起来，双颊微陷。

　　他才后知后觉，这是多么隐私的部位。除了他的爸爸妈妈谁都不能看见，唐嘉秋明明接受过很完善的性教育的。

　　但现在他正塌着腰让一个手被绑着的人舔屁股呢。

　　唐嘉秋失了力气，侧躺在地，想把屁股远离，表情有些崩溃。

　　凛拉的脑袋跟着侧过去，歪着头，还在他的伤口处拱。

　　“凛拉。”

　　唐嘉秋叫这个名字太多次，竟也有些和凛拉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时一样，尾字很轻，像“ra”的发音。

　　他说：“我用我的血养你，那你就要当我一个人的宠物，我的玩具。你是我的，对不对？”

　　凛拉抬起头，看了他好久。

　　唐嘉秋的阴茎突然被咬住，牙齿磨着，很轻轻，他身体猛地弹跳一下，没忍住呻吟出声。

　　被定住一般，唐嘉秋呆呆地看着含住他性器的凛拉。

　　他还是觉得或许凛拉是只美丽精怪，而他正在被蛊惑。

　　“我是你养的宠物。”

　　凛拉伸出舌头，它被鲜血浸润过，显得更红了。他便用这红得近乎妖冶的舌头舔过唐嘉秋的龟头，对他笑：

　　“这是给你的奖励，主人。”

第四章

　　唐嘉秋射在了凛拉嘴里，被吞咽了下去。

　　凛拉的技巧很生疏，甚至不知道能把它全部含进去，只浅浅含住龟头，像舔唐嘉秋之前的伤口那样舔舐，显得有些懵懂。

　　他的手也被绑着用不了，任由阴茎在自己脸前跳动，像追逐逗猫棒一样伸着舌头追舔，几乎是与它嬉戏。

　　这种青涩出现在他美丽得近乎模糊性别的脸上，显现出某种无辜的色情。

　　在这样微薄而难熬的快感中，唐嘉秋还是射了。小腹紧绷，无措地接受陌生的感官刺激。

　　恰巧凛拉刚好再一次追上它，含住了龟头，像吸奶一样吸吮一下，便真的喷出白白的浓稠奶汁。

　　他甚至没有遗精过，这是他完完全全的初精。

　　唐嘉秋咬着自己的胳膊，胸口起伏，仿佛被欺负了在抽泣。

　　凛拉好像真的在品尝味道，吞咽下去，垂着眼。

　　他眼睛的颜色有些冷调，微微眯起，像是动物，但并不是能被作为宠物喂养的种类。

　　他具有危险性，不然也不会被戴上口枷手铐，被锁在阁楼。

　　“如果你，下次再被打。我就杀掉，那个部位。”

　　凛拉说长句时总是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声音很低，但并不沙哑，是一种很奇特的音色。

　　唐嘉秋呆呆地看他，很苦恼。

　　他又决定不了自己会不会被打，他的屁股也不想被杀掉。

　　唐嘉秋屁股的血止住了，屁股和大腿都晾在外面。挨着冰冷冷的凛拉，大夏天，他也感觉自己有点冷冷的了。

　　腿还是软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刚刚凛拉对他做了什么。

　　“……你刚刚在干嘛！”

　　唐嘉秋把凛拉推开，慌张地大叫，慌不择路地爬起来就要逃开。

　　但软趴的双腿刚站起来又踉跄，唐嘉秋“扑通”一声重新摔倒在地，裤子还没来得及提起，露出凄惨的臀肉和大腿根，依稀能看见垂下的还湿润的阴茎，肉色的，很干净，纯洁得不像性器。

　　凛拉浅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唐嘉秋慌乱离开的背影。

　　“咚咚咚”爬下楼梯，大力关上门。

　　过了几秒，又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角落里露出一只眼睛。

　　圆圆的，像猫咪。

　　凛拉之前透过天窗见过猫咪。

　　“晚安，凛拉。”

　　眼睛的主人有气无力地补上告别话语，显得有些不情不愿。

　　凛拉趴下来，侧脸枕着地板，靠得唐嘉秋好近。

　　“你忘记给我戴口塞了。”

　　他伸出舌头，想舔舔唐嘉秋睁着的眼睛。

　　不过唐嘉秋不知道他的意图，木门被拉开了一点，唐嘉秋用食指把他的舌头退回去，外厉内荏：“那、你把口塞给我吧。”

　　唐嘉秋已经走下楼梯好几阶了，只刚刚露出一只眼睛的高度。

　　凛拉把口塞叼过来放在地上，重新把脸趴在地上，才堪堪能与与唐嘉秋平视。

　　唐嘉秋举起手，一只手垫在凛拉脸颊下面，让口塞皮革穿过脑袋，仰着头将皮带系上。

　　因为视线受阻，找锁扣找了好一会儿。

　　凛拉歪着脑袋看唐嘉秋因为专注而微微颦起的眉头，神情很平和，显得有些无忧无虑般稚气。

　　压在凛拉脑袋下面的手稍稍用力，将凛拉摆正。

　　唐嘉秋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将被口塞皮带压在下面的头发抽出来，长发铺散开，遮掩住皮革的痕迹。

　　“好了。我要走了。”

　　唐嘉秋慌张地把凛拉推开，疑心自己还闻得到凛拉嘴里自己精液的味道，关门的速度接近无情，但其实是落荒而逃。

　　——

　　唐嘉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比阁楼大了好几倍，既宽敞又亮堂，每个角落都很明亮。

　　唐嘉秋洗完澡出来，被热气熏过，腿还有些软。

　　为什么凛拉要被关在阁楼呢？

　　为什么要被关在自己家？

　　凛拉，凛拉，凛拉，你到底是谁呀。

　　唐嘉秋在柔软的床上胡乱翻身，把被子弄得乱糟糟。

　　过了一会儿他从被子里抬起头，脸颊通红，打开了手机浏览器。

　　自然卷的头发还没吹干，胡乱贴在额头，把大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目不转睛盯着冷光屏幕。

　　输入口交的关键词，又顺着个性化推荐一直往下看，唐嘉秋将手机静音，点开了一个视频。

　　口交。好像和凛拉刚刚对他做的不太一样啊。

　　屁股，凛拉也舔他屁股，但舔的地方怎么好像也不太一样。

　　哦哦，这个他知道，做爱，要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

　　男人和男人？

　　唐嘉秋抬起头，被闷得窒息的两颊潮红。

　　凛拉，和他吗？

　　他目不转睛，看着视频里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压在下面的人露出很夸张的表情，下一个镜头是他的脸部特写。

　　虽然没有声音，不过唐嘉秋觉得没关系，因为凛拉也很少发出声音。

　　紧紧盯着屏幕，将手悄悄探进睡裤，握住了刚刚被凛拉舔过的部位。

　　攥住，然后上下撸动，就像视频里那样。不过他好生疏。

　　看着视频，想着凛拉的声音。

　　“这是给你的奖励，主人。”

　　唐嘉秋想起凛拉的声音。

　　咬着碍事的上衣衣摆，双腿夹紧蜷缩起来，小腹抽动着收紧。

　　这是他第一次自慰。不过因为凛拉先帮助了他一次，所以他并不因这种陌生而感到害怕。谢谢凛拉。

　　在唐嘉秋即将再一次获得奖励时，他蓦地停了下来。

　　已经到达顶端的性器只剩临门一脚，难以忍耐地颤动几下，失落地错过了高潮。

　　唐嘉秋夹着腿喘息，抖动了好久才重新平静下来。

　　他只是在想。也许。

　　也许他应该把自己的每一次高潮都送给凛拉。

　　这样凛拉应该会高兴。

第五章

　　唐嘉秋的暑假过得很无聊。

　　他很怕热，灼灼烈日用快把地面烫化的温度把他逼退，朋友把他叫不出来，生日小腿受伤之后他也不能再让朋友来家里，只能待在家里或者花房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发呆。

　　大部分时间里他的脑海里是凛拉。

　　一个大家都讳莫如深的秘密，一个悄无声息存在的蓝胡子房间，像冒险故事里的骑士谜题一样等待唐嘉秋去探寻。

　　唐嘉秋想要知道关于凛拉的事情。

　　他决定讨好自己的母亲。

　　他在自己的卧室翻翻找找，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躲进厕所里，把它穿在里面。

　　母亲在餐厅吃早餐，父亲先去上班了，保姆也不在，只有江女士一个人。

　　她看见了起床的唐嘉秋，让他坐过来陪自己。

　　唐嘉秋慢吞吞走过来，没坐下，双手交叉攥住衣服下摆，将短袖脱掉随手扔走，又连内裤一起将裤子脱掉，赤脚从布料堆里走出来。

　　他看见母亲的神色在上下扫视过他一遍后，变得和蔼很多，又露出了他非常熟悉的迷醉表情。

　　“妈妈。”

　　这样叫她。

　　穿着成人尺码的纸尿裤，厚重的纯白布料包裹住臀部，开口处有些勒，将软软的肚皮勒出凹陷。

　　往往这时，江女士都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唐嘉秋被抱在女人怀里，像还未懂事的懵懂小孩一样开口：

　　“妈妈，阁楼里的哥哥是谁啊？为什么他要在我们家？”

　　“你叫他哥哥吗？”

　　像是觉得好笑，江女士笑了会儿才说话，带着紫调的口红印粘在汤匙上，说得很随意：

　　“那就让他当你的哥哥吧，你想要一个哥哥吗？我的小天使宝宝。”

　　——

　　唐嘉秋看到了他们家的户口本，一页，两页，三页。四页。

　　第四页，凛拉的姓名印在上面。

　　显示他的出生年月，和唐嘉秋同岁。

　　不过江女士说户口登记有错误，比实际年龄小了三年。

　　已经19岁了啊，凛拉。

　　江女士说，凛拉是他们资助的孩子。家乡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家人都去世了，是一个可怜的孤儿。

　　他们响应慈善号召，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将他养在家里。

　　“可是，”江女士对唐嘉秋温柔的语气在这时显得有些残忍：“他很不听话啊，只能把他关起来了。万一打扰到我们的小天使快乐成长怎么办，多么罪大恶极啊，是不是？”

　　——

　　唐嘉秋很仓惶地逃走了。

　　当晚他没有再悄悄去阁楼。

　　这是自从生日那天以来，他第一次缺席。

　　第一晚，第二晚，第三晚。

　　凛拉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透过茂密的树叶能隐约看见泳池。唐嘉秋一直很喜欢这个泳池，最近也再没去过了。

　　水每天都换，有人将旧水抽走，又有新水涌上。如此反复三天。

　　送饭的保姆又来了。粗鲁地将餐盘磕在地上。

　　凛拉安静地看着她离开，然后低下头，咬着食物。大概率是晚上唐嘉秋吃剩下的饭菜，本来会被当作垃圾处理掉的东西，端到他这里，是他唯一的食物来源。

　　第四晚，第五……

　　凛拉靠着窗户，安静地看着门。门后传来细微的响动，那是锁开的声音。

　　门被打开，唐嘉秋纠结的脸出现在面前。

　　“凛拉。”

　　听上去很心虚，好像很不安，弱弱的，显得好委屈。

　　唐嘉秋爬了进来，把门关上。

　　阁楼很矮的，屋顶是三角形，除了最高处能勉强站直，其他地方都会顶住脑袋。

　　唐嘉秋的情况好一些。

　　唐嘉秋比凛拉矮，他们肩挨肩躺在一起的时候比过。

　　他曾经很困惑为什么，明明凛拉总是吃很少，现在他不困惑了。

　　因为凛拉是他的哥哥。

　　凛拉没理他。肯定生气了。

　　唐嘉秋低着头犹豫，他其实准备了道歉礼物。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不过我妈妈很喜欢，我觉得，那应该还不错吧。”

　　凛拉没什么反应。

　　唐嘉秋咬着下唇，把自己脱的精光，站在狭小的阁楼里。

　　窄窄的空间里，他久违地感到了赤身裸体的羞耻。

　　唐嘉秋往前挪了几步，耻部刚好就在凛拉的面前。

　　凛拉直视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雪白的，厚重的，出现在一个青少年身上而显得怪异的，纸尿裤。

　　唐嘉秋忍住羞赧，问：“你喜欢吗？”

　　凛拉还是靠着窗，动都不动一下。

　　唐嘉秋无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凛拉才是他的玩具啊，凭什么对他生气。

　　就这样罚站了好久，凛拉才终于开口：

　　“尿给我看。”

　　唐嘉秋宕机：“什么？”

　　“不是穿了纸尿裤吗，直接尿吧，我想看。”

　　凛拉说得好轻易。

　　唐嘉秋的腿发软，几乎快要跪下，凛拉又让他不准跪。

　　凛拉的身体前倾，很感兴趣似的，目光很专注。

　　“我数一二三。1——，2——”

　　等等…！

　　唐嘉秋的腿在发抖。

　　“3——”

　　细细的液体声传来，在安静的空间里好明显。

　　淡色的水渍先从前面晕开，飞速地扩散到了整个尿不湿。

　　唐嘉秋快要站不住了，睁着眼睛，好空洞，脸色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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