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

原作者：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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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青年歪歪斜斜的倚靠着轮播的广告牌，不时滑动手中闪烁的荧幕。

“这个阿薪就是逊啦，天天听他小女友的，跟在小女友身后，都不和我们玩了。”宿舍群里最喜欢说话的旧骸正在吐槽寡言少语的舍宠柴薪。

“你这种单身狗怎么会懂和女友玩的乐趣，就天天搁那打游戏，去参加舞会把我们支开穿香蕉装去跳大香蕉，活该单身。”平时与旧骸处的最好的四开毫不留情的还击，想要鞭笞一下永远单身的旧骸。

“你们别吵。”如现场一般，不善言语的柴薪短小的回复却连语气都把握不好。

“唉，倪大少呢？今天又去城里逛了？”外号阿走的旧骸发出让群里陷入沉寂的疑问。

“管好你自己！”简短的五字回复却铿锵有力。

发出消息的青年抬头看着面前流动的人潮，假期无事到处闲逛的学生、刚刚下班想好好吃饭的社畜、有说有笑一起出行的一家三口，都涌入这座购物中心。

“请问是‘林中鸟’吗？”甜美的声音穿透身后嘈杂喧哗的人声，传入青年耳畔。

青年回过头，穿着奶白色雪纺衬衣与淡黄色碎花半身裙的少女站在不远处，蓬松的牛仔八角帽下顺滑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半透明的茶色眼镜下是一双眼角上扬的秀丽双眼，穿着黑色圆头玛丽珍的双脚并拢，抓住包带的右手光洁的手腕上系着金色流苏手链，拿着手机的左手则戴着一块白色的智能手表，俏丽的脸上是甜美的笑容。

“对，你就是‘小红狐’？”不敢相信在网上约见的同城卖家在照片之外也是如此美丽，倪涟心中庆幸没有让走代替自己过来。

“你这样出神的盯着女孩子看可不太礼貌哦。”走到青年身前的女孩侧着头看着正在发呆的倪涟。

“哦，哦，不好意思，想到一些事情，有点失态了。”回过神来，女孩已经靠到自己身前，萦绕在女孩身旁的淡雅清香飘入倪涟的口鼻。

“那，我说的东西，你带来了吗？”无数次伴着入眠的诱惑之音在耳畔回响，倪涟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了反应。

“当，当然，稍等，我拿给你。”有一丝慌张的青年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与靠近自己的女孩拉开距离，从黑色的胸包中取出包装在透明塑料纸中的白物，递给女孩。

“递给别人东西应该要双手一起哦。”女孩没有任何动作，玩味的打量着面前稍显窘迫的青年。

“是…”脸颊发烫的倪涟并拢双手递出手中的东西，不由自主的弯腰方便稍矮于自己的女孩。

“真乖~”女孩满意的接过身前青年递来的东西。

“哇，不光是我说的这个牌子，还是限量款的，你很懂嘛。”拆开包装的塑料纸，雪白的织物覆盖在女孩的手中。

“刚好有一双，就给你拿来了。”倪涟没有向女孩透露这双限量款的白色丝袜是他高价从网上购买，加急送到的。

“那就先等我一下吧，卫生间好像就在那边。”女孩将织物放回包装袋，指着倪涟倚靠的路牌。

“你的包需不需要我来帮你背上？”跟在女孩身后的倪涟盯着女孩身上唯一的黑色饰物。

“不必了哦，‘林中鸟’老师，我的包并不重。”

“叫我倪涟就好。”

“唉，才刚刚认识就连真名都透露给我了吗？倪同学？”女孩带着坏笑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大男孩。

“同学？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被女孩的称呼带入话题。

“不是哦，倪同学你是旧大的，我可没有这么好的成绩，不如你猜猜我是哪里的，猜对了有奖励哦。”驻足停下的女孩抓住倪涟的大臂，轻轻将倪涟的身体拉低，淡雅的粉唇凑到倪涟的耳旁，在视频中听过无数次的蜜一般的话语灌入青年脑内，将正在运转的大脑齿轮粘连在一起，两人的动作好似亲密的情侣。

“奖励…你，你是旧城医专的学生吗？”被桃色覆盖的大脑艰难运转，让本轻易就能得到的答案需要呆滞的思考才能浮现。

“答对了哦，不过倪同学好像有点笨笨的，整个旧城就只有这两所高校嘛。还是倪同学想要享受和我靠得这么近呢？”甜美的女声带着嘲意汇入青年发红的耳中，女孩身上的味道都能一清二楚的闻到，倪涟才发现两人靠得越来越近。

“不好意思。”焦急的倪涟立刻挣开女孩的手，退出一步的距离。

“没事啦，对我来说正常的社交距离而已，再靠近一点我也不讨厌哦。”女孩转身时眼中闪过的凶光并没有被倪涟看到。

“那该怎么称呼你呢？”

“嘻嘻，倪同学你不是本地人对吧？而且声音也还没染上我们的乡音，保持着过去的口音，所以你是新生，对吧？而我已经在这里读了一年了，我姓白，应该如何称呼我，笨笨的倪同学知道吗？”步伐轻快的白荫穿过人群，丝毫没有等待倪涟的意思。

“学姐，白学姐，等我一下啊。”调整好的倪涟钻入人流中，追寻着。

荣基中心一楼，离公厕不远处的咖啡馆外，坐在遮阳伞下的倪涟不断翻找着手机中保存的白荫的照片与推文，想要找到白荫姓名的一丝信息，但看着这些浏览过许多次，经常成为自己配菜的脚底图片，勾起自己欲望的暧昧文字，没有任何发现的倪涟欲望却更加强烈，将照片中那娟秀而可爱的软玉与现实中美丽的少女配对，更让倪涟无法控制自己。

“倪同学，竟然在这种地方翻看学姐的这些东西吗？是因为看到本人而有了欲望，还是想要找到一点和学姐有关的信息呢？”摄人心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做坏事被发现的倪涟惊恐的回过头，美丽的女孩俯视着自己。

“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哦，学弟，在这种地方看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发现周围可能有的危险。”调笑中女孩坐到倪涟对面，刚刚获得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

“那白学姐想要喝点什么呢？”被现场抓包的倪涟有些拘谨，不了解女孩喜好的他不敢随意点下饮品。

“既然是你请我，那你点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哦。”将被橡胶手机壳包裹的手机放到透明的桌面上，倪涟的目光也被带往桌下，白荫裙下漏出的小腿已经被一层米白色的织物覆盖。

“那我就点了。”借着扫描桌面二维码的机会，倪涟紧紧盯着那双自己无数次为之勃起的双腿，虽然在鞋子与裙子之间只露出一小段被白丝包裹的双腿，却还是让倪涟无法移开眼睛。

将视线强行拽回手机上，心不在焉的倪涟随手点下菜单中第一位的东西，付款完成后倪涟抬起头才看到对面的女孩正带着浅浅的嘲意看着自己，似乎刚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她所目击。

“学弟怎么了？脸红成这样。”白荫左手搭在桌上，撑着半偏的俏脸，右手轻轻的转动着手机，称呼中已经将自己置于高位。

“没事，就是旧城这个季节还是有点热啊，哪怕才刚刚下过雨。”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但与白荫的美眸四目相对时倪涟只能感觉到紧张，局促的不断变换着自己的坐姿，直到穿着围裙的服务员将两杯拉好花纹的咖啡和配料放到面前，才将重心转移到咖啡上。

“这可是好贵的咖啡啊，我以前都没喝过，真是谢谢学弟了。”白荫举起手机将两杯咖啡收入镜头，精雕细琢的图案是一只在织网的蜘蛛。

“学姐喜欢就好。”听到夸奖的倪涟稍微放松一些，拿起奶罐倒入咖啡。

“不过，学弟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东西？”白荫将小巧的勺子插入杯中，缓慢的搅动杯中的液体，精细的图案在旋转的漩涡中消失。

“啊？学姐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人家在网上发的那些啊。什么样的人才会喜欢女孩子一整天穿在鞋子里，被汗湿的丝袜包裹的脚呢？”恰到好处的降低声音既不会让其他人了解到两人正在讨论的东西，也让气氛更加暧昧。

“这…”在公众场所被问到如此私密的问题，羞耻与恐惧让青年手上的动作停滞，面色变扭，但思考这个问题又带起一些桃色幻想，又看着桌面下女孩轻轻晃动的双腿，上面穿着的白色丝袜靠近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了冲动。

“学弟，现在可不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哦，如果让四周休息的顾客、不断路过你身边的服务员、不远处的行人都看到你的窘态，是不是会社死啊？但学弟现在一定感觉到一种很特别的快感吧？”轻柔的絮语麻痹着倪涟悬崖上的神经。

“学姐…能谈点别的吗？”欲火被勾起的现在，无法还击的青年只能尝试转移话题。

“啊啦？学弟，如果现在我们转去聊别的，那你只能压抑住自己高涨的欲望，一般来说，就是寸止哦，真的要聊聊别的吗？一直憋着很幸苦的吧？”嘲意渐浓的对话里是坏心眼的学姐无微不至的关怀。

“学姐，你又是为什么做这些呢？”理智被磨断之前，倪涟问出。

“噗，我还以为你会问什么呢，这不还是没转出去吗？”白荫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撑脸的左手遮住上扬的嘴角。

“对学姐来说，能从这样的事情里感觉到快感吗？”倪涟底下羞红的脸，不去看对面那春意浓厚的双眼，收回的双手紧紧攥着裤子，想要面对问题的答案。

“让我想想啊~果然，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呢，今天的时间还很久呢，就麻烦你再忍耐一会，好吗？”白荫停止右手的搅动，轻轻将图案已被搅成一团乱的杯子推到倪涟面前，又将倪涟那即将溢出的咖啡抬起，放在口边轻抿。

“太甜了。”

倪涟已经忘记刚刚喝下的咖啡是什么味道，现在的他只是恍惚的跟在只到他脖颈的女孩身后，在荣基中心逛来逛去。白荫似乎并没有目的地，只是一路沿着路牌走去，从一楼到五楼，两个人走走停停。

“到了，学弟。”白荫停留在电玩店前。

“啊？学姐想抓娃娃吗？”琳琅满目的抓娃娃机、投篮机、标靶机前三三两两分布着不少情侣，打情骂俏。

“嗯，也算是有点兴趣，学弟要一起试试吗？”侧身回望向自己的女孩眼里闪着光。

“那就试试吧。”想要回应那份期待的青年从兑换处换来一大盆游戏币，走到墙角女孩独坐的小熊娃娃机旁。

“那就开始吧，不过，学弟，这里只有两个椅子，如果用来放游戏币的话，学弟就只能站着了。”白荫从盆里拿起一个游戏币，轻轻推入投币口。

“没事，我站着就好。”倪涟将盆放在高脚椅上，方便白荫拿取，自己则站在白荫身旁。

白荫右手熟练的搓动着摇杆，左手纤细的手指不断叩响台面，机械爪在娃娃机内疯狂摇晃，直到锁定唯一站着的小熊玩偶，左手食值轻轻的按下按钮，咯吱作响的机械声中，金属爪稳当的抓住玩偶，却在提起时松脱。

“哎，可惜了，都抓到了。”一旁的倪涟对脱钩有些惋惜。

“学弟很少来这种地方吧？”白荫又抓起一枚游戏币投入机器，但手上的动作却变得柔和，闲散的搬动摇杆，随意的落爪，似乎丝毫没有将抓起玩偶当作目的。

“嗯，只和兄弟们来过。”

“学弟你知道吗？这种娃娃机的爪子是可以调整的，商家会将爪子调整到没办法抓起娃娃的状态，让你自然的感觉到脱钩或是在半空中掉下，但商家也会设置一个保底机制，一旦你投入的币很多，那爪子就不会松脱，能成功的把娃娃抓起来。”白荫悠闲地操作着爪子，但每一次都是松脱收场。

“那学姐为什么还要玩呢？”

“明知道是白白地付出，最后只能取得不等价的奖励，对吧？好像将一切都投入进去，却只为了一瞬的快感。”明亮的笑容从女孩脸上绽放，答非所问。

“但就是会期待着那一次的机会到来，就像学弟听得最多的我的音频一样，虽然不知道倒计时数到零之前会有几个一，但一定是最期待，数到零后，那一切停止的寂静吧？”落下的爪子稳稳抓住半个脑袋伸入落口的玩偶，一摇一摆提到空中，机器自动复位，玩偶摇摇滚滚落入出口。

“就像这样。”柔嫩的纤手从出口处掏出被塑料袋包裹的娃娃。

“就当是我送给学弟的。”女孩伸出拿着娃娃的双手。

“谢谢……”倪涟下意识的伸手，却像触电一样抽回，慌张的双手齐举才接过玩偶。

“学弟学的不错嘛，有很认真的把姐姐教你的东西记在心里，接东西也要双手哦。”女孩空闲的左手从盆里拿起一块游戏币，轻轻搓捻着，玩味的看着羞红了脸的倪涟。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离开电玩店的少女站在天桥上，看着脚下的人来人往。

“学姐你是本地人的话应该…”倪涟的话还没有还是说完就被少女抬起的双手打断。

“那就好好的在这里逛一逛吧。”轻柔的双臂挽住青年提满东西的左手，紧贴的身体能感受到少女身体的温暖，被少女裹挟着走向天桥的另一个方向。

“学姐，这家鞋店根本不用走这么远吧？明明从电玩店出来往上走就好了。”不满的嘟囔从高大的男人嘴里吐出来，站在可以看到下方咖啡馆和电玩店的天桥上。

“安啦安啦，稍微多走走也不是坏事嘛，谁让你今天咖啡加的奶太多了，摄入那么多糖分，我当然得好好运动一下啦。”像热恋期的亲密恋人般挽着青年的少女却不感疲惫，一路上和倪涟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四周的招牌与店面直到驻足于这家装饰温馨的鞋店前才微微有些喘息。

“那学姐，要进去看看吗？”平复好呼吸的倪涟与白荫一起站在门口，玻璃门内昏黄的灯光与日暮时分的斜阳格外相配，染上暖色的女鞋在货架上映出奇幻的质感。

“当然了，毕竟这里可是我们的目的地，之一。”紧贴的身体裹挟着青年向前走去，遥测的玻璃门感应到有人靠近轻轻展开。

店内淡淡的花香与舒缓的轻音乐和外面的世界构成强烈的反差，独坐在柜台后的女店员正在低头玩手机，直到听到门开时的提示音，才从虚幻的世界中脱离。

“欢迎光临，二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带着乡音的招呼与营业笑，在这个留着黑色短发的店员上分外合适。

“我们想要看看鞋。”

“好的，那两位请自便吧。”白荫与店员的目光交汇中传递着信息。

“走啦。”少女轻轻扯起青年的衣角，拉着青年走入陈列着无数鞋子的商店内。

“学弟，你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吗？”货架上玲珑满目的鞋映射着店内暖黄的灯光，白荫松开抓住倪涟的手，自顾自的向前走。

“啊，应该是37吧？”被四周样式各异的女鞋引去目光的倪涟只能回答心中估计的答案。

“哼，还是你自己来试试吧。”突然转过身的少女提着一双棕色的乐福鞋，柔软的真皮鞋面没有多余的装饰，鞋垫上的巨大logo一直延伸到鞋尖看不到的地方。

双手捧过鞋子的倪涟大脑一片空白，被身前娇小可人的少女牵着来到试鞋的座椅前。四下无人的绒布座椅上，少女交叠起双腿等待着青年。

“第一步，先把我的鞋子脱下来，这个应该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学弟~”高抬起的右腿漏出一小截被白色织物包裹的纤细小腿和被黑色玛丽珍保护的圆润玉足。

红着脸的青年单膝跪在少女身前，低下被羞耻与兴奋染红的脸，双手僵硬的放到倒映出模糊自己的鞋面上，轻轻解开鞋带的金属扣袢，托起坚硬的鞋跟将期待无比的软玉从鞋子里取出，一瞬间，盖过四周香气的味道涌入鼻腔，酸涩的味道混合着丝袜的芬香还有若有若无的洗浴产品的味道，从面前已经在图片中看过无数次的娇小美足上飘散。

“怎么了学弟？我的脚这样翘着好累的，你能不能快点啊？不然味道都要跑光了，待会客户可能不满意哦。”掩嘴坏笑的手搭在大腿上，少女似乎很享受面前男人的窘态。

“好的，学姐，我这就为你换上。”咽下嘴里泛出的口水，抬起刚刚从少女手中获得的皮鞋，轻轻的末过玉足的前端，又将柔软的鞋帮提起，让鞋子完美的贴合在少女的脚上。

“穿好了，学姐。”连说话都开始局促，这承载着无数性幻想的美物出现在面前实在是太过刺激。

“辛苦了，不过，为什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呢？学弟~”举起手机滑动屏幕的少女没有看向身下的青年。

“因为…”

“我希望学弟你能说实话。”突然冰冷的语气让倪涟开始紧张。

“因为学姐的脚非常好看…”无法言明的压迫感让倪涟只能低下头，却与那翘起的小脚更加接近，微微摇晃的玉足似乎正在勾引青年的欲望。

“欸，之前在咖啡馆让学弟忍耐了那么久，学弟现在感觉怎么样呢？”白荫的视线没有离开手机，却突然重新提起刚刚的问题。

“啊？现在压下去了…”尴尬的回答让青年更抬不起头。

“这样可不行哦，学弟，如果积压得太久不释放出来的话，对身体可不好哦，所以学弟可以在这里，没有人看着的地方，好好的释放出来，因为我在看手机，而学弟再给我换鞋，所以我根本注意不到。”魔性的低语让难掩的欲望再次高涨，现场温暖的氛围与只存在想象中的味道让倪涟的大脑停摆，梦中都不曾有过的画面现在却化为现实，倪涟伸出手想要将那只微微摆动的小脚握入手中。

“学弟，不行哦，你的手应该再给我换鞋，而不是在其他的地方，毕竟不能让买家订制的商品被你破坏了，不过既然是试鞋，那原本的那双鞋呢？”

“在，在地上……”思想都在颤抖的青年被佳人的话点醒，懵懵懂懂的低下头，搜寻着地毯上那只已经脱下的鞋子。

圆滑的玛丽珍因为今天的漫步已经沾上灰尘，不复光洁，鞋内可爱的碎花鞋垫上印着浅浅的脚印，那股日思夜想的味道正从上面飘出。

没有丝毫的迟疑，倪涟将鞋口扣在自己脸上，将自己的口鼻用力塞入鞋内。

刺激的酸涩味道冲入鼻中，盖过新丝袜的芳香与少女的体香，将一团浆糊的大脑搅匀。充满少女味道的大脑连分辨现在应该做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不断重复着呼气与吸气，将更多更多那让人上瘾的味道吸入肺里，让那股味道流遍全身。

“好着急啊，学弟，这种事可以慢慢的来哦，毕竟这双鞋待会人家还会继续穿哦，对了，人家还想再逛一会，所以想要学弟快一点，能不能请学弟，现在就射精呢？”双眼的注视依然没有离开发光的荧幕，但暧昧的话语轻易的就能影响伏于身下的发情的猎物。

“射精！”简短的命令混合着充斥青年大脑的味道让青年丝毫没有触碰的下体流出粘稠的液体。

“哈哈，学弟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疲惫而混乱的青年抬起头，失去固定的鞋子掉在青年刚刚滑精的双腿之间，少女举起的手机正对着青年错乱的脸。

倪涟在与白荫交往很久之后都不知道那一天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快门声，但白荫总喜欢拿这件事来打趣倪涟。

“现在学弟稍微清醒点了吗？准备一下我们要走喽。”褪去倪涟为她换上的合脚的小皮鞋，将脚伸入青年腿间的鞋里，刚刚才滑精的下体收到刺激再次变硬，青年识趣的将鞋带扣上，轻轻抬回地毯。

“可学姐还没试完鞋呢。”满脸通红的青年捧起那双鞋。

“让老板帮包上就好。”

“可是，没试过的话会不会不合脚呢？”

“放心吧。”从打包鞋子到扫码支付，倪涟都没有任何实感，直到离开鞋店，感受到屋外拂面的凉风与空气，倪涟才觉得自己回到了现实。

“那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已经快到晚上了。”青年翻出手腕上的手表，刚刚在鞋店里才过了几分钟，天桥上，黄昏的橙光将玻璃围栏点亮，微风吹动女孩宽大的帽檐下飘逸的碎发与如瀑一般的流光。

那是青年不曾看到过的胜景，那一抹微风吹拂的宁静与融于风中的淡泊，仿佛将之前行程中一直在不断挑逗自己的风情学姐切割，换为现在与风一体的雕塑，不自觉的掏出手机，将幕墙的黄晖与宁静的少女收入镜中。

“学弟这是要干什么？”发觉倪涟擅自拍摄的白荫侧过头看着青年，但却没有看到稍微挑逗就会出现的局促。

“学姐，刚刚的你又是谁？”将手机息屏装入袋中，认真的青年低头注视着又变回之前的女孩。

“原来学弟喜欢那样的啊，那我接下来都可以用那个状态与你相处的。”

“不，不必了，这样的美景，让我见过一次就足够了，谢谢学姐。”

“这样的话，不如和我去一个地方吧。”少女再次牵起青年的手，拉着青年马不停蹄的向着商场的更高处走去。

“这里，才像我长大的地方。”从商场最高处离开，两人左拐右绕转入昏暗而偏僻的小巷，紧凑在的两三层小楼与久未开启的小门，分列在近旁，路旁大雨留下的水坑，因为没有阳光的照耀还留在地上，干枯的落叶被风吹的堆在一起，让这条路更加荒凉。

“因为要开发，所以这里的人都已经搬走了，但因为商场的关系还没来得及拆除。”少女的脚步在这里变得很慢。

“我的一个朋友也这么说过，你们老旧城人都是这样的吗？”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不着调的舍友的身影也出现在倪涟面前，而此刻，倪涟才发现前面的少女与那个人的相似之处。

“学姐，有没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朋友呢？”盯着地上倒映着四周的水坑，倪涟驻足向少女发问。

“学弟？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少女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略高的人影。

“就是想了解一下学姐，因为学姐带我来了这里。”第一次正式的目光交汇，白荫从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眼中看到了认真。

“哼，奇怪的孩子，不过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回答你其他的问题，首先转过身去。”少女认真的面孔只持续了一瞬，又回到那掩藏着似有似无媚意的笑脸，轻轻走到倪涟身后。

“唔……”窸窣的声音消失，少女柔软而温暖的娇躯贴到青年背后，一团柔软而湿热带着浓郁气味的布团被一只娇嫩的手按在青年的脸上。

“放松，学弟，只是我们交易的物品罢了。”那无数次进入双耳的舒缓语调从身后响起，抽去想要挣扎的青年身体里的力量。

“呼，吸，呼，吸……，对，慢慢的跟着我的节奏，一点一点的将袜子上的味道吸入身体里，将这股味道刻入融化的大脑里。”慢慢引导着崭新的玩具落入精心编制的深渊。

“很舒服吧，学弟？就这样享受着你最喜欢的味道，回忆一下今天你提出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呢？当然是因为，我享受着有人将我使用过的东西当作圣物来崇拜，当作欲望的寄托，哪怕并未在现实中见过，却还是有无数的人将我穿着袜子露出的足底当作处理性欲的对象，只需要几张图片，再配上能直击这些特殊癖好之人的文字，就能让他们沦为失智的牲畜。”言语之中丝毫不掩饰对于受众的嘲弄。

“慢慢的，这些被饲育的动物开始有了更多的想法，想要听到我的声音，想要获得我的旧物，哪怕是被我穿的很脏的袜子或衣物，就这样一步一步进入我的陷阱，以金钱为代价，从我手中获得满足自己欲望的养料，平时多么光鲜亮丽的存在，都只是被残破的旧城人控制的玩物。”背后传来的靡靡之音中带着兴奋。

“一段使用手机拍摄的简陋视频，一双日常穿着的脏袜子，一套多参加过几次运动的衣物，这些对我来说随手可得的东西却让某些人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感受着到对话文字中他们的自我贬低，我的身体就会控制不住的颤抖。”

“就像学弟你一样，在我面前，你根本没有秘密，而你却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对我臣服，任由我将你控制，这样是不是很舒服呢？就这样从一开始看到我发的图片与文字，将之当做素材，释放自己的性欲，慢慢的开始想要花费金钱购买我录下的音频，让我的声音配合那些针对你们特别准备的文字，让你们放弃对于我的防御与抵抗，一步一步的引诱，从只是网络购买的虚拟物品，到真实的我换下的又脏又旧的衣物，再到经过筛选，在现实中与我见面，彻底败在我的手上，连为我花费大量金钱都不会在意，这样一点一点将学弟蚕食，让学弟在甜美的蜜糖中成为玩物，是不是都很舒服？”

“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都交到了别人手中，这样还是人吗？只是别人手中的玩具吧？那作为玩具的主人，我当然可以控制住我的玩具吧？”柔软布料轻抚脸面的同时侵入大脑的气味将青年脑中作响的警报屏蔽，甜美的话语将混乱的大脑揉成另一个形状。

“现在，听着主人的指令，全部射出来吧。”

浆糊一般的大脑从下体坚硬的肉棒中全数喷出，飞溅的液体穿透两层布料让青年裤子染上一片深色，延绵持久的高潮让青年四肢失去力量，从松开双手的少女身前滑落，跌坐在水泥地上。

“学弟，这是你这次定制的商品哦，好好的接好。”少女蹲在瘫在地上的青年身前，伸出的手中是今天青年交给少女的织物。

青年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接过从少女手中落下的袜子，在张开的手中散开。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说好要给你的。”最早被少女抓出的娃娃又落入青年的手中。

巷子外的路灯亮起白色的合成光，让无光的小巷更加昏暗。

“学弟，下次带了朋友来，还是直接说明，没关系的。”模糊的视线中少女与另一个人站在充盈着光芒的路口，黑色鸭舌帽的帽檐与口罩间的冷冽双眼，鼻前垂下的一束白色挑染拂过面门，脑后的黑色短马尾伸出帽子的隙口，黑色的外套下是一件用荧光涂料写满文字的T恤，合身的短裤下是黑白拼接的运动裤袜，配上一双暗紫色的铆钉短靴，接过少女递来的口袋。

“学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倪涟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将那双如圣物的袜子举起，不至于接触地面。刚刚过于舒服的释放已经将身体的力量掏空。

“这么说学弟并不知道喽？不过也没事，和学弟这样出来逛我真的很开心，谢谢学弟今天的招待，下一次就由我来邀请学弟吧，回见。”白荫莲步款款的走出门，那个女人跟着离开，只留倪涟一人。

“需要兄弟拉你一把吗？”熟悉的搞怪声音从背后出现，话语中的笑意包含着关心。

“你怎么来了？”倪涟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丝袜攥紧。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走到身旁的男人俯下身搭起倪涟的右臂，将倪涟架起，倪涟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平时在宿舍里吊儿郎当的家伙背着D型包，而鼓鼓囊囊的角落则是他只展示过一次的折叠弹弓。

“你来打猎的？”在舍友的搀扶下倪涟一瘸一拐的转身，从另一侧离开。

“对，来猎个被卑鄙的本地人抓住的外地人。阿开不放心，让我来看着你。”旧骸戴着口罩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们旧城还真是危险啊。”

“我看你今天不是玩的挺开心的？我和女方的朋友可是跟了一天，直到你们进这条巷子才正式碰面，我还准备通知你，没想到她们先现身了。”虽然嘴上说的很轻松，但一路上倪涟都没有感觉到被人监视与跟踪，更不要说这两人那夸张的装扮，而且旧骸带着武器说明他甚至认为这件事会有危险。

“我还以为这只会是一次活动呢。”

“安了，倪大少，她们会先现身，说明她们没想对你做什么，应该确实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别想太多，该玩还是玩。”

“喂，你这包是不是上次和阿开他们去打猎以后就没洗过啊？”回头看着行走中不断碰到自己的包上还有之前沾上的黄土。

“你还有闲心管这个呢？我的倪大少啊，回去好好休息吧，别大头被小头控制，小头被女人控制，怎么就是不懂单身的好处啊？”一瘸一拐的两人消失在楼梯口，漆黑的巷道又回到一片寂静。

断电的宿舍里，倪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无法向人说明的激动与兴奋和今天漫步的疲劳与高潮的匮乏混合在一起，确认对面的人已经睡着，掏出枕头下的塑料盒，拿出今天得到的丝袜，放在脸上，那浓郁的味道再次涌入鼻腔，回想起今天少女的话语，似乎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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