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滚回去！”

　　目送马虎的父亲离开后，我抬手给了马虎一巴掌。

　　“啪——”

　　手掌与脸颊接触的声音清澈而响亮。

　　附近的人群齐齐投来了震惊的目光，离得近的人则默默后退了几步，以确保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打起来不会波及到自己的距离看戏。

　　马虎转回了被我打偏过去的脑袋，顶着脸上的红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前突然闪过的场景。

　　是的，以上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只是一个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冲动以及随之浮现的场景。

　　说实话，自从马虎网赌事发以来，不仅是马虎，就连我自己都时常做出一些让我觉得陌生的举动，尽管我已经接受了自己获得了SM的新癖好，但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抽马虎耳光还是有些太超过了，仅仅是大脑本能推演出的发展就让我尴尬得脚趾抠地。

　　这真的是我吗？

　　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不可思议地看着掌心的纹路……

　　愣神了这么久，马虎自然也发现了我的异样，顺势凑了过来抓起我的手：“手怎么了，不舒服吗？”

　　突然的接触让我吓了一跳，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般缩回了手。

　　我总不可能跟他说“我刚想在大街上抽你一巴掌”吧？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揣进了裤兜，“没事，回去吧。”

　　……

　　一路无话。

　　到宿舍的时候，寝室里空无一人，正是时候把马虎的账给算算清楚。虽说上次一口气问父母要了一大笔钱，替马虎还清了他的高利贷和垫付了他父亲的医药费，但那之前马虎已经借了不知道多久的网贷，熟读了戒社视频的我深知赌狗的“坦白、留尾巴、复赌”的行径，我自然不可能一再问父母要钱替马虎兜底，所以他网贷的具体数额必须要留到现在当面算清。

　　我在床边坐下，看着正准备爬上床铺的马虎，冷声道：“过来。”

　　“嗯？”马虎愣了一下，顺从地下床站在了我面前。

　　“手机。”

　　我伸出手等待马虎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我，按动电源键唤醒屏幕。

　　密码倒是没变，我轻松地解锁了他的手机，滑动屏幕找到了他放网贷app的文件夹。

　　……琳琅满目。

　　虽然有预期，但我的嘴角还是抽搐了下。

　　“你网贷的app都在手机上了吗？”

　　“嗯。”

　　“列过表没？”

　　“没，不想算那个。”

　　“呵。”我冷哼，“有本事欠钱没本事记账？”

　　“……反正也还不起。”马虎偏过头去，“知道欠了多少只会烦。”

　　“喔，还知道烦，难能可贵呀。”我冷嘲热讽，“没事，找的网贷APP和对应的欠款上限还记得吧，一个一个报。”

　　说着，我打开电脑，建了个excel，耳边传来马虎的声音。

　　“借得最多是借呗，欠了……”

　　我一边听着马虎汇报，一边打开他手机里对应的app，检查与他的说法是否一致。

　　借呗、分期乐、京东金条……

　　滑动着手机在这些从未见过的app里切换，一点点把欠款金额记录到表格上，耳边是马虎跟背课文一样半死不活的声音，无名火也随之从心头升起，一想到我还得搁这给他当会计，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抬起腿踢在马虎的肚子上，把他一脚踹倒在地。

　　“你他妈给我跪下！”

　　马虎根本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下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

　　我看到他咬了咬牙，但还是顺从地跪在了地上。

　　“衣服脱光。”

　　“呃……”他用双手掀起衣服的下沿，动作便没了后续，看着我犹豫道：“他们可能会回来。”

　　我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总是一副窝囊样，摆着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敢做不敢当的模样，看得我肝火直冒，张开嘴便是疾言厉色道：“废你妈话呢？借钱的时候怎么求的人忘了嘛？你现在不过就是个玩具罢了。”

　　马虎被我从未使用过的凶厉语气吼得一怔，抬头望着我的脸上满是复杂。短暂的僵持了片刻之后，马虎抬手脱掉了衣服，露出满身精实的腱子肉来。

　　还挺快。

　　不脱是吧？别忘了我手里可还有……我把原本准备的威胁咽进肚子里，双手环臂俯视着光着膀子的马虎，冷声催促道：“脱光。”

　　马虎在我强硬的态度下坐在地上，有些迟疑地脱下了内裤，露出了他不勃起也一大条的阴茎。

　　“跪好，腿张开。”

　　看着马虎由坐转跪，在我的命令下将双膝打开，腰胯也顺势向前顶出，疲软的阴茎自然地垂落搭在地上。

　　我将他疲软的肥屌踩在脚底，接过他的手机漫不经心的滑动着。

　　“继续说吧。”

　　我隐隐从马虎吃惊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委屈，却让我莫名地畅快。

　　“说呀。”我不耐烦地催促道，用脚在他的生殖器上轻碾。

　　娇嫩的龟头被夹在粗粝的鞋底与地面之间，仅仅是轻轻一磨，就能对这个聚集了全身最敏感的神经的地方带来强烈的痛楚。

　　我听到马虎倒吸了一口冷气，重重的喘息了几声后艰难地开口道：“美团借钱，一万一……”

　　“嗯，然后……我想想……”

　　“还有……”

　　正当我因施虐而心情大悦，耐心地等待着马虎回忆时，老化的木质结构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有如晴天霹雳：

　　“嘎吱——”

　　马虎的身子一僵。

　　宿舍的门忽然被嘎吱推开，下课回来的室友们一进门便看到了眼前劲爆的一幕。

　　我与赤身跪着的马虎同时循声转过头，正对上门口投来的震惊眼神，与室友们面面相觑，时间仿佛就此凝固，宿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还是史强打破了僵持的局面，笑了一声道：“嚯，你们玩真大……”

　　史强这人天生就没什么距离感，主打的就是一个自来熟，而且还很难说得通，刚认识那会甚至有点招人烦，不过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一般情况下回宿舍看到这种场面，肯定是尴尬又反感，第一反应肯定是离变态远点，装作没看见爬回床上拉上床帘，又忍不住好奇偷看两眼再拍照上网吐槽。

　　但是有了史强带头，尴尬的气氛当场消了大半，人类是一种很容易陷入盲从的社会性动物，在这种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会自然而然地模仿别人的行动。

　　于是剩下的两位室友一边跟着史强走进了宿舍，一边接过话茬：“……毕竟欠了那么多钱。”

　　“你妈，这就是被包养的代价嘛，找富婆得过钢丝球，找苏木得过脏鞋底，这一般人真干不来。”

　　张智超这话逗得剩下两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室友们照常回到了宿舍，至少不至于很明显地影响宿舍氛围；而坏消息……

　　有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从各自的方向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熟人的注视下，我如负千斤，有一种童年和父母一起看电视时剧中人物突然开始调情做爱的手足无措，身体在精神的重压下动弹不得。

　　但好在有人远比我更加窘迫——

　　处在众人视线中心的马虎低垂着脑袋，双眼痛苦地皱在一起，在这帮朝夕相处了两年半的兄弟伙面前，不仅没有半片衣物遮羞，还以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象征男性尊严的阳具还被人踩在脚下，我能明显地察觉到马虎的身子正微微颤抖，以及……

　　“哈，这你还能硬？”我捏着马虎的下巴托起他的脸，羞辱道：“怎么，就喜欢给大家看你这贱样？”

　　看着马虎的脸在羞愤中涨红，我忽然产生了莫大的愉悦感。

　　自从闹翻以来，马虎在我面前除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就是低声下气祈求的窝囊模样，这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展露出不一样的神情。

　　对哦，网赌的不是我，欠钱的也不是我，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的更不是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室友抱着的应该也是类似的心态——你们敢在宿舍这么搞我还不敢看吗？

　　豁然开朗的我勾起了嘴角，索性用脚尖在他充血的龟头上碾了一把，“继续啊，也给大伙讲讲呗，咱们赌王的光辉战绩，嗯？”

　　眼前是面红耳赤地咬着牙的马虎，余光里是故作矜持地装作学习却竖起了耳朵的室友，我忽然感觉心底的某个角落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嘴角不知何时咧了起来。

　　我伸手掐住马虎的下颌，直至手指嵌进他的面颊，向他发出命令：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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