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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彘警告】秦时民怨·丽娘的故事,1

小说: 2025-08-27 09:52 5hhhhh 3670 ℃

# 秦时民怨

## 第一章

益阳城外十里坡,住着丽娘一家。丈夫走得早,留下她和两个儿子相依为命。丽娘人如其名,生得一副好相貌,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未语先带三分笑意。可惜命运多舛,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丽娘还守着丈夫留下的一间铺子,引来不少贪婪的目光。

「娘,我饿!」小儿子秦乐扯着丽娘的衣角,奶声奶气地撒娇。

「娘这就去做饭,乐乐再等等。」丽娘摸摸儿子的头,转头对正在劈柴的大儿子秦安说,「安儿,柴火够多了,别累着,快来洗手吃饭。」

日子虽苦,但一家人在一起,倒也过得温馨。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日,丽娘照常在铺子里忙活,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进了门,手里拿着一块粗布,说是要买上好的丝绸。丽娘热情招待,熟练地介绍着各种布料。汉子挑挑拣拣,最后指着最上等的一匹云锦说:「就这匹了,给我扯五尺!」

丽娘笑着应下,正准备剪,汉子又叫住她:「等等!这匹布看着不错,可别是次货吧?我可是要拿去给县太爷的千金做衣裳的!」

丽娘心里咯噔一下,这汉子衣着朴素,哪像是能和县太爷攀上关系的人?她不动声色地笑笑:「客官说笑了,小店童叟无欺,这云锦可是从江南运来的上等货,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先检查一下。」

汉子接过布料,装模作样地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突然指着布边上一处几乎看不见的线头,大叫起来:「你这黑了心的婆娘!果然是拿次货来糊弄我!这线头都开了,还敢说是上等货?你这是想害我被县太爷责罚吗?」

丽娘这才明白,这人是故意来找茬的!她强忍着怒气解释道:「客官,这只是一点小瑕疵,不影响使用,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谁要你便宜!我就要这块布,你必须给我换一块完好的!」汉子蛮横地打断了她的话。

「这……」丽娘为难了,这匹云锦价值不菲,若是因为这点小瑕疵就换一块,她要损失不少银两。

「怎么?你不肯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汉子说着,一把掀翻了柜台,顿时,布匹散落一地。

丽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汉子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说:「走!跟我去见官!让县太爷评评理!」

丽娘拼命挣扎,却被汉子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铺子。

「娘!娘!」秦安和秦乐听到动静,跑出后院,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别过来!」丽娘声嘶力竭地喊着,却被汉子强行拖走了,留下两个孩子无助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消失在人群中……

县衙内,丽娘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冰凉。那汉子正添油加醋地控诉着她的「罪行」,而她百口莫辩。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大人,这恶妇不仅用次货糊弄我,还对我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打人!她这是目无王法,罪大恶极啊!」那汉子说着,竟捂着脸假装哭了起来。

「你胡说!」丽娘气得浑身发抖,「分明是你故意找茬,我何时打过你?」

「大胆刁妇!竟敢当堂咆哮!」坐在堂上的县令一拍惊堂木,怒目圆睁,「来人啊!给我掌嘴!」

两旁的衙役应声而上,左右开弓,狠狠地扇在丽娘脸上。丽娘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却依然倔强地不肯低头。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只是一个小本经营的生意人,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啊!」丽娘哭喊着,却换来县令更加不耐烦的呵斥。

「还敢狡辩!来人啊,将这恶妇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丽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今天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她没有想到,只是因为拒绝接收一张破损的钱币,竟然会招来如此横祸!

二十大板打完,丽娘已经奄奄出息。她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更让她绝望的是,那县令根本不顾她的伤势,直接宣布了对她的判决:

「丽娘,你身为妇人,不守妇道,目无王法,罪大恶极!本官念在你初犯,特判你肉刑,以儆效尤!」

丽娘闻言,如遭雷击。肉刑!那是何等残酷的刑罚!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丽娘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却无人理会。

「带下去!」县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名衙役粗暴地将丽娘拖了下去。

丽娘被带到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彻底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对丽娘来说,简直是人间地狱。她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每日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狱卒们对她拳打脚踢,肆意凌辱,甚至还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扔老鼠。丽娘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青肿不堪,曾经乌黑亮丽的秀发,也变得枯黄散乱。

然而,肉体上的折磨,远不及精神上的打击来得痛苦。丽娘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如此残酷的对待。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为何命运要对她如此不公?

在丽娘被关押期间,那名诬告她的汉子,又跑到县衙,添油加醋地编造了更多关于丽娘的「罪行」,甚至将她塑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妖妇,说她冲撞神明,大不敬。

县令本就贪图丽娘的美色,又收了那汉子不少好处,便顺水推舟,将丽娘的罪名坐实,并将原本的肉刑,改判为了更加残酷的刑罚——人彘。

当丽娘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意识渐渐模糊,迷蒙中,丽娘感觉自己被人像拖死狗一样,一路拖行。粗糙的石板路磨破了她单薄的衣衫,也撕裂着她的皮肉,但她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麻木和绝望。

隐约中,她听到周围人声鼎沸,像菜市场一样喧闹。

「快看快看!那就是那个不守妇道的毒妇,要被做成人彘了!」

「啧啧啧,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要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活该!谁让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听说啊,她可是连神明都敢冲撞的妖妇!」

嘈杂的声音像无数只苍蝇,在丽娘耳边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粗暴地扔在地上,冰冷坚硬的地面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她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阳光让她眼前一阵发黑。

待视线逐渐清晰,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那是一个搭建在菜市场中央的简陋木台,台上摆放着各种令人生畏的刑具,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台下黑压压地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脸上带着麻木、好奇、兴奋等各种表情,对着台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丽娘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两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走了上来,他们粗暴地扯掉丽娘身上破烂的衣衫,将她赤裸的身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哄笑声,夹杂着几声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羞愤、屈辱、绝望,各种情绪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丽娘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知道,哭喊挣扎都是徒劳的,只会让这些人更加兴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这一切,然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屈辱,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刽子手将丽娘按倒在木台上,用粗大的麻绳将她四肢牢牢绑住,防止她挣扎。丽娘无力地扭动着身体,却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行刑!」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映照出丽娘绝望的眼神。

「啊——」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甚至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丽娘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四肢传来,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丽娘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破旧的草席上,四周散发着腐烂的恶臭。她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原本白皙修长的四肢,此刻已不翼而飞,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伤口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啊——」丽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前一黑,再次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丽娘再次醒来。这次,她没有哭喊,也没有挣扎,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麻木地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

她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彘,一个任人观赏、玩弄的怪物。

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来看啊,这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毒妇,被做成了人彘,真是大快人心啊!」

「这娘们长得还挺俊俏的,可惜了,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嘿嘿,说不定还能活很久呢,听说人彘的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只要每天喂点水,就能活上好几年呢!」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有人甚至朝丽娘身上扔石头,吐口水,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恶意。

丽娘无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丽娘感觉有人在粗暴地摆弄她的身体,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她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眼皮像被缝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这娘们儿皮肉倒是细嫩,可惜了……」

「啧啧,真是作孽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耳边传来男人们猥琐的调笑声,丽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感觉自己被人抬了起来,放到一个狭小颠簸的木板车上,随着车轮的滚动,她残破的身体也跟着不断地摇晃,伤口处传来阵阵剧痛,仿佛在烈火中灼烧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丽娘被人从车上粗鲁地推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甚至能听到骨头碰撞的声音。

「把她衣服扒了,挂到台子上去!」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紧接着,丽娘便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伸向了她,撕扯着她身上最后一丝遮羞的布料。她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些人摆布。

「啧啧,这娘们儿身材还挺有料啊,可惜了……」

「哈哈,就是可惜了,以后只能当个玩物了……」

男人们的污言秽语像针扎一样刺痛着丽娘的心,她羞愤欲绝,恨不得立刻死去。

「都别废话了,赶紧把她挂上去,别耽误了时间!」监斩官不耐烦地催促道。

丽娘感觉自己被人粗暴地捆绑起来,然后被吊到了半空中。她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观赏、羞辱。

台下的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对着丽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对她表示同情,有人对她冷嘲热讽,更多的人则是带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脸上充满了麻木和冷漠。

丽娘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彘,一个任人观赏、玩弄的怪物。

「安静!」监斩官用力敲了敲惊堂木,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奉陛下旨意,此女毒害亲夫,罪大恶极,判处肉刑,以儆效尤!如今刑罚已完,可有家人前来认领?」

人群中一片寂静,没有人站出来。丽娘的娘家在她嫁人后不久便家道中落,而夫家更是在她被捕后便立即与她断绝了关系,此刻,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既然无人认领,那就……」监斩官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丽娘一眼,「那就丢到乱葬岗喂狗吧!」

听到这句话,丽娘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不想死,更不想死无葬身之地,成为野狗的食物。

丽娘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被粗暴地扔下车,如同丢弃一块破布一般。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但她已经麻木了,比起身体的痛苦,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她被人随意地丢弃在乱葬岗的入口,这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苍蝇嗡嗡作响,野狗在远处徘徊,贪婪地盯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盛宴。

「娘!娘!你在哪里啊!」

「呜呜呜……娘……」

两声稚嫩的哭喊声由远及近,在死寂一般的乱葬岗显得格外刺耳。丽娘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两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她跑来。

是她的两个孩子,秦安和秦乐。

「儿啊……」丽娘想要呼唤他们,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到自己面前。

「娘!真的是你!他们说你被丢到乱葬岗喂狗,我们不相信,呜呜呜……」秦安扑到丽娘身边,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秦乐也哭得泣不成声,他伸出小手,想要触碰丽娘,却又不敢,只能怯生生地问道:「娘,你疼不疼啊……」

看到孩子们天真的面孔,丽娘的心仿佛被刀绞一般,她多想伸手抱抱他们,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可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安儿,乐儿,别哭……」丽娘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眼,「娘没事……」

听到丽娘的声音,秦安和秦乐都愣住了,他们这才注意到母亲的惨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娘……你的手……你的脚……」秦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指着丽娘残缺的身体,半天说不出话来。

丽娘苦涩地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可怕,但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为了孩子,她也要活下去。

「安儿,别怕……」丽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娘没事,只要你们好好的,娘就安心了……」

「可是……可是你……」秦安还想说什么,却被丽娘打断了。

「安儿,听娘说,」丽娘强忍着疼痛,语气坚定地说道,「现在天快黑了,你们先把娘带回家,其他的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秦安和秦乐都懵懂地点了点头,他们还太小,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本能地按照母亲的吩咐去做。

「可是……娘,我们怎么带你回家啊?」秦安看了看丽娘残缺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一脸为难。

丽娘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陶罐,灵机一动,说道:「安儿,你看到那边那个陶罐了吗?你去把它搬过来。」

秦安虽然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跑去把陶罐搬了过来。

「乐儿,把娘装到这陶罐里面……」丽娘艰难地说道。

「娘……」秦乐他想动手,却还是有点犹豫,他看着母亲光着身子这样子迟迟没好意思去用手触碰母亲,那样太羞耻了。

「乐儿,听话,」丽娘温柔地劝说道,「娘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先躲到陶罐里,这样才能回家啊。」

秦乐看了看母亲恳求的眼神,最终还是红着脸,把赤身裸体的没手没脚的娘亲用手抬起来装进瓦罐,里面只露出个脑袋。

丽娘闭上眼睛,羞耻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知道,为了孩子,她必须忍受这一切。

秦安和秦乐合力将丽娘抱进了陶罐里,一前一后抱着罐子往回家走。

「走吧。」秦安吃力地抱起陶罐,步履蹒跚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秦乐跟在哥哥身后,用尽全力扶着陶罐,生怕母亲从里面掉出来。

夕阳西下,两个瘦小的身影,驮着一个沉重的陶罐,走在荒凉的道路上,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凄凉和孤独……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降临,秦安和秦乐终于拖着沉重的陶罐回到了家中。破败的茅屋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萧瑟,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倒。

一进家门,秦安便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秦乐也累得满头大汗,小脸通红。

「娘,我们到家了。」秦安轻声说道,仿佛害怕惊扰了陶罐里的母亲。

「嗯……」丽娘虚弱地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欣慰。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谁啊?」秦安警惕地问道。

「安儿,是舅舅啊,快开门!」门外传来一个油腻的声音。

秦安和秦乐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们的舅舅,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怎么会突然造访?

丽娘在陶罐里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心中一沉。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了,平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如今突然登门,恐怕是来者不善。

「安儿,别开门!」丽娘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嘶哑而急促。

然而,为时已晚。秦安年幼无知,已经打开了院门。

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妇人,正是丽娘的嫂子。

「哟,安儿,乐儿,你们长这么大了啊!」男人看到两个孩子,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舅舅,舅妈。」秦安和秦乐怯生生地叫道。

「哎,好孩子,好孩子。」男人笑眯眯地应着,目光却贪婪地在屋内扫视着,仿佛在寻找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们娘呢?」妇人尖着嗓子问道,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陶罐上。

「娘……娘她……」秦安支支吾吾,不敢说出真相。

「娘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男人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一步步逼近陶罐。

「别过来!」丽娘的声音从陶罐里传了出来,充满了愤怒和警惕,「你来干什么?」

男人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这才注意到陶罐里的丽娘。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男人惊讶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这与你无关!」丽娘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哎,妹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男人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做哥哥的怎么能不闻不问呢?我和你嫂子是特意来接你回去住的。」

「接我回去?」丽娘怒极反笑,「我被判处肉刑,受尽屈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到乱葬岗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我落魄不堪,你却突然冒出来说要接我回去,你不觉得可笑吗?」

男人被丽娘一连串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尴尬不已。

「妹子,你……你别误会,当时……当时我也是有苦衷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辩解道,「你也知道,我家里也不富裕,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在……」

「够了!」丽娘厉声打断了他,「别再编造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你就是贪图我的财产,想趁火打劫,我说的对吗?」

男人被丽娘说中了心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你……你胡说!」男人恼羞成怒,指着丽娘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竟然这样污蔑你的亲哥哥,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帮你谁帮你?」

「你……」丽娘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行了,别装了!」妇人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男人,走到陶罐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丽娘,冷笑道,「我们今天来,也不怕告诉你实话,你那个死鬼丈夫不是留下一笔钱吗?乖乖地交出来,我们还能让你安安心心地过完下半辈子,否则……」

妇人没有再说下去,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丽娘心中一片冰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会如此冷血无情,为了钱财,竟然连亲妹妹都不放过……

「你想怎么样?」丽娘强忍着怒火,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陶罐的遮挡让她无法自由地活动,更无法看清眼前这对豺狼虎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们贪婪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自己残破的身体上游走。

「哟,妹子,跟哥还客气啥?」男人搓着手,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愤怒都是装出来的,「哥这不是为你好吗?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多辛苦啊!乖乖地把钱交出来,哥帮你保管,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就是啊,妹子。」妇人也在一旁帮腔,尖酸刻薄的声音听得丽娘一阵反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能照顾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能让安儿乐儿过上好日子,多好的一件事啊!」

秦安和秦乐紧紧地握着拳头,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助。他们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这对舅舅舅妈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来抢东西的!

「娘……」秦安拉了拉丽娘的衣角,眼中充满了担忧。

「别怕,安儿。」丽娘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娘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两个孩子说道:「安儿,你去门口守着,如果有人来了,你就大声喊。乐儿,你过来,娘有话跟你说……」

秦乐听话地爬到陶罐旁边,把耳朵凑了过去。丽娘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语气急促而坚定。

男人和妇人见他们嘀嘀咕咕的,心中有些不耐烦。

「你们在那儿磨蹭什么呢?」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丽娘没有理会他,继续小声地对秦乐交代着什么。秦乐一边听着,一边用力地点头,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过了一会儿,丽娘终于说完了。秦乐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男人和妇人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舅舅,舅妈,我娘说,她把钱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我能找到。如果你们想要,就跟我来吧!」

男人和妇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光芒。

「好,好孩子,你带路!」男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秦乐带着他们绕到屋后,指着一口枯井说道:「钱就藏在那口井里,你们下去拿吧!」

男人和妇人走到井边,探头往里一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确定钱在井里?」男人怀疑地问道。

「当然确定!」秦乐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亲眼看到我娘放进去的!」

男人和妇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

「好,我们下去!」男人一咬牙,率先跳进了井里。

「哎,等等我!」妇人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

「扑通!」

「扑通!」

两声闷响过后,井里归于平静。

秦乐站在井边,看着黑漆漆的井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娘,他们上当了!」秦乐兴奋地跑到陶罐旁,对丽娘说道。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丽娘欣慰地笑道。

原来,这口井早就已经干涸了,里面什么也没有。丽娘早就猜到这对贪婪的兄嫂会来打秋风,所以提前就想好了对策,利用秦乐的童真骗过了他们。

「安儿,乐儿,我们走!」丽娘对两个孩子说道。

「去哪儿?」秦安问道。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丽娘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在那里,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

他们离开了那个破败的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们相信,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逃离了舅舅家的丽娘孩子们,躲进了城外一处废弃的土地庙里。这庙宇年久失修,到处是破砖烂瓦,连个完整的屋顶都没有。好在,至少能遮风挡雨,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

「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秦乐抱着丽娘,小脸在她残破的躯体上蹭着,似乎想用体温给她一点慰藉。

丽娘心中酸楚,却强颜欢笑,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儿子的头发,「乐儿乖,等娘攒够了钱,咱们就回去盖个新房子,再也不要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可是,娘,我们怎么赚钱呢?」秦安一向早熟,此刻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丽娘沉默了,她现在的样子,别说做工赚钱,就连基本的自理都做不到,全靠两个孩子照顾。

「安儿,你还记得娘以前教你们认的那种草吗?」丽娘突然开口。

「寻麻?娘,你是说在乱葬岗那边很多的那种草吗?」秦安一下就想了起来,他们家以前穷,穿不起好衣服,都是丽娘用寻麻织布给他们做衣服。

「对,就是寻麻!现在天气热,寻麻长得快,咱们去采一些回来,就能织布,到时候就能……」丽娘说到这里顿住了,她本想说就能遮蔽身体,但转念一想,以她现在这副尊容,就算盖住身体又能如何呢?

「娘,就能怎么样?」秦安追问道。

丽娘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挤出一丝笑容,「到时候,娘就能给你们做新衣服穿了。」

秦安虽然年纪小,却也明白,娘亲是在安慰他们。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们要活下去,就必须坚强!

「好!娘,我这就和弟弟去采寻麻!」秦安说着,便拉着秦乐,朝乱葬岗的方向跑去。

乱葬岗位于城外荒郊,杂草丛生,坟冢累累,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乱葬岗上空,乌鸦凄厉的叫声在风中回荡,像是在嘲笑这世间的不公。秦安紧紧拉着弟弟的手,心里虽然害怕,但一想到娘亲期盼的眼神,就又充满了力量。

「哥,我怕……」秦乐的声音微微颤抖,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哥哥的衣角。

「别怕,乐儿,哥在这儿呢!」秦安故作镇定地安慰着弟弟,目光却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生怕从哪个坟堆后面突然冒出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好在,寻麻并不难找,兄弟俩很快就找到了一大片,嫩绿的叶子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他们加油鼓劲。秦安拿出随身携带的破布袋,教秦乐如何辨认,如何采摘。

「哥,你说娘看到我们采了这么多寻麻,会不会很高兴?」秦乐一边采着寻麻,一边开心地问道。

「当然会了,娘看到我们这么能干,一定会很欣慰的。」秦安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心里却五味杂陈。他们现在还太小,能做的实在太少,根本无法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夕阳西下,兄弟俩背着满满两袋寻麻,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破庙。

「娘,我们回来了!」秦安兴奋地喊道。

「娘,你看,我们采了好多寻麻!」秦乐迫不及待地将袋子打开,献宝似的展示给丽娘看。

「好孩子,你们辛苦了!」丽娘看着两个懂事的儿子,眼眶湿润了。这两个孩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啊!

接下来的几天,秦安和秦乐除了外出寻找食物,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处理寻麻,剥皮、晾晒、搓麻线,这些原本应该是大人做的事情,现在却落在了两个孩子的肩上。他们的小手磨出了血泡,却一声不吭,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早点织出布,让娘亲能够遮体。

丽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鼓励他们,教导他们。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织布的知识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两个孩子,希望他们能够掌握一门生存的技能。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丽娘的指导下,秦安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用简陋的工具织布,没多久,一块粗糙却结实的麻布就织好了。

「娘,你试试!」秦安将麻布披在丽娘残破的躯体上,虽然这块布还无法完全遮住她的身体,但至少可以让她不用再赤身裸体地示人。

「安儿,你真是太棒了!」丽娘激动地热泪盈眶,这是她失去四肢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久违的尊严。

「娘,等我们再织几块布,就能把你完全遮住了!」秦乐开心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好,好,娘等着!」丽娘笑着点头,心中充满了希望。

简陋的麻布虽然遮住了丽娘残破的身躯,却遮不住生活的苦楚。家里的积蓄早已被掏空,两个孩子每天起早贪黑地采寻麻,也换不来几文钱。

「娘,我饿……」秦乐抱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乐儿乖,哥哥这就去给你找吃的。」秦安安慰地摸了摸弟弟的头,转身走向门外。望着儿子瘦小的背影,丽娘心中一阵绞痛,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安儿,别去了,娘想到赚钱的法子了!」丽娘强忍着悲痛,颤抖着说道。

「什么法子?」

「咱们去城里表演!」

秦安和秦乐面面相觑,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娘,咱们表演什么?」

「就表演……表演娘!」丽娘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第二天一早,秦安兄弟俩找来一个破旧的木板车,将丽娘小心翼翼地抬上去,盖上一块麻布,推着就往城里走。

到了城门口,秦安选了一个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段,将木板车停稳,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瞧一瞧看一看啊,活人彘,活人彘!」

街上的人听到「活人彘」三个字,纷纷好奇地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秦安掀开麻布,露出了丽娘残破不堪的身躯。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我的老天爷,这也太可怜了!」

「造孽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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