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订立规则吧，”祥子说。“第一条，从现在开始，初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发出声音。我需要你来回答的时候会清楚地告诉你。其他时候你可以用点头回应要求。”

  初华点点头，片刻之后又想起，“那么如果我想拒绝呢？”

  “不存在任何拒绝的选项，你已经违反了规则，”Oblivionis慢条斯理地说，“该受到惩罚。”

  初华慎重地点点头。内心暗自期待惩罚会是什么。

  “第二条，安全词是星星，”Oblivionis说，“因为初华最喜欢星星了。说星星，Oblivionis就会离去。小祥会回来。”

  初华意识到了，现在看着她的毫无疑问地是Oblivionis，眼神里像是有金色的火焰在跳动。

  “第三条，停止思考。你是我的人偶。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去想。我们即将进入没有思考能力的领域。”她说。

  “我要取得你的控制权，人偶就该被系上提线。”Oblivionis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这项决定。

  听起来很有道理，令人信服。初华点头表示赞同。脱掉衣物时感到皮肤已经因为兴奋和期待而紧绷。昏暗房间内人造的冷空气流动，拂过赤裸的身体表面带来一阵战栗。初华配合地靠在床头任绳子绕紧，一圈又一圈。双手被缚在身后，腿折向胸口，摆出双腿大开的姿势。她是心甘情愿被捕获的飞蛾，粘在网上，等待着命运般的捕食者降临。

  Oblivionis把手指凑近Doloris被反绑在背后的手，这是个心照不宣的小测试。Doloris抓住了，抓握力度刚好。交通信号转绿，可以通行。她并没有被绑得过紧，于是她们可以开始了。

  “我喜欢把惩罚环节放在前面。Doloris认为呢？”Oblivionis问。

  Doloris按照之前同意过的礼节点点头。

  “那么，”她用唱歌般的语气说，“你同意了。”

  Oblivionis什么都知道，在这个夜晚她是无所不能的。人偶的首领，夜晚的主人，稚嫩的暴君。

  皮鞭打上来，发出沉闷的啪声。Doloris瑟缩了一下，因为被束缚住的状况动作幅度十分有限。

  红痕一点点地浮现出来，血液往皮肤表层积聚。烧灼的疼痛沿着鞭痕挑逗神经。发出嘶声算是违反规则吗？她努力地调整呼吸。

  “我刻了你的名字在柄上。这是为Doloris专门定做的。”Oblivionis用力地握紧木质的鞭柄，体会着那行凸起的字母烙在掌心的感觉，“懂礼貌的人偶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谢谢Oblivionis。”为了专门为自己定制的这份用心，为了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物品上，也为了在自己身上刻下痕迹。

  “很好。”

  Oblivionis捕获了我，给我一个形状。Doloris的存在像是空气，是她用绳子捆扎出了我的外形。应当为Oblivionis献上感谢。这样的想法像是还巢的鸟儿似的在脑中盘旋。想到自己正在被塑造，安全感油然而生，思维能力在远去。

  人偶首领爱怜地抚摸着自己造成的痕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压过红痕。“我给Doloris留下的痕迹是路线图，这是为了确保Doloris永远都能找到我，需得用身体记住这一点。”

  纵横交错的，她把鞭痕均匀地洒落在对方的身体上。舞台上的花朵，立于中心的耀眼人偶，被抓住提线牢牢绑在她面前。为了杜绝脱逃的可能性，聪明的人偶首领采取了一切必要措施，用绳子捆扎外形来固定她，用鞭子刻下痕迹来指导她，再用吻和爱来安抚她。立在控制欲和破坏欲的平衡点，Oblivionis在创造杰作。

  手被反绑在身后迫使Doloris挺胸，还残存的羞耻心本来还在提醒她，这太不成体统。但很快多余的情绪就消失了。每一次鞭打之后都能得到些甜美的奖励。细致的舔吻，亲昵的抚慰，以及鼻音哼唱似的鼓励。

  “做得非常好。”

  “完美的。”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爱你。”

  Doloris无意识地扭动身体，期待着下一次的刺痛。痛感逗弄神经让奖励变得更加值得期待。渐渐疼痛和快感的边界线相互侵染，变得模糊不清。我是你完美的人偶，所以更多更多地爱我吧。

  她混沌地感到自己的思绪越来越迟钝，身体的感觉却愈发鲜明。身下的被单因为动作产生褶皱，平常根本无从在意。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哪怕是隔了十二层床垫，豌豆还是豌豆，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一切细节。意识像是被裹上了一层半透明薄膜。潮热泛起，血液流通不畅带来的麻痹感混在其中。Oblivionis的丝绸衣料滑过带来丝缕凉意，绳索略带粗糙的触感摩擦肌肤低温灼烧。冷热交织。丧失身体支配权的感觉如此放松，她觉得自己仿佛像烈日下的冰淇淋似的迅速融化。

  但惩罚时间似乎快要结束了。Oblivionis放下鞭子，只是专注地吻她。在Oblivionis的舌伸进来交缠的时候，她大胆地轻咬她的舌尖。我想要继续被惩罚。她期待这个信息能被传达出去。

  “嘘，嘘，收起你的牙齿。”Oblivionis说。皮鞭如Doloris所愿地再次被拿起，但换了一个方向。Oblivionis直起身来，恶趣味地开始用柄处的流苏装饰搔弄对方挺立的乳尖。

  这不算是她期待中的那种惩罚，更难耐了。Doloris喘息着。小刷子似的流苏带来密集的痒意。Oblivionis的动作像是在细致地掸走艺术品上不存在的灰尘。

  从乳尖向下，拂过绳索捆扎留下的勒痕，拂过斑驳的路线图，在肚脐停留绕圈，流苏刷过阴蒂的感觉让她几乎尖叫。出声不被允许，这一点她还有模糊的印象。但违反规则刚好会被惩罚，这也是期待着的。Doloris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这个问题复杂到处理不了，只能急切地看向能指导她的人。

  “给Doloris五秒钟可以说话的时间，”Oblivionis说，“要说什么呢？五——四——三——”

  “帮帮我。”冲出口的声音有连自己也感到陌生的恳求意味。

  “好乖。”她心情很好地抬起Doloris的下巴。紫眼睛里空洞一片，看不到有思维存在的痕迹。漂亮人偶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口呼吸，一直在微微张口喘气。

  合格了。鞭子伴随着簌簌声滑到床下。奖励时间要到了。

  她的手指侵入带着拯救意味。身体里积蓄的水分像是找到出口。一瓶斜放的葡萄酒，开口向下，插进开瓶器之后液体止不住地往外涌。Doloris喉头再次涌起模糊不清地想要出声的感慨。

  “流出来了。”妖艳的人偶首领说。她撤出手指，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沾上的晶莹体液从指尖黏稠地滑落到手掌。Doloris迷蒙地眨眼，早就失去了对状况的理解。Oblivionis满意地打量她，看看这瓶酒，我把她细致地绑起来，现在要慢慢地品尝她。

  她像只猫似的舐过自己的手掌，爬上床伏在她的两腿中间舔上缝隙吮了起来。失神的呻吟声在房间内回荡，Doloris终于打破了不许发出声音的规则。不过大约她的最后的一点自控力已经崩坏，宽宏大量的Oblivionis决定原谅她。

  Doloris身体早就准备充分，惩罚环节已经让她彻底熟成，连往大腿内侧的敏感皮肤上呼气都能带来她小小的颤抖。Oblivionis的舌头灵活地卷过阴蒂顶进阴道，在入口处深深浅浅地抽递。

  Doloris在挣扎。高潮的迫近让她变得很急切。乱动的话绳子会勒得更深，但疼痛和快感已经完全混作一团，她丧失了分辨力。

  “不可以乱动。”Oblivionis又深又重地咬在她大腿内侧。“现在是我在抓着提线，我控制你。”

  Doloris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咽表示臣服。按操纵者想要的那样去活动是人偶的义务。被绑住了。能自由活动的地方只有头颈。舌尖压过阴蒂时她在点头。抽送时她也点点头，一切都值得肯定。舌在体内进出，带出越来越多的液体，吮吸的力道刚好。她只能胡乱点头承认对方的每项行为，是的，这样可以，我允许了。被反绑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拳，她快要到了。

  “星星。”Oblivionis故意地说。一切陡然被停止。她优雅地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Doloris。

简单的两音节引来Doloris疯狂地摇头。如果不是被缚住的状况，她愿意用尽肢体语言表现她的不情愿。不要停止。不要使用安全词。为此Doloris愿意现在就向人偶首领宣誓，比如起誓她比任何星星都更强烈地吸引着她。用Oblivionis的名字去命名一颗小行星也不为过。

  这样很好。Oblivionis心满意足地笑了。爱我胜过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一切，这是游戏隐藏的第四条规则。

  手指在湿滑的阴唇来回抚弄，在入口处打圈，在吻她的同时猛地沉进去。口交的时候已经发现了，Doloris热得像是身体从内芯烧起来似的。手指能照顾到的地方更多，她轻车熟路地往敏感点进攻，转动着手腕顶到深处。

  快感从尾椎一路上蹿到后颈，在Doloris脑中噼里啪啦地炸开。弓身的动作被绳结阻碍了，喜悦感涌了上来，Oblivionis给的束缚如此坚定，盖过从云端跌落的失重。

  浴室暖白灯光下交错的红痕更显眼了。热水接触到勒痕和鞭痕带来一阵刺痛，初华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就不要泡澡了。”祥子说。

  “小祥——”初华可怜兮兮，“可我喜欢泡澡。”

  “忍耐几天淋浴，”祥子叹气，“好好上药很快就会好的。”她扶着初华细致地冲洗。这种事情告一段落后腿脚发软，在浴室跌倒就不好了，帮忙洗澡也是惯例。

  “那么小祥要泡吗？”

  自己一个人泡澡也没什么意思，祥子摇摇头，被剥夺一起泡澡的乐趣的不止初华一个人。在初华完全好起来之前也只有淋浴的心情了。“也来把我弄到没法好好泡澡？”她鬼使神差地说。

  “这可是Oblivionis自己要求的。”Doloris高兴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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