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1：正轨

“我……”

雏见痛苦挣扎着，却始终难以压抑住那道不断自心底涌现的身影。

先天劣势的少女为了能在女孩心中留下独特印记已足够努力，可是……四个月梦幻际遇在十五年相濡相呴、患难真情前依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不值一提。

是啊，浅田雏见所有关乎美好、关乎爱的记忆都源自那道不断成长、变化着的身影，如同每个从美梦中醒来后神清气爽的早晨，身旁……永远有一个喊她“姐姐”的女孩~！

既然如此，既然雏见对妹妹小糸爱得如此深沉，她为什么还会在这全然不对等的选择前痛苦呢？恐怕，唯有对“妹妹”二字抱有如此执念的雏见才能理解、明白，何谓身为“姐姐”的自己永远也违抗不了的“规则”吧。

血缘是天赐也是忌禁，是万水千山也不能隔断的缘分也是即便手牵手也无法再进一步的墙垣。姐妹情谊就像一个上下限被定死的区间，不管你是否接受、是否情愿，它就在那儿……看似毫无约束，可当你鼓起勇气越过界限向外探步时，一股恐怖的修正力便会顷刻降临~！

犯错为什么可怕，因为它从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社会的事情。同理，当错误被不加掩饰地摆上台面时，个人意愿将无关紧要，因为社会的每个人都有权利与义务去修正它。

瑞希审视着雏见的目光中除了克制与怜爱外，还有几分陌生的冷意，仿佛…仿佛在看一位即将走上火刑架的女巫，滔天的烈火必将阴暗的罪孽焚烧得一干二净！

无形的压力终究还是弄垮了雏见的脊梁……人们总在幻想能以自己洒脱的消逝换取亲人爱人的存活，可实际上往往只有一起去死或者一起苟活可选，怎样都不得痛快。

“小糸…姐姐今晚就不回家了…”抹掉泪珠的雏见朝妹妹挤出一个惨笑，“靠门的那个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一个星星条纹的蓝色帆布包，里面的钱应该够小糸你用一阵子了…”

“骗…骗人…” 呆若木鸡的小糸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姐姐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

由瑞希搀扶站起的雏见再也不能凭借自己的腿脚去接近、去亲近、去安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了，她扭头看向身后那道渐渐淡去的娇怜身影，这便是姐妹二人最后的诀别。

近午的阳光并不耀眼，但雏见还是希望那是一道落幕的夕阳……至少，向后延展的影子能对小糸进行最后的亲吻与拥抱。

“走吧，雏见…”瑞希捏起女孩苍白无力的小手，“咱们回家~”

……

这是雏见第一次去瑞希家过夜，之前她俩的幽会基本只限定于学校、商城、酒店和咖啡厅中……身为家中独女的瑞希一直受用着家族的放养政策，自小养尊处优惯了，自然不会在意把女孩带回家可能会传出的散言碎语。不过由于雏见一以贯之地用要回家照顾妹妹的理由推脱，使得瑞希想把女孩拐回家的计划一直没能成功。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后，四面八方的阻力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无论是何种层面的。

晴空下，早退的瑞希牵着雏见穿过还复宁静的校园，如愿在大门处寻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瑞希并不确定自家司机是不是一直在哪儿等着，只是每当自己需要她时便一定会准时出现，例如现在。

因哀伤而心寂的雏见乖巧地顺从瑞希的旨意，任由她领着自己在开学的第一天早早离开校园，只是当女孩看向敞开车门内那极度奢华的米色内饰时忽然心有所感，只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忧伤？高兴？还是悲悯？雏见实在说不清。这辆轿车她曾坐过很多次，即便如此雏见也从未幻想过有朝一日这种生活会真正属于自己。但此刻的她却产生了一股微妙的直觉，仿佛只要坐进去——便会有一种全然不同的身份降临到自己身上，兴许是此世不尽的荣华，兴许是剥离一切的漩涡……

这份惆怅还有另一重特殊的意味，那便是预示了只有老旧的、陈腐的关系死去，才有崭新的、活力的关系新生。雏见回顾自己劳碌的十六年人生，为了让自己和妹妹过上稍好一些的生活而经历的无数苦难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富贵生活面前显得是如此可笑、如此可悲……这一切仿若一场没有剧本的垃圾戏剧，上一刻还在翻找着垃圾箱的街友下一刻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家财万贯的富商，只因背后有人给他来上了一枪。

可雏见还没来得急感慨完自己玩笑一般的人生，就被身后的瑞希推了一把，女孩踉踉跄跄地钻入车中……也许有一天雏见终会明白，无论自己是小糸的姐姐还是瑞希的恋人，是相依为命的苦情姐妹还是无尽荣华的世家夫人，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决定，命运也从未掌握在自己手中。

Nothing is true.

……

乘坐豪华轿车的体验用四平八稳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似曾相似的体感总让雏见想起这辆轿车接送自己回家的那段路途……只可惜，窗外已是陌路，轿车朝着远离市区的方向，一路向北。

走完最后一段敞亮主路后，轿车右转驶入一条小道……数分钟后，前方道路豁然开朗，一个偌大的西式庄园兀自显现在女孩眼前。

穿过自动开合的庄园大门，轿车沿着精制红砖铺设而成的车道往前方通体白色且近似于西式洋房的建筑驶去。直到车子在正门停下，雏见才得以观察到这座立于庄园中央的宅子同样是由砖块砌成，闪耀的墙面铺设的并非洁白的瓷砖，而是直接在墙体上涂了一层雪白的乳胶漆，于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炫目。虽然只是一种色调，但只简约而不简单，房子的腰线、门套以及窗沿都有精美的浮雕，颇具美感。

推开黑檀木制成的双开门，主人先行一步进入玄关……换下的鞋子会有女仆送去净洗，不染尘埃的镶木地板显然更适合赤足或穿袜踏入。

左瞧右看的雏见稀罕至极，原来这才是富贵人家真正的模样。只在剧中出现且训练有素的管家女仆及前后通透大胆精致的豪宅专属采光设计，眼见所得的细节展现出的别样格调绝非寻常传统的量产豪宅可比。

沿优雅的旋转楼梯上到二层，瑞希领着女孩走进楼梯口左侧的一间卧室中。据雏见推测，整个二层大抵有三到四间卧室，共用一条左右互通的长廊。走廊相比房间稍显暗淡，只在靠外墙侧开了几扇近似于教堂风格的圆窗，自然柔和的光线穿透其中。

瑞希的卧室采光很好，单窗户就足足有四扇，和煦阳光使人身心温暖。女仆精心打理过后的卧室，由窗户照入的光路也寻不见尘埃的踪迹。松软舒适的大床正摆于房间的中轴线上，床的两侧基本对称，都有一个黑色的床头柜、一盏瓷瓶状的床头灯和一个摆放物品的白色架子，左侧是书架，右侧是杂物架。

房门在东侧，从此处行至尽头有两扇窗，窗外是庄园入口的方向。窗下摆了两张沙发椅，闲时可以在这晒晒太阳。两张椅间还有张小圆桌，桌上有插花，是一种雏见不认识的紫色藤叶。

瑞希接过雏见手中的提包，将其与自己的随手抛至沙发椅上。接着她走进卧室东侧里角的衣帽间，先是进到最里面的卫生间洗了把手，再折返回来将身上的校服换下……

“雏见你以后就跟我住一块吧~”哼着小曲的瑞希从衣柜中取出几条裙子来回比对，“虽然还有几间空余的客房，但是嘛……总之不太方便。”

“这条是新的，但这条也只穿过一次，嗯……”瑞希正经历着幸福的烦恼，“雏见你觉得哪条最适合我~？”

雏见没有回应，只是跪在软垫凳子上注视窗外，十亩庭院的锦绣风光尚不及女孩心中的一缕思绪。

“周末…我能回去见一见小糸吗？”雏见如是问道。

“你觉得呢？”瑞希下意识撇了撇嘴。

浅田小糸这人瑞希接触得不多，对其为人也是不甚了解，印象最深是在咖啡厅的那次偶遇，当时只觉得她是那种比较元气的女孩。等到下次见面，她们竟成了见面眼红的仇人，为了各自所谓的“爱”。明明是对于“爱”的追求，自我却越发丑恶，这何尝不是一种荒诞呢。

也许，只有时间的冲刷和女孩的亲昵能化解瑞希心中芥蒂吧~

雏见不再过问了。

瑞希将挑好的裙子放在床头，又向路过的女仆吩咐了两句……随后两套烘洗干净的浴衣及一套洗漱用品被送至瑞希房门前。

不似主人不停忙前忙后，初来乍到的雏见既插不上话也干不了活。女孩只好轻巧地坐在床沿，烦躁地摆弄自己的翻盖手机，想给小糸发条讯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解决内耗的最快方式是依靠外力，恰如瑞希拿着一红一蓝两件日式浴衣走至女孩跟前……

“你的日常衣物我已经让人去采购了，今天就先穿这件吧~”瑞希将红色且印有樱花纹路的浴衣递给女孩。另一件呈蓝色印有青色海浪的浴衣是瑞希留给自己的，方便等会一起洗完澡后换上。

“我身上这套昨天刚洗，那个…就不用换了吧…”雏见越说越小声，曾经那个坚贞的女孩失去了忤逆瑞希的勇气。

“不知道今早谁趴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可怜，还把衣服给弄脏了。”瑞希讥讽故作姿态的雏见，“我还没跟你计较你穿着脏衣服就直接坐在我干净的床上呢~！”

“好，好吧~”意识到确有不妥的雏见刷得一下从瑞希的床上起身，寄人篱下的自己即便不愿也只能答应对方的要求。

瑞希强拉着磨叽的雏见走向衣帽间后的浴室，她们将脱下的衣服内衣扔到浴室外的竹筐中……肉体上的赤诚却解除不了心理上的隔阂。

衣柜的柜门由三块敞亮的玻璃组成，光线自后方投射而入，镜中炫目的光景让雏见一阵恍惚……赤裸的女孩深情地凝视着她。

雏见被推入浴室，如同预料那般成为完全受瑞希摆布的玩具。娇小的身躯使得瑞希能够从后方环抱住女孩，再借助清洗身体的名义周身上下涂遍沐浴露后又用温水全身清洗了一遍。瑞希如此“认真”，自然不会放过一些平常容易忽略的角落，特别是某些敏感部位，例如脖颈、腋下、手指、乳头、小穴、小脚、肚脐，思维完全发散开来的瑞希，最后甚至连女孩娇嫩的菊穴都不愿放过……

“瑞希你在干嘛！”雏见先是震怒，可很快又软了下去，“那里…很脏的…”

越线的瑞希终究是收回了手，毕竟她只是有点好奇雏见的反应而非真的恶俗，她笑着道歉道：“抱歉抱歉，刚才手滑了~”

“好啦，冲干净后就来泡澡吧…”瑞希企图挽回之前还算愉快的氛围，“我先去放水啦~”

雏见没有深究，她坐在小板凳上仔细将自己的长发清洗了一遍，然后用干净的毛巾将头发擦干、包起再固定住……这时，瑞希已经放好水试过水温坐进浴缸中了，挥手示意雏见过来一起泡澡。

眼下没有拒绝这个选项提供给雏见，好在她还有选择进入浴缸姿势的权利。女孩钻入浴缸的另一头，而非如瑞希期望的直接坐入她的怀中。

浴缸不大，两个人略显拥挤，特别是对向而坐时放脚的空间及其有限。

“过来嘛雏见，这样坐你也很难受吧~”瑞希劝道。没有空间放脚的女孩只能抱膝蹲坐在浴缸中。

“我泡一会就走。”雏见婉言拒绝。

眼瞅女孩还是这么倔，瑞希不禁蹙起了眉，但很快她便发现了一件相当好玩的事……

一直在提防瑞希偷袭的雏见竟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出格动作，只是一直用脚向自己并拢的双腿间挤去。雏见只当对方没地方放腿，想要伸到自己怀中舒展一下，心软的女孩最终还是放任其过去来。

“瑞希！你在干嘛！把你的臭脚拿开！”雏见惊怒地嘶吼道。终于察觉瑞希意图的雏见还是慢了一步，一直在瞄准位置的瑞希顺利地踩着耻丘将大姆趾插入到雏见的小穴中。

快感吞噬不了雏见的愤怒与屈辱，她从未想过有人会过分到用脚去践踏自己最娇嫩的部位！

只是稍稍用脚玩弄了一会儿，瑞希伸入其中的右脚便被女孩给挪走了……脚的力量即便双手也很难抗衡，何况身体瘦弱的雏见，终究是瑞希害怕用力过度会弄伤女孩，总之文明一点好。

闹剧过后，雏见懂事地挪到瑞希那一侧，即便免不了玩弄，但用手总比用脚要友爱和谐。

对调教结果表示满意的瑞希，最终“温柔”地以刺激乳头和阴蒂的方式将女孩送上高潮~！

……

淫靡的洗浴环节结束后，身心舒爽的雏见从满是蒸汽的浴室中走出……事实证明，极致的欢愉确实能让人短暂忘却深远的忧伤。

女孩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才想起自己没有新内衣可换，且换下的旧衣物又被女仆取走了。

对此，雏见只好向一旁正吹着头发的瑞希寻求帮助，她羞着脸问道：“瑞希你借我件内衣呗，这样我好不习惯…”

“咱们尺码不一样，我这可没有儿童款内衣。”瑞希戏谑地调侃道，“哦，我N年前确实穿过，要不我给你翻翻看能不能找到~”

“呵，也许真有呢。”雏见回击道，“像你这样的变态萝莉控、恋童癖私藏一两件那样的内衣也不奇怪吧！”

“可不许乱说，喜欢是件很神圣的事，是在特定时空下肉体与心理的双重共鸣，缺一不可。”瑞希回忆起在咖啡厅遇见女孩的那个瞬间，“也许在某个时空我喜欢上的就是大姐姐了。”

“再说了，浴衣底下本来就不用穿内衣不是吗？”瑞希向雏见科普当地风俗。

“那你穿什么？”雏见鄙夷地吐槽道。女孩掀起瑞希的浴衣，穿上内衣的她完全不用担心走光。

“雏见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可没说要一直穿着浴衣，等我吹干头发打理完就去外边换上裙子。”瑞希露出胜利的笑容。

“那我也要穿裙子~！”女孩赌气道。

“这儿确实没有适合你穿的尺码，我已经吩咐女仆去买了。”瑞希安抚着雏见，“不过衣服买回来总得洗一遍吧，就算送去干洗一来一回也要花不少时间，所以今天还是先穿着这件浴衣吧。”

“又在骗我…”雏见低语道。她没有胡搅蛮缠，只是将身上浴衣裹得更紧一些。

……

下到一层吃午餐，在温暖阳光熏陶下，雏见干完了一份五分熟的神户牛排。

女孩懒散地瘫倒在客厅舒软的米色沙发上，试图缓解吃撑后的饱腹感。刷不了短视频的翻盖手机也用不了LINE，只能打打电话、发发邮件、听听歌，哦还有就是可以把手机合上再打开、合上再打开、合上再打开……

玩腻的雏见终于下决心发条邮件给妹妹，她哒哒地在文本框中输入几句问候的话，然后飞快点击发送……合上的手机始终没有响起收到邮件的提示音。

“为什么这么大个客厅连台电视都没有？”百无聊赖的雏见抱怨道。

“其实不只客厅没有电视，而是整栋房子都没有。”对面的瑞希用行动证明了为何没有电视，她正用手机不停刷着视频。

“隔壁正好是家乡村俱乐部，无聊时我会去打打高尔夫。”瑞希放下手机后说道，“今儿天气也不错，要不我来教你怎么打吧~”

“不要。”雏见拒绝得干脆利落。

“懒死你得了~！”瑞希只是吐槽，并没有强求。

从沙发抱枕下掏出一部平板后，瑞希走到对面紧挨雏见坐下，“有什么想看的吗？我推荐最近新出的动画《向山进发》。”

“听起来好土。”雏见小姐显然对登山这项运动毫无兴趣。

“你要相信我的品味，绝对好看。”瑞希将进入全屏播放模式的平板竖立在面前桌子上，“来嘛，我们从头开始看。”

之后，瑞希搂着安静的雏见看完了动画的第一季。

……

“昨晚睡得怎么样？”吃着早餐的瑞希开口道，“应该还习惯吧，再怎么说也应该比酒店舒服才对。”

“我不是你的抱枕！控制不住腿脚请你自己捆起来！”雏见将叉子用力叉在煎蛋上，可见其怨气之深。

难怪一向温和的雏见要发火，回到自己家的瑞希像似解开了束缚，全然没有酒店过夜时的规矩，竟将女孩当作抱枕玩偶搂得那叫一个死。被这样搂一整晚别说能不能睡好，第二天还能不能喘气都没准儿。

“抱歉抱歉，我之前睡觉的确习惯抱着抱枕，昨儿看你要来就让女仆取走了。”瑞希嘿嘿笑着，“也怪雏见你小小一个太适合作为抱枕搂着了，实在是控制不住。”

“这样，昨天没来得及带你逛完，后院那还有个泳池，等会儿我们去玩玩水怎么样？”瑞希安排着她俩今天的行程。

“可是…今天是周四欸，我们不用去上学吗？”雏见话中有话，身为学渣的她不可能对上学这么热衷。

那个逼学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去的必要了吧。瑞希心里想道。毕竟最初的目的已达成，说罢又瞟了女孩一眼。

“总之我已经向老师请了一周的假，其他的事之后再说。”瑞希心知肚明，所以有些事不得不做。

“这样啊……”雏见的精神肉眼可见萎靡了一些，“可这里没有适合我的泳衣吧~”

“虽说私家泳池完全不穿也没关系，但……”瑞希拍了拍手，一旁等候的女仆便取来了一个手提袋，里边有好几套各种款式的泳装。

“挑一件喜欢的，吃完早餐我们就过去。”原来瑞希早有准备。

泳衣都买回来了，总不能拒绝她吧，所以雏见选了件分体式白色褶边泳衣。

……

艳阳高照，青蓝色的泳池上波光粼粼。遮阳伞下，躺椅上的二人正享受着冰镇的风味饮品。

“这饮料是不是含酒精啊，我头怎么有点晕晕的…”刚喝半杯的女孩察觉到什么。

“是加了点，但度数很低的，除非你整瓶灌下来，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喝醉。”瑞希痛饮一大口，完全不把这点酒精当回事。

“我不喝了。”雏见将剩下半杯推开，警惕性很强的样子。

“那就来游泳吧~！”瑞希先一步起身，浅粉色的透明罩衫随风飘扬。

一米五的泳池没有点技巧很难浮起来，特别对于几乎没下过水的人来说。轻车熟路的瑞希在水面上轻盈起舞玩得不亦乐乎，她招呼雏见赶快下来一起玩~

雏见依稀记得小学时有上过游泳课，到了后来的中学、高校反而没怎么上了。当年游泳学得浅，基本抱着玩的心态去的，加之多年未下水，她显得有些畏缩。

“没事的雏见，只要你下来我就会托住你！”瑞希不断拨弄着水面，比女孩高出十多公分的她都无法触底。

雏见很谨慎，因为即便泳池清澈见底也不好判断其深度。她先是用脚趾探入水中试试水温，然后走至铺设有下至池底阶梯的两端，一步一步地迈入水中……

瑞希游过去，非但没有帮助女孩平稳下水，反而坏心眼地拉了雏见一把，致使其失去平衡直接落入深水中。

“咕噜咕噜~”脚未触底的雏见呛了好几口水。当然就算她触底了也没用，一米五深的泳池足以将踮起脚尖的女孩完全淹没。

直至雏见在水中扑腾了好几下，瑞希才扶住女孩腋下将其托出水面。

终于呼吸到空气的雏见将嘴里的水尽数咳出，这才怒骂道：“我差点就淹死了！”

“抱歉抱歉，不过雏见你在水里扑腾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瑞希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笑你个大头鬼笑，我差点被你害死了都！”女孩愤怒捶打着瑞希肩膀，而需要托着雏见兼控制平衡的瑞希却没有空余的手来制止她。

“别闹，再闹我就松手了。”瑞希的警告相当好使。

“送我上岸呗，我不想玩了。”雏见气势变弱了，现在她只想去到安全的地方。

“哼哼~”瑞希神秘地笑了两声，然后就推着女孩往岸边游去。

这不是雏见下水时有楼梯的那一侧，旁边也没有扶梯，想上去很有难度。她把双手搭在地面上，刚想发力竟被身后瑞希用一只手抱住了……

“现在不需要你扶了，快松手瑞希~！”雏见扭头喊道。

“再玩会儿嘛，现在太阳这么大，在水里不容易晒黑~”瑞希找着理由掩盖她的居心。

“不要，快松手！！”雏见更加使劲往上爬，可根本带不动两个人的重量。

眼瞅女孩反抗剧烈，瑞希竟直接解开了雏见捆在腰侧的泳裤带子，将泳裤直接从底下抽了出来！

瑞希将白色泳裤在女孩面前晃了晃，恶趣味地说道：“现在你还想上去就上去吧~❤”

“顺带一提，不远处有人一直在盯着这边以防咱们溺水了，所以不要想着一路跑回去换内裤会没人看见~❤”

“瑞希你！你…好过分！”雏见被欺负地快哭出来了，她感觉瑞希的恶趣味不断在加深。

瑞希不想再解释或辩解什么，她将女孩的泳裤抛着身后任其在水面上飘浮，然后就要探索女孩赤裸的下体……严丝合缝的小穴池水根本无法涌入，但被指尖强行扒开后就不一样了。池水疯狂灌入女孩甬道，穴口张得越大水便进得越多。水侵下体时的快感与手指抽插不多，并没有多少摩擦阴道壁时的极乐，更多是一种被填满的充实、满足感。

瞅着水进得差不多，瑞希开始了下一阶段的玩弄。她双指合并，捅入女孩的膣腔。小穴在池水压力下收缩得不像之前那般迅速，因阻力作用瑞希手指在其中慢速抽插了几个来回，她反复品味着在水中做爱的奇妙滋味……首先水里抽插时很涩，因为阴道分泌的体液被池水稀释掉了。然后水中运动有阻力，就算想快也快不起来。总之，体验不算好。

“有点疼！轻点！”雏见娇吟道。快感的缺位使水中做爱完全成为一种折磨，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下体火辣的撕裂感和摩擦阴道的钝痛。

以目前阻涩程度判断女孩说的话确实为真，瑞希只好同时用大拇指刺激阴蒂，以缓解雏见强烈的不适感。她还想刺激刺激娇嫩的乳房，但右手抚摸小穴、左手控制平衡的瑞希没有多余的手去抚慰女孩了。

“咱们不做了好吗，真的一点也不舒服……”雏见再次求饶道。

瑞希沉默不语，手上动作也不停。她知道自己错了，却没有选择停下。是因为瑞希不够珍惜、不够爱女孩吗？可连背叛都能原谅的她怎会不爱雏见呢。

这是种复杂的心理，源自关系的不对等以及她扭曲的心。至始至终，瑞希都是主导者，而雏见从属于她。将士有错责罚或原谅即可，但主君不行。因为她是评判错误的标准，标准不会出错。绝对的自我只能接受绝对的服从，这便是瑞希绝对的爱。

“不要……”雏见疼得眉头皱起，“晚上！晚上我们回房间再做！你想怎么玩随你！”

“这可你说的~❤”瑞希松了口气。她只是需要一个台阶，证明错的不是她，而是雏见。

离开泳池后，她俩在卧室里玩了一天。

……

漫步在日式庭院的小道上，雏见不禁感慨瑞希家的别有洞天，就连腿脚上的不便都舒解了不少。

“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瑞希为雏见介绍这里的景观。她很少会来这边，但带人来参观却很有趣。

两人走着看着，如同一个小型花园，景观的密度及精致程度非比寻常。路过观景台、茶室、冥想室，可见其文化元素之多样。

走累了，她们坐在茶室里欣赏着永不停歇的鹿威……

“雏见你说…”瑞希开口道，“昨天我是不是很过分？”

“是有点。”雏见接过话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瑞希抚摸着女孩的头，“我在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弄哭我只会让我更讨厌你。”雏见不解，既然害怕自己离开她为什么还要这么过分。

“不一样，这是不一样的。”瑞希轻轻扼住女孩下颌，“你可以恨我，可以讨厌我，但就是不能……违抗我。”

“你想控制我、占有我，对吗？”雏见听出了瑞希口中的凶意。

“对，也不对。”瑞希直直盯着雏见，“这取决于你。”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雏见糊涂了。

“你其实从未给过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是吗？”收回目光的瑞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还在说小糸的事……自那天之后她就没联系过我了。”雏见不禁有些哀伤。

“我要的是承诺，那天你未曾说出口的承诺。”瑞希正色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我……应该愿意吧。”本该坚定的话语说出口时却动摇了。

“我说最后一次，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我……”

“愿意。”

……

转眼间，三年的高校生活就走到了尽头。在瑞希的坚持下，雏见与瑞希在月之森共同度过了一年半的别样生活，最后双双考同一所大学。不过，自雏见转学起，她就再也没见过小糸了。

大学的四年同样走得很快，她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创造了诸多美好回忆。毕业后，瑞希悄悄买下了这套房子，作为她俩共同的宝贵记忆珍藏着。

原本雏见还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但由于就业环境太过恶劣等原因，她被迫只能和瑞希一起回去打理藤原家的产业。

第二年，瑞希为她和雏见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有很多认识的、不认知的客人来为她们献上祝福，唯独缺少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新婚之夜，身着白色婚纱的雏见站在瑞希的面前，只等她为她揭下蒙眬的头纱……

“瑞希，你能告诉我小糸她为什么不来吗？”这是雏见最后的问题。

“据说她……”瑞希咽了下口水，她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雏见真相。

“自杀了。”

雏见眼前只剩黑暗。

END 46：重逢

正月第一天，雏见从噩梦中惊醒。她忙不迭地抓住一旁瑞希的手，这才冷静下来。现在是早上六点，天还没亮，瑞希尚在熟睡，而雏见已无半点睡意。

这是她第四次做同一个噩梦，梦的内容每次醒来时都会变模糊，只有那个让自己惊醒的点记得异常清楚。

“不会，小糸她不会自杀的…！”雏见抱着头疯狂喃喃自语。

女孩神经质的举动吵醒了同床的瑞希，她眯着蒙眬睡眼问雏见怎么了。

“我…我很担心小糸，今天我能去见见她吗？”雏见有点害怕在瑞希面前提这个名字。

“你妹妹？她能出什么事？”大清早被吵醒的瑞希带了点怨气，“不行。”

“求你了瑞希~”女孩钻入瑞希怀里撒娇。

“不行就是不行。”瑞希坚决反对，没有商讨余地。

……

之后她们睡了个回笼觉，紧接着来到早餐时间。

“之前跟你说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啃着面包的瑞希开口道。

“我再想想……”雏见一如既往地推脱。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月之森的条件这么好，离家也近。”瑞希苦口婆心劝诫道，“而且你再在这所学校摆烂下去，可考不上市里最好的大学。”

“我再想想……”还是同样的回答。

“雏见你不就是在担心以后不方便见你那妹妹了吗？大不了让她也过来，这样总行了吧。”这是瑞希最后的退让。

“我…再想想…”

“你呀你…！”心有不悦的瑞希没吃完早餐便甩手离去。今儿是正月初一，她需要去拜访本家，且不适合带雏见去。

女仆脚步匆匆，庄园重归平静。雏见手上刀叉在餐盘上挠出刺耳杂音，这是她心不在焉的证明。

“回消息啊…！”她不断划弄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却始终没有新讯息亮起。

天台一别，雏见与小糸的关系降至冰点。发消息、打电话小糸一概不接，只有雏见走到她面上才会不咸不淡回一句“有事儿吗？”。

爱的反面也许是恨，但不爱一定是漠然。雏见接受不了小糸对自己的漠视，久而久之，她开始害怕、恐惧——与妹妹会面。

“唉……”雏见叹了口气。她呆呆盯着屏幕上的壁纸，那是她与妹妹最后一张合影。

雏见即将放下执念的刹那，噩梦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见小糸一面！”雏见用力捶了下餐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定下目标后，现实的麻烦便接踵而来。司机已经载着瑞希离开了家，即便车库还有几辆闲置轿车，她也找不到人来当她的司机。这里地处郊区，离繁华的市中心有段距离，很少有的士途径此处，附近也没有电车、公交的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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