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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阅】【剑凛】被女儿告白怎么办(已完结),1

小说: 2025-08-27 09:51 5hhhhh 2290 ℃

试读片段一:(此为正文第十章)

敞开的浴室门外是漆黑的房间,开足的冷气往浴室内部蔓延,闷热的潮气凝结成挂满墙壁的水珠,然后汇聚在一起,往下流淌。

蒸腾着热气的皮肤仿佛也在渐渐冷却。

凛用力摇头,然后再次紧紧抱住阿尔托莉亚,恨不得将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严丝合缝地贴在对方的身体上。

她终于还是这么做了。

“……我不要,”她喃喃说着,唯恐阿尔托莉亚刚才的做法只是为了迷惑自己,语气中甚至久违地多出一丝脆弱的孩子气,“就要在这里。”

头顶传来那个人似无奈又似宠溺的叹息,阿尔托莉亚轻轻抚摸她的裸背,带茧的手指激起一阵沙沙的酥痒:“去床上吧,听话。”

明明还是熟悉的语气,却在这种时候多出了前所未有的旖旎味道。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凛的身体微微战栗起来。

她差点想要问这个人,究竟怎么看待自己,怎么看待……樱。

为什么连在这种时候都能若无其事地用平时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但她没能问出口,或者说,不敢问出口。

她沉默的时间里,阿尔托莉亚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过分”尊重她的意愿,托着她臀部的手臂稍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脚下悬空带来的不安感让凛下意识夹住了对方的腰。

接着她就清楚地感受到阿尔托莉亚结实的腹部贴在自己大腿内侧,甚至蹭到了更里面,羞耻感一下子攥紧了凛的胃,她缩起身子,狼狈地把滚烫的脸埋在阿尔托莉亚的肩窝里,不敢抬起来。

阿尔托莉亚就这么抱着她往外走去,出去前还顺手摘下一条浴巾,潦草地擦拭彼此身上多余的水珠。她就这么一路走到床边,把浴巾铺到床上,然后俯身直接将怀里的女孩压倒在了床上。

直到背部接触到床面,凛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没想到阿尔托莉亚紧接着就整个人都压上来,又把她小小地吓了一跳。

室内唯一的光源就只有背后浴室里还亮着的灯,凛仰躺在床上,几乎看不清阿尔托莉亚背光的面容,后者也没有留时间给她仔细端详,直接就像在浴室时那样低头吻下来。

说不上是得偿所愿的放松还是被喜欢的人亲吻的紧张,凛的意识里就只剩下两个人重叠着的嘴唇,口腔中彼此交缠的舌尖,阿尔托莉亚的舌头灵活肆意,对比得她自己的就僵硬又拘谨,凛急得满头大汗。

昏昏沉沉间,凛完全忘记了换气,她一时也想不清楚该怎么换气,直到憋得眼前发黑,阿尔托莉亚才稍微松开她的嘴唇,低声问:“你是打算把自己憋晕过去吗?”

带着点笑意的熟悉声音入耳,凛才回过神似地猛吸一口气,接着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她急促起伏的胸脯似乎引起了阿尔托莉亚的注意,处在上方的人支起身体,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上凛的左胸。

“嗯……”

凛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点儿声音,随即便意识到自己太过敏感,热度从脸颊一路蔓延到了耳根,阿尔托莉亚则完全没注意到她百转千回的感受,把玩似地揉捏起来。

哪怕是自己最激进、最不可言说的梦里,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桥段。凛羞耻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好奇阿尔托莉亚对自己的身体有何感想,手指将身下的浴巾揉得皱巴巴,眼睛躲躲闪闪地偷偷瞥向身上那个人的脸。

敏感的乳尖受到刺激,挺立在修长的指缝间,浑圆的乳肉被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还不够,阿尔托莉亚直接俯下脸,把嫣红的乳首含进了嘴里,用舌尖更加细致地逗弄起来。

“唔……!”

湿热的触感让凛浑身一颤,而比这感觉更加刺激她的是此时阿尔托莉亚趴在她胸前吮吸她胸部的样子。已经分不清是快感还是羞耻的强烈感觉贯穿了脊椎,她战栗不已,比先前更加急促地喘息着,手指不自觉地爬上对方的脑后,一点点地埋进那头半湿的金发中。

阿尔托莉亚也没有放过另一边,她绵密的吻从左到右,将凛的右乳也用唾液涂抹得湿亮,手指仍然在不住揉弄着左胸,反复的像是把玩又像是在挑逗,细致地刺激着凛的乳尖,将这本来就敏感的小东西逗弄得更加敏感。

光是被阿尔托莉亚这样爱抚着,就叫成熟的身体躁动不已,哪怕是过去最骚动的某些时期都没有让凛如此心潮澎湃过。她喘息着,不时因为对方的一下轻咬而轻呼出声,陌生而汹涌的情欲让某种熟悉的湿黏感觉在腿心越来越明显。

凛试图收紧大腿内侧的肌肉,旋即发现阿尔托莉亚的下身正好卡在她两腿间,她要是夹腿,也只会把那股子让她羞耻得要死的湿意蹭到对方身上。

说不定刚才被她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蹭到了……想到这个,凛就感到大脑过热得快要宕机了。

终于,阿尔托莉亚缠绵的亲吻流连着沿她的腹部往下,原本压在凛身上的重量也随之减轻,她的身体却仍然紧贴着身下的浴巾,只有小腹偶尔会被刺激得情不自禁抬起,又羞耻得连忙放下。

“不、那里……”

察觉到阿尔托莉亚似乎要一直亲到小腹下面,凛昏沉的意识一下子又紧绷起来,她徒劳地伸手想要把对方的脑袋推开,却完全被无视,不仅如此,阿尔托莉亚还直接将她试图合拢的双腿分得更开,有力的双手捏着她的膝弯往上推,将她的身体强行折叠起来。

“不……别这样……”

凛慌得要命,挣扎着想从对方手中逃脱,然而今晚她已经亲手打开了某个开关,阿尔托莉亚展现出令她感到陌生的强势——或许这就是这个人只在特殊时刻展现的另一面,从前阿尔托莉亚总是把这一面藏得很好。

是因为那时候她还把自己当作女儿吗?

一闪而过的猜测让凛挣扎的动作骤停,阿尔托莉亚终于顺利地将她的双腿推到胸前压住,然后伏低身子,吻上了少女未经人事的处地。

“嗯——!”

不久前还在亲吻着自己的嘴唇落在最私密敏感的部位,凛差点惊叫出声,随即阿尔托莉亚的舌尖就灵活地挤进早已湿滑不堪的肉缝,熟练地翻出充血的阴蒂,然后用粗糙的舌面压着这敏感的小东西用了点力气地又舔又吮。

“啊……不、那、那里……嗯——”

意识在快感的巨浪中如同一叶小小的舢板,凛早就顾不上自己到底被摆弄成怎样的羞耻姿势,她颤抖着不断发出清醒时死也不会吐出的娇喘,躁动的身体将底下垫着的浴巾蹭出了无数褶皱,最终不翼而飞。

在一阵几乎让她昏死过去的剧烈快感之后,所有的气力都仿佛被从身体中抽离,脑海中像是绽开五颜六色的烟花,意识陷入了短暂停滞的空白。

阿尔托莉亚终于抬起头,也放开了禁锢住她下身的手,凛屈起的双腿软软落回床上,她整个人也瘫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从人生第一次的性高潮中回过神来。

见她僵在那发呆,阿尔托莉亚撑起上身,准备从床上起来。

这个动作让凛瞬间回神,连忙伸手一把圈住对方的腰身,声音还残留着先前的一点沙哑:“别走。”

“……不是要走,”阿尔托莉亚捏捏她的耳垂,“快松开。”

凛当然不肯轻易放手:“那你要去做什么?”

她鲜有的蛮不讲理模样让阿尔托莉亚很是新奇,不由逗了一句:“就这么不相信我?”

凛咬着嘴唇不肯说话,手依然没松开。

阿尔托莉亚只好解释:“我去拿保险套,你的生理卫生课上没教过吗?”

凛的脸颊一下子热起来,她把脸往阿尔托莉亚怀里又埋了埋,好一会儿才憋出细若蚊鸣的一句:“……已经……吃过药了……”才刚说完,头顶就传来了对方响亮的抽气声。

紧接着,凛就被毫不留情地再次推倒在床上,这一次阿尔托莉亚直接就分开了她的腿,下一秒,一根滚热的肉物抵上她的腿心。甚至还不等凛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阿尔托莉亚就双手固定住她的腰身,那硬挺的硕大顶端就挤进了湿漉漉的缝隙中,强行破开生涩的膣肉,一寸寸地往更深处的甬道钻入。

“啊、嗯……”

直到这个时候,凛才后知后觉地因为那股被撑开的酸胀感发出了不适的轻哼,她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处在上方的阿尔托莉亚呼吸急促,却还不忘还低下头带着几分粗鲁和急切地胡乱吻她的嘴唇。

之前虽然舒服,可除了自己以外,凛几乎没有余裕去意识到对方的感受,但是现在,她总算感觉到了阿尔托莉亚对自己的渴求,虽然谈不上有多温柔,可竟然让她有些安心。

真是无药可救了。

凛在心中自嘲地笑着,双手却回抱住阿尔托莉亚温热的躯干,手指抚过她紧绷的背肌,感受着对方在自己体内一寸寸挺进的形状。这样无与伦比的亲密令她沉迷,甚至呼吸只是稍重一点,她都能更加清晰地意识到阿尔托莉亚的一部分就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

“疼吗?”

“还好……”

得到回答后,阿尔托莉亚似乎松了口气,这才将最后一截也深深插入,粗大的冠部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

几乎错觉自己的腹部被贯穿,凛连呼吸都停了几秒,然后才又急促地喘息起来:“好、好撑……"

阿尔托莉亚的呼吸同样凌乱不堪,她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总算忍住了射精的冲动,稍微从绞紧的穴中拔出一截,湿软的内壁与她的性器互相摩擦,又激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嗯……”凛也忍不住轻哼出声,“哈……唔……”

越是听到她发出这种声音,阿尔托莉亚的腰就越忍不住动起来,一下接一下地拔出又插入,性器彼此摩擦出带着高热的越来越明显的快感,凛抵在床单上的双脚一会儿不自觉地跟着这股律动踢来蹬去,一会儿又紧紧地夹住阿尔托莉亚挺动不休的腰。

就在凛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发出的叫声时,阿尔托莉亚忽然腾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凛顿时慌乱地“唔唔”几声,本能地正要挣扎,身上的人就凑到她耳边说:“这房间隔音很差。”

一句话立刻刹住了凛喉咙里剩余的呜咽,她又羞又惊地瞪大眼睛,不得不拼命地咬住嘴唇,忍耐着一波波涌上来的快感,那双漂亮的青蓝色眼睛很快就蓄起了一层湿亮的水雾。

借着浴室的那点光源,阿尔托莉亚欣赏着少女满脸既动情又不得不忍耐的诱人春色。

凛真的要怀疑阿尔托莉亚是故意的了。自从告诉她房间隔音很差后,这个人的动作就越来越重,甚至撑起上身大开大阖地肏她,还把她的腿又像刚才那样推上去压住,然后整根拔出又没根插入,恨不得每一下都把她顶穿似地那样狠狠抽插。

平时优雅温和的人暴露出未曾见过的粗暴一面,凛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感到幻灭,甚至也兴奋得要命。她拼命忍耐住尖叫的冲动,腰肢不自觉地往上挺,迎合着每一下凶狠的肏干,少许的疼痛反而增幅了快感,凛捂住自己的嘴巴,生理性的泪水肆意横流。

过火的交合动作让她们的身体难以避免地朝床的另一边滑去,很快就越过了床沿,阿尔托莉亚捞起凛已经半边悬空的身体,顺势也改变了姿势,让凛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插入的角度自然也随之改变,叠加上整个上半身的重力都集中在那一点,本来已经快要适应这种快感的凛一下子又被顶出了几滴眼泪,呜咽着弓起了背,居然就这样又被送上了一次高潮。

从四面八方绞紧的穴肉也深深刺激到了阿尔托莉亚,她挺腰的动作顿住,这次她没有忍耐,就这样抱着怀里的少女释放出来。

“哈、啊——!”

还在为高潮余韵而颤抖着的凛终于忍不住失声叫出来,随即她一口咬在阿尔托莉亚肩上,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口感良好,令她情不自禁地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光是吞下阿尔托莉亚性器都有些勉强的小穴自然也留不住这大量的浓精,溢出的灼白混着半透明的淫汁从少女的股间溢出,又流到了阿尔托莉亚的大腿上。

凛很不习惯这种湿黏的感觉,忍不住抬了抬腰,想让这些东西更快流出去。

阿尔托莉亚却扣住她的臀部将性器送得更深,凛先是被顶得忍不住又发出一阵娇哼,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好像还是那么精神十足,一点也没有所谓的“不应期”。

凛当然有偷偷看过一些这方面的小说或是影片,心里觉得奇怪,又不好意思问,只能窝在阿尔托莉亚腿上小声说:“好黏……不舒服……”

阿尔托莉亚轻吻一下她的耳垂:“待会抱你去洗。”说着,她稍微挺了挺腰,留在凛身体里的那截肉棒也跟着抽动,顿时从身体里挤出了更多的汁液,这下连床单都被打湿了。

心里对旅馆感到过意不去的同时,嘴上却不由得发出了舒服的喘息,凛收紧手臂把阿尔托莉亚抱得更紧——比起刚才那个姿势,她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能抱在一起的。

被她抱着的人却忽然拍拍她的屁股,发出一阵让凛十分羞耻的清脆响声,问:“知道该怎么做吗?”

试读片段二:(此为正文第一章)

微风,细密的雨丝斜斜落在窗户上,水珠凝结起来,潮湿的空气将玻璃的透明浸润得暧昧不清,水珠爬过,稍微扭曲的光线将窗外的景色切割得破碎凌乱。

淅沥的雨声在很远的地方响个不停,黑发的少女坐在梳妆台前,微微走神,一边听着这些细碎的声响,一边用气垫梳轻柔地打理着微卷的发梢。

和母亲或是妹妹那柔顺的长直发不同,凛的头发天生带着点自然卷,每当天气变得潮湿,她就得花更长的时间护理自己的头发。

等待让人的心情难以平静,但如果手上有别的事可做,那这段时间就并不难熬。

不断重复手上的动作,一点点将蓬乱的发梢梳理平顺。凛的目光从镜中飘开落到窗前,她侧着头,透过模糊的玻璃望着阴沉的天空,鸽灰色的云层堆积,这种天气其实并不至于影响到飞机起落,却还是给她心头的期待笼罩上淡淡的阴云。

湿气导致木地板比寻常更明显的吱呀作响,伴随着不疾不徐的规律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这两种动静同时终结于“笃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

随口应答的凛并没有收回目光,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房门被推开,金属的合页也因为无所不在的湿气发出一声轻响,这栋房子总是不吝于在任何一处细节上告诉人们它年岁渐高。

“凛,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熟悉的低柔语调传入耳中,坐在妆台前的少女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随即她就强行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悄悄调整呼吸,作出早有预料的平淡神情,回过头,对着站在门边、正朝自己投来温和目光的阿尔托莉亚微微点头。

“你回来了,樱一直都担着心呢。”

“我知道,去年就没赶上,刚才我到家的时候,她高兴坏了。”

阿尔托莉亚的声音里带着点宠溺似的笑意,但即便如此,她说话的腔调依然不紧不慢,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打破这份从容和优雅。

她们正下楼前往一楼的客厅,凛习惯性地和阿尔托莉亚保持一段距离,她望着对方的背影——浅灰色的西装马甲勾勒出窄窄的腰身,比一般女性要显得稍宽的肩背被修身的雪白衬衣包裹其中,隐约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走动稍稍起伏。

灿金色的发顶有一点被打湿了,那缕翘髪藏进浓密的发丝中,变得不再显眼。

木质的楼梯板踩上去也是咯吱咯吱的响,混杂着两人份的脚步声,稍稍掩盖住了少女从刚才起就鼓噪个不停的心跳。

随着她们下到一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播放的音乐声也忽然清晰起来,低沉柔和的弦乐与悠扬的木管乐器交织奏响。当凛分辨出这熟悉的旋律属于《齐格弗里德牧歌》后,她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开口,清脆的声音压住了乐声:“你的头发有点湿,不擦一下吗?”

“不碍事,这阵子一直都这样,无时无刻不在下雨,大概刚才下车的时候稍微淋到了一点,你呢,今天还有课对吗,在学校没被淋到吧?”

“在校门外打车的时候淋到了一点,也不要紧。”

阿尔托莉亚的语气有些感慨,凛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不列颠的雨水实在是太多了,难免给人添些麻烦。”

啊。

凛的脚步稍稍停顿,但走在她前面的人一无所觉,径直穿过走廊,进到客厅里。

“……但我不讨厌这样,我喜欢不列颠的雨天。”

她喃喃地轻声低语。

当凛进入客厅时,她的妹妹樱已经扑进了阿尔托莉亚的怀里,这让凛不禁皱眉——今天是樱的十四岁生日,十四岁,樱不该还像是个幼童似的总是黏在大人怀里撒娇,更不用提樱如今发育良好,从外观看上去几乎已经是个小女人。

然而无论是阿尔托莉亚还是樱似乎都对此缺乏自觉,凛只好清清嗓子,让那两个人注意到自己,樱总算从阿尔托莉亚怀里出来,但她的小手还拉着阿尔托莉亚的手不放,脸蛋也高兴得发红:“阿尔,今年姐姐特意陪我一起做了蛋糕,一起吃吧!”

见阿尔托莉亚朝自己投来了惊讶的目光,凛的耳朵莫名有点发热,她别开脸,自顾自地往餐桌走去:“今年有时间嘛……刚好樱也有兴趣,就一起试着做了一下。”

樱拉着阿尔托莉亚也跟上来,摆在餐桌正中的六寸水果蛋糕被宽阔的桌面衬托得小巧玲珑,雪白的奶油上装点着各种颜色鲜艳又水灵灵的水果片,琳琅满目,虽然不如在外面定做的精致,但看得出做蛋糕的人的用心。

有些兴奋过头的樱立刻要去找蜡烛,凛连忙叫住妹妹,又看向了一旁的阿尔托莉亚,才刚对上目光,她又下意识地垂下眼睛:“你要不要先回房间换身衣服?”说着,又指指自己的头发,“头发也擦一下?”

“对哦!”樱一下子反应过来,又连忙推着阿尔托莉亚往外走,“那厨房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们吧,阿尔先休息!”

被推着走的阿尔托莉亚有些失笑,她由着樱把自己推到楼梯边:“那你们可得注意安全,别弄伤自己了。”叮嘱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又朝凛看过来,就像往常一样,她更看重的是凛这个姐姐的保证。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分担了照顾妹妹的责任,也仿佛成为了这个小家庭的另一根支柱。

对此,凛其实颇有些隐秘的自得,母亲去世之后,她逼着自己更快成长,她也如愿成为了一个更加坚强的人。她大包大揽地帮阿尔托莉亚一起照顾樱,她也习惯性地看着妹妹理所当然地赖在阿尔托莉亚怀里撒娇,假装自己从没有这个需要。

自己是和阿尔托莉亚站在一起的,自己只要和阿尔托莉亚一起疼爱妹妹就够了。

“放心吧,我会照看她的。”

凛看着樱,嘴上对阿尔托莉亚说着说过许多次的话。

送走阿尔托莉亚后,凛看着妹妹用手搓了搓脸,接着转过身,眼睛亮晶晶望向自己:“姐姐,我好高兴啊!”

凛宠溺地轻轻刮一下妹妹的小鼻头,接着牵起她的手往厨房走去:“知道啦,现在总该打起精神准备晚餐了吧?”

“嗯!”

自从听说阿尔托莉亚今天有可能赶回来后,樱就一直紧张兮兮的,唯恐又像去年似的空欢喜一场,这会儿她终于能彻底放松下来尽情高兴了,甚至兴高采烈得有点过了头,“我们可一定要好好做顿最丰盛的晚饭来感谢阿尔!”

说是这么说,但樱的厨艺其实还不太够用,主力仍旧得依靠更加年长的姐姐凛。不过看在樱学习动力十足的份上,凛也很乐意多教教她,横竖晚餐要用到的食材都已经由帮佣提前备好了,她们要做的也都是些家常菜式,复杂不到哪儿去。

已经换上宽松舒适的家居服的阿尔托莉亚就坐在客厅里,她还洗了个澡,半干的金发松松扎着,垂在脑后,就这样一身清爽地等着在厨房忙活的姐妹俩轮流往餐桌上端各式料理,明明是西式与和式混搭的席面,看上去倒也不是特别违和,就像她们这个家一样。

正式开饭前,还有一道最重要的程序。

凛特意关掉客厅的大灯,坐回到桌边,三个人围着点着蜡烛的蛋糕,由凛起头一起拍着手给樱唱了生日歌。

接着,樱闭上眼睛,双掌也合在一起,默默许愿。

餐桌上的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阿尔托莉亚和凛本来都在注意着樱,然而,不自觉的,凛的视线飘到了坐在她正对面的阿尔托莉亚的脸上。

蜡烛的柔光稍稍照亮了那个人的脸,那俊美深邃的轮廓被光影雕琢得更加迷人,她现在看着樱的眼神是凛非常熟悉的,柔和、怜爱、充满耐心。

自己呢,是不是也在被阿尔托莉亚用这样的目光看待呢?每当凛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她就感到自己内心某处在酝酿着隐秘的不甘。

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凛收回目光,悄悄地深呼吸。

樱的这个愿望许得格外长,她闭着眼睛,睫毛不住轻颤着,好一会儿才终于睁开眼,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蜡烛的火苗,深深吸气,然后将所有的蜡烛一口气吹熄。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了几盏幽暗的地灯。

又是凛起身去开灯,她回到桌边,半开玩笑地说:“樱今年好像许了个不得了的愿望呢。”

她本来只是随口说笑活跃气氛,结果妹妹一下子涨红了脸,低下头不肯接话了。

这种反应让凛有些怔住,随即想起某些见过当时却没放在心上的蛛丝马迹,思绪电转间也不由得住了嘴,空气再次冷却。

阿尔托莉亚似无所觉地笑着开口:“怎么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愿望吗?的确,我们的小樱也差不多到这个年纪了呢~”

樱的脸蛋依然红红的沉默不语,只是不时很介意似地瞥一眼餐桌另一边的阿尔托莉亚。

凛看到樱这副样子,只好出声打圆场:“好啦,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们先把蛋糕放一边,阿尔,先尝尝我和樱一起准备的这道奶汁烤菜怎么样?”

“喔,闻起来就很香嘛~”

阿尔托莉亚很捧场地把姐妹两人一起准备的几道料理都尝了一遍,本来她都没抱多大期待,吃到嘴里后却发现意外的美味,再加上肚子的确很饿,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那份全都吃光了。

之后就是分生日蛋糕的餐后甜点环节,凛从青春期后就一直在习惯性地控制食量,只少少地分了一小块。樱则是中规中矩地切了一块,剩下的大部分都进了阿尔托莉亚的肚子。

吃过蛋糕,凛回房间去拿了提前准备好的给妹妹的生日礼物,出来交到樱的手里:“樱,生日快乐。”

“谢谢姐姐!”樱连忙站起来道谢,高兴地问,“我可以打开吗?”

凛笑着摸摸她脑袋:“可以啊。”说完,她又陪着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顺带瞥了一眼旁边的阿尔托莉亚。

阿尔托莉亚当然也提前准备了礼物,这会儿就悄悄离开,也回房间去拿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樱的鬓边多了一条鲜艳的红色发带,女孩儿羞涩地抬头朝她看过来:“阿尔,姐姐说这个很适合我,你觉得呢?”

阿尔托莉亚当然是满口称赞,红色的发带衬得樱云鬓乌黑,肤白胜雪:“真不愧是凛送的礼物。”说着,她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那是一枚精致的定制蓝紫坦桑石胸针,大概是因为考虑到十四岁已经差不多是个大女孩了,所以阿尔托莉亚才特意选择了比较成熟的首饰类当作礼物。

樱果然爱不释手:“明天的生日派对我就戴这个出席!”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阿尔托莉亚不禁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樱喜欢就好。”

礼物环节之后,三人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准备按照惯例共度晚餐后的亲子时光。

樱一向很珍惜这样的相处时光,今天更是如此。她特意挨着阿尔托莉亚坐下,脑袋也靠在对方的肩上,只有凛单独坐在她们侧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阿尔托莉亚先关心了一番姐妹俩的学习情况,本来有很多可以聊的话题的凛看着妹妹一会儿拨弄自己刚送的发带,一会儿又去玩阿尔托莉亚的头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无话可说,索性站起身:“还是你们聊吧,难得樱今天生日,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沙发上的两个人只好对她道了晚安。

离开客厅后,那无时无刻不萦绕在耳边的和缓乐声也渐渐远去,妹妹和阿尔托莉亚亲昵的模样却似乎仍旧残留在眼前,让凛心头发堵。

刚才在许愿之后,凛也被自己忽然想起来的某件事惹得一阵心烦意乱。

——本来是不会这么在意的,可当她彻底想起来以后,樱和阿尔托莉亚之间还可以称得上是正常亲子互动忽然就变得十分刺眼,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她不确定,或许只是她自己有问题,所以有些过分敏感了。

樱从小就很依赖阿尔托莉亚,每次那个人回家,樱只要在,无一例外地都会高高兴兴地上前迎接,还主动要接过对方脱下的外套帮忙挂起来。

本来这件事是凛最先开始做的,但前几年开始,樱也会抢着这么做了,再加上她上高中后学业渐渐繁忙,经常碰不上阿尔托莉亚回家的点,就也顺势让位给了妹妹。

然而,就在上个月,也是樱去迎接阿尔托莉亚进门,凛当时稍慢一步,就刚好看到接过衣服的妹妹悄悄把脸埋进阿尔托莉亚的衣服里,肩头微耸,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那样的事,刚刚进入青春期时的凛也悄悄做过。

自己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做这件事的,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满怀心事的凛才刚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又听见一连串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走廊上另一侧的樱的房间门也打开又关上了。

凛有些困惑,却又莫名松了口气,走进浴室准备先洗个澡。

一段时间后,凛换上睡裙,正坐在妆台前做睡前护肤,却忽然又听到远远传来的樱的房门打开的动静,然后又是一连串的熟悉脚步声渐渐走远。

很快,樱的脚步声又回来了,这次一起的还有另一个脚步声,熟悉的不疾不徐,丝毫不乱。

已经九点半了。

凛听着她们一起进了樱的房间,关门的声音传来后,她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边、正朝自己投来温和目光的阿尔托莉亚微微点头。

“你回来了,樱一直都担着心呢。”

“我知道,去年就没赶上,刚才我到家的时候,她高兴坏了。”

阿尔托莉亚的声音里带着点宠溺似的笑意,但即便如此,她说话的腔调依然不紧不慢,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打破这份从容和优雅。

她们正下楼前往一楼的客厅,凛习惯性地和阿尔托莉亚保持一段距离,她望着对方的背影——浅灰色的西装马甲勾勒出窄窄的腰身,比一般女性要显得稍宽的肩背被修身的雪白衬衣包裹其中,隐约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走动稍稍起伏。

灿金色的发顶有一点被打湿了,那缕翘髪藏进浓密的发丝中,变得不再显眼。

木质的楼梯板踩上去也是咯吱咯吱的响,混杂着两人份的脚步声,稍稍掩盖住了少女从刚才起就鼓噪个不停的心跳。

随着她们下到一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播放的音乐声也忽然清晰起来,低沉柔和的弦乐与悠扬的木管乐器交织奏响。当凛分辨出这熟悉的旋律属于《齐格弗里德牧歌》后,她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开口,清脆的声音压住了乐声:“你的头发有点湿,不擦一下吗?”

“不碍事,这阵子一直都这样,无时无刻不在下雨,大概刚才下车的时候稍微淋到了一点,你呢,今天还有课对吗,在学校没被淋到吧?”

“在校门外打车的时候淋到了一点,也不要紧。”

阿尔托莉亚的语气有些感慨,凛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不列颠的雨水实在是太多了,难免给人添些麻烦。”

啊。

凛的脚步稍稍停顿,但走在她前面的人一无所觉,径直穿过走廊,进到客厅里。

“……但我不讨厌这样,我喜欢不列颠的雨天。”

她喃喃地轻声低语。

当凛进入客厅时,她的妹妹樱已经扑进了阿尔托莉亚的怀里,这让凛不禁皱眉——今天是樱的十四岁生日,十四岁,樱不该还像是个幼童似的总是黏在大人怀里撒娇,更不用提樱如今发育良好,从外观看上去几乎已经是个小女人。

然而无论是阿尔托莉亚还是樱似乎都对此缺乏自觉,凛只好清清嗓子,让那两个人注意到自己,樱总算从阿尔托莉亚怀里出来,但她的小手还拉着阿尔托莉亚的手不放,脸蛋也高兴得发红:“阿尔,今年姐姐特意陪我一起做了蛋糕,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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