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好想做，好像来一发。

如果做为神的力量可用，我倒是可以捏出一个完美的人出来陪我做，或者自己去干别人也行，但是现在我只是一个没有能力的小小魅魔，只能每天限于难填的欲壑之中。

说起来有点奇怪，最近是不是性欲稍微有点变强了啊，明明前几天还能完美的压抑住这种想法，这两天似乎越来越难做到这点了。

所以，今天我就要干厨子。现在我就在二楼刘晗昊的休息室前，没错，只要善用魅惑技能，做到这种事情简直轻而易举。

“准备干什么？”

“……！”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激灵，一转身才发现居然是刘绪恬，这小妮子放了我几天鸽子，虽然她其实也没答应我什么，我压低声音问道：

“你来做什么？”

“没事，来看看你要做什么坏事。”

“怎么，我打算和刘晗昊来上一发，还是说你要代替他和我做？”

“不，我暂时不打算做这种女同行为，况且你要对这个世界的kp做什么啊？”

“那就别坏我的好事。”

“等下，我确实有些事情要找你。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不同？我还真没感觉到，硬要说的话，最近我的性欲似乎变得很强。”

“就是这个，”刘绪恬打了个响指，“因为有人在你的塑像底下举行了仪式的关系，你作为远古魅魔的力量稍微有些觉醒了。”

“这又是什么设定？”

“总的来说，在这个世界的古代历史上，曾经存在着一个名为莉莉丝的神明，虽然之后被本土的神明所封印了，但是作为其化身的你仍然可以在现实中活动，而莉莉丝虽然被封印了，但还是有些神庙分布在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总体来说，只要有人在这些雕像下做爱，或者信仰着你，你的力量就会增强。”

“所以说——这些力量有什么用？”

“可以解锁新的技能什么的。比如魅惑、增加敏感、身体改造什么的。”

“啊，那倒是确实有些用，所以你能告诉我那个邪恶计划了吧？”

“还不行，毕竟你还没见到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等下，喂！”

刘绪恬又溜走了，还不忘给我留下了给个悬念。讨厌这种给我卖关子的感觉。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背对着窗外透出来的月光，刘晗昊显得更加高大，这样一看我也就勉强高过他的腰部。

“……有什么事？”

“没，找你聊聊。”

来都来了，进去聊几句，放个魅惑自然有爱做。虽然刘绪恬吊着我的胃口很讨厌，不过事到如今与其思考这些问题不如享受游戏。嘛，作为享受的话这里的娱乐手段实在是有点少，我现在到有点能理解以前的人了，没事就在家里做舒服的事情嘛。

刘晗昊倒是也没拒绝，就这么把我迎进去了。我在后面轻轻关上了门，不知这里的隔音效果好不好，不过旅店里传出点奇怪的声音也没什么关系吧。

“……”

“和女生单独相处也不说话吗？”

“我不太会说话。”

我仔细打量着刘晗昊，他一身腱子肉在较为宽松的古装下到少了点攻击性，一张国字脸虽称不上帅气，倒也显得十分刚正，现在的他手也不知道往哪搁，眼睛也不知道往哪瞟，不过他的下身倒是颇具规模，隔着衣服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大条东西。

我轻轻拉开衣服，看的出来他有点激动，按理说像他这样的在设定里应该早就经过男女之事了才对，不过刘晗昊倒是极力的避开我的胸口，弓着身子坐的更靠后了一点，这种羞涩的感觉倒是很合我的胃口，没办法了，魅惑，发动。

1d12=0，大失败。

啊。

我有点不甘心，试图再发动一次，不过那个骰子怎么也不愿意出现。我干脆趁刘晗昊不被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来，他也没预料到我看着很娇小力气却不小，居然被我一把扯开了衣服，露出了即使不勃起也尺寸夸张的阴茎。不过确实没有一点勃起的意思就是了。

“姑娘，这不妥……”

“这有什么，和我做一发又不会怎么样。”

“那，那是，我这跟东西尺寸有点夸张，一般女子都没法接受，姑娘看着不过及笄，恐怕没法……”

“凭这个？”我把玩着他软软的一条东西，这东西虽然没硬起来，但凭现在我的手居然没办法环握，“你这根本就硬不起来嘛。”

“哎，我——”

没办法，看来这个游戏里面骰子的力量还是很强的，不过看起来他倒是不知道骰子这回事。我干脆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这样一来方便活动，二来也方便勾勾他的欲火，看来和刘晗昊聊天倒是没什么意思……嘛，算了。

“你有什么技能吗？”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特殊本领什么的。”

“……做饭倒勉强算拿得出手。”

“真的吗？”我将脸凑近他，只见他的眼神里没一点欲火，不过倒有点久经沙场的感觉，按理说我平时这么一打量也看不出什么，果然在游戏里有那种类似旁白的东西。我拉住他一只手，放到了我的小穴附近，刘晗昊的手又温暖又大，感觉一只手就能把我拎起来，我用小穴夹着他的手自慰起来，媚眼如丝的盯着他，这是他倒是有点不淡定了，虽然没什么起来的意思，不过还是有点脸红。

“不来做吗？”

我的小穴已经将他的手打湿了，我也把他的中指塞到了自己的里面，他的指头也确实很有特点，算得上修长，却并不细弱，上面还有些茧子，很能戳到作为魅魔的我的兴奋点。果然比起马，人更能引起我的感觉。

“摸摸我嘛❤”

刘晗昊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我干脆和他贴的更紧了，下体感受到他手指摩擦的同时，脸还贴着他宽阔的胸膛，这种类型的男生比起那种单纯的帅哥有种别样的魅力，虽然魅魔湿漉漉的小穴还是提醒着我果然还是想要肉棒。

刘晗昊抚摸起我的小穴来，虽手法还尚且青涩，但这种像坐在他掌心一样的感觉可不多见，我卖力的扭动起腰来，寻求着更多的快感，很快就达到了一次小小的高潮。

“爱你❤”

我又一次盯着他的眼睛，这是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些蜜意了。我在心中暗暗的发动魅惑。

1d12=12，大成功。

好！

刘晗昊突然站了起来，差点摔下去的我被他拉住了右手，就这样被单手提在空中。一股恐怖的威压从面前传来，我只感觉到下体似乎有什么爱液之外的东西顺着大腿滴了下来。刘晗昊的脸变得恐怖了起来，好像地狱中的修罗，肉棒直挺挺了立了起来，一下子命中了我的下巴，我仿佛受到了一记上勾拳一样。这东西比起原来在现实中还要夸张，长度已经达到了马的水平，粗度更是比马的那个还要夸张，一种无形的恐惧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他像玩具一样随意的翻了个个。

“不，等下——”

“对不起了。”

刘晗昊一只手把住我的腰部，另一只手钳住了我的双腿，虽然我拼命扭动，但那手就像贴钳一样仅仅抓着我，那个粗大的东西来到了我的屁股附近，我又一次感觉到了像那次的坐在圆球上的感觉，不过这次更为夸张。

咚——

肉棒狠狠的撞上了我的内部，虽然身为魅魔的我身体结构早已不一样，却还是被他搞得嘴里一甜，几乎要吐出血来。我的腰被里面坚硬如铁的肉棒死死的撑着，一动也不能动，低头只看到自己的身体从小穴那一直到胸口都隆起了根明显的肉棒痕迹，我能感受到他那硬到夸张的冠状沟一路摩擦到了我的背部，而浑身都是性器官的我被这根怪物肉棒一插进来，就狠狠的到达了高潮。

“拜托，慢——”

我的嘴被死死的捂住了，但是他的动作丝毫没停下来，我在他手里就像是大号的飞机杯，由于口鼻都被死死的捂住了，每次他捅进来的时候，我都感觉身体像个打气筒一样被狠狠的压进了不少空气，耳边也传来了哧——的出气声。果然，要是普通女性的话早就死了吧，但即使我身为魅魔也很难招架。虽然并不真的需要空气，但这种完全窒息的play仍然给我带来的巨大的濒死感，加上难以言说的恐惧，我好像正在被地狱中的罗刹给干着，每一次肉棒的摩擦都好像要将我开膛破肚，我极力扭动着四肢，但这些挣扎对他造成不了丝毫的阻碍，那根肉棒仍然不断地在我体内进进出出。

“呜呜呜呜——”

我没法发出连续的音节，每当我要喊出来，身体内的气压就又因为肉棒的抽出而下降，以至于我只能听着耳朵里气体进出的声音不断祈祷。我大脑昏昏胀胀的，但下体却又因为魅魔的本能一个劲的流水，我几乎能用体内的肉壁感觉到那根夸张肉棒青筋的轮廓，我又一次高潮了，虽然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我也分不清楚。

刘晗昊无声的干着我，直到他射出了今天的第一股精液。一股热流从喉头涌出，从鼻孔、嘴巴、鼓膜，甚至眼球周围往外涌，我的眼前被滚烫的精液充满，几乎要把眼球都顶出来，鼓膜彻底被弄破了，我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寂静，只有体内那根粗壮滚烫的肉棒提醒着我现在的处境。嘛，如果说一般人是七窍流血，那我这种状态应该算是七窍流精。

然而现在我比起难受，体会更强烈的是一种满足感。身体好像突然得到了某种滋养，虽然小腹鼓得就像六个月的孕妇一样，但我能感觉到精力正在不断的被我吸收着，一种作为神的感觉冲上了我的大脑，让套在这跟怪物鸡巴上的我获取了一点主动性。

刘晗昊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将我绕着鸡巴转了个个，我能感觉到冠状沟在我体内磨了半圈，到达了我胸口附近。见我不再挣扎，刘晗昊抓着我的腰部，再一次卖力的输出起来，我只觉得每次摩擦都在体内造成了一股欲仙欲死的酥麻感，肉棒搅动着滚烫的精液，整的我好像变成了一个装满精液的气球。刘晗昊的呼吸开始粗壮起来，他的进攻出现了破绽，肉棒也不像开始那样坚硬如铁，约莫半炷香功夫，他又一次疯狂的射了出来。这次没有被捂住口鼻，粘腻滚烫的白灼液体从我嘴巴和鼻子里涌了出来，粘稠的好像果冻一样，我喘息片刻，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还要❤”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刘晗昊正在拍着我的脸，只见他神色慌张，早已没有了那种修罗的气势，见我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

“姑娘这……小生给您赔礼……”

“没事，我还挺享受的。”

刘晗昊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才注意到他的阴茎还卡在我的小穴里，虽说已经软下来了，但我的小穴却好像不舍得一样紧紧夹着不放。我稍微活动下面，松开了他的阴茎，滚烫的精液喷涌而出，我急忙又捂住了穴口，同时夹紧小穴。如此大量浓厚的精液让我感觉超级棒，作为远古魅魔的神格好想要觉醒了一样。

“不好意思，不能浪费~”

我像怀胎十月一样的肚子慢慢的瘪了下去，小腹又回到了光滑平坦的样子，小穴也重新变成了最初的状态，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连一只笔都没法容纳的穴口是怎么吞入刘晗昊那根夸张肉棒的。刘晗昊挠挠头，向我道歉到：

“不好意思。”

“没事，我好得很呢。”

单纯从状况来说，这算是我嫖了他，不过他今天被榨出了这么多精力，居然还能清醒着，也是挺不容易的。我们虽然干了一宿，但那些残余的精液基本都被我吸收了，房间里虽然有些凌乱，但意外的并不脏。刘晗昊穿上了衣服，“我还要去干活，姑娘是否需要休息一天。”

“不用，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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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程澈躲在神像后面，一只手还抓着陈淼的肉棒。如果不是在最后时刻紧急发动了法决，她恐怕就要裸着被这些人看到了。虽说作为京城的鬼师，真要收拾掉几个一般人她也没什么压力，不过毕竟作为思春的少女，随便被人看光还是不太好的。

程澈暗自思忱着，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要离开另寻地方也并不容易。不过目前这种偏僻的地方也出现了难民，看来城里的情况不容乐观。程澈从小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药粉，轻轻一吹，这群难民便起了困意，没一会就凑在一团睡下了。程澈从神像后走了出来，低头念叨着什么。

“干脆卜一卦……”

程澈掷起一块木片，口中念起咒来，啪嗒一声，木片稳稳的落在了神像之上。

“啊？”

程澈敲打起石像来，一股咒术的力量从中传出，程澈凭着感觉编织起咒语，阵阵白光从石像上发出，一条通道凭空出现在了石像前的地面上，程澈这会来了兴致，如果里面有安静的空间的话，也方便复活陈淼。程澈虽在皇宫中从小待到大，但由于久处深闺，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心眼，只感觉自己倒挺幸运。

地下的空间不算大，但东西倒是没少摆，除了一应俱全的炼金方术用品外，还有不少淫具，其中有些连程澈看了也要脸红。正中间摆着一尊塑像，看起来和庙里那尊一样，不过没经过腐蚀，样子要精细些。这塑像是位年轻女子，程澈总感觉她有一股媚态，看的程澈又有点心痒难耐。

程澈压住了自己的想法，在地上画下了法阵，传说中的活死人之术她是不会，但凭着提前转移好灵气的部分身体复原一个人她倒是能做到。程澈将鸡鸡摆在法阵中间，觉得有点搞笑。她恰动法决，那鸡鸡的后面迅速生长出了肌肉和骨骼，不久陈淼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程澈这才意识道自己此刻还是一丝不挂，急忙找着自己刚脱下来的衣服，这才赶在陈淼转醒之前勉强收拾好了自己。

“咳，我便是鬼师。这副样子只是方便在外界行动，并无讨好你的意思。”

“奇怪，我总感觉刚才做了很舒服的事情……”

“这是自然，活死之法需将魂魄经历阴阳，见些天府地狱之景是正常。”

程澈又随口扯了个谎，陈淼刚才的感受程澈自然一清二楚，不过让她承认自己做过的变态事情可太难了。程澈又轻咳一声，说道：

“既然你以转醒，那我们再敢一段路吧。如今城中怨气被散出来，已然无法居住。”

“啊，那城中百姓……”

“恐怕凶多吉少。”

“幸好我提前将家人安顿在了下江，你待我拟一封家书。”

陈淼用着放在一旁用于画符箓的笔写起了信，程澈等的无聊，干脆研究起了面前的神像，程澈本以为这东西不过是过去住在这里的人的塑像，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神像十分精细，好像就要活过来一般，更为神奇的是雕像并非有神性，而是透着一股引人发情的气息，陈淼看着这一尊像，下面又有些湿了，乳头也激凸起来，被衣服的布料磨得有些发痒。程澈别过头去，眼前却出现一位金发的少女，程澈揉揉眼睛，发现并不是幻觉，石像已经不见了，只有这位孑立的少女。

“陈淼，你看这个。”

“什么？”

“你看不到吗，就是这个少女。”

“你再说什么啊，这里只有一个雕工一般的石像。”

“啊？”

程澈看向那个少女的虚影，慢慢的将手伸过去，她的手并未穿过神像，而是碰到了一个温润的实体，触感好像处子的娇肤。程澈心中讶异，对着少女的影子问道：

“你是谁？”

少女睁开眼睛，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便化为淡淡的金光消失了。

“鬼师大人，你在对谁说话？”

“啊？没……”程澈又看了一眼石像的位置，只见那石像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没什么，对了，你以后不要叫我鬼师，叫我程澈就好，这只是为了再外面不那么显眼哦？别误会了。”

“好的，姑娘……”

“谁是姑娘，叫我程澈就好。”

“好，好，那我们走吧。”

程澈和陈淼简单打点了一下随身的行李，沿着下来的楼梯走出的地下室。哪些逃难的人还在那里，不过看起来有些奇怪，本来应该乖乖休息的他们衣衫不整，仔细一看还有不少干涸的精液痕迹，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男女分泌物的味道。陈淼抽了抽鼻子，问道：

“你之前对他们做过什么吗？”

“没啊，我只是让他们睡着了而已，别管了，走吧走吧。”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发亮，勉强算是可以赶路。程澈掏出几张符纸，两指捏住，轻轻一抖，两匹冒着黑气的马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姑……好术法。”

“雕虫小技而已。”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陈淼找到个驿站把家书送了出去，程澈则是一直把玩着那个小木片，随着口中喃喃，一行小字出现在了木片之上。

“近京则凶，开门逢吉。这是什么意思？”

“木片的占卜，大约是让我们跑远的，最好到边境的门中。”

“程姑……您的占卜也是了的？”

“了的？马马虎虎吧。还有，你要是实在想叫就叫吧，也别半道改口了。”

“谢谢姑娘。先不说这，姑娘的占卜如此精确，想必技艺已经超凡入化。”

“啊，京城的鬼师不至于连这也做不到，倒是你那天说的能逆转国运的东西，可有什么依据。”

“那也是占卜所得，在星台上算出的。”

“哦？我倒是听过有用道法的，你也是这种路子。”

“姑娘广博。我们陈家家传了一点道法，隐隐约能看见点大事，当然不如姑娘你可以细致入微。”

“不。我所用乃是鬼师独传的易法。鬼师自古需时时压着怨气，对于苍生国运倒是不很在意，因此易法注重眼前之事，逢凶化吉，也正由此才能保住封印长久。当时我答应你时已感事态不妙，如今看来，还是按卜辞来才稳妥。”

“姑娘说的是。不过这易法我倒是从未听过，恕小生我故咯寡闻。”

“毕竟事鬼师单传，”程澈勒马，用木片对着太阳比了几下，“没听过也是自然，走这边。”

两人一路走了约莫三十里，虽然京城逃难者多，但一路也没遇到什么恶人。倒是远远看见不少拖家带口的灾民，陈淼一时也生出不少恻隐之心。

程澈几乎从未离开宫中，一路上左看右看，不时问些常识问题，样子倒是和她的真实年纪非常匹配。陈淼在一旁一一解答，这京城人谈之色变的鬼师，倒也看着有几分可爱在。陈淼毕竟也是青年男子，而且他总感觉和程澈有些道不明的关系，心中也暗自多出几分好感，却在心中暗暗劝自己，她毕竟是鬼师，虽说之前看到也是少女模样，但未必不是幻化所得，况且自己不过是皇城了落魄文臣的孩子，若非有“拉文托”的说法，想必她也不会跟自己出城，如今自己要做大事却心猿意马，也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兄弟。

“陈淼，这里可以坐马车。”

两人已经走出京城很远了，这一片都是农田，看起来消息还未到这里。术法生成的马毕竟需要力气维持，坐马车行几日的话也能稍微休息一下，顺便计议一下未来的行动。陈淼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管事的收下后便领他们到了一架车前。这车只有一匹马拉，除去车夫刚好能坐下两个人。陈淼又给了车夫一点银子，三人一马便朝着门中的位置行去。

“陈淼，你去过门中吗？”

“幼时随着家父去过。”

“哦？什么时候。”

“大约承天四年，皇帝要去门中考察，家父有幸随行。我记得那是宫中也摆了不少阵仗……

“淼淼，叫张丞相。”

“诶，哪里，我就是一糟老头子，叫张伯伯就行。”

“张伯伯……”

“你这小子——丞相多担待，犬子生性顽劣，不识礼数。”

“小孩子，活泼点好。我正好找贤弟有点事情商量，来，这边请——”

张丞相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陈淼的父亲摸了摸他的头，“那边玩去吧，别走远了。”

陈淼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大人们说话的规矩。倒也没自讨没趣，不过看父亲点头哈腰总归有些不得劲。皇宫中各类大殿偏殿不计其数，虽然算不上是广阔，对小孩子来说也足够大了。这两天大家都在准备西猎，因而皇宫里不少地方都空荡荡的，陈淼也找不到什么伙伴，只好检些细枝败草，在地上写写画画。

半晌，陈淼欣赏着自己完成的法阵，虽然没有父亲的清晰，却也隐隐透着一点天道之气。陈淼一抬头，看见前方宫殿的墙角弹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头脏兮兮的黑发胡乱的盘错着，也看不出身份。陈淼招手，大喊道：“来玩吗？”

那孩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怯生生的探了出来，向陈淼的方向走来。陈淼这才勉强看清她的样子，以她的身高来说显得非常瘦，脸油乎乎的，头发散发着一股怪味，好在并不很明显。

“我叫陈淼，你呢？”

“我没名字。”

陈淼还第一次见到没名字的人，觉得十分奇怪，他倒是听过有穷人家的姑娘没个大名，不过想来哪些人也不会在皇宫之中。陈淼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仍然没有什么收获，于是说道：

“来看看这个吗？”

“这个？”

“玄门阵。”

“这是什么？”

“可以占卜一个方位的吉凶，比如说你站的坤位”，陈淼在地上又画了几道，口中念念有词，枯枝的顶端冒出了一股青烟，隐隐的透出来几个形状，“剥，不利有攸往，十几年后这个方位大凶，不要行动为好。”

“可是十几年后又有什么用呢？”

“我日卜一卦，等到第一卦开始应验的时候，我不就知道自己的命数了吗。”

“你看你后面那只鸟，等下会有老鹰来捉它。”

陈淼回头看去，房檐上果然有一只麻雀，周围却没什么看起来像是猛禽的东西，陈淼看向那个没名字的孩子，问道：“你怎么会说有老鹰呢？”

“你看，我们如果继续待在一起的话，那只鸟就免不了会受害。”

“哪里有的事，再说，就算占卜也只是个大概，行动起来的话还是能改变的啦。”

陈淼几下就爬上了柱子，沿着屋顶慢慢的靠近那只鸟，就当他快要碰到的时候，鸟儿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展翅飞走了。

“你看，鸟儿飞走了，它也不会……”

空中的一个黑影俯冲而下，准确的抓住了那只可怜的麻雀，麻雀还没来的及叫出一声就断了气。陈淼只好挫败的趴下屋檐，问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

“不过，好厉害啊，居然能猜到这种事情，”陈淼的消沉并没有持续太久，“你如果有这种本事的话，不就是能事事顺心了吗？”

“怎么会，我一出院门就有坏事。”

“没有的事啦。我父亲说一切命数都是大道，人哪能轻易干预吉凶，就算有坏事发生，也不是你的原因。”

“不，就是我的原因。我还没出过这里呢，他们都说若是我走出这里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怎么可能。对了，我们刚好要陪皇上去门中，我给父亲说说，说不定你不仅能出这里，还能出京城。”

“哎，没用，他们说我不仅凶碌，而且无缘，你一离开，恐怕我们也就再也见不到了，更别提出城的事情。”

“……对了，这个给你。”

陈淼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桃木片，上面虽有些焦痕，却好似有一股生气。

“这个是我平时用来练习占卜的木牌，虽然我的法力尚弱，但是这东西也沾了大道之气，你拿着这个，我们便不会断缘。”

女孩接过了那个木牌，死死的攥在手里，好像怕它消失一般，“我……哎，我也送不了你东西，你还是不要拿我的东西。”

“没关系，我去找父亲，一会就回来……”

陈淼并没跑多远，就见到了正和丞相道别的父亲，他兴冲冲的赢了上去，说到：“父亲，我刚才遇到了一个女孩，我们一起聊了好久。”

“哦，是吗，好事啊。不过这几天这里也没多少孩子。对了，她叫什么啊。”

“她说她没有名字。”

“那可能是杂役的孩子，怪不得……走吧，我们得准备准备了。”

“对了，我们去门中能把她带上吗？”

“嗯？恐怕不容易，为什么这么问？”

“她说她从没出过皇宫，还说什么出来就有坏事……”

“没出过皇宫……”陈淼的父亲突然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你没收她什么东西吧？”

“没……没。”

“那就好。你以后别再找她了。罢了，你以后估计也找不到她。”

“啊，可是……”

“别再想这事了，你听我的。今天带你去吃糖葫芦。”

“可是我答应她……”

“别问了。”父亲这话虽没有呵斥，陈淼却也听出来是最后通牒，父亲从来说一不二。陈淼的心里生出一股愧疚来，却又不免对此更为好奇，不过漫长的时间过去，这事也就变成了人生中的小小点缀，他们也不过萍水相逢，大多数人，一生也仅仅一面，不是吗？

“你后来还见过那女孩吗？”

“没在见过。”

“是吗……”

程澈掀起帘子，把头转向窗外。陈淼看鬼师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也没在继续讲起幼时去门中的见闻。

一片盘的光亮的小木片，静静的躺在程澈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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