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黄泉！已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你还没有把冰河之国拿下来？」银发的妖狐居高临下地站立在所有部下的面前，冷冷的声调质问着办事不力的黄泉。

　　「……属下无能。」黄泉弯着腰站立在妖狐宝座的正下方。由于低垂着脸，所以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至黄泉看到藏马冷酷无情的那一面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两年中，藏马的领地又扩长了将近一倍。冷酷无情的「极恶盗贼妖狐藏马」也已经是声名远播。所谓的盗贼自然是因为他会以各种手法夺取自己看得上眼的东西——从宝物到领地；极恶当然是指他的手段一向残忍无比，无所不用其极。

　　「……黑夜鸟。」看着底下那年轻的火炎系妖怪「黄泉也是火炎系妖怪」，冷冷地，妖狐绝美的唇角勾出了残酷的弧度：「是。」

　　「……你认为，该给黄泉什么样的处罚吗？」

　　「……首领，我……」黑夜鸟望了望自己面前弯着腰，向那妖狐行着礼的黄泉，犹豫了起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处罚比较好……不管怎么说，打下冰河之国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美丽的妖狐平静但冷冽地听着看着，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黑夜鸟。不过，如果把这件事情交给你的话，你是不是有办法把它拿下来呢？」

　　「……这个……黄泉都没有什么办法，我想以我的力量的话，可能会更困难吧？」

　　「……黑夜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说呢？雪女每五百年都会自动产下一名相当于自己分身的女婴，其间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不过，如果弄脏了自己身子的雪女，就会生下男孩——那男孩将来就会毁灭整个冰河之国……」

　　黄泉瞬间瞪大了双眼——「没错。我听说有位雪女，前几年就生下了一名男婴。那男婴就是她们的禁忌之子了。」妖狐轻笑着，平静地说着。

　　「可是我听说，那名忌子早就已经被丢下山崖了。大概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不，那孩子肯定还活着。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飞影。」

　　「去，黑夜鸟……我要见到那个孩子。」

　　「黄泉……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将黄泉推倒在床上的藏马，冷冷地微笑着问道。

　　「……你是不是在想忌子飞影的事情？」

　　「藏马……你……」被藏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黄泉，想开口询问，却又因为想到藏马大概不可能和自己说而作罢——他眼前的这只妖狐，早就已经不是和自己刚见面时的那只美丽的妖狐了……

　　「我知道。你也听到过吧，两年前那个死掉了小家伙，每一次到达高潮的时候，口中叫的名字都是」飞影「。那个孩子……对那人熊的小家伙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妖狐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他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黄泉……不过，你不会明白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里一直有一种无法满足的感觉……有种声音一直在呼喊着鲜血。我想用我的手……撕裂某种东西，让鲜血流出来……我想这样子我的心情可能会好些……」

　　又过了三个多星期的时间，这一天大白天地，黑夜鸟就敲响了妖狐的房门。

　　「藏马……藏马……你在房间里吗？」

　　「……什么事？」

　　「是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个忌子飞影的事情。」

　　「抓到了吗？怎么会这么快……？」

　　「不是，我们抓到的是一个叫做泪的雪女……她说她有关于忌子的重要的情报……」

　　黑夜鸟听到房间里面的妖狐沉默了一会儿后，长身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同时还伴着一种极细微的，液体强烈喷射出来的声响——相当快地，雪白的妖狐打开了门，伴随着一种刺鼻而来的血腥味，冷冷的妖狐下了命令。

　　「走。」

　　「……是。」

　　房门掩上的那一瞬间，黑夜鸟分明看到了一只赤裸着的手臂从妖狐的床上垂了下来，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黄泉！……黄泉！！」趁着妖狐去审问那雪女的时候，黑夜鸟四处寻找着黄泉——「有没有看到黄泉？」黑夜鸟一把扯过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小喽罗，严肃的表情使得他吓了一大跳。

　　「黄泉大人吗？……对了，他好像往藏马大人的房间那边走过去了嘛……」

　　「你说的可是真的？黄泉是不是还活着？」

　　「黑夜鸟大人说笑了，黄泉大人当然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呢……」

　　「黄泉，太好了，你果然还活着啊！」

　　坐着藏马房间门口，正想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找那只妖狐的黄泉转过头，就看见了一大清早就满口不吉利话的黑夜鸟。

　　「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果然还活着啊？」

　　「不是开玩笑的呀，黄泉，刚才……刚才我以为你已经被藏马杀掉了哪……」

　　「怎么回事啊？」

　　「今天清早的时候，我抓住了一个雪女，那雪女说有关于忌子飞影的重要情报，所以我就来找藏马。不过……」

　　听完黑夜鸟的话，黄泉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了——「黄泉，我看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藏马已经不再是以前和我们一起打天下的藏马了……有时候我觉得你屡次冒犯他，居然还能够活到现在，他对你的耐心可以说已经是非常令人吃惊了……」

　　「这段时间可以说，他看着你的眼神……有时候相当令人恐惧……」

　　……藏马真的会杀我吗？杀我黄泉？……

　　坐在藏马房间里面的长椅上，黄泉睁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正把门关上的美丽妖狐。

　　……不，怎么可能？

　　「别动，黄泉……」藏马轻笑着，挨着黄泉坐了下来：「怎么今天的表情这么可怕呢？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似的……」

　　藏马脱掉了鞋，伸出脚来轻轻抚摸着黄泉的腿。黄泉紧张的大腿之间冒着汗。

　　「怎么都不说话了？」

　　藏马见他不敢反抗的样子，更是邪恶地一笑，用脚戳揉黄泉的膝盖。右脚他衣摆的下方，然后轻巧地入侵了进去。黄泉感觉得到妖狐纤细而且有些冰冷的脚隔着一层衣物像虫一样慢慢入侵着。

　　「你……别这样，藏马……」黄泉紧张得拼命的把双腿紧闭的死死的，他已经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回应着妖狐这该死的挑逗……

　　藏马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很有趣，黄泉的下面被侵犯着，但是他脸上却刻意地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他微微地在脚上更用了些力。当脚到达大腿的内侧时，藏马觉得很刺激，用脚蹭着黄泉的肌肤，他的胜利的脚在他的大腿上爱抚——忍无可忍地，黄泉一把拉起做着恶的藏马纤长的脚，紧紧挟在两个膝盖之间，「…

　　…会痛的，黄泉。「藏马一点也不把这种束缚住他自由的动作放在眼里，轻而易举地，他用手将黄泉的膝盖打了开。黄泉呼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再无力抵抗地忍耐着。

　　藏马简直就像一颗小小的蜜蜂蛋，谁会料到它成虫後，是一只人人畏惧的黄蜂，藏马从冰冷但有些内向的性格，转变成狂乱暴躁的性格，完全让人无法捉摸。

　　藏马的脚放下来，手爪进一步的侵入。他快乐的用手在黄泉的乳头上爱抚着，轻柔的抚摸着。黄泉对于藏马狡猾的手，无法抵抗，他脸色惨白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敢动。

　　「今天的你真的有些奇怪。」激情过后的妖狐慵懒地躺着，赖着床不肯起来。

　　「你一直在害怕什么似的……是怕我吗？」

　　「……」黄泉仔细地穿着自己的衣服，特地阻止着自己的头脑胡思乱想。

　　「……看来是罗。黄泉，你在害怕我什么？」

　　妖狐双眼燃烧着意外的表情，慢慢地凑近了黄泉的脸——黄泉急忙把脸别了开来。一想不对，又强迫自己把脸转了过来，对上妖狐金色但冷冽的眼睛。

　　妖狐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好了，黄泉……你的眼睛非常纯洁，一点也不适合说谎。」微微的笑容忽然随着冷冷的语调，变成了一种嗜血的阴狠，然后又全部雨过天晴地散去。

　　「你出去吧，黄泉。」

　　黄泉依着他的命令走出这美丽妖狐的房门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好像听到了一句话。但转过头去的时候，妖狐正对着自己的背影微笑着，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话的样子。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黄泉……」

　　——说，究竟是谁叫你来刺杀我的？

　　好几百年后的黄泉闭着再也看不到的眼睛平静地质问着，最后一次希望着能从被他抓住的妖怪口中得到除了那一个答案以外的名字……

　　——银发妖狐……长着一双冷酷无情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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