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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来寻(4.1-5.2),2

小说: 2025-08-27 09:51 5hhhhh 2640 ℃

  她弯腰准备脱鞋,来寻走过去扶住醉得有些迷糊的宋知遇,挑起一个软软的笑容,对夏瑾说:「谢谢阿姨,天这么黑了,回去路上小心。」

  夏瑾的动作顿住,连带着表情都一僵。

  来寻依旧在笑。

  脑中闪过的全是几个小时前自己看到过的画面。

  令人反胃。

  她说:「我就不送阿姨了。」

  夏瑾与她僵持片刻,竟然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压迫,这让她万分的不适。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像是最纯净的照妖镜,夏瑾心虚地挪开视线。

  「啊,好,你记得给你爸在床头放一杯水,他半夜醒来……」

  「谢谢,我知道。」沈来寻安静地看着她。

  夏瑾:「……」

  她离开了。

  来寻将宋知遇扶到沙发上坐下,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他醉得实在是厉害,进门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去厨房冲蜂蜜水,端着水杯回来时沙发上的人歪斜躺着,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

  来寻一个人搬不动他,家里的暖气开得足,倒也不担心会感冒。她寻了一条薄毯子搭在他身上,关掉了客厅明亮的灯光。

  挨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双眼逐渐适应黑暗,视线从他的侧脸滑到鼻梁,再到嘴唇。

  平时很难有机会这么长久地、实实在在地、不害怕被发现地看着他。

  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去年春节过后,他出差回来太过劳累,她做好饭叫他时才发现他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那时她也盯着他看了许久,像着了魔一样。

  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入深渊的。

  从最初的第一次相遇,他用好听的声音戏谑:「螨虫和微生物?」

  到后来的再次重逢,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沈来寻。」

  就是这么荒诞。

  她想起来几个月前看过的那本杂志里提到的,Genetic sexual attraction,遗传性性吸引。

  血液里相同的DNA,让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之间会彼此接近。

  但由于存在着在亲缘监测机制和社会道德的保护,亲人之间的性欲被抑制。

  这样的亲缘监测机制,以出生后六年的生活环境为基础。

  来寻在看到这些时,冷静地、理智地思考过,她的这套机制可能出现了问题。

  这个理论,像是一条出路,给这份见不得光的私欲,提供了充足的理由。

  她没有错。

  她只是生病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让自己痛苦沉沦下去。

  沙发上的宋知遇突然咳嗽了一声,嗓音干哑。

  来寻回过神,轻声问他:「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宋知遇嘴角干涩,「嗯」了声,她忙起身坐在他身边,一手端了水一手微微扶起他,宋知遇半醉半醒的倒还配合,坐起来阖着眼,就着来寻的手喝完了一整杯蜂蜜水。

  来寻问:「还喝吗?」

  宋知遇点头,停了两秒,又摇头。

  他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难得一见,新奇得很,有些可爱,来寻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室内光线黑暗,宋知遇眯了眯眼:「你在偷笑?」

  来寻一怔。

  无话间只听得他又问:「笑什么?」

  思绪猛然被带回到四年前。

  ……

  他含着玩味的笑意,拖着声音:「你在偷笑啊?笑什么?」

  ……

  连语气都似乎是一样的。

  她呆愣在原地,甚至连下一刻她被宋知遇拉进了怀里,都没有反应过来。

  五秒后,她看着骤然放大的宋知遇的脸,终于意识到,自己正一手握着空杯子,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声音带着笑意:「问你话呢。」

  来寻傻了,整个人僵硬在他温热的怀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杯子从手里脱落,摔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紧接着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被他吻住,带来浅薄的酒香和残留的蜂蜜水的甜腻,起初是轻柔的舔舐,不过多时便来了占有的欲望,唇舌侵入甚至有些急切粗暴。

  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下意识地推了推他,却换来更加紧迫的禁锢。

  精壮的手臂牢牢锁住细软的腰肢,叫她退不得分毫。双手熟练地从她绸缎睡衣的下摆探进去,胸衣被推上,一把就握住了她胸前两簇小小的软绵。

  来寻脸颊滚烫,在他的抚摸下浑身都忍不住战栗。

  她觉得醉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脑子都变成了一堆浆糊,只能感受到他的双手在自己胸前揉搓挑弄。

  她与他额头相抵,黑暗中那双微闭的双眸闪烁着迷离的光芒,看不清神情。

  他的唇从她的唇畔离开,落在脸颊,蜿蜒到耳侧,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耳垂。

  来寻忍不住往回缩。

  这一动,便清晰地感受到身下有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她轻轻一颤,宋知遇察觉到了,喉咙间溢出低沉沉的笑声。

  下一秒,他竟然使坏往上顶了一下。

  来寻毫无防备,一声惊呼。少女娇俏的嗓音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来寻只觉得身下的东西更加滚烫,烫得她头皮酥麻,飘忽不知何处。

  宋知遇的吻滑落到她的脖颈间,微微一顿:「你换沐浴露了?」

  不等她回答,他便笑道:「很甜。」

  简短的两句话却惊雷般,让沈来寻瞬间清醒,浑身冰凉,血液都似乎凝固住。

  此时此刻,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他把她当成谁了。

  夏瑾吗。

  即便自己对宋知遇怀揣着肮脏的情感,可夏瑾更脏。

  她不愿意成为夏瑾的替代品。

  来寻眼眶酸涩,用力睁大了眼睛,稀薄的月光笼罩阳台的蓝雪花,越发显得清冷,她甚至等不及下周四就想换掉它们。

  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竭力保持着自己声音不颤抖,轻轻吐出她不愿意叫的一个字。

  「爸。」

           ***  ***  ***

  老言:最大助攻(疯子2号)上线!

  顾澈: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男小三的身份走来了。

  4.4背叛

  那晚他实在喝了太多酒。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不知道是谁守在自己身边。

  但也只能是夏瑾。

  喉咙干涩得厉害,有人轻声问他是不是渴了,不过多时便有沁人心脾的蜂蜜水递到唇边。

  两人吵过架后,关系一直处在不冷不热的状态,甚至争吵的次数更多,可每每想起许恒说的那些话,他便只能暗自隐忍。

  「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是少有的温顺轻柔。

  他就着她的手喝完水,只觉得今晚连她的手都格外柔软。

  她问:「还喝吗?」

  他仍有些渴,所以点头,但又不想放开她的手,于是停留两秒,又摇头。

  却听到她在笑。

  于是他问:「你在偷笑?笑什么?」

  话问出口,脑海中却陡然闪过一些画面,嘈杂、低靡、酒精、女孩……

  快到他抓不住。

  只遵循本能,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们许久没有亲近过,以往也大多是她主动。

  可今晚怀里的人没有迎合他,却更让他动情。

  他吻上她柔软的唇,与她纠缠,感受着身体的轻颤。他伸手探进上衣,抚摸上那滑得如同白玉的身体,霎时间软如春水。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去索取。

  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从未如此急迫地想要她,想狠狠地占有贯穿。

  吻连绵而下时,问到她身上的清香,格外甜。

  「你换沐浴露了?」

  味道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闻到过。

  下一秒,怀中的人却陡然僵硬,她的声音那么小,却如同雷霆般振聋发聩。

  「爸。」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爸爸。

  今天是来寻放假回家的日子。

  像是一盆冰水兜头盖脸泼下,恒温二十六度的别墅里灌进了凛冽的寒风,宋知遇浑身发凉。

  荒唐无比的五分钟被一个字终结。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不堪一握的腰间。

  他的双眸不再是混沌,而是彻底的清醒。

  触电般,他松开她,颤抖着双手拉开沙发旁的立灯。

  少女衣衫凌乱,乌发披散。

  四目相对,空气中是死寂。

  她咬着唇看着他,双眼通红,似乎极力控制着泪水。

  他猛地扭过头,慌乱又懊恼。

  「对不起,来寻,我喝多了,以为你是……」

  「我知道。」她打断他,垂下眼眸,从他身上站起来,「早点休息,我去睡觉了。」

  她避而不谈,他哑口无言。

  目送着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可闭上眼睛,脑海中划过的竟然是来寻刚才秋水盈盈的双眸,那样的清澈透亮。

  片刻前他们无声地对视,呼吸都尚未平稳,双唇鲜红,睡衣一颗扣子被解开,露出笔直纤细的锁骨。

  他们之间确实太过疏远,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瘦弱的小姑娘,长成了现在亭亭玉立的小女人,像是她亲手种下的那些的蓝雪花,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手指尖甚至都还残留着她身体光滑软绵的触感。

  和一年多以前她生病他给她擦拭身体时相比,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

  宋知遇一惊,反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他妈是疯了。

  他想什么呢?

  黑夜和酒精滋生的情愫太过不可控。

  他脑中隐隐作痛,回到房间连澡都没洗,在一片浑噩之中睡了过去。

  梦中是晦暗的酒吧,看不清的面容和一双水光泠泠的黑眸。

  第二天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窗外的阳光从未关上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刺痛双眼,他抬手盖上额头,接通电话,是二叔宋明打来的。

  「下周四小川孩子的满月酒,别忘了。」

  他捏了捏眉心,开口声音沙哑:「嗯,没忘。」

  大概猜测到他是宿醉,宋明虚情假意地叮嘱几句挂了电话。

  他闭上眼又躺了一会儿,听见厨房传来声响,轻嗅,有食物的香味飘进来。

  翻身起来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来寻系着围裙煮粥,漆黑的头发挽在脑后,因为她低头的动作,有几缕不老实的发丝从耳鬓滑下,落在她陶瓷般的侧脸。

  晨曦罩住了整个厨房,也罩住了置身其间的她。

  今早的光过于温暖柔和了。宋知遇心想。

  来寻也察觉到了宋知遇的存在,扭头看向他。

  对上她的视线时,他下意识地躲闪开来,昨夜企图忘记推脱给酒精,所有发生过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出现。

  来寻却很平静,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朝他莞尔:「早上好。」

  所有的尴尬难堪被她轻和的三个字抹去。

  宋知遇微怔,暗嘲自己扭捏,还不及一个小姑娘,于是也抬眸大方笑道:「早上好。」

  「我煮了皮蛋瘦肉粥,洗漱一下吃早饭吧。」来寻看到他的笑容,眉眼弯起了弧度,「再煎个蛋?」

  她一直,懂事得过分。

  宋知遇想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又闻到自己满身酒气,只好放下一句「煎两个吧」转身进房间洗漱。

  待洗了澡浑身清爽地回到厨房时,一锅粥两个蛋已经摆上了餐桌,色香俱全。

  来寻给他盛了粥,推到他面前。

  他夹了一块煎蛋放进她盘子里,看到她神色一顿,低声说「谢谢」。

  两人少有坐下来一同吃早饭的时候,一餐饭一如既往地安静。

  吃完饭后他主动承担洗碗的任务,来寻却没有离开,就靠在一旁看着他。

  此时再安静就显得有些怪异,宋知遇问她:「下周四有安排吗?」

  小姑娘不知道出神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话猛地回神,反应了好几秒才说:「没有。」

  宋知遇忍不住笑道:「想什么呢?」

  「就,发呆。」她避而不答,「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知遇也不深究,说:「下周四小表叔的孩子满月宴,要和我一起去吗?」

  这几年来,他几乎没有带她出席过什么宴会。

  一是为了保护她,二是她也时常不在他身边。

  宴会人多眼杂,他不想让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东西干扰到她的生活。

  但这次不太一样,临近除夕,确实不该让她一个人在家。

  身边的小姑娘却问:「夏阿姨也去吗?」

  他想到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于是笑说:「她去,酒席枯燥,正好你们俩可以做伴。」

  来寻笑容浅浅:「好啊。」

  —

  沈来寻的小表叔江川,是宋知遇小姨的儿子。

  江川的妻子叫顾子君。

  两人是商业联姻,两年前结婚,不出一年就有了孩子。

  宋知遇手上有项目在和顾氏合作,这场酒席于公于私都推托不得。

  这些都是来寻在去的路上听宋知遇说到的。

  而夏瑾听到「顾子君」三个字时脸色变了又变:「顾子君是顾氏的三小姐?」

  来寻自然是完全不知道顾氏的。

  而得到宋知遇的肯定答复后,夏瑾的兴致明显没有出发时高涨。

  直到在宴席上见到了一个不该见到的人,来寻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哥,他是顾澈,子君的侄儿,今年二十岁了,早些年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国,现在在家里的公司做事。」

  江川笑着给宋知遇介绍面前年轻又漂亮的男孩。

  今日是喜事,明晚又是除夕,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只有夏瑾面色苍白,像是一尊石像呆立在原地,嘴角的笑容如同刀刻般僵硬。

  「这是我女儿,来寻。」宋知遇神色平淡,介绍得简单,「夏瑾,女朋友。」

  周围人看向三人的神色各异。

  顾澈狭长的丹凤眼笑眯眯:「小宋叔叔好,来寻妹妹好,夏……阿姨好。」

  尾音落下时,目光也连带着扫过他身边的夏瑾,暧昧而短暂地停留,又不动声色地离开。

  而所有的一切,都尽数落在沈来寻的眼底。

  她像一个看客作壁上观。

  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看似是一场满月酒席,实则是换了地方的生意场。宋知遇带着夏瑾加入「大人们」的谈话,留下了来寻和一群「小孩儿」在一起。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两边都难以融入。

  时不时会有人向她投来打量和好奇的目光,又都在听到「宋知遇的女儿」六个字以后,转变态度。

  巴结讨好中又有冷嘲暗讽。

  她少说多听,都是各家名媛小姐太太,聊起天来也不外乎是些家族间的八卦。来寻听了会儿觉得无趣,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实在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真吵。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为什么宋知遇极少带她出席宴会,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话……

  宋知遇是在保护她。

  这样的想法冒上心头,她控制不住地挑起嘴角。

  「桐桐摔了一跤很好笑吗?」身边坐下一个人,语气戏谑。

  来寻先是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是顾澈,正端了杯香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又转回刚刚自己视线所及的方向,有一个小孩儿摔倒在地,手里的糕点糊了一脸,哇哇大哭。

  于是也大致搞清楚了桐桐是谁。

  她没有接话,而顾澈也没有打算让她接话,笑眯眯地开口:「来寻妹妹怎么一个坐在这里?」

  他说话时会不自觉地俯身低头离人更近一些,长着这么具有攻击性美貌的脸,只怕是什么人都能被迷了心窍。

  倒是与夏瑾般配。

  来寻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你不也是一个人?」

  顾澈笑道:「你说得对,我也是孤家寡人。」

  来寻缩在沙发靠背里,冷眼看着远处夏瑾挽着宋知遇的手臂,你来我往谈笑风生。

  夏瑾的视线始终定格在宋知遇身上,像是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那样的眼神让沈来寻心里阴鸷的小苗越发壮大。

  身边的顾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仍旧挂着笑。

  「你爸的女朋友对你怎么样?」

  来寻看了他一眼,很想说「与你无关」,但还是忍住了。

  「挺好的。」

  「看来你不怎么讨厌这个后妈。」他撇嘴,下结论。

  「当然。」

  他笑着仰头喝下一口香槟,没有说话。

           ***  ***  ***

  宋知遇:半夜醒来,我真该死啊……

  5.1顾澈(H)

  宴会厅,觥筹交错。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从项目跳转到了孩子身上,顾子君视线投向坐在沙发上的来寻和顾澈,笑说还是小孩子能聊到一起去,平时小澈在家里都不爱说话。

  宋知遇和夏瑾同时往那边看了眼,不知道沈来寻说了什么,顾澈靠在扶手上大笑起来,气氛很是和谐,两人都掏出了手机,应该是在交换联系方式。

  宋知遇和夏瑾脸上都神色复杂。

  只有毫不知情的顾子君动了心思,问来寻有男朋友吗。

  江川看向妻子,满脸无奈。

  宋知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绝:「她还小。」

  顾子君「哎哟」一声,说来寻还小,那你们俩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话一出口,均是沉默,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不对劲,江川眼力见足,敏锐地察觉到,连忙转了话题:「哥,温家大儿子今天也来了,我带你去见见。」

  —

  「累吗?要装乖乖女。」顾澈问她。

  来寻丝毫不意外他说出这句话,如同动物总能轻而易举嗅到同类的气息,人也一样。

  她面无表情地回答:「比起你不用装,确实累很多。」

  既然他都不再掩饰,来寻也就懒得再与他说客套话。

  「我一直很好奇,他突如其来的女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顾澈的目光打量着她,「没想到会是你这样。」

  来寻不理他。

  心想,这人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

  「当大小姐的感觉怎么样?」他问。

  面对如此冒犯的问话,她并不生气,不客气地反问:「你呢?当私生子的感觉怎么样?」

  刚才听来的八卦中,就有顾澈。

  说是顾子君的侄儿,其实是顾老爷子早些年风流时所生的私生子。

  一句换来顾澈的大笑,眼中并没有多少的笑意。

  「果然是宋知遇的女儿,和他一样,绵里藏针。」他话锋一转,「我们应该很适合做朋友,加个微信?」

  来寻没有拒绝,他不说,她也会主动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毕竟夏瑾的事情,还是得从他这里下手。

  顾澈收起手机时突然说:「听说你那个便宜小叔……」

  「小顾哥哥!」

  清脆的声音落在耳旁,打断了顾澈含糊不清的话语,一个年轻姑娘在顾澈身边坐下,亲密地挽上他的胳膊。

  华丽的衣着,盛气凌人的气场。

  来寻听到顾澈叫她「雨晴」。

  她回忆了一下,雨晴,温雨晴,众星捧月长大的温家二小姐。

  「你都多久没去看我了?」温二小姐娇滴滴地一阵抱怨过后,才终于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沈来寻,面色不善地问道:「哥哥,这是谁啊?」

  顾澈正要开口,来寻的手机作响,是乔尚青突然打来微信视频。

  来寻松了口气,说了句「失陪」,拿着手机走出去,她压根不想同顾澈多待,走得匆忙,并未看到顾澈也跟在她之后起身,更没看到温雨晴沉下去的脸。

  晚宴在江家的庄园里,别墅内温暖如春,她从家仆手中接过自己的大衣,往外走着接通了乔尚青的视频。

  「涟涟,给你看看外滩。」他握着手机转了一圈,魔都繁华灯火通明,春节期间游客依旧很多,来寻能看到不远处的东方明珠高高耸立。

  她走出室外,一阵寒风就猛地灌了进来,只拿了外套没拿围巾,冷得缩缩脖子。

  乔尚青看到忙说:「你快到屋子里去。」

  「没事。」来寻说,「我在亲戚家吃酒席,里面吵得很,听不清你说话。」

  乔尚青为难:「怎么办?我怕你冻着,又想和你多说说话。」

  隔着屏幕她也能感受到乔尚青真诚的目光,他笑容灿烂,比起刚才顾澈虚情假意的笑顺眼万倍。

  来寻说:「我不冷。」

  乔尚青正想说话,突然有一片雪白落在他的眼睫上,他诧异地抬头,高举着手机又惊又喜地对 来寻说:「涟涟,好像下雪了!」

  雪越落越大,乔尚青一家三口去了临市旅游,她听到他身边的游客都为这突如其来的雪花惊呼。

  来寻被他的情绪感染,也举起了手机:「A市也下雪了,一直在下。」

  A市的雪从她放假那天起就没停过,断断续续下了一周。

  两人像小傻子一样举着手机互相给对方看雪,说着幼稚无聊的笑话,来寻心里并不觉得冷,反倒是暖烘烘的,可身体并不这么觉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乔尚青再无心说什么,催着她挂了电话进屋。

  来寻收起手机转身时,嘴角还带着笑意,抬眸却愣住。

  宋知遇在站在几步开外,身形颀长,臂弯挂着她的米色围巾。风呼啸着吹起他的衣摆,他看向沈来寻的目光沉静。

  —

  「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夏瑾冷脸看着面前笑得郎当的顾澈,她万万没想到他所说的「期待下一次见面」会是在这里,他恐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一段渊源。

  夏瑾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即便他姓顾,她也完全没往顾氏身上想过。

  她陪同宋知遇参加数次家宴,从未见过顾澈。

  像是被人玩弄一番,她愤怒至极。

  「对不起,我错了嘛。」顾澈说着道歉的话,却没有丝毫歉意,他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语气暧昧,「今晚一定好好给你赔罪。」

  夏瑾吓得不轻,惊慌失措地望向四周。

  顾澈笑容懒散,他对这栋别墅格外熟悉,牵着夏瑾七绕八拐地进了一个房间,煞有其事地锁上门。

  没有开灯,窗外灯火透过单薄的窗帘照射进屋内。

  「这下不怕被人看到了吧?」

  夏瑾依旧冷着脸不说话,顾澈叹气:「看来得现在赔罪了。」

  说完就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换来夏瑾的剧烈挣扎,可越挣扎顾澈越是兴奋,短短一个月的亲密相处,他早就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多时,夏瑾就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落在他肩头的拳头也变得绵软无力,毫无攻击性。

  抵着门从后面进入时,夏瑾觉得他们真的疯了。

  她几乎能听见外面走廊时而传来的脚步声。

  她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被人听见,可身体拍打的水渍声是那么的响亮清晰。

  羞耻和兴奋充斥大脑。

  「阿瑾,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从后揉捏着她的胸脯,在她耳边沉重地喘息,污言秽语不绝于口,「才一个星期没操,就变得这么紧了?没和宋知遇上床?」

  他在她最深处操动,次次都顶在她的敏感点上。

  却在她就要高潮时突然停下。

  夏瑾满面绯红,扭动着屁股瘙痒难耐,回头疑惑地看他。

  顾澈慢慢在她体内打着转,就是不动,「和宋知遇上床了吗?」

  夏瑾怒道:「和你有关系吗?!」

  顾澈猛地一顶,夏瑾舒服得眼角沁出泪来,可下一秒他就全部拔了出来,连带着汁液滴落在地板上,留下巨大的空虚,「真不说?」

  他在外面磨磨蹭蹭就是不进去,夏瑾根本受不住,咬着牙,又羞又愤:「没有!你满意了吧!」

  顾澈快意大笑,一插到底,夏瑾再也忍不住声音,长长地呻吟从喉咙溢出。

  「他哪里能给你这样的快乐。」他桎梏住她的肩膀,一下重似一下,像是要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阿瑾,就射在里面好不好?」

  夏瑾早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胡乱点头换来他发疯似的操弄,滚烫的精液灌进她体内时,两人都是剧烈的颤抖,窗外的嘈杂化为无物。

  他抱着她,轻声说:「离开他。」

  —

  江川带着宋知遇去见温家人,顾子君则领着夏瑾去看刚满月的孩子。

  虽是表兄弟,但没有了家族利益的纠葛,江川与宋知遇的关系反倒比那些同姓的堂哥堂姐更为亲近。

  「哥,子君她……」江川想替刚才妻子冒冒失失的言论道歉。

  宋知遇莞尔:「没事。」

  江川也笑:「是了,你一向好脾气。」

  他顿了顿又道:「听说宋伯筹备着让宋勉回国?」

  宋知遇嘴角的笑意淡了些,问道:「听谁说的?」

  「真要回来?!」江川很是吃惊。

  「嗯。」宋知遇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他明年大学毕业。」

  当年宋知遇回国接手博瑞集团,雷霆手腕扫清障碍,不出三年就掌控了大局,将继母连同弟弟一起送出了国,到现在都被宋明扣着一个不顾手足、冷血无情的大帽子。

  博瑞说到底是宋知遇爸爸的产业,宋明再怎么争也争不过宋知遇,更不可能靠自己的儿子,主意就只能往宋知遇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打。

  这么多年来,宋知遇不是不知道宋明在背后的小动作,一直与远在千里之外的继母李芮还有联系。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宋勉大学毕业,他当然是迫不及待要把人接回来的。

  宋知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宋明造。

  不管怎么说,宋勉终究是他弟弟,他没有打算把李芮的帐记在宋勉头上。

  江川看样子十分为宋知遇担忧。

  「那李芮岂不是也要跟着回来?」

  宋知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照顾老婆孩子就行,不用担心我。」

  江川叹了口气:「你又要应付那一大家子人,还有来寻要照顾,都这个年纪了也没成家,怎么不让人担心?」

  「都应付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至于来寻……」

  宋知遇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姑娘,嘴角的弧度柔软了些许:「她一直很懂事。」

  对话结束,温家的老大温风竹也正好牵了妹妹温雨晴过来。

  同温家人并没有什么多说的,反倒是温风竹有意攀附宋氏,拉着宋知遇不肯放,话里话外套着近乎。

  宋知遇漫不经心和他们说着话,余光却一直在角落里的来寻身上。

  她倒是和顾澈有说有笑。

  他见到顾澈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男孩。

  来寻能和他聊什么,聊得如此开心?

  他看到来寻突然起身走了出去,顾澈也跟着离开。

  宋知遇眉头轻皱,胡乱寻了个由头结束这场对话,找家仆问了一番,外出找来寻。

  沿着走廊往外走时,透过窗户看到外头开始飘起雪,他复又折返回去,拿上了来寻的围巾。

  刚出大门,就看到来寻一个人靠在湖边的木栏杆上,他先是松了口气,又听到她不知道和谁在视频通话,弯着嘴角在笑,连他走到身后都没有注意。

  四周无人,雪落无声。

  他清晰地听到来寻的手机里,传来男孩的声音。

  「涟涟,好像下雪了!」

  涟涟。

  宋知遇神色忪怔,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是谁会这么叫她?

  他只叫过她两次「涟涟」,一次是在枫泊镇上,为了给她撑腰解围。还有一次,是在她生病时,她毫无察觉。

  这两个字太过亲昵,将她带回来时,两人总有着些许的尴尬。

  等到「来寻」二字叫顺了口,便再也叫不出「涟涟」了。

  而现在,有个男孩叫她涟涟。

  愣神间,她听到沈来寻说:「拜拜,尚青哥。」

  尚青。

  乔尚青。

  宋知遇知道这个名字,是那个运动会上朝气蓬勃的男孩,那个看向来寻时专注无比的男孩。

  他惊讶于自己把这些事情记得如此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记住的。

  来寻转过身,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

  她穿着红色的大衣,脸庞白皙,眉眼舒展,漆黑的长发被风吹着打了个卷,有雪花落在发上,很快便消融。

  她很适合穿红色。

  烈焰的红,清冷的人,极致的碰撞。

  不等她问,他便说:「外头这么冷,出来怎么也不戴围巾?」

  小姑娘缩缩脖子,笑了笑:「忘记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弯弯的,像两个小月牙。

  宋知遇喜欢看她笑。

  他仔细地将围巾围好,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来寻的围巾,并不是他送给她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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