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光大亮，不比深夜月色朦胧，恰有一阵风吹过，吹走了泉水表面的云遮雾绕，再没热气弥漫迷人眼帘，沈清秋可以把身后之人的上半身看得清清楚楚。

泉中之人身形高挑，肤色白皙，长发漆黑，湿漉漉地拢在一侧，腰部线条流畅，优美而有力。简而言之，是个美人。

但沈清秋绝不是因为什么看美人出浴被震撼了因此移不开目光。再美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实在是这人胸口的东西，教让他移不开目光。

数百道纵横交错的伤痕。

柳清歌的身上竟然满是剑气灼痕，跟当年走火入魔一个样子，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多拼命。修仙者的伤口很容易愈合，可印记却没那么快褪去，千百道新伤夹杂着陈伤，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千沟万壑地从柳清歌的胸膛, 蔓延到他的后背、肩头、手臂，交错在大片白皙光洁的皮肤上。这些狰狞的伤痕, 生生破坏了这副原本可堪称完美的男子躯体。

“……”

沈清秋忽然沉默，转过身子，低头拭过那些伤痕。

他下手极其轻柔, 都是陈年旧伤, 应该早就不会再痛了。即便它们都是新伤, 以柳清歌的性格，最痛的时候也一定不曾示弱半分。

之前为了找解药，成日里与天斗，与地斗，与凶戾魔道斗，与自己的心魔斗，留下的伤残余了一些，有的已经淡了，有的还是新的。柳清歌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之前沈清秋已经听柳溟烟说过一些，每隔几个月这人就要天南海北地扫荡一遍，试图把犄角旮旯里的各式名医各色灵草翻出来、抢过来。

柳清歌这人非常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在血缘为王的修仙世界里，唯有非同一般的努力和决绝，才能以凡人之躯比肩洛冰河这样的挂逼。

他一直在战斗、养伤、修炼的循环之中吗？每次伤好得差不多了，就会继续去战斗，就像推石头的西西弗。

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呢？

沈清秋侧过身子，轻轻抚摸对方背上残存的伤口，注入灵气细细地循着背部散入经脉之中，加快伤口的愈合，皮肤下肩胛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空中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对不起。”他没有坦诚一切的勇气，可无论如何，这人一身伤痕都是为了自己……

“如果你是指外出寻医这件事，事关苍穹山，无论我们有没有这层关系，我都责无旁贷。更何况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你救过我两次，我们只是扯平了。”柳清歌语气公事公办极了，“你不用为此道歉或者内疚，也不要有压力。”

的确，十二峰峰主任何一人遇到这种事，柳清歌都会去的吧，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沈清秋一言不发，目光始终黏在柳清歌的满身伤痕上，仿佛要将它们看出花来。

沉默一阵，柳清歌用非常轻、但绝不含糊的口吻说道：“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沈清秋上前一步，将柳清歌抱了个满怀，手臂收紧的瞬间，他闭了闭眼，屏住呼吸，似乎屏住了一股异样的情愫，只一瞬，他就松了手，起身直视柳清歌的眼睛：“我没有那么好，你不必……”

他被亲吻堵住了嘴。

在亲吻的间隙，柳清歌轻声说：“至少你回来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人真切地期待着真实的他能回来，沈清秋吻上那人眼角的泪痣，手轻轻拂过对方半湿的长发：“我……我……”有些话粘在喉咙里，就像是被层层水雾打湿了、变软了。

“嗯。”柳清歌似乎听到了没说出来的句子，将沈清秋拥入怀中，抚摸着温水中沈清秋的身体。

雨越下越大。

“轻一点，吁……”流水刺激着皮肉和神经，以至于轻微的触碰都非常敏感。

沈清秋向后倚在倾斜的池壁上，整个身体半浸在水中，被人缓缓地亲吻着，那人顺着嘴唇、喉咙、胸口、腰间一路轻轻吻下去，一直到下腹，直到沈清秋的下体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含住了，他的心一阵狂跳，快要跳出来了，这是……

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师弟，别，别这样……啊……”轻微的刺激让他变调地叫出来。

但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对方含着他的下体，粗糙的舌头轻轻从上面拂过，一股电流打得他身体绷成虾子，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那叫声无比娇嫩，根本不像他平时的声音。他抬头想看此刻柳清歌的脸，含着他的那活，向上看着注视着他的样子一定很色，光是想想都硬了，然而对方手一挥，覆手盖住了沈清秋的双眼。

“你……你……啊……”在下面温软吸吮的刺激中，沈清秋在水中痉挛，双腿就像抽了筋似的一阵乱蹬，水花四溅，他双手向下摸到对方浸在水中的长发，手指从水中柔顺的长发中穿过，想抓住，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他很快缴枪，虚脱地躺在水里，高潮过后，全身都变得极为敏感，即使轻微的水流都能让他颤抖。

那人小心地开拓着他下面的小嘴，那处被轻轻填入手指，慢慢地扩大，还拿了浴后涂身体的玫瑰膏塞进去，让那一处滑腻而湿润。

“可以了，啊……”沈清秋被弄得有些难耐，但是对方执着地塞进去第四根手指，直到那处能容纳下这样的尺寸，而后圆头慢慢在外面轻轻蹭了蹭。

早知道要干第二场，刚才还清理个鸟啊！

沈清秋一边吐槽一边张开腿，主动贴了上去，紧接着便被压进水里亲吻，他伸手抱住上面的人，张开双腿缠住对方。

“啊……清歌……”他叫了一声，伸直脖颈，躺在水中，那东西带着水插进他的身体里，饱胀感让他一阵酸麻，那处不听话地一圈圈收缩。

那处渐渐适应之后，对方才开始慢慢插拔，水中的阻力完全被柳清歌视若无物，快慢自如仿佛毫无阻碍。沈清秋挺着在水中缓缓起伏着，感受着下面带着水的律动和脖颈麻麻略微刺痛的亲吻，他伸手抱着对方身体，全力凑上去，脸靠在对方脖颈轻轻蹭着，从喉咙深处发出有节奏的轻柔呻吟声，就像发情的母猫。

雨越下越大，一团乌云突然自无端处而来，将明亮的天幕盖了个严丝合缝，晴天雷毫无征兆地当空炸开，一道闪光撕开浅淡的穹隆，映得半边天色惨白一片。

沈清秋只看到眼前人缕缕湿润的发丝粘在锁骨上，他想抬头却被柳清歌摁住脖子倒在壁上，什么都没看见。

那锁骨太突出了，所以……所以……柳清歌比以前瘦了。

他在越发强烈的律动中看着雨中的残影，轻轻亲吻着对方的锁骨，手顺着对方的腰一路摸上去，瘦了，真的瘦了，本来都很匀称的身体，现在更加精瘦了，肌肉反而又结实了一些，体内流转的灵力也更加充沛，就像把血肉之躯磨成一把锋利的剑，去掉所有不必要的部分……因为是凡人，只能靠着一天又一天枯燥的修炼，去对抗大道天命，人世无常，天生的血统。

一次次遍寻不得，却愈挫愈猛。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沈清秋坐起来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嘴贴上去亲吻着那具反复受伤的身体，那里酥麻着不断收缩迎合着对方，交合越发激烈水花四溅，在“轰隆”的雷声和忽明忽暗的闪电中，两人在水中紧紧相拥。

有好几次电光中，他似乎能看到对方的脸，但是他眼睛却是模糊的，温热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只有闪电中模糊的苍白影子，就像暗夜中一闪而过的剑光，或者柳清歌本来就是一把单纯的剑，原本心如琉璃，不染尘埃，只是自己让他多了一些本不应有的情欲。

“清歌，清歌……”或许自己就是剑鞘吧，他张开双腿缠住对方，就像剑鞘拥抱着剑。

在高潮的时候，他头垂在对方的肩膀上哭着，这眼泪滴在对方身上顺着满是伤口的脊背流入水中，最深处被射入微凉的液体。恍惚中，对方捧着他的脸深深吻着，耳畔风雨声细密，灵力自然地在两人身体内流转，手指触碰下，之前落下的层层叠叠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

这一刻，沈清秋感到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以后也将继续以“沈清秋”这个身份活下去。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彻底昏迷过去的时候，柳清歌突然抱住他，若是没有水气隔绝，灼热的鼻息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烧穿。

等沈清秋彻底从高潮中回过神，他发觉自己整个人正懒洋洋地缩在柳清歌怀里，彼时后者正一手在水下托住了他的左脚跟，一手在他的左脚踝处轻轻揉着。

沈清秋清醒了些，又觉得真太他妈丢人了，性生活竟然能掉眼泪掉成这样！只能希望柳清歌当时并没注意到……

他一边想着，一边透过清澈见底的泉水往下看了看。果然，他那只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这泉水灵气充沛，原本一下水他的脚踝刺痛异常，现在竟然也没什么感觉了。

“不疼了，别揉。”沈清秋伸手阻拦柳清歌。

他脚怕痒。

尤其柳清歌托着他脚跟的那只手因为水的浮力还时不时地摩擦到他的脚心。

柳清歌手指到底还是在不经意间蹭到了沈清秋最敏感的脚心，虽然只是蹭了一下，沈清秋还是立马缩了下腿。

为了防止柳清歌再继续，沈清秋很果断地弯下身子一把捉住柳清歌的手，拉到自己怀里。

“你紧张什么？”柳清歌把下巴搁在沈清秋的肩膀上，轻笑着说道。

“哪有？”沈清秋被柳清歌一句话问得颇有些做贼心虚似的，连脚趾头都缩了缩。

柳清歌就在这时突然挣脱了沈清秋握着他的手，胳膊往前一探一捞，准确无误地把五根手指都挠在沈清秋的脚心上。

“哈哈哈……柳师弟你别挠哈哈哈不行好痒。”沈清秋瞬间笑了起来，蹬腿试图推开柳清歌。柳清歌自然也是笑着不肯放过沈清秋。

温泉本就不大，二人在里面就这么嬉闹起来，你扬我一身水，我再绊你一脚，水花阵阵，好不欢快。

仿佛此时谁都不是什么峰主，他们只是一对欢愉后的道侣在嬉闹。

阵雨转瞬过，有风轻柔吹过温热的碧水，划起道道浅浅的涟漪。

清风摇曳，天光舒淡，如凝了一地的晨光霞影。

二人闹了一会，便从池子里出来了。沈清秋穿好衣服，突然想到，柳清歌的东西流到池子里是不是不太好？

罢了，泉水灵气充裕，一定可以自洁的。

再说金丹修士的……那个啥本身是不是也算大补啊。

嘶，得亏系统现在还没整出个什么双性生子。

沈清秋想着想着莫名有些害怕自己别哪天肚子大了。

要不下次还是让他搞在外面吧。

沈清秋想到这不禁有些发愁。

柳清歌就在这时从他身后抱了过来，沈清秋转身把柳清歌两手从自己腰上拿了下去，故作严肃道：“师弟，峰里弟子最近顽皮得很，我先回去看看。”

沈清秋说完扭头便御剑走人，生怕多留一秒柳清歌又把他抱起来往哪里一扔一按折腾个没完。

他不曾留意到，身后那人水墨般晕散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了凝，一皱眉，打了个喷嚏。

……原来魅音洞中他予柳清歌的一场伤寒，历经五年，未能痊愈。

竹舍在清静峰接近峰顶的一个缓坡上，沈清秋悄悄绕到竹舍后面下了剑，收起修雅。

总算是能一个人清静会儿了。

沈清秋打了个哈欠，抻着懒腰走进了竹舍。

胳膊还没来得及从头顶收回来，沈清秋抬眼就看见岳清源坐在茶桌边上。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悲意蓦地从他头顶没入，如一把尖刀，毫无预兆地将他钉死在那里。

刚开始，沈清秋心里还很清楚，这股强烈的情绪不是他自己的，想要从中挣脱出来。

可是那种几近绝望的悲意，刻骨又无处安放的愤恨，沈清秋今早刚亲自体验过沈九的人生，刚好一个不差地都经历过，外来的情绪与他心声共鸣，没多久，他就不由自主地被带着走了。

岳清源——少年时代温和可亲的大哥哥，秋府中惨淡焦急的少年人，弟子选拔中双手皲裂的少年。

然后……

万箭穿身。

尸骨无存。

什么都没了。

只剩一把剑了。

为赴一场迟了数十年的旧约，完成一个于事无补的承诺。

剑断人亡。

如果是之前，沈清秋也许还能从旁观者的角度轻松自如地调侃几句，可此刻他却发觉自己心里百感交集，心情竟是说不出的沉重。

这胳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沈清秋头一次避开了岳清源的视线，胳膊缓缓地放到了自己脸上，假装不舒服似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师弟，不舒服就不要乱跑。柳清歌呢？怎么一点不会照顾人。”今早还态度十分苛酷的岳掌门此刻连声气都柔和了几分，起身扶着沈清秋坐下，嘴里半是责备半是担忧。

我没有乱跑啊……是柳清歌自己乱跑还要带着我一起好吗？

沈清秋扶着额的手都不好意思放下来了，愣是装作头晕无力似的揉了大半天太阳穴。

“我让他先回去了。掌门师兄，我没事。”沈清秋想起上午岳柳二人对峙那个场面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真的疼起来了。

岳清源没吭声，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一只手拉过沈清秋缩在袖子里的手，按着那手腕探查了好一会儿。

“昨晚灵犀洞的事情……清秋鲁莽放肆，愿受罚。”沈清秋缩了缩手，岳清源现在一不说话他就有些慌乱。

岳清源还是没搭话，只是手上带了些力气把沈清秋的手按在了原处，大拇指摩挲过凸出的腕骨，“啧”了一声。

“怎么又瘦了些。”岳清源瞬间皱起眉，眼神掠过沈清秋修长的脖颈，又挪开目光，看向窗外。

沈清秋近乎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本想说“自己一定好好吃饭”，结果还没来得及张嘴，岳清源又淡然道：“明日申时初的苍穹山集体会议，是关于人魔之战的，清秋你记得参加。”

沈清秋闻言一滞。这短短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竟然把人魔之战给忘脑后了！

岳清源已经从昭华寺回来了，那他也必然带回了有关人魔之战的最新消息。这本是件意料之中的事，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天气热的缘故，沈清秋好像总是有点心烦意乱，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沈清秋很快反应过来，在岳清源身前不远处站定，装得有模有样的，恭敬执礼道：“是。”

岳清源看了他一眼，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大约是满意的，又道：“还有，明日酉时，你带上柳清歌来一趟乾坤阁。”

他语速很慢，近乎是说上半句就要停顿一下：“有两位长老前些日子一直在洞里闭关，今早才出关。清秋，我怎么会想着罚你，只是事情闹得有些大了，要看长老们怎么处理。你也不必多虑，柳清歌毕竟是无为长老最宠爱的大弟子。”

……

……？？？

……！！！！

问：当众出柜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答：摊牌一时爽，事后尬出太平洋。

沈清秋把袖子在手里攥了又松松了又攥，试图分散些注意力以便于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心里却早已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出浩瀚天地。

草！《狂傲仙魔途》原著里不是说苍穹山的长老一个个都神隐了吗？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出来啊！

所以昨晚柳清歌和他是在多少人面前啪啪啪了？？？

昨晚到底都有谁在灵犀洞闭关啊啊啊啊！

到底有多少人围观到了他俩的大型18禁连续剧啊！？！？？！？？？

柳清歌你这个万恶之源！为什么不下结界为什么！！

诶不对好像灵犀洞内禁令第五条就是禁止私设结界？

干都干了还怕再违反多一条吗？柳清歌你脑袋死的啊！

还有他师父？那什么无为长老？

这人原著都是一笔带过的啊怎么现在也出场混脸熟了？

我的脸啊……我清静峰颜面何存！得亏前任清静峰峰主抑郁去世死得早……这传出去可咋整啊……百战峰峰主在灵犀洞上了清静峰峰主，还被掌门和自己师父抓了个正着？？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吐槽了。

沈清秋脑海里弹幕大军已经走了五里地，最后一声令下只剩下最后一条。

我居然在人家师父面前和人家徒弟翻云覆雨！

我居然在人家师父面前和人家徒弟翻云覆雨！！

我居然在人家师父面前和人家徒弟翻云覆雨！！！

沈清秋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并试图想象柳清歌那位老师父在灵犀洞半夜静心修炼功法突然听到隔壁诡异声音的场景。

白胡子老修士走过去一看，本想怒骂哪个峰的这么不要脸，好家伙，这人我咋这么眼熟。

这不我的爱徒柳清歌吗？他怎么？？怎么在！！

天，他师父眼睛还好吗？

沈清秋无语扶额，实在不敢再想他师父看到自己素来清心寡欲的徒弟在灵犀洞颠鸾倒凤卖力苦干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于是就这样，清静峰峰主自脖子以下僵成了一条顶天立地的人棍。

“咳咳。”岳清源眼见沈清秋耳尖都开始泛红，捂住了脸只顾在那里沉思，只好干咳了一声。沈清秋闻声抬眼看向岳清源，手倒是不再捂着脸了，悄悄一展折扇遮住了下巴。

沉浸在蛋疼余韵里的沈清秋（一边内心暴毙一边）淡淡地点头称是乖巧应诺，他此刻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明天的修真界八卦头条会有如何令人蛋碎的报道，尤其是兄弟情变基友情的场合，名为“沈垣&沈清秋的大脑”资料库中一时间还真弹不出任何相关先例的搜索结果。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氛围尴尬到令人窒息。

岳清源起身整了整衣领：“我先回乾坤阁和他们商议一下新拟定的门规，柳师弟那边我就不去了。”快走到门口时又补了一句，“对了，记得让柳清歌把二十万灵石的借条带上。”

……二十万？我没听错吧？

沈清秋怀疑自己的耳朵，扭头想再问问掌门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却发现岳清源早就走远了。

他们清静峰一年总开销都没五千灵石……虽然说他们本身也比较穷吧，又不像百战峰每个月砸坏的东西报修就要几百灵石。

二十万这是个什么概念！灵石可比他穿越之前用的人民币值钱多了好嘛？在魔界逛街的时候他记得一块灵石都是要砸碎了用的，一小块都是可以用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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