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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头终于停下，少女的身体像一袋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长久、长久的静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梅菲勒斯仰天长笑。

胜了！胜了！终于战胜了！明里暗里斗过上百次的梅菲勒斯比谁都知道这个对手的难缠。心思敏捷，不会犯错，百折不挠，紧咬不放，作为敌人没有比她更棘手的了。这名亿万人之上的精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立下这般功劳，晋升接引使，不，三圣恐怕都不在话下。

梅菲勒斯点着椅子扶手，心情畅快地甚至哼起了歌。

“不对！”他突然回头，又操纵着葬送者一脚把倒在地上的少女胴体踢翻面，用魔剑对其下腹部子宫的位置反复戳下。

“呼……………没事了”

是自己多心了吗。等回了圣都也许需要一次心理介入。

——还有生命体征，但这是很自然的，体内还有爱诺尔粒子残留，但作为能量之源的生殖系统已经确定损毁了。理论上再过两天就能得到一具不会腐烂的圣女遗体。到时候会作为荣耀的象征，在教内巡回展览吧。

还有什么看漏了的东西？与梅菲勒斯精神链接的葬送者生动地来回踱步，后脑勺的副监视器对准了地上的少女身躯，一刻不让视线离开。怎么回事，这个莫名的焦躁，重大目标达成后的空虚症候群吗……

「对了，」梅菲勒斯眼珠子一转，「螭龙脑髓的香脂是开发能力的最高级原料，湘晶也能用来做精神感应骨架，都是不可多得的稀有资源。为这辉煌的胜利锦上添花倒也不失为一件——……」

梅菲勒斯立刻在雷达上锁定了龙的位置，虽然是以太生物，但载着累赘就逃不过物理侦查。他一点屏幕，葬送者起飞，然后，停住。

拖在地上，尸体一样的supergirl，抓住了葬送者的脚。

梅菲勒斯露出扭曲的笑：“啊，妳果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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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彻底、残酷、横暴的凌虐。

全身布满血痕的超级少女，被拎着手臂在半空晃荡。

嗵地一声，拳刃贯过下腹将少女钉在一块纪念碑上，少女的细躯深深陷入大理石中，股间晶莹的湿迹一直垂到地上。在桔红色的朝阳晕染下，犹如一幅悲剧主义色彩的古典油画。

“这次总算结束了吧……不，请尽管像早古作品中的主人公一样凭着爱与信念不断站起来吧。妳复活几次，鄙人就处决几次，我们有的是时间。”

“……”

梅菲勒斯俯身眼也不眨地盯着屏幕。一分钟，两分钟，他伸手一划，葬送者一脚踹在夏绿蒂肚子上，将她背后的纪念碑踹得分崩离析，女孩的细躯同大理石碎块一起飞出几米远。

“看——说着就来”梅菲勒斯放大刚才的画面，“又在玩什么小动作？”

似乎是在自己身上画着什么。没错，和之前supergirl的土著同伴救助她时的画面比对就知道了，是“最终底牌”。发动条件是在自己的下腹部子宫的位置画出特殊的符文，和教内收集的情报一致。

不过，没有意义。不管从情报还是逻辑推算来说，“最终底牌”都是一生只能用一次的东西。重复发动也只会让自己的性器彻底崩坏。

考虑到supergirl目前的意识清醒程度，做出这种自取灭亡之举也不奇怪。

“呵，倒不如不阻止她，能省不少事儿。……嗯？”

透过监视器，梅菲勒斯见到一朵小小的，不起眼的金色火苗。在地上，不，

遍地都是。

（——！）

他脑中嗡的一声，指挥葬送者以最快速度突袭地上的少女。

不过，慢了一瞬。这不是远程操纵的延迟，那已经被超距通信和脑波操控压缩到了最小。这个延迟，是任何技术或顶尖AI都无法弥补的，单纯的判断延迟。

金华冲天。

整个广场都被染成柔和的金色，与橙红色的朝阳相映生辉。

滔天的金焰冲上云霄，让葬送者接近不得。少女婴儿般蜷缩着身体浮上半空，金焰温柔地舔舐着她的遍身伤痕，一切污浊肮脏之物都被烧却燃尽，伤痕累累的肌肤转眼间鸡蛋般光洁如新。

漫天的金粉散落，满地的绿草吐出嫩芽、绽放花蕾，坑坑洼洼的草坪霎时间变为一片洁白花海。

少女缓缓睁开金色的眸子。

“呱——”梅菲勒斯往地上吐出一大口蓝血，吓得政客尖叫着退开。

“怎么可能，仅是目击形象，就——” 梅菲勒斯七窍都流出血来，低着头不让屏幕中的煌煌神姿进入自己视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男人抖着手指调出观测数据，对着铺满屏幕的警告大字瞪大了眼睛。

“…………觉醒？草他妈的……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一个混血，一个祧光都没受过的杂种，凭什么、凭什么能？？”

自己来到地球，要爱诺尔的血脉断绝，就是为了将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彻底掐灭。然而，所有的观测数据都在证明，他的工作已经失败。毫无疑问，这就是曾经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

——爱诺尔战姬的完全觉醒。

红色的披风化为羽衣，乌黑的长发燃成一掬白金色的光焰。钴蓝色的上衣晚礼服般褪下肩膀，边缘垂下金色的流苏。鲜红的超短裙花骨朵般绽开，纯白内裤变得更薄更透，勾勒出典雅高贵的蕾丝。

一层白金色的光纱婚纱般盖在头顶，光砾蒸腾而起，在少女的头顶盘旋出一个耀眼的行星环。

白皙的雪肤反射着微光，让世界为之侧目的年幼美神，降临于此污浊之世。

少女松开环抱着的膝盖，直起身，愣愣地看着掌心跃动的金色火苗。

从女芯深处涌出的无穷无尽的能量，将她的身体重新恢复到最佳状态。

她的意识刚刚回复清明，一时间也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而梅菲勒斯知道，这是自己仅有的将功赎罪的机会了。

葬送者重力子推进全开，逆着焰浪向静止在空中的少女俯冲。

红紫色的魔刃，几乎就要触及到少女笼着华美蕾丝的恥丘。

瑰丽的金眸少女骤然回首，向其伸手张开五指，机器人表面顿时反射出晃眼的耀光。零点一秒，支撑在太阳表面3785个小时的持续作战的反射涂层装甲，只支撑了零点一秒就蒸发殆尽。

最高级的AI及时做出了反应，在核心系统受到损伤前转换了方向，瞬移般绕到了少女的另一侧，融化的装甲在空中拉出透明薄膜。

调到最高出力的AA粒子刃一击刺出，被纤长的手指夹住，折断。

没有实体的能量剑被折断，这般超越物理学的景象也没有让梅菲勒斯动摇，他强化到极限的大脑高速处理着逻辑演算，眼睛在眼眶里高速挪动。

“预案001到079失去意义，080到176……可行性降低到临界值以下，预案177……这个！”

千米高空，混在人造卫星群中的巨大天基武器平台缓缓开始激光的校准。

攻击目标依然不是Supergirl，是她乘着螭龙的小伙伴们。

不知道此刻的Supergirl还有没有沟通可能，但人质作战是唯一可行的——

与葬送者鏖战正酣的Supergirl不知为何回头向上一望，金瞳洞开。

梅菲勒斯花费半年绕过Supergirl的警戒一点一点搭起来的天基平台，无声地扭曲、变形、瓦解，化为空中一颗闪亮的白星。

“…………？？？”

心灵感应？预知未来？

顾不得细思，梅菲勒斯操纵葬送者趁着Supergirl露出的些微破绽攻击。

下一刹那，他眼前一黑。葬送者的主监视器连同计算核心全部丢失。

“嘎啊啊啊—”

和葬送者链接的梅菲勒斯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擦去鼻血，一刻不敢停地接入暗杀型的视角，同时用自己的大脑全面接管了强袭型。

他看到的第一幕是supergirl正在撕开强袭型的装甲。

他立刻做出了当下唯一的选择——引爆强袭型的AA动力炉。

葬送者胸腔打开，反应炉弹出，辐射光由紫转红，AA生成反应以最高速到达临界点——

柔荑般的手臂插入反应炉中，少女强行中止了AA粒子的连锁反应。

“还有————！！”

梅菲勒斯满目通红地大吼，强袭型葬送者舍弃了半个胸膛和一条手臂向后脱出，暗杀型飞了过来，在空中变形成一条带巨刃的手臂接在了强袭型上。

强袭型的动力炉没了，还有暗杀型上的那个！

巨刃爆出红黑色的闪电，和自爆同时进行的超过极限出力的一刀当头劈下！

少女端庄转身，散开的焰发撒下熠熠火粉，右手不紧不慢地往下一划，一柄金焰凝成的神剑在她身前成形。

玉手握上剑柄轻轻举起，正迎上葬送者的当头一刀。

无声的爆燃。

——梅菲勒斯突然想明白了。

Supergirl不是没有受祧光之仪，而是不需要。

“什么东西………蕾丽兰女王到底是和什么东西，混血生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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