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长一开门，东东就对他喊：“马大大给你拜年了。”

马科长呵呵呵笑着，一把把他抱起：“东东，我的宝贝，你可来了！”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马大大，你胡子扎我脸了，快让我下去。”东东笑着躲着马科长企图又要亲他，一边挣扎要下地。

马科长笑着把他放下，他把鞋一脱，就一溜烟的跑了进去，里面顿时传来几个人同时出的欢呼声：“东东！”接着就是东东不停地说拜年的声音，还有其它人说话声和笑声。马科长家里面是真热闹，看样子不仅仅是马科长一家和东东一家，应该还有别人。

马科长笑着把我往屋里让，“卡老师，欢迎！快进屋吧。”

“马科长，给你拜年，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对马科长说着我昨天团拜的时候学的拜年的话，又把带的礼物递给他。

“新年快乐！哎哟，卡老师，你太客气了，还带什么礼物来噢。”马科长接过礼物，跟我客套着，一边递给我一双拖鞋。

我进了屋后惊奇地看到那卖衣服的和卖书的两兄弟也在，正和东东一家，马科长一家站在客厅里等着看新来的客人。“哈罗，你浩嘛？油见面啦！”年长的认出我来，还是学外国人生硬地说中文腔调和我打招呼。

“嘿，哥们，是你啊，我还纳闷马叔叔说的外国客人是谁呢。”年轻的也和我打招呼。

“嗨，你们新年好！给你们拜年，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对人群拱着手，机械地朝他们复读我刚学会的拜年词。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也有人附和着说新年好。

马科长向所有人宣布：“这位是从澳大利亚来我们学校任教的专家卡老师。他是一个中国通。大家听他汉语说得这么好，就知道了。他是我和向师傅的好朋友，也是东东的好朋友。他还没有来这里之前，在澳大利亚就认识了去那里访问演出的东东。和东东是老交情了。”人群中有人点头，有人发出‘噢’声表示明白了。

东东一家当然是无需介绍。马科长先向我介绍了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他的妻子完全不是马科长跟东东称的黄脸婆，长得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慈眉善目的。像马科长一样，略微发福，和马科长年纪差不多。我跟着众人一起称她为刘姨。马科长的女儿二十多岁，叫莉莉。戴了一副眼镜，比一般的年轻人多了几分文雅。她说她大学毕业不久，和她母亲在同一个银行做事。在我看来马科长一家是幸福美满的家庭，夫妻相敬如宾，女儿也工作独立了。

当马科长要给我介绍那两兄弟时候，他看看两兄弟又看看我，“看你们的样子，你们是见过，是吧？”他问我们。

“是的，我去过他们的摊上。”我如实说。

“他喜欢我刚进的儿童大衣，问过价格。我还以为他要给他孩子买呢。”年长的说。

“他在我那里订购了一本英文字典，说是给他学生买的。”年轻点的说。

我后来又去了他那里帮艳红订购了一本小朗曼字典。我眼角里瞟到东东的表情有些疑惑的样子，因为这两件东西都是和他有点关系。或许他真感觉到了什么，他非常聪明的。

我赶紧补充说：“我们只是见过，但还不认识。”我想赶紧岔开，不想让马科长问起我和他们相见的细节。

马科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原来是这样啊，也算是有缘了。这世界真小。”

马科长给我介绍那两兄弟分别是大毛和二毛，他们两个是学院的前党委书记的儿子，东东的妈妈就是他们的爸爸，当时的党委书记，给安排到学院商店工作的。

“还不仅仅是这个关系，”马科长接着说，“向师傅是大毛在房管科当学徒工的时候的师傅，两个人关系特别好。大毛那时年轻气盛，谁的话都不听，连我有时都说不动他。唯独向师傅的话他听。向师傅说什么他都听。你说奇怪不？”马科长笑着用手指点着大毛，揭他的短。

“咳咳，”大毛尴尬地干咳两声，“马叔叔又把我过去的烂事拿出来说。我过去年轻嘛，大学也考不上，觉得人生没有意思，就混日子别。不要说别人的话我不听，就连我爸爸的话我当时都听不进。向师傅对我太好了，他从来不说我，处处照顾我，脏话累活，他自己默默地都干了，说什么‘省的大家都占手了’。他话不多，就默默做着，你看着。给我佩服地五体投地。我觉得他比我父母还对我好。袁姨和他一样对我非常好。他们信佛，对生活也没有过多要求，只求过得去。我死死拉他们两个跟我一起下海做生意，至少要袁姨跟我下海吧，他们都不干。只求过平稳日子。可是当我下海最初的艰难时候，都是他们两个拼命帮我，当然还有马叔叔了，你们都帮我。马叔叔帮我找关系，向师傅天天在我那里帮忙，帮我装修摊子，还忙这忙那。我去广州进货，主要是袁姨帮我看摊子，向师傅也搭把手。后来二毛下海，他们又帮二毛。总之，没有他们帮忙，我们两兄弟生意还不知道做没做起来。他们对我们有恩的。”他的最后两句话是对着我说的。二毛也跟着他哥哥点头称是。大毛说的把我感动了，他们这个关系当然是非常近。

“小袁也比你大不多吧？你叫他袁姨？”我问大毛。

“年龄虽然差不多，但是辈分在那里嘛。”马科长嘿嘿笑着说。

“大毛二毛两个都可懂事了，一直叫我袁姨。开始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后来也习惯了。他们两个脑子聪明，又一直苦干，很少休息，所以生意做得非常好。大毛手还非常的巧。他不但卖衣服，也给别人铰衣服，还根据顾客的要求给做衣服。特别是那些特别衣服，外面没有卖的，顾客都来找大毛做。东东的不少衣服，都是他给做的。他弄些怪里怪气的设计，让东东穿上看效果。”小袁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东东和大家一起也都跟着笑。“东东也是的，不论大毛给他做什么，他都穿出去。有些太‘前卫’了，露着露那的，让人看了都脸红的，这又不是在国外。东东不管，说是大毛哥哥做的，他就得穿。反正大毛拿东东当他的模特做广告，有新进的新款式的服装，就让东东穿。有家长看到喜欢的，就会问哪里买的。二毛也是，有流行的小孩书，就给东东一本，别人看到就会问哪里买的。这个死二毛，给东东书不少是儿童不宜的，一些画书里面都画着光屁股的。”小袁笑着指责二毛。

“袁姨，这就是书摊的优势嘛。书店里不卖的书，我们卖。越是书店不卖的书，就越好卖，越赚钱。光屁股的怎么了？谁没有见过啊？是非常自然的美嘛。书店都是受了上面管着，不让卖，没办法，正好让我们赚钱了。每次东东拿本书出去看，就会来一堆小孩买。特别是光屁股的书，别人知道那里买了，就都来了。谢谢东东弟弟帮忙。”二毛说完，抱起东东，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东东故意娇嗔地用手不停擦被他亲的地方，嫌恶心状。我都看到过他吃二毛的阳具，明白他是故意做样子。

“东东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穿他身上都好看，所以我用他做模特。他也乐意帮忙。我一下海，就跟向师傅和袁姨说好了，他们的衣服由我全包了，特别是东东的衣服。他们不许出去买。我与马叔叔和刘姨也同样说了，包他们全部的衣服。莉莉小时候还愿意给我当模特，但是大了后，有她自己的主意了，就不再像东东一样给我做模特了。”莉莉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看样子她是话不多的女孩。估计是随她妈妈，不像马科长当官惯了，喜欢说话。

我们又站着聊了一会，刘姨和莉莉就又接着去做饭。向师傅也过去给她们帮忙。我们剩下的就都在客厅坐下聊天，东东被他妈妈抱着坐她腿上。看样子，只要他妈妈在，他一直是被他妈妈抱着。我问小袁，等他再大些，她抱不动他了咋办。她笑着说，能抱多久，就抱多久，抱不动了再说吧。

我拿起带着的相机，说先给我们在客厅坐着的人照张相，等会人都到齐了，再照所有人的。大家都同意。我让马科长和小袁并排坐着，东东站在他们两个中间，然后要大毛二毛站在他们身后。我打了自拍后，就站在兄弟俩中间，双手放在东东肩上。拍了后，我为了保险，又拍了一张类似的。我想要秘密地做一个记录，记录东东和所有奸污他的人。这张照片就相当理想了，除了小袁外，其它人就是奸污和被奸污的了。要是小袁不在就更理想了，或许当我洗照片的时候，把小袁遮盖住？这样就可以给照片取名为‘被色狼们围住的受害者’，或者‘色狼和他们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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