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碎尸了一个陌生的女生。

当晚，我背着包向自习室出口走，恰好经过她的身边。

她抱着平板正刷题刷的入迷，米白的头戴式耳机夹在她蓬松柔软的卷发上。我猛吸了口气。是她，必须是她，我等了那么久的女生，就是她。

我大步上前，一把夺下她的耳机掰成两半摔到地上。

她又惊又气，“你谁啊？！——”

我一拳挥到她的后脑。

她闷哼一声倒在平板电脑上。

“你你打人干什么！TMD有毛病啊？！！”

我抬眼看去。她对面的女生站在那儿，站在四周人惊异的目光中，嘴角发了病似的抽搐着——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看来是她的闺蜜。

“她要绿我，我收拾收拾她，怎么，想多管闲事？”扯谎的台词已经排演了无数遍，以致我还未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在一张一合地威胁她了。

“哈……”

那个女生抖得更厉害了，她茫然摇了摇头，全靠双手撑住桌子才没倒下去。

我心跳的很快。

但我知道脸上的怒色是我表演的底气。

我隔空冲她闺蜜挥了一拳头，接着收拾起了她（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方便起见就叫她“云彩”吧）的书本和文具。

“云彩，下次再这么不听话，可就不只是这一拳头了哦。”

我听到了云彩闺蜜一抽一抽的哭声——她恐惧极了，但又阻止不了我。此时时间已经临近闭馆，偌大的自习室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十来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不会多管闲事的。

我几次抬头，看见云彩闺蜜身后的男生扭头想安慰她，可准备拍一拍她肩膀的手却僵在半空——这个怂包，不敢出手就什么也得不到。

末了，我把云彩的玻璃水杯塞进包，扶着她靠在椅背上。

我拿起她搭在椅背上的粉白色防晒衣抖抖，帮她套上两只袖筒，扣好最上的扣子，单肩挎过她的包，扶起她，向门口一步步走去。

背后，云彩闺蜜的压抑不住的哭声呜呜地传出了自习室。

搀着云彩穿过七扭八拐的校园，一路上我冷眼望着迎面而来的路人，一面加紧步伐，朝着我预先为那个命中注定的女生——今天终于确定下来是云彩——准备的处刑场，只有在那里，我和她的独处才不会被人打搅。

那里是留学生公寓后面的竹林，碗口粗的竹子郁郁葱葱长满了校园角落的很大一片区域，再加上位置偏僻，我踩点的那几个晚上，没有一个人来过。

而且暑假将至，在校的学生少的只剩一星半点，基本上没什么人会来打搅我们了。

但即便如此，也要做好最完备的准备。

我扶着她来到竹林最深处，墙外是一条废弃多年的胡同。

我扔下我们两人的书包，扶着她靠着竹子坐下，又扯下她的防晒衣，拧紧后反绑住她的手臂，又脱下我的防晒衣绑住她的脚腕。

“艹他妈我放的绳子去哪了。”我暗暗咒骂着，估计是哪个捡破烂的干的好事。我只好脱下她的运动鞋，抽下鞋带绑在一起，把她的脖子跟身后的竹子捆在一起，这样只要她一挣扎，就会被鞋带勒的喘不过气来。不过比起把她脖子用海老缚的形式跟双腿绑起来，效果还是差了些。

“呼……”她轻轻叹了了口气，眉毛也跟着皱了下，“啊……”她叹气的时候，我的呼吸都一瞬间消失了，太美了……啊，太美了，都说青春期的女生带着些仙气，她已经过了青春期，但仙气依旧，都说神是爱美的，我的神之所以选上她，也是看上了她的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吧。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本真的肉体，双手齐上扒下了她的七分裤，拿剪刀一刀一刀剪破她苹果绿色的T恤。

月光下，她的裸体完完全全展示在我眼前。微微透着些绯红的脸颊，手肘优美的曲线，微胖的肚腩，粉红的足底……

“秀色可餐。”我喃喃自语，下体剧烈膨胀了起来。

我身体里仿佛苏醒了一头野兽，此刻想要冲破我的意识，放弃原定的计划，就这么扑上去罩住她，狠狠地跟她交合直到她醒来，再用人类软弱无力的牙齿撕咬她的颈部和酥胸，直到她再度昏厥……

这无异于是性欲的宣泄，于是我射精了。

我撑住树干喘着气，荷尔蒙的消退让我有那么一瞬间，心痛苦地蜷缩了一下，我不忍看着这么美好的云彩陨落在我的手中。我突然有种梦醒的感觉，对着云彩止不住地颤抖着，恐惧、彷徨、罪恶，我好想逃，可偏偏就在这时，云彩皱了皱眉，醒了。

“呃……你……”她借着月光，认出了我。

“我……我……”我扑通一声跪在云彩的面前，伸出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我好怕，云彩，你救救我，把我送进监狱去吧。

“……”有规律的震颤从云彩身后传来，我抬起泪眼，失神地望着黑暗。

“你放了……”

“嘘……”

我轻轻捂住云彩的嘴巴，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那个声音让我明白，即便云彩今天不陨落，她早晚也会因为相同的原因陨落的。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随后，我看向她，眼神里只剩下了怜悯与狂热。

“你要……咳、咳……放了我……”云彩是个有灵性的女孩，她从我的眼神里读到了自己的命运。她哭了，她就连哭也是那么的美，泪珠闪着光从她的腮边串串滑落。她或许是知命的，因为我没看出她对我有什么恨来，她更像是在哀怨自己的生命竟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迎来了尾声。

“别挣扎了，命你是躲不过的。”我揪下云彩汗湿的短棉袜，捏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她原本就因为脖套呼吸不畅，这下差点没喘过气来。

“喀库库库……”她一呛，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回我感受到她的恨意了，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像水草一般包裹住了我。

真可怜，我用手臂替她蹭去泪水。

“现在我要去后厨一趟，想要逃的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掏出窄边透明胶带，扣开一角贴在云彩腮帮子上，接着抱起她的脑袋一圈圈缠绕，直到把汗湿的袜子彻底封死在她嘴里。

我要去后厨取砍肉刀来。我一向喜欢小巧的工具，却唯独鄙视用小刀行凶，拖泥带水徒增行凶者痛苦不说，还在一具完整美丽的躯体上捅的到处是血窟窿。真正的美是按照少女的纹理肢解其肉体。

我取了那把买来藏好的砍肉刀回来后，看见云彩还坐在那里，徒劳的扭着手腕。

“来不及了哦。”

她浑身颤了一下，没有看我，低下头哭出了声。

她哭，我背着她坐下，静静摩挲着质感粗糙的刀面。

“啊，对了，今天是端午吧。”我没有动，“端午快乐，云彩。”

她的哭声更响了。还一抽一抽的。

我等到她哭的精疲力竭，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后，才转过身去，“还要继续哭吗。”她低着头没有回应。

“这样吧，我把纸笔给你，你把最后想说的写在上面，我会给你一块烧掉的。”

看着她停了笔，我俯下身搂住她，温柔地把笔和纸条从她手里抽出。

“其实，给你起名叫做云彩是我的突发奇想，”我吮吸着云彩的耳垂，“不过当我看到你的水杯后，我觉得，这个名字太适合你了。”

我松开她，抽出水杯，捧在手里仔细把玩着。

她的水杯很特别，透明的玻璃杯壁嵌着许多闪闪发亮的星星饰品，此刻它们正在月光下发出熠熠的微光。

我抬头看去，竹林的上空，夜晚的天空特别晴朗，数不清的星星在空中闪烁着光芒。

可惜，没有云彩。

我高高举起她的玻璃水杯，冲着她的额头砸了下去。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伴着云彩的哀鸣，我的眼睛一红，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我仍然目睹了闪烁着金光的星星在云彩头上散开的景象。

一切都结束了。过程并不特别愉快，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手抖得厉害，砍肉刀好几次都砍歪了，除了徒增我和她的痛苦之外，血肉组织的喷溅并没有给我带来预期的快感。

不过她的躯干基本都按约定分成了相应的形状，神会宽恕我的。除了神索要的部分，我留下了云彩一头秀发的脑袋，一条手臂和一对大拇脚指。

具体的过程我已经无法详述，但起兴和煞尾我记得很清楚，先是在用手指在她的花蕊处反复摩挲，再配上舌头，先送她爽到云端，然后在那一瞬间，我抽刀割断了她的喉咙；最后，我一面与她交织，一面对着她的右膝盖来了最后一刀，滚烫的白浊液穿过了云彩的身体，浇在了她身下被血与肉覆盖的土地上。

“云彩……我爱你……”

我把她的门齿送入口中，舌尖轻轻吮吸着带着些余温的血水，那味道好香甜，这种香甜的跟母亲的味道竟然那么的相似，天下温情的女人，是不是都同样的美味呢……？要是她还活着，说不定她能像妈妈一样照顾我吧，我一头扎入她仍旧柔软的胸脯，双手抓揉着这一团混着血的东西，痴痴地发出好像婴儿般的啼哭声。她注定是要死的，她身上那股特异的美决定了她就要以这种形式终结，我只是她死亡的催产婆。但她死的太美了，美的让我失声，我抓着扯下一绺绺头发，把头一次次撞向柔软的泥土，直至精疲力尽。

其实，哪有什么神，神就是我，我就是神，我向自己求助，又自己宽慰自己。久而久之，意识里坚定的那一部分就成了神。

云彩也并非有灵性，她只不过听见了我的自言自语罢了。

估计快午夜了。

我的手机早没了电。我抓过云彩的手腕。冰冷的残肢上系着一只黑色的智能手表，是那种科技范儿的样式。我按开荧光，3:44，已经是后半夜了啊。

“玩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我翻了身，仰头望着雾蒙蒙的夜空。

身边的肉堆没有回应我。我双手合握住她的手腕，用她纤细冰冷的手指蹭了蹭人中和面颊，细密的软毛触动了我还未冷静下来的欲望神经，我喘了一声，身下又有些东西一股一股地喷出来了。我舔了舔她的中指，又将食指一并塞进嘴里，用左侧那一对虎牙转着圈的啃着她的指肚。

“经济下行，都不好过……”墙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会好起来的……”

“但愿……哈哈……”

已经午夜了，究竟是谁还有闲情在外面成对闲逛呢？

我展开了纸条，上面抖抖索索遍布着不少文字，这是云彩在极度绝望下流露的心声，可惜除了“爱”“希望”两词之外我一个也辨认不出。我点着打火机，捻着纸条凑到火苗旁，呼的一声，纸条变黑蜷曲了起来。我展开手掌，托着这团微弱的光与热。

火熄灭了。我的掌心上留下一团焦黑。

那晚，校园的一角，只有我和“她”。

嗡的一声，她的手表突然亮了。

“云彩，还没回来吗？我好担心你，你俩和解了吧？”QQ消息。

“当然。”我举起手表打开拍摄功能，抱过云彩的头吻了起来。

2023.6.1晚于宿舍写就，沉淀一年后决定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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