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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中的假太监(39-50+番外) - 7,2

小说:后宫中的假太监(39-50+番外) 2025-08-26 14:18 5hhhhh 6270 ℃

  这少年倒是有趣。

  不过真幸运啊,如此逆境还有人敢冒大忌讳去释放自己的善意,步霓凰一瞬间理解了那位都铎公主。

  名叫狸奴的猫猫突然从皇后怀里抬起头,盯着这个视线从它身上上移开的陌生人,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的魅力消失了吗,竟然有人这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

  「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女人轻轻敲打他,但敲打的语气却柔和的不像训斥。

  「殿下说的是,小的只是尽了些本分,摸着良心做事。」

  像个诚实的孩子,步霓凰看着少年温驯的面颊,心情突然好了些,同不同情宣妃本应算不得什么,但从他的话语中能听的到对女子如此温柔的共情,却是难得。

  皇后的目光扫过来,秦越的头又低下了,盯着晃晃悠悠的猫尾巴直瞅,装作有些忐忑的样子,毕竟稚气未脱的外表就是他最好的伪装,量步霓凰想破天都想不到眼前的小太监会包藏天大的祸心。

  「啪嗒,啪嗒」,晃动的褶皱在猫尾巴的轻拍下浩浩荡荡,少年看的很认真,却没发现猫猫的眼睛也在一直盯着他。

  「若是真如你所言,本宫会帮你拒绝宣妃的,人总要学会知足,如果她日后难为你,找本宫便是。」

  「不过,本宫也有一个要求。」

  「谢殿下,殿下请讲。」秦越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语气都欢快了许多。

  「你不是挺会聊天的嘛,若其他几位贵妃无事,便来凤阳宫里,陪本宫解解闷如何。」

  「是~~嗯?」

  「怎么,你不愿?」步霓凰微微皱眉,语气冷了下来。

  「不不不不不,小的只是有些激动。」

  秦越恭敬的行礼。

  就在这时,趁着少年躬身之际,狸奴踩着皇后抱着的双臂,猛地一跃,跳到了秦越束发的小冠上。

  「呀!」

  「喵!」

  少年虽然吓得不轻,但听到皇后的惊讶声后,还是克制住了跳起来甩掉脑袋上那团软体动物的做法,他伸手去抱,但是猫猫灵活的很,油光水滑的皮毛并不好抓,再加上这毕竟是皇后或者她妹妹养的宠物,他也不敢暴力施法。

  「我来抱,你别动。」

  温柔的话语响起,秦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皇后殿下,僵硬的立在原地,举起的手都不敢动了。

  高贵的金色凤凰在眼前晃来晃去,没有了猫咪的阻挡,像是在展现自己宽广的凤翅一样,不断翱翔。

  皇后绕到了少年的身侧,她那白皙的脖颈像极了刚出炉的桂花糕,诱人咬上一口。轻轻呼吸,温热独特的花香味直直蹿入心扉,秦越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只小猫在抓挠,那可是赢漱的母亲,大秦皇后身上的味道。

  只要在此刻合拢手臂,那高贵优雅的人儿就会被自己所怀抱,慢慢收紧,越来越让人迷醉的花香会从温软的躯体中沁出,少年甚至都想象出了皇后殿下皮肤上鲜活的触感。

  耳垂上传来些许陌生的热量,满脸通红的少年猛的回神,肩上的狸奴不满的「喵」了一声,滚烫细腻的肌肤清晰的滑过手腕。

  「抓到你了。」

  软糯的语腔在耳边响起,带着些好笑的无奈,猫猫在步霓凰的手心里扭来扭去,女人把狸奴重新抱回怀里,袅袅几步,香风渐渐淡去。

  仅仅是短暂的接触,但皇后的婉然风情却已经给少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自己从未品尝过的味道,甜腻而又淡然,内媚却又足够威严,厚重的气运权柄点缀成了这个王冠上最耀眼的明珠。

  「如若无事,便退下吧。」

  似乎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而把少年吓的呆在原地,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步霓凰心中倒是有些好笑,但转瞬却感到不对劲起来,要是以往不小心与宫中的太监有了肢体接触,她虽然不会因为失仪而震怒,但心中肯定也会不满,可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她视野中的小人儿,不知为何她非但没有厌恶,反而有着想去亲近的感觉。

  要是他是我的孩子,那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住他了。心中突然冒出一阵声音,步霓凰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她努力扔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刚刚近距离接触的,这少年身上的气息莫名的吸引着自己,就像每天晚上的梦里~~

  等到少年转身离去后,步霓凰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难以言喻的空虚感涌上心头,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孤芳自赏,何其悲哀。

  抱着狸奴回到了寝殿,步霓凰把猫猫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则是来到铜镜前坐下,她也不知自己静心了这么多年,为何今天白日的心绪就难以再平。

  是因为想到了陛下心中背弃的夫妻之情?还是韶华易逝,自怜自艾的悲哀?皇后努力回想着过往,却发现苍白的记忆中渐渐只剩下女儿和妹妹的身影,而那个人只剩下了名字,一个名为陛下的称号~~

  幽幽长叹散在风中,步霓凰看着镜中人,渐渐有些痴了。

  绮云湖畔,秦越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他已经决定了,下次来凤阳宫怎么地都得给狸奴这只小母猫带上两只小鱼干,怎么能亏欠好帮手呢。只不过本来计划去卓渝瑶那边的,可惜因为赢漱和凌薇已经过去的缘故,自己只得放弃。

  走着走着回味刚才的对话,秦越突然想起皇后也提到了都铎使节的事,还记得上次分别的时候,娜莎公主受沐歆邀请去拜访了染潇月,莫不成染姐姐是有了什么新主意吗?

  人影渐渐稀少。

  「啪」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脑门上,秦越嘶的吸了口气,反手抓住从肩上跌落下的袭击者。

  一个触手湿润还带着果肉的枣核。

  抬头望向四周,少年才发现,岸边楼宇一角的阴影里,一个云纹白袍的姑娘朝他挥了挥手,她站起身抻了个懒腰,脚尖轻点落入旁边的小巷。

  女人慢慢走到秦越身边,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神情。

  「沐歆姑娘,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你用枣核砸人唔唔唔~~」

  素手从袖里拈出一粒冬枣塞入身边抱怨的少年口中,沐歆甩了甩脑后的马尾,翻了个白眼,「我控制力道了,有这么夸张吗,最多就是像被鸟啄一下。」

  「还有,别再叫我沐歆姑娘了,人小鬼大,听你这么叫怪别扭的。」

  「那我叫你什么。」秦越摸了摸脑袋,无语的想到啄木鸟也算是鸟,只能郁闷的啃着冬枣。

  「叫我女侠。」沐歆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插起了腰,话语轻快的走在前头。

  秦越隐约记得以前谈过这个话题,但这次他开开心心的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拿枣核狠狠砸了一下,好心情都没了,所以他不打算附和。

  「女侠一身正气,做不出来从暗中拿吐出的枣核扔别人脑子上这件事。」

  「那下次换石子的话,给你破了个口子怎么办?」

  「所以我一定要受伤是吧。」

  「喂,喊你的话免不得附近其他人听见了,若是被人看见我坐在高处并不好,但要是不在高处,如果~~我是说万一你露出马脚了又没能及时发现,让你被皇后派人抓走了怎么办?」

  「啊?」秦越瞪大了眼,诧异的盯着沐歆,一时间忘记了顶嘴。

  过了一会儿,他讪讪道:「要是我被皇后抓了,你救我这一次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又不能强闯御林军的护卫,只能在后宫里等死,而且后宫之中轻功这么好又敢从皇后眼皮底下救人的没几个,你的嫌疑肯定最大。」

  「难不成就看着你被抓了然后被秘密处死?」沐歆放慢了脚步,没好气道。

  「你是嫌弃我口水吧。」

  她关注的重点是这个吗,少年本来心里暖暖的,听到最后一句话又被噎着了。

  「咳咳,你怎么知道我来找皇后了?是徐厉告诉你们的吗,我记得我只是跟他说去套个近乎,接近一下步霓凰而已。」秦越跟在沐歆后面,二人走在隐秘的巷道里。

  「你真的是去套近乎吗?」

  沐歆突然停下脚步,神光内敛的双目凝视着少年,淡然的目光让秦越猝不及防。

  「徐厉说他看着你当时就不对劲,若是真去套近乎,他有的是法子安排你,但你偏偏什么也不说。」

  「只是发生了些事情~~」秦越仰头看了她一眼,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呵~~李冰璇现在还没搞定又去招惹步霓凰,倒是惹出一屁股麻烦。」沐歆撇撇嘴,「潇月交给你的任务能不能上点心。」

  「我记得的,我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有染姐姐的庇护,怎么可能会忘记她交代的任务,但是李冰璇她确实情况有异嘛,琴镜湖的帮助也有限,所以看看皇后这里有没有突破口~~」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少年已经到了张口就来的程度。

  「你这么能说会道,迷得丽妃宣妃围着你团团转,还搞不定昭妃?」

  沐歆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冷声道,「她有那么清高吗?要不下次我说服琴镜湖把她打昏,你直接夺取她的元阴就行了,她治好病,你取走王朝赋予她的龙气,各取所需。」

  「你这是不是太粗暴了些,人家好歹也是贵妃,哪有强取豪夺这一说,而且琴镜湖不可能同意你的做法。」

  「与李冰璇性命攸关,琴镜湖的理智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你再拖下去,是想慢慢培养感情,让她成为第二个宣妃吗?」

  秦越也来气了,说他也就忍了,但带上艾琳是什么意思,「李冰璇不是艾琳的替代品,我也不认为她们单单是实现目的去达成的工具,你这样做,跟不择手段实现目的的皇帝有什么区别!」

  沐歆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秦越莫名想起了徐曦危险的眯起眼睛,卓渝瑶皱着眉头紧抿着唇,艾琳睁大眼睛瞪着他这些标志性动作。

  她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啊呀啊呀,这么温柔呢。」女人冷笑着一步一步朝着少年逼近,「李冰璇是很美的吧,是舍不得对她下手,还是舍不得琴镜湖施舍你的那点恩惠?」

  小巷本来就窄,几句话的功夫秦越已经靠在朱墙上。

  「呵,我懂,用清秀的外表套取信任,等让你那功法的玄妙之处慢慢腐蚀李冰璇抗拒的心灵,然后再品尝她心动的肉体,食髓知味后,李冰璇就不舍得放你走了,到时候你再惨兮兮的跟潇月说,哎呀,没办法,我不能抛下她一个人。」

  「可潇月那么宠你~~又在你眼里占几分?」沐歆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起来,她难以忍受染潇月对少年的好但却被他并不珍惜。

  深深的喘气,但心中的波澜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她狠狠瞪了眼秦越,捂住了他想开口的嘴,急切的继续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女人,不差一个染潇月吧。」

  「你已经染指了后宫里这么多女人,丽妃和她的侍女,琴镜湖和昭妃的侍女,宣妃和被废黜的容妃,还有浣衣局里那三个喽喽,你已经享受过的人一点也不少,跟别说以后还有昭妃安乐王妃皇后姐妹和公主。实话说,她们身体健全,床笫之乐远胜于潇月,不少人姿容还是气质,都不逊色潇月多少,她们还不够你挥霍的吗?」

  「放过染潇月吧,她从你这得到的只有痛苦,而且你肯定放不下其他人对吧,所以你跟她划清界限是最好的选择。」

  沐歆一口气说完,却发现少年奇怪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喜欢染姐姐。」

  「你~~我~~我~~你别乱说~~」沐歆的脸腾的红了,汹汹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

  「我只是好奇,你这是对染姐姐关心过头了吧,我什么情况染姐姐能不清楚吗,她若是愿意接受我,肯定也不在乎我身上发生的这些羁绊吧。」少年脑袋抵着墙,看着近如咫尺的那张英气的面孔,弱弱一问。

  沐歆身体僵住了,这少年怎么真有这觉悟最后跟染潇月在一起,一时间绝望将她笼罩。

  如果把那些内情跟他说说,也许会有转机?她瞄了眼少年预张开的嘴,直接又一手捂住,然后深吸一口气。

  「等等,你不觉得染潇月莫名其妙的就对你有感情了吗?明明你只是个被她召进宫里的小乞丐而已,你就不奇怪吗?实话跟你说,你跟潇月的一位故人长的很像,非常像,那位故人对她有大恩,但现在很可能已经不幸遇难了,不过也不能排除她留有子嗣的情况。」

  「你的出现,更多的是一个巧合,虽然已经有了些证据。但执着于命定之数的潇月一眼认定你是她的故人之后,她对你更多是愧疚,是报偿,她要为她烂透了的人生中得到的温暖用尽一切去回报~~」

  沐歆说不下去了。

  认清现实吧,哪怕是自己编织的,虚假的现实,因为上次染潇月已经跟她坦白过了。

  可这真的牢固吗?沐歆看到秦越唔唔唔的在自己手底下挣扎着,又再次感到绝望,就算秦越真的以此疏远了染潇月,但以染潇月的智计,只消一问,自己的话就成了虚实参半的谎言,而她还能正视自己这个背刺好友的懦夫吗?

  沐歆的脑海中涌现出染潇月的笑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感到头晕目眩,为自己的谎言而愧疚,但是~~但是她真的无法想象染潇月有了秦越之后彻底忘了她,身边再没有她的位置,就像染潇月当初说的,等一切事了,他们隐居过自己的生活,可那时候,自己又该去哪?

  孤零零的再走一遍当初的游历之路吗?

  「不可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鼻尖涌现出一股酸意,像是被人遗弃,遗落在天涯海角,曾经有多么欢喜难忘,现在就有多么痛苦悲伤。丹田里上下翻腾的气息变得驳杂,顺着经脉游走,沐歆的眼眸上仿佛蒙上了层暗色的阴翳。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再有色彩之后却是另一幅画面。

  (夕阳黄昏的高阁下,两道影子渐渐融合,似是少年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慢慢向通往皇宫外的道路上驶去,可为什么是我看到的这幅画面,为什么是我躲在阁楼的阴影里望着他们,而那柔和的光芒洒在自己身上是如此的灼痛。)

  因为自己才是自私卑劣的那个吗?

  因为好色的秦越最后回归了染潇月的怀抱,所以她才会离自己而去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如果让秦越的视线从染潇月身上移开的话~~

  沐王府的长女,曾经因为避开无数上门求亲而选择离家出走的自己,姿色也不差染潇月哪里吧。

  掌心处传来湿润蠕动的触感,沐歆怔怔放下了手,呆呆望着像是刚从死里逃生,大口喘着气的少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你不是好色吗,我来代替染潇月~~我来代替她好不好~~」

  少年呆滞的脸庞变成了一轮烈阳。

  (奔跑着,用尽浑身的解数,灿烂的阳光烧在身上,好痛,但不能停下追逐那轮椅上身影的脚步,绝望的呐喊,但烧坏的声带只能发出锯木般的嘶哑,泪水刚从眼角滑落就散作蒸汽,无论怎样施为,轮椅上前行的人始终未从回头。)

  「只要~~只要把她还给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沐歆小声喃喃着。

  (慢慢的,自己越来越矮,跟推轮椅的人一样,跟轮椅一样,跟车轱辘一样,直到最后前进不了一丝一毫,成了一坨肮脏的焦炭,仰望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

  「求求你~~」沐歆眼中失去了焦距,微弱的呻吟,「不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外界是一片茫然,噗通噗通的声音在耳边,像是有人在擂鼓,吵杂而宣乱。

  只要代替染潇月,代替她~~代替她还有机会~~

  她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

  慢慢弯下身子,陌生的喘息喷吐在脸上,热的滚烫,少年的脸好红~~眼睛瞪得好大~~是在害羞吗~~

  对的,如果是染潇月的话~~是她的话他肯定会害羞的~~我代替的很好~~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是要说些什么吗?

  这时候潇月会怎么做~~

  「呜~~」

  秦越喊叫的声音被彻底堵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沐歆漆黑的瞳孔,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所在令他害怕,甚至忘记了手腕上被攥紧的疼痛。

  怎么会突然这样,不就是爆了些染潇月没跟他说的猛料嘛,怎么爆着爆着走火入魔了,他还有一堆问题想问呢。

  什么代替染潇月,把染潇月还给她,什么意思,明明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嘛,怎么怎么还真的亲上了!

  秦越也呆住了,沐歆身上的香味向他涌来,湿润清甜的感觉包裹住了他的嘴唇,她那白皙的脸颊随着唇瓣的含吐与自己的脸相互摩擦。

  晶莹的泪滴落在秦越的脸上,湿润的唇瓣张开一条缝隙,瑟缩颤抖的香舌慢慢舔过交接的嘴唇,伸入少年的领域,触碰到他的柔软,那是陌生的气息,另一个独立的异性个体。

  「啪嗒」

  云色青纹的宝剑跌落在地,舌尖上相贴的热量让沐歆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瞳孔茫然的散开。

  香舌机械的舔舐着陌生的口腔,勾起对方的愉悦,摩擦着少年的舌头,收获镜像般的快感,咽下两人相积的口水,因为心中莫名的悸动,一切都跟她灌醉染潇月之后在她熟睡时偷偷做的小动作一样。

  但又不一样。

  她是高洁的,并不接受畸形的牵绊,于是用酒去实现卑劣自私目的的自己,活像个小偷,贪婪而麻木的小偷,也是在监狱里等待死刑的囚客。

  期盼着染潇月的复仇事业再进一步,又渴望着她的成功总有一步之遥,因为这样苟且得到的时间,就能站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的笑颜。

  咸咸的,比体温更滚烫,原来那是愧疚扭曲的泪水。

  对不起,潇月亲他的时候,流下的泪水一定是甜的吧。

  她将少年的舌头吸进自己的嘴里,榨干上面的湿润,因为偷偷亲染潇月时她就这么做,这能让她感受到染潇月只属于自己的小小愉悦。

  岁月熬就了风霜剑骨,却使心更加的敏感脆弱,所以为什么当初要让我在竹林道上遇到那个开朗自然熟的姑娘,为什么那时候徐厉要在我的眼前掐住秦越的喉咙~~

  泪水随着长长的睫毛印在了少年脸上,让他的心情也低落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见沐歆流泪,更不如说,像她这样潇洒不羁的剑客,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刻。

  沉默中,清甜的津液从檀口中沁出,随着香舌的推攘注入到秦越有些干渴的喉咙中,他想起了染潇月,明明坐在轮椅上比他矮,吻道深处却总是要逆着势将混合的爱意分给他。

  但她是脉脉含情的,搂着喜欢之人的脖子贴着他的额头。

  而此时吻着他的女人纵使亲密而激烈,以至于苍白的面色上都涌现红晕,但灰暗的眸子全是死寂,没有欢喜的光亮。

  他享受,但并不喜欢。

  「说,我爱你。」少年吐出主动勾起的香舌。

  「我~~我~~我爱~~」沐歆的双眸晦暗不明的闪烁着,她紧贴的双唇开始颤抖,带着哭腔的气流喷吐在少年脸上,原本松懈的手猛然紧握。

  秦越倒吸一口冷气,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腕肯定青紫一片了。

  「染潇月会说这句话。」他轻轻开口。

  「我爱~~我爱~~我爱~~」沐歆断断续续的回应着,她茫然的看着少年眼中的自己。

  那样狼狈,那样渴求怜悯,真是丑陋的样子。

  所以染潇月会说这句话~~

  「我爱你~~秦越~~」

           新春番外苏幕遮(李冰璇)

               元庆二年

  斜阳西垂,波光粼粼的河道穿梭过古老姑苏的街坊桥头,乌蓬小船行驶在交错的金鳞上,挑起缕缕明漪。

  悠然的桨声吹起了朦胧的烟霭,明艳艳的画舫就掩映在闪烁的凌波中,等待暮色结束时盛装出场。而那淡白色的炊烟,从靠角落里的船儿上升起,又穿过桥洞吹到对岸上,那里有低宽的石栏和埠头,还有蜜饯,巧粽,蛮头等小吃食,归家的船客靠这些打发时间。

  青砖黛瓦的民居傍水而建,古老精致的拱桥连接了各处的喧嚣烟火气,连通着高阁的奢靡和古刹的宁静,现在是晚饭的时辰,酒香卤香和飘摇的白气从街头小巷的铺子里传出来。

  道边上,馄饨铺的老板瞥了眼抽屉里的铜板,双手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擦,捏起两枚最歪瓜裂枣的,从一旁的茶铺中换了一碗凉茶,就蹲在铺子前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看着人中大道上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咕噜噜的驶过青石板。

  啧,新陛下一减轻赋税,这帮富商有钱人又乘起了风光的马车,老板呷了一口茶,心里不痛快起来,他眼角的余光从威严的车门上滑过,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人定定的蹲在那里,瞳孔却一下子睁大了,急促的呼吸声中,茶水从碗中抖落。

  车窗撩起小小的一角,李冰璇眼中倒映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景,怔怔不知所言。

  「怎么,到了心心念念的江南,不高兴吗?」

  思绪混乱间,肩膀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丈夫的脸颊蹭着她温软的发丝,嗅着湿润的水汽和清寒的发香,「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座古城怎么样,这里比京城暖和多了。」

  手被丈夫一齐包在了手心,想哄小孩似的轻轻摇晃着,李冰璇闭上了眼睛,顺从的靠在身边人的怀里,娴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回去了?」她轻轻说道。

  「咳咳,没什么事情的话回去干嘛,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年轻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但要是陛下强行征召,那我也没办法不是,总不能拖着你当逃犯吧。」

  「呵,你不说陛下我都忘了,毕竟还有太子~~」李冰璇轻轻锤了一下丈夫的胸口,小手然后贴在上面慢慢抚摸着,好一会儿才道:「那孩子那么小,你也狠得下心离他远去。」

  「太子嘛~~他身边又不缺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也教不了他什么治国的道理,他要学他母亲~~」

  年轻人讪讪笑了笑,他并非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只不过牵扯的事情太多了,舍不了这个只会失去更多的东西,他也知道这一趟不问归期的出行伤透了很多人的心。

  但世间情之一字最难解,这几年与他有过关系的美女不知凡几,他唯独钟爱李冰璇,所以,为了给她幸福,离开京城是最好的选择,其他人咬牙切齿也好,泪水涟涟也罢,就算自己背负一切愧疚都值得。

  马车缓缓行驶在姑苏城里,水乡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窗外就是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李冰璇的心情却是无比惆怅。那曾经的约定中,抚养自己长大的严婆婆早早逝去,琴镜湖又暂时前往云锦山与她的师傅和解,只剩自己一人回到了江南~~还有后来照顾她的半大少年,如今是她的丈夫,是她最爱的人。

  零零散散的光斑迭起,照射在马车的纱窗上,原本暗下去的光线陡然明亮起来,料想那是挂在街坊上无数个点亮的灯笼,自从朝廷张贴了与都铎友好协商的条例后,赋税都减轻了许多,而作为富奢之地的江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发展的机会,连绵的夜市就是姑苏繁荣生机的证明。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回到江南。」李冰璇趴在年轻人的胸口,像是梦呓似的呢喃着,「秦越,幸好还有你陪着我。」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你以后若是在江南待得厌倦了,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马车里沉默了下来,就在年轻人以为妻子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的时候,突然感觉小腹被指尖戳了戳,他偏过头,和李冰璇澄澈的眸子对视了一会儿,后者的脸慢慢红了,她小声道:「现在我也想要个孩子。」

  「怎么了,放不下太子的事吗?」

  「不,我们相遇的太晚了,你知道的~~我年长了你那么多岁~~」她心虚的垂下眼睑,紧紧握住年轻人的手。

  真是可爱极了,秦越弹了弹她的脸蛋,打趣道:「没想到啊,当初最不近人情的昭妃娘娘居然主动愿意给我生孩子。」

  李冰璇的视线变得冰寒起来,就在年轻人觉得提起以前的事有所不妥的时候,她的眼眶却慢慢的变红了,直到最后,眼中坚硬的冰块融化成了伤感的溪流,她捂住了年轻人的嘴巴,然后凑上去在他眼前认真承诺,「你说的是以前的我,我知道你很讨厌,但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会为你改掉那副性子,变成你喜欢的模样。」

  她的眸子清冽高傲,只是唯有看向年轻人时,才显露丝缕温柔和脉脉情意。

  年轻人看来有话要说,但被捂着说不出来。

  「你在宫里闯入了我的生活,打破了我死守的平静,把我拉入尘埃,染上情思,让我为你思念,为你着魔,那就要做好被我赖上一辈子的准备。」

  她一点点挪开捂住年轻人嘴巴,印了上去。

                ~~

  「如果我最后没选择你~~」

  「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会静静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等着你。」

  「不准犯傻!你个薄情的女人。」

  「那就好好爱我。」

  叫卖声似乎是约定过了,远远近近的几乎同时响起,伴随着甜蜜的香气,咸鲜的烟火气,微风涌浪的水汽,吴语的软糯腔调,鲜活的江南从自小熟读的诗与小说中浮现出来,就在身边。

  能和所爱之人一起回到故乡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最重要的是心上人也如愿深爱着自己,彷徨的心情逐渐在外界的喧嚣中消逝,李冰璇轻轻咬上了年轻人的脖子,满腔的爱意从心中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让马车停在客栈里,我们出去走走吧。」

         ————————————————

  「今儿个刚酿的糖藕,又香又甜!」

  「喷香喷香的菱角糕,刚出锅哩!」

  「马上马上——又一大笼!」

  秦越买了两根糖葫芦,几块油纸包起来的绿豆糕,还有一盒糖藕。

  行李物品安置在了住处,回到故土的姑娘蒙着面纱,站在街上的灯火阑珊处等他,前面似乎有庙会,隐隐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

  用盒中的小木棍夹起切片的糖藕,递到李冰璇面前,姑娘眼中的灯火在跃动,像银河般深邃迷人,她的身体微微靠过来,两人在极近的距离里凝望彼此。

  秦越微微张嘴。

  「啊~~呜~~」

  她揭开面纱,富有光泽的嘴唇叼住了青年的喂食,因为滚烫而嘶哈嘶哈的吐出混杂着白雾的温暖气息。

  李冰璇清澈的眼睛望着秦越,在他的怀抱与墙壁围成的世界里小口咀嚼着藕中的甜糯米,清冷的眉毛渐渐弯起,正对着她的河道上缓缓驶来一艘画舫,霓裳炫色贪婪的涂在她丝绢般柔滑黑亮的长发上,她抿了下像是涂了层釉色的下唇,揪住了秦越的衣袖。

  「你也尝尝。」

  泠泠冰泉的声音清脆却不乏温柔,青年在这微冷的风中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身心都已经归属与他的李冰璇,记忆里的冰山早就融化成了一泉春水。

  闻见一阵清爽的发香,李冰璇那柔软微凉的小手操控着他的手腕,夹起一块糖藕自己咬住小半边,然后踮着脚凑上来。

  清冽的甜味,柔情蜜意,糯米有着桂花的香气,藕被分解成小块,在两张嘴里流动,最后消失不见,但秦越总感觉没吃干净,因为沁入心底的甜味经久不散。

  「彩!!!」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行人的呼声,甚至压过了画舫上的靡靡丝竹之音,角落里交缠在一起的二人终于分开,将剩下的绿豆糕和糖藕吃尽。

  李冰璇戴上面纱,两人重新向着喧闹的方向前进。

  糖葫芦不得姑娘心意,她吃了几口就塞回到秦越手中,抓着他的胳膊抱在怀里,靠在他肩膀好奇的看着河里游过的高大画舫。

  「没见过?」

  「没见过,陇西的河经常夹杂着碎冰,而且那里的人不可能穿这么轻薄的衣服跳舞。」

  秦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画舫上朦胧的屏风印出了数道窈窕起舞的影子,水袖飞扬,婀娜软糯的莺声笑语随着悠扬的曲调传入街边小巷,让人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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