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狼与云与月 (1/3),1

小说: 2025-08-26 14:18 5hhhhh 6100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窗户被轻轻吹开,铰链响起锈旧的阵阵回声,随即便涌入一股寒意,溅进几滴迷途的水珠。

砖叠的小炕紧靠着窗台的墙面,侧面的柴洞里残存着余烬的尸骨。唯一能在此夜圈留温度的......许是只有炕上那一铺软绵单薄的褥被。

现在,现在却也不行了。

小窗的铰链“嘎吱嘎吱”发出哀鸣,它为小屋的主人工作了太久,早已到了退休的时候,更别说去挡住屋外的飘雨和寒风了。

随着仅存的温度在雨夜里逐渐流逝,随着细碎的雨珠飘摇坠落到小炕上,随着棉被里的小身子越缩越紧......

“嘶——”

他醒了,打了个寒颤。

“哎呀!狼,快把窗户关上!”他连忙侧身推了推小炕里侧那只毛茸茸的家伙,裹着小被子嘀咕道,“你的脸上都是雨水啦,怎么还能睡的?”

被称作“狼”的、毛茸茸的兽少年,在男孩的推搡下很快就醒了过来。它那双黯灰色的双眼显得有些迷糊,用爪子揉了揉,又变得清明。

它立马会意撑起身子,把还在摇曳的小窗严严实实关住了,再扣上木栓,然后用爪垫抹掉了脸上细绒沾上的碎雨珠,便利索地躺回了小炕上。

昏黑的天光映入小屋,二者侧身相对,互相对视了几秒。

“云......好了。”

狼少年看着还在盯着自己的男孩,咧开嘴角微笑了一下,声音有些牙牙学语的生涩,还带着点变声期的沙哑。

云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狼少年,然后从小被子里伸出手,小心抚去了它鼻尖上残留的水渍。

有点凉,滑溜溜的......他想。

“兽人都不怕冷的吗?”云目光下移,扫了一眼狼少年光溜溜的毛茸身子,仅有下身穿着一件褪色的粗麻短裤,他忍不住嘀咕道,“你要不要进被子一起睡?”

狼少年灰黯的眼睛亮了亮,但旋即又慢慢归复柔和,只是把干练的身体往前靠了靠。它比云高了小半个脑袋,有一米六多的样子,左爪伸出稍稍一弯,便隔着被子半抱住了云。

“不冷......”它和男孩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使得它的鼻息轻轻扑洒在男孩稚嫩的脸上,传递过去属于自己的温度,“云......也不会冷......”

“我的身体......很暖和......”

狼少年露出了朗直的笑容,声音温和而舒缓,夹杂着一点对人类语言的生疏。

云被它的鼻息弄得有点痒,忍不住闭了闭眼。但他也没有挣脱这温暖的束缚,只是脸颊微红,目光下移,感觉有点别扭。

狼一直是这样,没有什么距离感。云感受着它胸腔里那颗沉闷跳动的心脏,好像自己体内的血流也因此共鸣,忍不住发热了起来。

至少,至少狼确实很暖和......

云在心里泄气似地安慰了自己一句,对于现在这副略显被动和弱势的处境只能无奈接受。在那双颜色灰黯但内里明亮的眼睛注视下,自己总是难以提起拒绝的勇气。

“睡觉吧。”云轻叹一声,裹着小被子在狼少年的怀里缩了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任由二者的温度互相融合。

狼点了点头,下颌轻轻搭在云的头顶,纵容着男孩的索取。

“明天......还要去找筑梦石呢。”云微微闭上了双眼,困乏逐渐漫上心头,混合着屋外的清冷雨声,微不可闻地自语道:

“去梦里,找到美梦......”

......

“小云乖,妈妈就睡一觉。”

“还......还会醒吗?”

“......”

“就像爸爸那样,做了美梦,就永远不会想醒过来了吗!?”

“小云......我们不能怪爸爸。只有像他那样的战士们,才能挡下兽人的蛮蹄,扶住如今飘摇的帝国。”

“如今爸爸终于从前线的战火归来,仁慈的王赋予了他一场无憾的美梦,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可是......妈妈你明明就在哭呀,明明就不高兴......妈妈也想去美梦里对不对?要去找爸爸,对不对?我也想去呀!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我也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小云......”

“对不起,小云......美梦的药剂只有这一瓶,妈妈已经喝光了。如果分给你的话,剂量不够,那就进不了美梦了......”

“妈妈,那这样的话,我以后,以后......岂不是要一个人了......呜呜......”

“......”

“小云乖,不哭......妈妈还知道一种方法,也能让你找到美梦——在太阳升起的方向,在「无垠深林」的最深处,有一块传说中的「筑梦石」。它能带着你进入梦里,跟随心底最强烈的期许和愿望,便能找到爸爸和妈妈......”

“所以,小云,一定要牢牢记着,强烈的愿望是「筑梦石」启动的火种——好好活下去,随着太阳落下的方向。直到那战火蔓延不至之地,直到那苦难褪远之地,直到无垠深林的最深处。”

“筑梦石就在那里。爸爸的愿望,妈妈的愿望,你的愿望,都会在那里实现......”

“......”

“妈妈,你睡着了吗......”

“快了,马上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云......能给妈妈讲个故事吗,睡前故事......就像是我以前讲的那个......少年英雄的故事......”

“好,呜呜......好......”

“......”

昏黑的光撑起天幕,

太阳从西边升起。

赤红的雨染浸河流,

阴云向晴日聚集。

雏鸟在吟唱家园崩毁,

战火轻抚着疮痍的大地。

人们齐欢颂美梦将至,

尸躯安卧着锈涩的淤泥。

勿去作苦难的歌,

所见也不过渺渺飘絮。

趁以未完的声色,

再浅眠于熟悉的肩臂。

驳杂的呼吸渐渐平复,

耳畔残响着轻喃的低语。

怀中的温度正在消逝,

寒风吹泛着理智的涟漪。

白昼也将逐渐凋零,

残垣记录下野兽的蛮蹄。

待到黑夜蔓至,

快振作分别的勇气。

眼泪洗净了脸颊,

向稚嫩诉说最后的离去。

月亮高照前行的路,

通向深林的静谧。

......

无垠的森林中,自东边渐渐升起金黄色的暖阳。晨光透过了高大茂密的树冠,反映着窗户上未干的雨珠,便落散在少年青涩的脸颊上。

云的睡姿并不太好,斜歪着的身体占据了小炕的大部分面积,原本裹在身上的小被子被他夹在怀里,充当了抱枕的作用。

这显然没有了狼少年的容身之地,在这间废弃已久的小木屋内也没有它的身影。

云似乎被透射进来的阳光刺了眼,微闭的双眼皱了皱,嘴里嘀咕着什么。他右手下意识地往小炕里侧摸去,但却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或许并不如云所料,也可能是做了噩梦,他的身体陡然一僵,旋即猛然睁开了眼睛——狼不见了!

他急忙掀开小被子,翻身朝门口看去,那里果然虚掩着。

云忍不住朝外喊道:“喂!狼,你还在吗!”

很快,虚掩着的旧木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狼探出身子,目光疑惑地看向小炕上才起床的男孩。

“我在。”

它的语言一向简短,但已经足以让云放下心来。

“居然起这么早......我还以为......”

.......云的声音越来越小,没说出后半句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晃了晃脑袋,只是偷偷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遇见狼的,也记不得自己和狼一起生活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狼了,越来越离不开它——即便自己还在寻找筑梦石的路上。

狼在门口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但也没有深究云到底想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早饭......好了......云......来吃饱......”

被狼这么一说,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来了!”

他吐了口气不再多想,打起精神,便利索地下床朝门外走去。

木屋的周遭被幽暗茂密的巨树包围,足足有数十米之高,只有几缕阳光能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射下来,为门外的一小片空地提供昏黄的光亮,如同深夜海岸上一座微亮的小小灯塔。

这片空地应该是被上一任主人清理出来的,但现在已经长满了青绿的苔藓和杂草,只有一个约莫半人宽的枯死木桩充当饭桌。

如今,这个“饭桌”上整齐摆着三张干净青绿的扇叶,尖端还残留着清洗留下的晶莹水珠。

云的目光则是被扇叶上盛放的东西所吸引——一张堆着一小堆块状带汁的橙色果肉,另一张则是由嫩草碎、植叶、白色梗沫和某种绿汁混合而成的“沾碟”。最后一张,则置放着一只表皮焦黄的烤兔子。

云愣了愣,目光才注意到空地另一边余烬才熄的小火堆,里面还残留着一些零碎的兔毛和血沫。

“这......这你抓的?”云揉了揉眼睛,看向一旁的狼,手指试探性指了指木桩上摆好的烤兔。

狼点了点头,咧嘴笑了一下。

“还真你抓的呀?狼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云吞了吞口水,他明明记得狼以前......

以前......

不对,狼以前是什么样的?

云忍不住皱了皱眉,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自己怎么想不起来以前的狼了?

“阿云......”狼把脸凑到云的面前,看见他一副愣住的模样,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满意吗......”

“哈?哦哦哦,没有没有!”云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便把刚才的思虑抛在了脑后,摸摸鼻子说道:“只是觉得狼很厉害,又会做菜又会.......额,狩猎?”

狼露出了笑容,灰白色的毛绒耳朵向两侧趴了趴:“云......也很厉害......”

它灰黯但明亮的双眼温柔注视着少年的眸子,却好像又看向了更里处,看到了那抹漆黑中的深底。

云被兽少年看得有点脸红,用手轻推开了狼的脸:“好了好了,先吃饭!”他一边生硬地转移话题,一边越过狼的身子快步走向“餐桌”。

狼看着云的背影,灰白色的毛茸耳朵抖了抖,也跟了上去。它就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又或者它注意到了什么,也全然不会在意。

......

果足肉饱,嬉闹而歇,已经日上三竿了。但「无垠森林」里还是幽暗一片,灌木茂生,淡淡的雾气弥散各处,散发着阴郁的寒气。

不过好在云已经习惯了,相比于第一次踏足这处无人之境,如今的他至少不会踌躇犹豫不前,不会连直视幽暗深处的勇气都没有。

而且,他现在还有同伴,还有......

云看向了一旁背起帆布包裹的狼,胸膛里的心脏微微跳了一下,旋即又沉寂下来。他摇摇头,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也没多想,只是对着狼说道:“该走了哦?”

狼认真点了点头,干练有力的爪子牵上了云的手。

它拨开面前的灌木,便别了这座暂居一夜的小木屋,带着少年朝着湿寒幽暗的深林更深处走去。

......

「无垠深林」,在这方大陆上,在帝国与兽人的流传之间,有着一个更为神话性质的统一名字——「灾厄与希望之地」。

观星月台的预者曾写下祷言:

【世界如若万物的天秤,彼者生,则此者消。为予以脆弱的平衡,祂便降下拨弄指针的砝码——在无垠的深林中开始蔓延,带来将逝者的希望,赋予极盛者的灾厄。】

篝火薪坛的祭者也纹刻谕卷:

【帝国的辰星熠烁生辉,群兽的生息羸弱将熄,昼夜的交替正当此时,圣族的战士自会归来。

天边的黄昏落下帷幕,覆倒的柴薪俶尔重燃,无垠的深林响起惊鸣,灰黑的火焰从中蔓延。

霜寒的月亮映照幽径,轻缓的步伐踏声而至,残喘的苟辈伏跪尊迎,初生的希望由此诞成。】

本是倾倒在帝国一侧的天平,也如这晦涩的占文所示,仅在几年之间就被颠覆——那位由[无垠深林]之中诞生的“圣族的战士”,在帝国的士兵看来却如同缠绕黑焰的恶魔,漆黑的焰光自天际遮蔽白昼,弥散着阴寒如月的绝望。

谁能抵挡呢?不仅是帝国,就连群兽,双方都想象不出谁能阻止它。

就像久远古籍记载上的:每一次天平的倾倒轮换,每一次由[无垠深林]之中诞生的[希望]或[灾厄],没谁能阻止——因为这是世界的意志,这是无情的平衡。

......

“呼......好累......”

云喘着粗气,拉着狼的爪子竭力翻过一块的青石,便耷拉着平躺了下来,也不介意身下的苔藓。

“不行不行,已经走了好久了,我走不动了!”

“好。”

狼笑着点了点头,也顺势蹲坐在了云的身旁,从包裹里翻弄出来一个竹筒水壶,扒开了木塞子。

“喝?”

兽少年低头对着云晃了晃爪里的水壶,响起哗哗的声音,里面还有大半的存货——这是它早上在密林里收集的露珠,那时候云还在睡觉。

云摇摇头,嘟囔道:“我倒是不渴,就是腿酸,休息会儿就好了。这些水还是好好留着吧。”他被狼直直的目光盯得有点心虚,忍不住侧过头看向了另一边,装作在看青石下方来时的风景。

这块覆满苔藓的青石还算平整,在这幽暗的密林里算是不可多得的休憩地,至少不像地面那样被杂草和灌木覆盖,远离了泥泞潮湿的泥土。

狼听见云的话,便认真点点头,把竹筒放回了包裹里。它随即朝少年下半身挪了挪,膝跪在青石上,弯腰伸出爪子按摩起来云的大腿。

“......帮云......揉揉......”

云还在百无聊赖地看向来时的小径,被狼突然的动作惊得一激灵,差点就要弹起来了,但又被狼的爪子强行按住了大腿。

“你你你......”少年双手撑起身子,声音都结巴了。但看见狼那张认真的侧脸,感受到大腿上温和的力道,云又憋了憋,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狼,告诉过你了,不要这么突然地做些......额......太近距离的动作!”

“好。”狼侧过脸笑着点点头,但爪子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又转回脑袋,隔着短裤给云认真地按摩着。

“云......舒服.....吗?”

少年斜撑着身子, 看着狼温柔的动作,脸忍不住红了红:“嗯,还行吧......”还好狼现在注意力没在他的脸上,至少让自己不是太过于尴尬。

二者之间就这样沉默下来。

随着林中树冠的摇曳,斑驳的光影被细碎地投下,如同昏明夜中微微闪烁的星星,点缀在幽径里、青石旁、狼的侧脸上。

云看得有点出神。

狼的年纪比自己大了差不多一岁,约莫十五岁的模样,脸上已经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坚毅的轮廓,看起来很是英气。

兽少年的双眼总是灰黯蒙蒙的,对自己笑起来的时候,配合着那副纯善天真的表情,云看起来总感觉它傻乎乎的。但狼认真的时候,那双眸子就陡然变得深邃起来,像是不断弥散又聚合的林中灰雾,让云忍不住心里发怵。

而现在,细碎的流光洒在它毛茸茸的脸颊上,拨弄着细缕的刘海和鬓发,却给那副认真沉默的面孔增添了一缕柔和,如同不断滋生的阴影正在被白昼驱散,显现出半阖灰眸下隐藏的温暖。

当然,对云而言,狼总是温暖的。因为它没对自己隐藏过——甚至有时候还表露得太过头,总是没有什么“距离感”。

这样的宁静还是由云先打破,他要是再不说停的话,感觉狼会一直揉下去!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云拍了拍狼的肩膀,便把自己的腿抽了出来。这次狼没有再坚持什么,咧嘴笑了一下,便站起身来,拉起了云的身子。

“傻家伙......”云看见狼憨憨的表情,忍不住无奈道,报复性地揉了揉它的脑袋——他总感觉狼是有什么恶趣味,其实心里什么都懂,却总是故意做些让自己尴尬的事情!

狼对于云的动作却没有反抗,反而眯着眼睛乖顺地向两侧贴了贴耳朵,就像被主人爱抚的小狗一样。

这倒是让云有点受用,哼哼一声,收回手往前走去,头也不回道:“不要愣着了,该继续走啦。”

狼看着云有些得意的背影,嘴角温柔地笑笑,耳朵又重新竖起来,背起包裹踏步跟了上去。

......

作为全大陆讳莫如深的「灾厄与希望之地」,「无垠深林」无时无刻不被各方势力窥伺——无论是具有血脉力量的「群兽」,还是掌握魔能术式的「帝国」,亦或是潜藏在暗处的各个「隐修会」。

他们前仆后继地探索「无垠深林」的终极,有的想获取那传说中的「希望」,去实现遥不可及的奇迹;而有的,则渴望得到颠覆现实的「灾厄」,独自主宰新的平衡。

可越是探索,他们却越是疑惑,越是惊愕,越是恐惧。

天生术式的「魔兽」、流淌血脉的「活植」、诡谲难测的「扭曲」......这座幽暗传说之地中所存在之物,远比他们想象中更为恐怖、更为「无垠」。

......

随着天幕的太阳渐渐滑落西方,黄昏便披着晚霞来了。

林中的光影开始消逝,茂郁的树冠重新叠合,淡薄的雾气缓缓弥散,踏弯的丛草摇曳生长。

向着前方零碎的足迹,寻着潮湿泥泞的幽径,周围的虫鸣潜低不再,四方的野嚎畏伏屈声。

待到灌木林丛豁然开朗,便是那参天的幽光巨树屹立阔地之上,环绕的密林如若奉神的祷者,虔伏于那月光沐浴下的“母亲”。

可此时,在这位伟大“母亲”高大宽厚的“肩膀”上,却正坐着两个小少年,还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所以......我们今晚上真要睡这里啊?!”云壮着胆子趴在枝干边缘往下看去,目测足足有四十五米高!他顿时一阵腿软,连忙缩了回来,还有点心有余悸——他上来的时候可完全是被狼背着的,根本不敢睁眼睛。

狼在一旁微微笑了笑,扶好云的身子,才晦涩地解释道:“这里......太深入......”

“夜晚......地面......有东西......很危险.......”

“母树......在夜晚......更危险......其它东西......不敢靠近......”

云愣了愣,旋即意识到狼说的“母树”应该就是指的自己身下这颗会发光的参天巨树。他忍不住说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上来?”

这不是更危险了吗!!

狼摇了摇头:“母树......危险......在根系......”

“树干......嗯......”狼的表情难得有了点犹豫,但随后看着云又认真道:“没有问题......”只是有点副作用......它在心里幽幽说道。

云狐疑地看了看狼,但由于之前狼都是很可靠的样子,他便也没有多想,摸了摸下巴,说道:“好吧。”

“不过......额,我能睡里面吗?嗯,靠着树干点,要不然我怕翻个身就掉下去了.......”

狼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把包裹放在一旁,和云换了位置,让云躺在了自己和树干之间的位置。

这个枝干的直径足有三米多,足够它俩并排躺着睡一觉,就是质地有点硬,不过对于二者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

随着西边的晚霞彻底散去,这片阔地在月光的沐浴下便显现出一抹雾蒙蒙的冷白色。

位于中央的“母树”树冠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辉,其源头是分错枝丫上一朵朵拇指大小、半绽放的瓣状小花。

云仰躺在枝干上,后脑勺枕着双手,眼睛出神地看向上方正散发光辉的茂密树冠。他左边靠着树干,右边则是侧身面向自己躺着的狼——狼总是这样,睡觉的时候非得朝着自己,这让云浑身不自在。不过好在狼并不会一直盯着他看,很快就会闭上双眼。

云听着身旁狼绵长的呼吸声,感受着周围的寂静,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个梦,想到了那首缭绕耳边的叙事诗。

他轻轻吐了口气,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希望,今晚不会再做那个梦吧......

......

月亮升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夜幕的最高处。

云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弄醒的——好像脸上黏糊糊的,身上热乎乎的。

不会是狼在抱着我舔吧......

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便强撑着困意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颇为幻美的景象。

头顶的茂密树冠远比入睡之前更幽亮,如同一轮悬挂树干之上的月亮——那些幽蓝色的小瓣状花已然全部绽开,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光辉,花蕊里好像还在分泌着什么,滴下来什么。

滴下来什么......

云愣了愣,旋即用手指抹了抹脸颊,凑在眼前一看,指尖正反映着晶莹的光芒,粘附着清亮的粘液。

这是那些花蕊里分泌出来的?滴在我脸上了?

云忍不住心里一阵恶寒,看了看一旁的狼,果然它的身上和脸上也被滴上了不少粘液。

不是吧,这还怎么睡觉......

云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用袖子把自己和狼的脸轻轻擦干净,然后往狼身边挪了挪,脱下外套盖在了二者的脑袋上——这种时候,只有当缩头乌龟才行了。

可就在云暂喘一口气的时候,这才觉得身上有点热, 狼暖烘烘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耳尖,更让他浑身不舒服。

什么情况......

云忍不住扭了扭身子,但心里那股燥热的感觉还是没有缓解。他还以为是和狼凑太近了让自己有点不适应,便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背对着狼——不过由于要让二者的脑袋都被外套盖住,他和狼的实际距离仍然还是很近,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

转过身之后,耳朵不再被狼的呼吸“攻击”,这确实让云好受了不少,但最主要的问题——心里那股燥热的感觉依旧没有消褪,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逐渐蔓延到了下身。

这这这......

云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微微弯了腰蜷缩起来,夹紧双腿,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狼可是还在旁边呀!

怎么会突然起反应了?!

是那粘液的问题?

“哈......”

云轻轻喘了口气,脸颊通红。随着那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感在下身蔓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内裤里的雏茎正在缓缓充血,堆褶的包皮被慢慢撑开,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稚嫩湿滑的幼冠,顶在了粗糙的布料上。

不是吧......

云磨了磨牙齿,只好伸手下去扯着裤裆。他只有洗澡的时候才会拨开好好清洗冠头,正常情况下都是龟缩在包皮里面,哪里经得起和布料磨蹭的刺激。

可现在这种姿势对云来说实在是尴尬,肉茎在内裤里硬邦邦的,手还不得不把裤裆扯着,无论怎么看都有点耍流氓的感觉——而现在他可是还记得,狼正在自己背后紧贴着自己呢!

要是被狼发现就糗大了!

不对......如果那种粘液有这种奇怪的效果......那狼岂不也是.......

云像是想到了什么,忍着身上燥热的感觉,往后扭头偷偷朝狼的下身看了看——不出所料,狼的短裤里也鼓起了一个小包......

这怎么还能睡得着的?

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又对狼的睡眠质量产生了一点由衷的钦佩——昨晚的时候,狼脸上都淋上窗外的雨水了,也和现在一样熟睡如常。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