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莫瑞来不及闪躲，她本可以直接将烛丢出去当做挡箭牌来保全自己，可是那块重要的灰烬已经被烛吞下，她必须要想办法才能够将灰烬取出。在此之前，烛不能有任何闪失。

　　呼吸瞬间庚辰的恒极能量已经挥出，衣袖扶摆，那纯白的至阳之力正中格莫瑞的后背，顷刻间苍蓝色的火焰吞没了这位身段庸贵的视骸，她“伪装”成人类所披带的服饰，肌肤，顷刻间融化，露出了她丑陋的内在，那个与一般视骸无二的机械骨架。女人对自己的美貌有着病态的痴迷，这无疑是撕下了格莫瑞最后的尊严遮羞布，她有心想要跟庚辰决一死战却又没有那个本事，只能探身遁入源层。

　　可是自己的一只手臂却从后面被庚辰用力抓住，纯黑的虚极能量开始灌入，腐蚀格莫瑞金属的骨架。为了这块灰烬，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什么容貌，财富，在这一刻都只不过是能够随意舍弃的身外之物罢了。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你给我——”

　　格莫瑞亲手斩断自己的一只手臂，火花崩现，她成功遁入源层，瞬间裂缝闭合，但是她哀怨凄惨的吼叫声回荡在山谷之中。庚辰丢下那只断臂，看着这一地狼藉，烛已经带着灰烬碎片一起被拖入了数码源层，那种通往源层的缝隙是只有视骸才能够撕裂。庚辰没有贸然跟进的原因就是格莫瑞口中的那个名为图灵的视骸，倘若它也在源层之中，不清楚对方实力，莽撞入局，容易阴沟里翻船。

　　庚辰并不知道烛已经将碎片吞下，回想着几分钟前友人发来的讯息她十分自责，懊恼。但是现在想这么多也晚了，当务之急就是需要派出人力，寻找烛的下落，并且没有了灰烬稳定异质序核的实验，天通引擎的稳定还需要靠自己亲力亲为，完全抽不开身。没有这块能够稳定异质序核的灰烬，整个天通引擎就必须要由庚辰发动能力来稳定，云歌石造成的引力乱流才会处于正常区间。如果长时间的无法稳定天通引擎，引力爆发，撕裂整片虚恒地脉只在瞬息之间。

　　庚辰摊开手掌，一块比烛发现的要小得多的灰烬碎片出现在她的手中，这是奥丁先前在代码源层中发现的一块巨大灰烬的本体。没有任何的方法将它破坏，只有它周遭浮动的碎屑，庚辰取了一块，调动自己的双极之力，中和其中骇能带来的影响，进而将碎片为自己所用。但是那块巨大的灰烬，她们也是束手无策，与奥丁商议过后，她们决定将其封存。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块巨大的灰烬其中蕴含着怎样的能量。

　　而天通引擎，虽需要庚辰时刻亲临，不过好在有灰烬的加持也能稍稍稳定些许，让庚辰不至于被钉死在天通引擎。她抬头看着远处厚厚堆叠的云层，似乎有一场风暴要降临在虚恒了。

　　“天生异象，预示不祥啊…”

　　庚辰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紧紧攥住了拳头，她体内的恒极与虚极已经开始变得不再平衡。挚友失踪的愤怒，她要让视骸们加倍偿还——

　　——————————————————————

　　“我的…我的脸——我的衣服，都烧掉了…都烧掉了！”

　　空旷的代码源层，这里没有天与地的分界线，网格的代码构成整个世界，血红色几乎填满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死角。烛虚弱的躺在地上，吃下灰烬后，她的身体就像被抽干了气力，挪动一下都十分困难。而格莫瑞，她痛苦扭曲的脸颊尽是被烧黑的机械骨架，更显得瘆人。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除了被烧的碳化的部分，就只剩下了视骸原本的骨架。

　　剥夺了她的美貌，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在现实将自己杀死。格莫瑞将这一切怪罪于庚辰的突然出现，让她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灰烬，还赔上了一副好看的皮囊。

　　在这源层之中，任由她出气处置的对象自然就只剩下了烛一人，格莫瑞虽然被烧去了皮囊，但是这样并不会影响她的能力发动。幻境展开，格莫瑞能够主宰幻境中的一切，哪怕是中了幻术的人，他们的身体也会任格莫瑞摆布。前提是中术者的实力，精神力，要比格莫瑞弱才能够形成压制。像庚辰不管是精神世界还是自身实力都与格莫瑞拉开了过大的差距，那她的幻术便无法奏效。

　　源层的数据代码变成了厚重的灰白瘴雾，苍劲古老的树根在地上盘踞，它们刺穿地面，就像嗅到了鲜血气味的蟒蛇活跃起来。将烛的四肢卷住，然后就像摆弄一只玩偶一样提了起来，固定她的手脚，摆出了端坐的姿势。随后树根开始变得坚硬，在幻境中一切的变化都是合理的，一只金属的拘束椅固定住了烛的身体。她的精神也被人为强行地亢奋起来，这也是格莫瑞的能力。她现在暂时对灰烬不抱希望，只能通过拷问的手段，从烛的口中知道些什么有关虚恒的机密，以及庚辰的一些秘密。而在表世界的庚辰同时也派出了手下的情报组织开始搜寻名为图灵的视骸的情报以及与奥丁“商议”届时营救烛与迎战图灵的计划。两位原初修真者的意见在这方面经常容易出现分歧，也就导致了在源层烛被拷问开始的同时，表世界的两位修真者各执一词大打出手，一时间也分不出个胜负……

　　“你既然这么精通幻术，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干脆读取我的记忆，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不就好了。”

　　烛的肉体还有些虚弱，但是意识已经被格莫瑞强行唤醒，她知道自己在幻境中，可是将自己牢牢禁锢的刑椅却真实的就与现实无二。

　　“没办法，既然没法第一时间取出灰烬，那它或多或少也失去了价值。庚辰那伍修真者也不会贸然突进来到源层，现在这就是你我二人千载难逢的独处时间。我这种喜欢戏弄猎物的人，又怎么不会好好珍惜呢。”

　　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视骸，她用尽本事粉饰自己，只为了能够模仿出人类的一二分样貌，被烧掉了引以为傲的皮囊，她就还是那个粗鲁，肮脏，一心只会遵循破坏意志的视骸。

　　“戏弄猎物，真会给自己贴金啊。你难道没有好好的用镜子照一照吗，像人类一样发出音节，拼成一句完整的话，结果却顶着这么一张丑陋的脸，真是可笑——”

　　烛还没说完就被格莫瑞一把掐住了脖子，本就虚弱的肉体此刻更是呼吸困难。而格莫瑞成功地被她的激将法惹怒，她最得意的外貌被焚毁之后烛的这番话语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掐住烛的脖子的手还在用力，直到她都有些翻起白眼，格莫瑞才稍微松懈，让她不至于真的被掐死。

　　烛歪着头止不住的干呕，她的身体被固定在铁椅上，无法挪动身形，很明显愤怒的格莫瑞要想办法让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付出代价了。

　　掌控着幻境中的一切，格莫瑞自然也能够选择让烛保持什么样的状态。她一挥手，瘴雾渐浓，自己的容貌在幻境中勉强恢复如初，而烛全身的衣物都消失不见，赤裸着坐在金属的椅子上。冰冷的触感开始顺着后脊攀爬，烛分不清是自己出了一背的冷汗，还是因为自己的衣服确实消失了，自己紧贴在椅子上传递而来的冰凉触感。

　　“——”

　　一边惊讶于幻象的真实，一边羞红着脸愤怒的盯着格莫瑞，烛是相当保守的职场女性，她的学科是理科的学府毕业，所以对情情爱爱这方面并不开窍。但是作为一个拥有基本思想的生物，害羞这一反应她还是能够做得出来的。

　　“吼，你还能够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你也不是那么不在意脸面啊。”

　　格莫瑞纤细的手指开始触碰烛的身体，与她肌肤接触的瞬间，烛全身过电一样猛的一颤，格莫瑞的手指顺势继续向上攀附，腰腹的刺痒让烛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抿紧双唇，强忍着笑意。她不理解，无法通过她最擅长的数字与概率分析出眼前的这个视骸想做什么，就单纯的像个小孩一样不停的挠痒？那样对自己又能有什么影响，难不成是想要用这种手法当做拷问使用的工具？这样未免太天真无邪了点。

　　“哈嗯？！”

　　但是烛似乎忽略了一点，哪怕自己再保守，哪怕身体从未经过任何“开发”，对刺激产生时的反馈，这种生来就具有的本能是不会变的。格莫瑞的手指触碰到烛的下乳乳肉时，她本能的想要发出一声惊呼但是强行忍了下来。不过这也就说明格莫瑞的做法是正确的，再嘴硬，这种方式也能十分有效率地撬开她的嘴。

　　“无耻，幼稚。”

　　烛小声咒骂着，她清秀的脸庞已经是通红一片，格莫瑞伸手抚摸她的脸蛋却被甩脸躲开，烛骨子里的那股傲气确实有必要杀一杀了，去去她的威风，好在之后将她变成“视骸”后，能够更加听话的给图灵卖力。

　　“呃啊哈哈哈哈哈？！不…停下嗯呼呼呼呼…好痒，好痒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停下！快停下好痒哈哈哈哈哈嗯嘻嘻咿咿咿噫呵呵呵吼齁齁——”

　　骤然猛烈的攻势让烛应接不暇，她的视线快要无法追上格莫瑞手指的速度，侧腹与腰肋传来的痒感让她的注意力难以集中，只能不停的颤抖，无助的晃来晃去，却怎么也没法追上格莫瑞的动作。

　　“这就是视骸与人类的差距，我要让你明白作为人类，拥有这么一具羸弱的身躯是没有资格与视骸为敌的。”

　　确实如格莫瑞所说，并不是修真者的烛身体强度只是一个偶尔出出外勤，平日闷在实验室里的二十岁女性。肉体的强度属于中下水平，甚至不足五分钟的挠痒就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平日精伶的大脑此刻也无法高速运转，身处格莫瑞的幻境之中似乎已经是身处死局，无法脱困。

　　“痛苦吗？呼吸困难，肌肉抽搐，大脑缺氧，笑到停不下来？单独一条都足够你这自大的人类好好享受了，想要停下也非常简单——”

　　格莫瑞手上动作不停，一脸戏谑地盯着烛那逐渐崩溃的笑颜。她提出的条件恐怕此刻烛还无法接受，但是不需要威胁她，只用将这一刻不停的挠痒持续进行十分钟，二十，三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她自己就会妥协。

　　“——告诉我你知道的，有关虚恒一切的机密，只要你能够背叛同伴，放弃你的国家，将控制原质之心的秘密告诉我，我保证会让你有一个看得过去的结局的。”

　　这个视骸，已经将人类的阴险狡诈尽数学习，她甚至还在不停的超越，进化。烛得知格莫瑞的目的后被气的哑口无言，但是笑声会自动替她缓解尴尬。腋下与侧乳这些敏感地带正在逐步溃散，她的防守正在一步一步败退。

　　“休…噗咕呃呃哈哈哈哈哈休想！你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就算是嗯咿咿咿嘻嘻嘻嘻嘻哦噫哈哈哈哈哈！痒…痒死我嗯咿咿咿哈哈哈齁咕嗯哦哦哦也…嗯咕齁阿嗯哼吼吼吼咿咿咿噫……我也…我也不会说嗯嘻嘻嘻嘻嘻咿咿咿呀哦哦哦！！”

　　烛还有力气反抗，就说明她还有被玩弄的价值，这也是格莫瑞最迷恋人类的一点。他们心中那虚无缥缈的“信念”，只要稍稍给予一点希望，就能够拼死挣扎好久。就像把一只飞虫的翅膀撕碎，把它扔到水中，看它痛苦的在水面上挣扎。

　　“既然还这么有底气，看来没法从你嘴里问到更多的东西了是吗，那我可就要自己偷窥你的秘密了。”

　　格莫瑞通过幻境修复的外表，她的胳膊开始像蛇蜕一样，肌肤层层剥落，露出机械的骨架。然后就像一棵巨大的柳树垂下枝丫一样，一根根电线游动着，摇晃着，慢慢弓起，它们的尖端还在不断分裂，一根变作十根，十根变作百根。

　　那些“电线”，它们就像是拥有生命力一般，就像是格莫瑞饲养的猪猡，一切听她调遣。烛狂笑之余，看着这些蠕动的电线，当它们贴上烛的身体，在赤裸的肌肤上蠕动，那种诡异的触感每一秒都是对灵魂的折磨。

　　但是烛却无法反抗分毫，她崩溃的扭动着身体，但是依旧与先前一样完全无法撼动金属的刑椅。刺痒感开始遍布全身，电线的游走调动了全身敏感带的“情绪”，它们都兴奋了起来。格莫瑞分裂出的这些电线实际上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拥有极强的骇入能力，不论目标是机械，视骸，甚至是人类，都能够被深入体内的格莫瑞身体的一部分所控制。这种控制并不会登时奏效，它就像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肉体与灵魂。

　　“我想你一定是做好准备了，既然如此，就让你也好好品尝一下我最为得意的娱乐，能够让你体验到极乐的方式好了——”

　　格莫瑞分裂出的电线的尖端，十倍百倍的分裂过后，像是刷毛一样的前端还没有停下分裂，仍然在继续。它们已经开散成了肉眼都无法分辨的级别，已经足够媲美神经的纤细程度，却还在分裂增殖。

　　它们已经开始攀附在烛的脸上，就像爬满了细手细脚的千足虫，分裂到了甚至无法用现有的计量单位衡量的微观层面，它们可以直接从皮肤上，像是渗透一般融入肉体，这也能够使它们不会被任何的障碍阻拦。

　　“咕嘻嘻嘻嘻嘻嘻咿咿咿哦哦哦❤️！不…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嗯哦哦哦哦呃啊啊啊哈哈哈哈！怎么！怎么顺着鼻子啊啊啊嗯哼唧咿咿咿噫呦哦哦哦❤️！别…别再往里…而一整咕阿糊呼呼呼呼嗯呜呜呜呜哦哦哦耳朵…耳朵嗯哦哦哦哦❤️…里面……嗯唉哦哦哦哎哎哎——”

　　纤细的电线开始顺着烛的鼻孔与耳道向深处进攻。鼻孔的边缘被尚粗的电线勾住向上吊起，烛那成熟清冷的面容此刻妆花，癫狂，加之上翘的鼻子，与一头无能的猪猡无异。纤细的“丝线”开始继续向深处钻动，贴在鼻腔的内壁上，它们能够径直融入肌肤之中，深浅至肌肤之下，与细胞，血液同流。有的顺着气管深入肺腔，有的则是自下而上穿越层层障碍抵达大脑。被异物触碰，烛怎么也不会想到，大脑竟然会感受到被“触碰”的刺激。那些丝线不知在入侵哪些部位，烛说话已经开始变得含糊不清，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如何，全身的感官都像洞开的大门，像是有无数小孔遍布全身，冰冷的风穿膛而过，刺激着她的内脏。

　　感官被调动是幻境中任由格莫瑞随意操控的能力，更是她的丝线深入大脑，控制大脑做出反应的结果。耳道中的丝线也在蠢蠢欲动，它们也缓缓的贴上耳道的内壁，耳膜的防护并不会阻碍细到极致的丝线，它们依旧能够穿过障碍，附上大脑，烛的眼球都在不自觉的转动。就像吃下了毒菌子一样有着飘忽不定的幻觉一层一层的覆盖烛的意识。她的记忆都在被从深埋在自己的思绪海洋的深处刨出。

　　格莫瑞的丝线能够读取人的记忆，在她的幻境领域中，被幻境包裹着沉入“海面”之下的人，内心世界的精神力越是孱弱，格莫瑞读取记忆的能力就越强大。反之亦然，她读取记忆的能力就会变弱，而简单的挠痒，只为了让烛达到紧绷的精神极限。这时看似强韧的精神已经是一触即碎的状态，只需要控制丝线入脑，覆盖上大脑皮层，它们就会不造成任何的痛感，用温柔的抚摸，一点一点的彻底同化大脑，将所有的记忆读取，传送给格莫瑞的大脑。

　　“嗯……嗯咕啊哈哈哈哎哎哎❤️…耳朵……耳朵还在…嗯哦吼吼吼哎哎哈哈哈…好刺激，嗯咕好刺激呃呃呃嘿嘿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不…嗯哈哎哎哎记忆正在…嗯咕啊咿咿咿啊哈哈哈哈哈哈哔哔嗯呼呼呼呼呼哦哦哦❤️！不要…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正在…正在被抽走啊啊啊啊哎哎！！”

　　手指在不受控制的抽搐，尽可能蜷缩的脚掌与全身绷紧的肌肉都无法缓解大脑承受的刺激。几分钟前尚且冷若冰霜，博学多识的美人，烛现在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她大张着嘴，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头顶青筋条条，痴傻的笑声随着在大脑上的丝线覆盖抚动而爆发，停歇。她翻着白眼，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一点一点“翻阅”着，这种奇怪的刺激竟然能够萌生出名为快感的刺激。烛的下身早已不知何时失禁，淡黄的液体顺着金属的座椅滴滴答答的流淌滴落。肌肉痉挛到抽搐，她的气质荡然无存，有的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失去了一切价值的空壳。

　　烛的精神世界此刻已经不能用疲弱形容，她的精神世界几近坍塌。格莫瑞不费吹灰之力地吸收了烛的所有记忆，她儿时经历的一切，甚至都无法逃过格莫瑞所释放的丝线。就算是埋藏在记忆与潜意识交界的最深处的记忆，也被完整的挖掘了出来，格莫瑞此刻不说对虚恒的城防了如指掌。最起码大量的机密实验，设施，都已经被她洞悉。

　　“天通引擎，原质之心，异质序核的实验——哈啊❤️…多么甜美的记忆，难怪一小块灰烬你也会死守，竟然是能够通过它的共鸣引导出更加强大的力量吗❤️！嗯啊哈哈哈哈哈美妙，太美妙了！这就是记忆的甜美啊哈哈哈哈！”

　　读取记忆的过程难免要伴随着场景的复现，烛的过去，痛苦的情绪，欢快的情绪，悲伤的情绪，一股脑的涌入了格莫瑞的大脑。但是她来者不拒，对于格莫瑞来说，此时此刻才是她最享受的时刻，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股脑的涌进来与自己曾经的记忆交织缠绵在一起，亲手将它们剥离的痛感仿佛能够造就快感，这种病态的痴迷也正是造就了格莫瑞喜欢折磨猎物的可怕性格。

　　烛的记忆中，有关天通引擎这一虚恒命脉的机密已经全部都被格莫瑞洞悉。她回头看着瘫倒在刑椅上的烛，看着她仍然在不停抽搐的身体，仿佛自己此刻已经掌握了虚恒的一切，已经决定了胜局，抑制不住的狂喜让她的身体都止不住颤抖。

　　“要将情报如实汇报给图灵大人，至于在这之前嘛……”

　　格莫瑞慢慢走向身体瘫软的烛，解除了固定住她四肢的刑椅，失去了禁锢，烛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那些游离在她体内的丝线已经被格莫瑞切断了与她身体的联系，不过它们依旧像是有生命一样游动着。攀附在烛的身体上，格莫瑞俯下身，压在烛的身体上，那些丝线就像是刻意躲闪格莫瑞一样，尽数钻进了烛的肌肉之中，她光洁的肌肤不再有碍眼的存在。

　　大脑与肌肉都被格莫瑞释放的丝线控制，让烛的行动已经完全无法遵循自己的意志进行。格莫瑞也利用幻象让自己的衣物消散，两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就这样缠绵在一起。早已因为失禁湿润的股间，格莫瑞的手指非常轻松的就滑进穴肉之中，轻轻摩擦扣弄。不知是否因为先前体验过了被玩弄大脑时纯粹的刺激，单纯的爱抚烛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两根手指的动作更加快速，试图探索穴道中的G点，深入到完全没入指根，似乎这样烛才感觉到了些许的刺激。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就像癫痫一样抽搐，格莫瑞的记忆中绞杂着烛先前体验到快感的记忆，她的身体也变得十分兴奋，一手在卖力地扣挖着同时，直接吻上的烛有些苍白颤抖的润唇。

　　一接触到格莫瑞吻上来的双唇，烛的舌头就不自觉的撬开两排牙齿，卷住了格莫瑞的舌头。她几乎是无意识的状态，却贪婪的索取着，格莫瑞也毫不吝啬，她们口腔的温度正在同步，心跳的频率也同样地在加快。烛的肌肉开始僵硬，绷紧，她的敏感点被反复刺激的同时，长时间的索吻更让缺氧的大脑症状加剧。肉体的抽搐更加说明在烛那崩溃的精神基础上，肉体的崩溃也已经只差临门一脚。

　　格莫瑞松开了不停索吻的唇肉，舌尖还缭绕着烛的温度，口水拉成长长的银丝，倒在身下的烛终于能够正常顺畅的呼吸，她急不可耐的像个贪婪的瘾君子，只为了能够得到更多一口的氧气。

　　已经与傻子无二的烛失去了作为情报源的所有价值。不会挣扎，不会反抗，有的只会是对欲望的无尽渴求。她被格莫瑞拖着身体，向着源层的更深处，逐渐地迈入了黑暗。

　　——————————————————————

　　“那块灰烬你用下吧，好看的皮囊烧成这个样子真是有够狼狈的。走吧，去你说的那个天通引擎，我们看看虚恒的命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当格莫瑞将烛献给图灵时他看都没看这个人类一眼，一挥手，那些已经钻入烛体内的被格莫瑞提前布置的丝线就活跃起来，将烛转变成了一具视骸。

　　拥有着能够成为“神力”算力的图灵，对于视骸们来说就像是创世神一般的可怕存在。在整个盖亚系统中他就是一个无法处理并且愈演愈烈的代码错乱的bug程序。能够控制时间流速，干涉空间，骇入一切电子设备，以及通过算力掌控“自然元素”，穿透防护层，影响修正者的能力，这些恶性程序才会携带的，机具攻击性的能力图灵都用的得心应手。

　　在天上看着虚恒逐渐沦陷，大片大片的视骸将整个大地染成黑红色。这种纯粹，原始的破坏，让图灵觉得身心愉悦。身侧的格莫瑞将灰烬的能量吸收，这是图灵从烛的体内提取出的，被她吞下的那块灰烬，虽然能量有些许流逝，但是奈何人类口服是不会将它的能量完全吸收的，尚有价值，能让格莫瑞这条披着美人皮的母狗闭嘴别再抱怨再好不过。

　　图灵并不在意是谁在身边辅佐，换言之，他不在乎格莫瑞能够提供什么样的价值，他只在乎结果，一切过错皆为利来。格莫瑞得到了灰烬的加持，皮囊已经恢复如初，想必她的幻象能力也到了不俗的增强。

　　跟随图灵，从空中一跃而下。两人的落地高调张扬，封锁天通引擎的厚重金属门扉，图灵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它就像一块豆腐一样，轻轻一触碰，便崩裂粉碎出一个缺口。图灵可怕的算力能力能够影响盖亚世界正常运行的一切法则。

　　进入这个被封闭的空间，强大的能量立场让格莫瑞干呕起来，她这个级别的视骸甚至都无法消化这样可怕的外泄能量，但是图灵却像没事人一样，闲庭信步的朝着中央那座圆柱形能量塔走去。

　　撕碎天通引擎的能量塔，让它彻底失去防护能力自然是不在话下。图灵只需要动动手指，厚重的护板就被掰开，扭曲，一切存在在算力的面前都是脆弱渺小的。但是当图灵真的见到了天通引擎保护的那颗原质之心时，他却犯了难。作为实力完全不及图灵的中等视骸，格莫瑞此刻的视线已经受到了严重影响。就像被核辐射影响的监控器械，不止视觉，她的五感都变得紊乱，若不是图灵使用算力稳定了她的程序，这个自诩要让庚辰付出代价的女人要用一种可笑的方式死在天通引擎里了。

　　“非常……感谢图灵大人出手相助，实在惭愧，露出这样丢人——”

　　“闭嘴吧，我们作为客人，在主人面前露出这样狼狈的丑陋姿态，我要是你我恐怕都会直接拔刀自刎了。”

　　图灵手中托着的那只圆柱形的罐子，便是存放着原质之心的最后一层容器。上下两端使用了图灵都无法分解的金属，中间的部分使用了透明的材质，不知是什么物质，图灵亦是无法分解与分析。湛蓝色的能量核心就这样在瓶中跃动，原质之心的庞大能量还有一部分储存在被损坏的天通引擎中，不至于瞬间引爆云歌石积累的引力能量，撕碎整个虚恒。

　　面对图灵的嫌弃，格莫瑞不敢怒也不敢言，听图灵说到后半句她才惊觉，自己的五感紊乱，竟第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原始修真者那庞大的能量波动。本就因为自己丑态丢脸，此刻格莫瑞的表现对于图灵来说，不说完全没有价值，也相差无二了。

　　虚恒的“先生”庚辰，已经背着手来到了这处几乎可以用禁地称呼的空间内。她的苍发无风自动，一对如龙般锐利的双瞳烁烁放光，愤怒之情已经溢于言表。若不是格莫瑞见到了此刻庚辰愤怒的样子，她以为这个苍傲的冰冷美人百年来已经失去了做出表情这一机能。就像久别重逢的故友，没有叙旧的必要，虚极恒极的能量旋转扭曲，糅杂成一股庞大的混合能量。这是图灵此刻看到的庚辰的“内在”。她体内的能量正在快速积蓄，图灵不觉得自己会输，他也从未体验过畏惧是何种情绪，面对庚辰的愤怒，他依旧是那样的游刃有余。

　　“能够与奥丁一战还能毫发无伤的出现在我面前，看来你不仅是有些实力，更是能够说服那个[疯子]。”

　　从烛被绑架消失的这段时间，庚辰做了什么除了她不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是图灵却一语道破她隐藏的真相，与奥丁战斗，为的是彻底打服这个只能用战斗沟通的女人，在庚辰迎战威胁虚恒的存在时，由她稳定与守护原质之心。但是眼下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图灵已经得到了原质之心。准确的说是得到了“一半”，毕竟，他若是无法撬开原质之心外侧的防护，只通过吸收波动释放的能量，那他最多也就算得到了半个原质之心，更何况——

　　“更何况，我怎么可能会让虚恒的地脉，被你这样的丑陋生物攥在手里。”

　　庚辰率先发难，她的攻击迅猛，却不失章法。千锤百炼的拳技与出神入化的虚恒二极的权能相辅相成，两者糅杂爆发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可是面对能够一击将格莫瑞的皮囊烧成灰烬的庚辰，图灵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对这位原初修真者使出全力。

　　炙热的纯白火焰与阴浊的黑色火焰绞杂攻击，丹凤水墨般的起势与落招，搅动着周遭的空气嗡嗡直响。每一次势大力沉的攻击向着图灵袭来，在他构成的“算力”面前就会逐渐瓦解，直到能够被他一击拍飞的程度。抓住间隙，扭曲空间，让庚辰由攻变为守，闪转腾挪间还要时刻注意图灵那被黑红色电流包裹的攻击。

　　那可怕的能量汇聚成斩击，天通引擎都被那范围庞大，攻势迅猛的斩击波及。无数的裂痕被气浪划开，数量还在增加。

　　若不是疲于应对图灵扭曲空间的算力能力，这种程度的斩击庚辰自然是能够轻松应对。她的招式起势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图灵意识到时，一套连贯的拳法打完，庚辰的攻势开始像一条亘古苍龙一般迅猛。龙的影子盘踞在她的背后，每一次出拳，都像是一只巨大的龙爪呼啸而来。图灵掌控算力让攻击在接近自己时逐渐趋于静止的能力在此刻失效了，龙爪划开他胸前的衣服时，炙热的火焰瞬间环绕他的周身，将有些失神的图灵一击击飞了出去。

　　庚辰也没有贸然追击，因为她的纯白火焰此刻正在被一股诡异的吸力扭曲形态。图灵被损坏的衣服在算力的影响下逐渐恢复，庚辰恒极的火焰被他尽数吸收进了掌心，掌控盖亚世界的自然元素也是图灵的一招小把戏。

　　“你作为视骸，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盖亚的运算法则，恶性程序，是必须要被查杀的。”

　　庚辰见图灵毫发无伤，他的杀气逐渐隐去，自己便也收招落势，背手站在一开始图灵站的位置，两个人从开打之前的位置互换了过来。格莫瑞此刻全身瘫软的倒在庚辰脚边不远处，天通引擎被破坏，加之这个封闭的环境造就积蓄了过多的原质之心所释放出用来稳定地脉的能量。她就像一头吃撑了的猛兽，一时间也没有了余力来消化这些能量，就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视骸对于盖亚来说是恶性程序？那修正者还有你们这些原初又算什么，卫士么。视骸只是遵循着程序的本能，究其根本还是盖亚所期望诞生纷争，才创造了修正者罢。若是将世界交给视骸统治，交给我来统治，那一定会比现在要和平的多——”

　　“无聊的诡辩。”

　　见图灵丝毫不悔改，甚至还狂妄的不再收敛杀意。原来方才他是刻意地收敛了自己的杀气，这一傲慢，蔑视的行为无不触碰到了庚辰的逆鳞。她也不再压制自己的能量，能够与天通引擎中的能量达成优秀的共鸣频率，庚辰能够借助周遭环境中充斥的能量波动来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与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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