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soul is borne on the shore of your eyes of mourning.

In your eyes of mourning the land of dreams begins.

我的灵魂在你悲伤的海岸降生。

在你悲伤的眼中，在梦开始的地方。

站在蓄血池尽处的高台前面，畸形的怪物啃咬它身下的人形残渣。既然已经抵达这里了，我自然知道这些野兽的由来。远处，我就闻到海臭，比血肉腐烂还要令我难受的腥味。那通体泛着浅蓝的怪物，挥舞多臂的阴影，我沉默在静默的角落，两腿发软，在它张开血喷大口之前跪了下来。我想起来我活在梦醒之前。

“是的。螺纹。”我跟领头的队长汇报森林的情况，石块长得奇怪，我用拐杖的把手的螺纹示意它的走向，“我感觉，和海里的贝类有些相似吧。队长，你知道教会的研究吧，有涉及过这些吗？”

队长依旧做着打磨宝石的工作。他望了我一眼，让我自己去教会问。那颗石头我也留在了他的桌前，很明显这位年长的猎人不喜欢别人在他休息的时候多叨扰他。教会我没去过几次，队长熟悉教会的主教，有时帮他们打工。那晚上我一个人上了台阶，走进去了，发现双手空空，除了一把手杖也没有另外的武器。走过宣说听的空椅，彩窗下面有飘过晃动的金色影子，我拎起提灯，却被门边探过来的一只手按住小臂：“嘘…主教在冥想。”

偏中性的，也许是女人的声音。我侧过脸，黑暗里只能看到纯白的装束。青色的眼睛，我打量着，熄灭了提灯，寂寞里听到呼吸声。轻得像是在浅眠，但她实实在在地晃动，在身与影交叠之间，我看到她被分裂又聚合的某些碎片。不真切的，直到她把我拉到另一侧回廊的小室，我才在她点起的蜡烛里看清她的模样。在此之前，我甚至没有关注过教会的猎人。当她俯身按住我的肩膀，我才发现她和队长差不多高。随队狩猎的时候我的心思在哪里呢？大概随队长的心意，血和杀戮，就这样渴望着吧。

“那么你呢？”

是她问我。她问我什么？她前一句说了什么吗？

“我…我想，来问一些关于螺纹的事情。”

我有些尴尬地抬头，她一侧的鬓发垂下来，束起的马尾也慢悠悠地从脖后滑到胸前。披肩和护颈，还有两层衣物，我凝她的胸前，就这么陷入。后来的沼泽，我踏了两步，第一步在这里，第二步不能抽离。她青色的眼睛，我能辨别这样的特征。她回答我：

“不要探寻海洋的秘密。”

她抽出了一把银剑，欻地一声插在桌面。我在剑身的反射中颤抖起来，她忽然又对我笑：

“这把剑给你。这么晚还过来，到很适合野兽昼伏夜出的习性。”

剑。光滑的剑把没有雕琢螺纹。她握过，还有温度。为什么是剑？我不是教会猎人。但我也有猎人的身份。我说了队长的名字。

“前辈很难抽出时间再照顾你们这些孩子了。”她皱起眉，依旧保持笑意，“更何况，教会猎人有在编的身份，你要是有所需，教会都能帮助到你。”

我怀疑她的笑并不是为了缓解我的紧张。在亚楠，除非真的身无分文，也不至于把信仰当作本职。对了，我就这么跟她说：“我没有信仰。”可我缄住了。人忍耐了话语，自然释放了精神。她让人着迷又让人疯狂的眼睛，像螺纹那样吞噬了我。

她用手撩起鬓发，绕到耳后。胸前的马尾被轻轻甩开。我害怕被打开，像是开膛破肚要被吃掉的感觉。她从上至下，蹲下来，拉开我的裆绳。不是第一次用剑锋去切割敌人，仅仅是皓齿，皓月，弯弧，弯的轨迹，忽然就挺出去了。第一次亲吻我的女人亲吻在我的阴茎侧面，她用舌面堵塞我的马眼，给予我温和的警告。湿润的水，粘稠的浪，她用嘴奏，这是吹箫的含义，顺着海风或者逆着海风吹。她握着褶皱的螺纹，我的杖早已被她缴下。队长没有提起过，教会的主教会让他的猎人们去深墓里，若不能回来就变成深墓的一部分。这样的女人忠心于他，无论是守密，无论是守信，守心，还是守死之类的。她守忠至此就不再守贞了吗？满脑子的浪是螺纹形状的，我顶到她的扁桃体，这些石头第二天就会变成扁桃体的样子吗？不要。不要。双腿发软，我要仰倒下来了。舒适的波纹冲刷，热的暖洋流，正值春风把衣服吹乱吹出饱满的细汗。如果我成为教会的猎人你可以在我死去之前为我一直口吗？如果我成为教会的猎人您可以在我死去之后为我守口吗？我没有信仰。她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信仰。我们想要的东西，杀戮和血，她想要的东西，是不光荣的盛名吗？还是，在泄欲完毕她就会用银剑斩杀我，献祭的仪式的一部分环节。我在享受。我在享受，这是什么植物的香气？这是什么原料？她给我的阳具撸动出的教条是何种成文？我没有读过书，我没有学过字词，我没有和女人做过。她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我的心脏，在她的口中咀嚼，吞咽，抿含，黏腻的透明的丝，也在两齿间舌间缠绕。

螺纹。她的眼中畸变。我在她吻的瞬间就射了，接着还被她吃吻，装模作样地斗志昂扬。我心冷如被扯出心脏。她的脸倒映在银剑中，对着纳血的槽，我弄脏了她的脸，她的眼。白色霉斑白色溃烂。我发狂在蓄血池的中央。怪物撕烂了我，一片，一片，一片。螺纹从她的脖颈生嘴，嘴是螺纹走向的眼，眼，眼，眼。我血尽似当日精疲力尽的疲惫，那把银剑在她的脊背。原来，早已被罪与诅咒压垮的马。我逃离邀请向晚安，你便把我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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