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養的狗在荒謬的夢裡變成了一個女人。

身形頎長面容姣好，臉上的疤猙獰依舊，受過長期訓練的體格在成人之後也完美反應在隱隱賁起的肌肉上，那頭如瀑般在夢中朝她傾瀉的長髮散發的氣味她再熟悉不過，是每幾個月就會固定補貨的某牌寵物用品。

她不會記錯這個味道。

然而此刻，她像個旁觀者看著夢裡的她同自己的狗接吻，接著感到身體起了躁動。

瑟琳睜開眼睛，屋裡屋外一片漆黑，窩在身邊熟睡的狗沒有出現任何變化，只在她準備下床的時候發出模糊呼嚕，似乎下個瞬間就要睜開眼睛。對此很是習慣的瑟琳回過身去，抬手摸了摸狗狗頭上聳立起來的耳朵，「沒事……你睡吧。」她輕聲道。

從入睡到半夜醒來的嗓子有些啞，卻還是輕易安撫住原本要起身的狗狗。

見狗重新睡回去的瑟琳沒有穿上拖鞋，光著腳走到房間角落裡的狗窩前面蹲下，伸手往裡摸索一陣，然後手上就多了條洗得有些發白又捲邊的毛巾。

毛巾上頭沒有大塊髒汙，幾處被勾破的地方有著瘪腳的針線，瑟琳看著這條曾被自己縫補過的破舊毛巾發了會呆，直到腳底傳來涼意才扶著牆壁站起身，重新回到床邊坐下。瑟琳不是很想承認剛剛在回憶夢裡發生的事，可手裡攢著的東西又提醒著她想要做的事有多麼不可理喻。

她很少遲疑。

但側身躺到床上的她盯著手中的毛巾，像是要盯出個洞……還是聞看看吧。

瑟琳對自己說，慢慢地將手抬起，往鼻子湊近。

狗狗遲遲沒感覺到身旁該有的溫度和重量，雖然身體接收到的訊息是主人已經躺下，可是抱著自己的主人一直沒有入睡，這讓身為狗狗的羅睺感覺到了異常。

主人是遇到什麼事了？

是不是需要幫忙？

羅睺邊想邊睜開了眼睛。

察覺到懷裡動靜的瑟琳止住右手本欲下探的動作，一抬眼就和夢裡出現過的那雙銀眸對上，她幾乎是反射性的低頭去看，衝入眼簾的赤裸身軀讓瑟琳下意識別開目光，結果就是再次跟眼前原本應該是狗的女人四目相對。

腦中的混亂在對方純真且信賴的視線中漸漸平靜下來，剛才其實沒有真的去聞的毛巾還放在枕邊，像是提醒著她夢中所見與醒後所為。

「……可以幫幫我嗎？羅睺……」

先於思考之前說出的話對瑟琳來說究竟是無心或蓄意，狗狗並不知道。

狗狗只是嗅了嗅溢散在空氣裡的味道，用澄澈的眼神發出疑惑：人類也一樣有發情期嗎？

瑟琳不那麼肯定自己的狗這麼看她是什麼意思。

她希望對方能明白話語中的含意，卻又不希望女人對此向她提出任何……問題。

在這個節骨眼上，瑟琳清楚自己的矛盾與反常，但同時也希望她養的狗真的能「幫」她。

羅睺準備和往常般用吻部探詢主人情況而有所動作時，終於發現自身出現了變化。

然而對於自身變化的訝異仍比不上幫助主人這個優先事項，她有些笨拙的使用嶄新的四肢湊近她的主人，近乎沒有光線的房間裡，羅睺看見了主人臉上的神情。

欣慰與驕傲是她能分辨的兩種。其他的，她分不清。

人類的情緒太複雜，她做好狗狗該做的事就好。

瑟琳看著女人的動作從遲緩再到利索，再看著對方湊到身前近處。

那頭長髮漸次垂落到臉頰旁，籠罩了她的視野她的嗅覺。氣味自不用說，如出一轍的香氛就和夢裡相同。

她就這麼看著，彷彿自己並未從夢中醒來。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她們如動物般以吻部相觸、試探，再到自然而然的相接。

接著一切都似乎變得順理成章，趨於本能的親吻和撫摸不需要瑟琳過多的引導，長年偏低的體溫被點燃，像是冬日裡她的狗窩在身邊的溫度悄無聲息地延燒。

無人在意事態的失控，過往那些草草解決的需求忽然變得赤裸且難以抵抗，對方不帶情欲的吻和撫觸使瑟琳微妙地生出一絲背德感，可同時也令她明白自己的確是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而羅睺宛若稚子，十分認真地透過身體感官和肢體語言去學習感受來自主人的需求，比如親吻與撫摸能達到放鬆的效果。她是聰明的狗狗，學得快又記得牢，接收到的回饋逐步累積成更明確的信號——主人正在進入狀況。

斷續的呻吟從模糊到清晰，側腰不時緊繃的線條和越聽越感口乾舌燥的聲響隨著她的觸碰起伏，染上潮紅的面龐與平日一貫的冷靜自持不同，這個模樣的主人散發著難以言說的美。

指尖下的肌膚很熱，她自己也是。腿間多出來的器官似乎是這股不尋常熱度的聚集處，羅睺並不知曉器官出現的緣由為何，只曉得那處因為動作間不時磨蹭變得越發腫脹，她不大習慣，還是忍住了那股無以名狀的衝動。

她的有所顧忌使情況陷入膠著，瑟琳低低喘息且思緒渾沌，好一會才注意到狀況異常。

「……在等什麼？」帶著欲望的嗓音啞聲開口，有些慌亂的羅睺抬頭就被那雙流露情緒的眼睛給捕獲，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卻發現狗要在短時間內說出人類的話語有多麼困難。

瑟琳沒管她的狗正進行何種心理活動，很快又道：「你……進來……」

這是指令，受過訓練的狗會本能地執行主人的指令。

腦中的紛雜於此時散去，羅睺不再磨蹭，狗與生俱來的嗅覺和夜視能力使她輕鬆地找到氣味源頭，再結合前些時候見過其他狗交配的記憶，快速又準確地執行了主人的要求。

迎接羅睺的是比瑟琳體表溫度更為滾燙潮濕的感受。

不知是誰的喘息驟然粗重，埋進去的性器前端被裡頭軟肉裹挾著往深處去，難言的酥麻感刺激神經，讓本該在這種情況下保持理性的腦部亢奮。羅睺動作不敢太大，每推進一點，都能發覺彼此身上正大量出汗，主人的呻吟在這種小心翼翼下被拉得破碎又斷續，熱度不停蒸發她僅存的理智，然而高速運轉卻早就邁入失控的思考理不清耳邊迴盪的聲響究竟是難受多些還是興奮更多一些，沒有其他餘地思考的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瑟琳仰著頭，在這種宛如凌遲的節奏裡被弄得不上不下。

纖長指節數次揪亂床單，眼角緋紅的瑟琳出聲，讓羅睺別動。羅睺停是停了，可淡色銀眸轉瞬即逝的一點不解與難過給瑟琳看得一清二楚。

先喘勻了氣的瑟琳有些費勁地抬手摸摸羅睺的頭，「這個樣子……你不明白怎麼做，對嗎？」邊說邊又揉了揉對方藏在髮後的耳朵。羅睺並不聽得很懂，不過在看見主人慢慢自行翻身在床上趴好之後，一切都豁然開朗。

半張臉埋在枕頭的瑟琳聲音微悶，「你……來吧。」

所有自責在頃刻間收了回去。

羅睺很高興，她的主人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問題在哪，然後解決。

不需要瑟琳再多說什麼的羅睺完美執行了標準動作，日日達標的運動量讓這隻退役警犬迅速令情潮捲土重來，簡單粗暴的擺動在性器徹底埋入越發濕熱的甬道時展開，單人居室響起過去從未有過的沉悶聲響，密集且快速地將瑟琳全是脂肪的臀撞出一波波的雪浪。

瑟琳看不見身後羅睺埋頭苦幹的樣子，也沒有那種餘蘊去看，不斷被壓榨出來的快感迅速擴散，連思考都成了冗餘，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被給予的愛裡全心全意享受。

……對，愛。

那雙銀眸裡除了自己再無別人。

她是她的主人，她最明白。

此刻的她感到慶幸。

慶幸自己是卑劣的人類，而羅睺是她忠誠的狗。

這些想法，羅睺過去不知道，以後也不會需要知道。作為警犬的羅睺十分出色且服從紀律，退役下來也不曾改變過，追捕罪犯所要求的各項身體素質在變為人類後，直觀體現在了高潮來去的速度之快。

她在過去處理自己時像塊總不擰乾的海綿，眼下被無師自通的羅睺反覆地擠壓出水。

漸漸熟悉手指怎麼使用的羅睺開始探索瑟琳軟成水的身體，指腹和指尖不再限於腳掌能做的按壓或者撥拉，可以做出如揉捻這種精細的動作。羅睺十分開心，不過更開心的是她摸到一處主人立刻有所反應的地方。

那是個藏在肉瓣裡的小小突起，稍加刺激就感覺到主人身體的躁動，給予的刺激更多，接收到的回饋就越明顯，羅睺沒有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她本能地知道這小東西會在她手裡慢慢腫大，每個揉捻都細緻地傳達了另一人的感受。

羅睺的精神更加興奮，床單在努力下暈出了大片深色，主人就要再次潰堤這件事她有所察覺，然而某種未曾經歷過的緊繃感攫住神經，令羅睺後知後覺的思考自己是否該停下。

變慢的速度和打算起身的姿勢引起瑟琳的注意，她能猜到羅睺掛懷的是什麼。

但瑟琳不在意，甚至是不在乎。

「沒關係……你、直接……啊啊！」

瑟琳未完的話語被飛快理解其意的羅睺直接用行動撞散，十數下毫無保留的抽送製造出這輪裡最大的一波浪潮，長長吟哦讓枕頭吸收了絕大部分，緊隨其後的羅睺更是直搗深處，於徹底浸潤在快感之中的這副身軀內猛然爆發，受不住二度刺激的瑟琳渾身發顫，又小小去了一次。

等高潮餘韻稍稍消褪，瑟琳才回神。

一回神，臉頰上的濕潤感告訴她方才有誰親吻過，而羅睺彷彿要驗證她所想般，親暱又依戀地蹭了蹭她被汗水打濕的髮鬢。

「做得好，羅睺。」

說出口的不是謝謝，瑟琳知道她的狗不需要。得到稱讚的羅睺雙眼亮晶晶的，她沒什麼猶豫，撥開對方同樣汗濕的額髮就落了個吻。

得到稱讚就高興的模樣很可愛，瑟琳順手摸摸對方的臉，又道：「乖孩子……過會你還想繼續的話，可以。」是你應得的獎勵。

這句瑟琳沒有明著表達，不過羅睺聽懂了。

聽懂的羅睺試圖開口表達自己並不是那種因為獎勵才這麼做的狗狗，但瑟琳悄然握上她腿間仍有反應的那處，什麼辯解都消融在主人大膽直白的撸動中。

這一夜變得很長，黎明彷彿不會到來，而恍若無盡的時間裡她們唯有彼此。

狗不曾想過拒絕主人，不知道主人變著方法拐她一次又一次。

狗只是不停地去達成主人的要求，無論主人所謂的要求是多麼地荒唐。

狗愛著她的主人，只是狗不自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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