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

——12月24日 L国首都——

圣诞夜的新阿尔巴特广场弥漫着临近新年的味道。即便依旧下着绵绵不绝的小雪，可也阻挡不了一对对情侣，或是带着孩子的父母，在点缀着霜雪和晚霞巨大圣诞树下互换礼物、拥抱合影。

而不远处的兹纳缅卡街却完全是一种严肃而又冰冷的味道，每当有汽车想要驶入这条窄小的路借道前往广场，就会被两名如L国冬天的气温一般冰冷的警察用着礼貌却又冷漠的语气拦停，然后被要求着驶离。

在警察身后不远的大楼里，一身正装的男人表情拿着一叠文件，严肃地踏出了门，快步地走向了在楼下停留许久的轿车。

「Смоленская площадь, МИД.」

对着侍立在车旁的司机说了目的地，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尽快之后，便坐进了轿车的后排，然后轻按下门边的按钮。随着车门缓缓关闭，车外的嘈杂也被渐渐隔绝。戴着耳麦的司机在车外和警察略作沟通之后，便也迅速坐进了车里。在向着男人做了短暂的汇报，司机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断，把车内的静谧留给了男人。

独自坐在后排的男人皱着眉思考了许久，最终通过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老同学。」

「没时间寒暄了，你还记得你之前曾说起过的，你们国家在远东地区大面积的泄密事件吗？」

「是的，就是那个，我可能抓到了一点狐狸的尾巴。」

「我在去斯摩棱斯克广场的路上，我们就在外交部见吧。」

「一路顺风，老同学。」

挂断了电话，男人按了按眉心，略微放松了些许，抬头望向了窗外。雪已经停了，落日的最后余晖洒在远方的大厦上，给灰暗的古典主义混凝土大厦笼罩上了暗红色的幕布。顶部不知是什么反射出的点点光芒，仿佛是那幕布上的星辰。

反射……？糟糕，是狙击枪的瞄准器！

意识的瞬间，男人便察觉到了不妙。可这时已经太晚了——即便过去的军旅生涯让他能够察觉，可多年的办公室里的消磨让他的身体早已不如曾经那么灵活。

「——砰！」

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而后，爆炸和混乱接踵而至。

远处的大楼楼顶，完成了暗杀的的男子丝毫没有逃离的意思。他把手中巨大的狙击步枪随手丢开，然后根据耳机里传来的指示，狂热而又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双高跟鞋。在得到了耳机里的允许之后，他一边把一只高跟鞋扣在脸上，覆盖住口鼻，一边快速地解开裤子，用另一只高跟鞋开始地套弄起下体，。爱意、癫狂、快乐、稍纵即逝的一丝后悔……种种复杂的情感都显露在他的脸上。

几个街道外咖啡店旁的露天椅子上，一位戴着耳机的高挑L国少女翘着腿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白金色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肩上，一对纤细柳眉下那被金丝眼镜遮住的动人美眸中，流转着几缕朦胧的水雾。听到了远处的爆炸声，少女鲜红色修长美甲的手指用放下了手中细支的女士香烟，塞进指间夹着的烟灰袋中，然后合上了那不知为什么、散发着令人迷醉香气的文件。

「这样子应该就可以了。」

浅紫色唇釉间吐出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勾动人心的妖艳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顺从，甚至是服从。

少女一边自语着，一边站起了身。即便是宽大的风衣也难以掩盖的美腿被10厘米鞋跟的高跟过膝长靴包裹着，本就如艺术家精心雕琢过一般的双腿被勾勒得越发修长性感。垂荡在臀部位置的风衣下摆，被高高撑起的饱满圆润撑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与风衣里的衬衫上那仿佛无意间打开的扣子交相辉映，在少女的娇躯上形成惊人曲线的丰挺，若有若无的沟壑在平安夜的雪景里无比吸睛。

在文件第一页的最顶端，回形针将一张粉色便签纸同文件夹在了一起。不同于文件上那严谨却又不失优雅的端正字迹，便签纸上，斯宾塞体的L国语言显得柔媚而又华美。在寥寥数行的最后，有着一个可爱的颜文字和一个同样用斯宾塞体签下的名字——[[rb:Ogino > 荻野]]。

——「叮~」

指间银色打火机绽放出的火焰很快就让被取下的标签纸燃烧了起来。飞舞空气中的火花在渐渐暗淡下来的天幕里努力地散发最后一点光亮，然后消散在了到来的圣诞夜里。

「哒——。哒——。哒——。……」

高跟靴的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连同少女带着笑意的抱怨也一同消失在了风中。

「真是会使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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