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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喜多] 昨宵结得梦夤缘,3

小说:孤独摇滚删减短篇合集 2025-08-26 14:17 5hhhhh 8330 ℃

现在她真正孤单一人了。

“原来你也......”这声音被秋风吹散,连她自己都听不见。直到最后她也没能传达出自己的心意。

后藤一里呆滞地站在原地,连自己是什么动作都忘记了,不知多久以后才被天空中划过的飞机唤回了神。

脸上湿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失神地跪在地上,失声地哭泣着,来来往往没有曾多留意她一眼的人。

直到她被旅行的风带走。

她想起很久以前对喜多郁代曾说过的话。

“啊......喜多酱知道吗?有时候河流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可底下如果有岩石之类的阻挡,那些水流就会形成回流,这就是暗流。暗流在一般情况下很难被发现,所以千万不要轻易涉足不确定的河流......”

两人做得很好,直到分别以后也未能涉足那条河流。

后藤一里以为只要永远站在岸边,就可以永远欺骗自己那河流就是平静无比。可她忘了,东去的流水永远都是一路向东,若是永远在岸边凝视,终有一天她所思念的一切都会顺流而下,飘到自己永远抓不到的远方。

......

梦醒了。

脸上的泪痕干了。

她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几点了?

她踢开碍事的啤酒瓶,向门外走去。雨在脸上留下印记,抬头,天空依然澄澈一片。

春雨向来是温柔的,那些积雨云连天空都无法完全遮蔽,即使不打伞,走在路上也与晴天一样。那种荡涤了心间一切尘埃的小雨总会给予人清明之感,仿佛只要淋一场春雨,就可以拥抱整个天空,拥抱整个春天。

但天易见,见伊难。

后藤一里讨厌下雨天。

......

Part.6 此时无声胜有声

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这才想起离家时太过匆忙,以至于连行李都没有整理。似乎面对这些生活细微小事,晚饭的事情都已变得不再重要,以至于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其遗忘了。

登上二楼的喜多郁代每迈出一步,就感到大脑里的回忆如冲刷沙滩的海浪般一幕幕涌现。

心中某处空缺的痛再一次袭来。

正如留宿那日喜多郁代所言,她与后藤一里有着完全相反的人生。她们也许本不是平行线,但人生轨迹若不是因为乐队这一偶然绝无可能有任何交集。

真正命中注定的人是无需刻意强调共同之处的,正是因为对未来分道扬镳的结局有所预感,才会拼命地想要拉紧连接两人的线。

但这种痛很快就得以平息——心上人就在身边,她无需多余的恐惧。

刚刚进入卧室门,发觉了左手边的小桌上摆着一盘糖果。

含下一颗,当草莓的甜腻从舌尖绽开时,喜多郁代的回忆又一次被打通了。

这种口味她一直都记得,早在文化祭那场演出过后,在后藤一里话都说不连贯的紧张之中,她接到对方手里递过来的一颗糖。就与代表自己的红色一样,是很普通的草莓味水果糖,那种甜蜜感让喜多郁代一直记到了现在。即使是大学的喜多郁代,偶尔路过零食店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买一把回去。

再一次,她体会着甜味里所包含的过去的留念。

后藤一里不知何时从身后走了进来。

“糖很好吃,谢谢一里酱。”唐突地道谢,引得身后的粉发人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喜多郁代环视着整个房屋,这才发觉整个房屋早已满是她的影子。吉他旁放着她送的拨片,挂在架子上的是她送的头绳.......彷如时光倒流一般,将关于她们的往日重演。

目光停留在了墙上结束乐队四人起跳的那张照片上。

“喜多酱?”

见眼前人愣神,后藤一里疑惑着,开始担心这房间里是不是又有什么东西吓到了她。

“一里其实是个挺细心的人的嘛。”

她回头微微一笑,笑得像是高中时那样阳光。

“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还以为一里表达留念的方式只有把照片贴得满房间都是呢。”

被死去的黑历史突然攻击,后藤一里石化在原地,只能张着嘴发出“啊”“呃”这样的音节,却一句话也拼不出来。

“对不起那天吓到你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打我也好请你不要讨厌我......”

“哈哈哈哈......”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呢。

“好啦,我更想说的是,我感觉现在有些能理解一里酱歌词里的意味了呢。”

“啊?......”后藤一里又一次跟不上喜多郁代的步伐了,“怎么,怎么突然提这个?”

“因为我第一次留宿,就是为了理解歌词才来的呀。”

“可是......”

可是已经太迟了啊。比起现在姗姗来迟的理解,她宁可心上人永远不曾体会那种感受。

“我知道一里在想什么。但是都回来了,不是吗?”

“真的吗......?”

“不相信我吗?”

“可喜多酱以前也是这样说的。”

心被刺痛。

后藤一里向来伴着怯懦的心软。就像当年自己的朋友会在课间时把她的座位占下的时候,哪怕自己多次疏忽犯错,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拥抱就可以化解的事情。她从不把指责说出口,更何况面对的是珍视的朋友。

她知道这委婉的一句话背后是她无法想象的的辛酸苦楚。

可她不甘于就此停滞,她相信对方心中就和自己一样,绝不会轻易解开连接彼此的线。

“我知道一里酱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对不起,没能陪你度过这些年的时光。”

“但我知道,一里心中有一个心结,注定是要解开的。”

“还记得你送我离开的那日吗?我那天很没用地逃跑了呢。”

“但现在,我希望一里酱能给我一个回答,无论是什么结果也好,我都接受。”

她看到对方黯淡的蓝瞳中重新有了光,尽管是在颤动,可就像初次Live那日的救场一样,她下定了某种决心,最终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扇小隔间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光迫不及待地扑了进去,这一次喜多郁代看到了墙壁上已经不再贴得满满都是大家的照片了。

但她没能想到等到她被引着向里看去时会如此哑然。

墙上挂着的是她的那把水蓝色吉他,明明走时还给了凉前辈却出现在这里;周围则是零散地贴着她与后藤一里的几张合照,尽管后藤一里的表情并不自然,但那几日的回忆仍历历在目;小挂钩上挂着一个透明塑封袋,是两人上课时传递过的纸条,她以为被看做垃圾而丢弃的零碎之物竟被对方视作留念逐一封存。

如果说在隔间以外喜多郁代送出的只是普通的事物,只是在平日看来作为正常朋友的留念,那么小隔间里面藏着的就是那些会刺痛她的回忆,就是那些后藤一里曾经一度以为注定不可能的不纯情感。

多像是她本人一样啊。

喜多郁代被对方一句呼唤唤回了神。手腕上多了个小物件,定睛一看,名为“结束”的手环重新被绑上,那上面留有的“Kita”签名青涩而又真挚。

再抬头,对方手腕上也多出了同样的手环。粉与红的色彩在此交映生辉,往日轻轻诉说,解开了两人最后的心结。

她看到那扇对自己紧闭的心门终于被打开了。

“虽然我总会觉得很不现实,但这些年我一直都抱着一丝幻想。喜多酱是会回来的。”

“喜多酱没有做错什么......应该说,享受了喜多酱这些年的关照,我该道谢才对。”

“这一次,该轮到我来说了。我会一直陪在喜多酱的身边,做站在喜多酱身边的那个人。以前可能没有,但未来我会努力的。”

那是喜多郁代这几年以来第一次落下了眼泪。

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回复了什么,是该回答“好啊”,还是该更进一步地“仅仅是陪在身边足够吗?”。

她只知道此时行动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有力地多。

就像在机场那次一样,喜多郁代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这一次,她紧紧地环住她的脖子,无论如何也想要与她靠得更近一些。顾虑也好,不安也罢,都在后藤一里的回抱之中被彻底终结。

此时无声胜有声。

十指相扣的手再也不会松开。连接你我的线再也不会解开。

......

Part.7 道是无晴却有晴

从后藤一里的家到下北泽的距离并不算短,但这段电车旅途是喜多郁代相当享受的时光。

同居一个月以来,浅秋渐入深秋,望着窗外渐渐凋敝的树木,偶尔会有一瞬感伤。但想到她们的故事是从秋季重新开始,那些伤感之情就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明日即将发生之事的期盼与喜悦。

今日就像往常一样,前往Starry的原因不为其他,只是山田凉告诉她又有新的乐队请她支援而已。

外面飘着细细秋雨,稍显悲伤,与电车内的欢快气氛截然不同。

“一里酱现在还会怯场吗?”喜多郁代问道。

“啊哈哈......其实还是会的。凉前辈总说‘吉他英雄总是会因为观众发挥不出完全实力’呢......”

“那也不错哇,至少说明很多乐队也认可一里了嘛!”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喜多郁代再一次背上了她的吉他。

“真是没想到呢,一里也会准备惊喜吗?”

“这个......这个是......”

“想说和我学的?”

“是......”

说笑之间,没有人察觉到窗外的雨渐渐消失了。当电车到站的播报音响起时,竟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真是神奇,明明刚刚还在下雨,没想到两个地方的天气竟然都不一样呢......”后藤一里说着,望向天空,伸手去抓住那一片温和的阳光。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两个小时的车程让雨停了呢?喜多郁代被恋人的直脑子折服,却只是笑着摆摆手,没有说什么话。

从车站走到Starry的旅途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两人却步,相视一笑。喜多郁代就站在Starry的门外,单独让后藤一里一人进门。

“凉前辈。”她朝着靠在前台的山田凉招招手,对方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喝着水。

“啊.......这是怎么了?”以为山田凉今日有什么不悦的后藤一里停止了靠近的步伐。

“波奇。今天的事很重要,你听好了——这次这个乐队不是找你来支援的,而是要请你加入她们。”

“诶?”虽然有点意外,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后藤一里腼腆地低下了头,“凉前辈知道的吧......我肯定是不会去的。”

“不,这次不一样。”山田凉的目光严肃起来,“你一定会加入的,就算你不加入,我也会把你推进去的。”

“诶?为什么?”还在疑惑凉前辈到底会对什么乐队如此看重,以至于要强行把自己介绍出去的时候,她感到手臂传来拉力,拽着她向着练习室走去。

此时后藤一里只觉得,山田凉不是要她加入乐队,而是也许她没钱了,把自己卖掉了,自己马上会被人贩子拐走。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乐队的鼓手吧。”

荒谬的想法随着录音室大门的打开见到鼓手的一刹那而终止了。

后藤一里惊得说不出话来。

“虹......虹夏酱?”

“你好呀波奇酱,我是‘结束乐队’的队长伊地知虹夏,诚挚邀请你作为吉他手加入我们乐队哦。”

时光倒流一般的错觉,虹夏温柔的笑与那日公园秋千拉着她加入乐队的场景再次复现......回忆太多太多,后藤一里一时间无法反应,竟险些晕倒过去。

“唉唉?波奇酱怎么晕过去了!”

“醒醒!醒醒!不要在这里晕倒啊!”

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后藤一里揉了揉眼睛,直到确信这不是梦以后才再次开口。

“所以这是......虹夏酱痊愈了?”

“为什么这么不自信啊!?”

解开这一切的因果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简单来说,伊地知虹夏完全康复了,能和曾经一样打鼓了。

“那么,结束乐队在此复活——虽然有点草率就是啦......”

随着虹夏的声音,三个人象征性地鼓掌。

前辈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看得出来,仅有三人的乐队并不完整。

“那现在?......”

“主唱相关的那些,是凉的事情啦——我说过,没有小喜多的结束乐队我可不认啊。”虹夏一句话就把事情的原委揭开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凉的计划。

“切,想让郁代回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凉前辈倚靠在墙边,谈吐之际相当自信。

“这也太草率了吧?”被山田凉如此心大的想法搞的无语的虹夏吐槽着。

“波奇,你现在就给郁代打电话,就说虹夏出院了,现在又能打鼓了,只要你回来我们马上就办Live,郁代绝对连夜坐飞机赶回来。”

“......凉前辈原来这么相信喜多酱吗?”

后藤一里心里有些高兴,虽然这种做法怎么想都很草率,但听着两位前辈的想法,她们依然相信着属于结束乐队原本的主唱。

原来大家的“结束力”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啊。

“嘛......一开始乐队不也只有我们三人吗?先做着嘛,小喜多那边先打电话试试看?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三个也能继续经营就是啦。”

虹夏还是做了让步,但让步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不过先说好啊,如果小喜多不回来的话,那么乐队名字就不能叫结束乐队哦。”

“不必了,虹夏前辈。”

不可置信的声音令前辈二人回头。

像极了后藤一里刚刚见到虹夏的样子,现在震惊的变成了前辈二人。曾经的主唱兼节奏吉他手像是穿越时空一般回到了众人眼前,那火红的头发映入眼帘,点亮了结束乐队未来的希望之光。

“小喜多?/郁代?”

唯有后藤一里只是淡淡地笑了,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仅仅是这种简单的动作,也足以让敏锐的两位前辈察觉到什么了。

是波奇酱的计划啊。

“......这是我们那位逃跑的吉他手,对吧?”山田凉的打趣再一次活跃了气氛。

“凉前辈!”

穿越时空的风将属于四人的欢快气氛重新带回,许久没有平息。

那时沉浸于重聚氛围的后藤一里才明白,这人生好似刚刚的电车之旅,说着总是毫不留情地只留给人糟糕的一面,但只要给予等待与希望,终能盛开饱含情感的花朵。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那么,就从今天开始,将属于结束乐队的曾经一点一点地找回吧!”

“好!”

四人交叠的手高高举起,向着崭新的未来大步迈进。

(Fin)

梗&要素:

(这部分可以不看)

来源于每个Part标题的诗词应该是显然的,这里意思一下做个总结。

Title/Part5/5* 昨宵结得梦夤缘

出自朱淑真 《江城子·赏春》,是本文灵感的最初来源。

Part.1 心安之处是归途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白居易《初出城留别》

Part.1*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李白《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

Part.2 去年天气旧亭台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晏殊《浣溪沙》

Part.2* 花有清香月有阴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苏轼《春宵》

Part.3 暂凭杯酒长精神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Part.3* 不知江月待何人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Part.4 门前流水尚能西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苏轼《浣溪沙》

Part.4* 无言谁会凭阑意。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柳永《蝶恋花》

Part.6 此时无声胜有声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白居易《琵琶行》

Part.7 道是无晴却有晴

“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刘禹锡《竹枝词二首·其一》

关于Part5/5*里的内容:

“她一直总是永远孤独一人呼喊着,喊得厌倦了受够了烦死了”

来自《我无法唱情歌》歌词。

Part.番外 近水楼台先得月

驱散浅秋小雨的阴冷,为偌大的房屋带来透心的温暖,这是两周以来喜多郁代居住在后藤一里家中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毕竟这么大的房屋只留给后藤一里一个人住,怎么想也打理不过来吧。

所以她选择陪伴在恋人身边,填补这房屋中缺少的一份热闹,也填补了秋雨送凉之时消失的阳光。

缺少了惯例的吉他教学,喜多郁代在家中打不起一丝精神。今日的后藤一里白天忙碌在外,中午回家午休,在自己没醒来之时就先一步离开了。

“晚上想吃什么?”她发来消息。

“做点面条吧,晚上少吃一点。”

无聊,甚是无聊,喜多郁代躺在地上翻来覆去。虽然趁着这个时间再练一练吉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喜多郁代还是希望后藤一里在面前,倒也并不是缺乏指导,只是希望她能看见而已。

有想过出去找一份工作什么的,但在后藤一里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待在家里面对面吉他指导。也许一里一直都在期待结束乐队的重建,一直都在期待着奇迹在某日降临。

话说回来......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果真还是不习惯啊,让小一里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恐怕真的会很难耐吧?

不过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听到了门口传来声音,一直想念着的恋人终于回来了。

飞速跑下楼,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冲过去就是一个拥抱。喜多郁代能感受到对方很明显地被吓得险些弹开,但也只是数秒后,就回抱住了自己。

大概是从友情过渡到爱情需要一定的时间,她们还处在互相习惯这一切的阶段。

当然,就和两人互相误解了对方的性取向一样,她们也总是会以为彼此是很慢很慢的人。恋爱的告白打碎了她们之间的窗子,却还是没能让她们做到完全看透对方心中所想。

“去休息吧,晚饭我来做。”

“嗯。”

本就平静的生活因两人互相分担了彼此的一部分工作而变得更加闲适了。

晚饭在两人轻松的谈天中度过,随后在喜多郁代回到厨房洗碗筷时,后藤一里选择回到卧室里。

“今晚不太想碰吉他呢......”

想到两个周以来的日常生活,心中某处的空缺被对方的爱意完美填补,后藤一里感到这数年以来等待的苦楚都不算什么。

每天起床可以看到对方的睡颜,吃着对方准备的早饭,下班回到家后或是亲自下厨为心上人准备晚饭,或是只是简单地享受着对方的照顾。休息日时像高中时那样进行吉他教学,或是什么也不做,只是与她躺在一起。直到夜晚相拥入眠,醒来之后又是期待明日简单幸福的新一天。这才叫生活嘛!

话虽如此,生活已经相当美好,但后藤一里却总感到还不够。有时她真觉得自己是贪欲的怪兽,得寸便会进尺,恨不得要一口气将所有事情办到最决绝才肯罢休。

这种感觉不至于说不安,更不至于说会影响到她。就像曾经藏在“星座”歌词中的蕴意,即使对方不会发现那字里行间的蕴意,能让暗恋的人唱出她的心声也已经很开心了。至于更过分的想法,就将它们抛在脑后吧。

后藤一里是这样想的。背靠着窗台,方才发觉白昼的光早已丝毫不剩,取而代之的是那轮明月,又一次来到了她的窗前。

无数种与喜多郁代相关的记忆都与月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第六感告诉她今夜也将会如此。

歌曲与文辞中常用月亮来表达什么感觉?

并不等她多想,一阵触感自肩膀传来,恋人的头发扫过脸颊,有些痒痒的。

“喜多酱。”虽然呼唤着,但目光却从未停止直视那轮明月。

“怎么了?”

“月色真美啊。”

“噗......好突兀地告白啊。”

相处的安全感久了,这些直白地话在两人看来也不过是很平淡的插曲而已。

“一里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抱着打趣的心情,喜多郁代戳了戳她的脸颊,但与预期不同,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察觉怀中人此刻很是紧张,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

“怎么了?”她疑问着。

“我是认真的哦。”

这种认真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而当理解了这一切之后,才从无奈之中笑出了声。

“那,我也喜欢你,一里酱。”

轻轻从手背扣住对方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与对方更亲密一些。而从对方依然颤抖着的身体可以感受到她仍有话藏于心中。

“一里酱是想说什么吗?”

“嗯......但是我知道,即使是恋人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一面意外对方有些成熟得不像她本人时,一面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说过的啦,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毕竟比起刻意隐瞒,我更希望看到真实的一里哦。”

“......”

空气沉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喜多酱,让我好等。”

“喜多酱,明明知道我会害怕一个人的,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喜多酱,说话不算数,又逃跑了。”

“喜多酱......”

紧紧相拥的姿势并没有改变,她聆听着怀中人的怨言,却依然不改脸上的笑意。直到最后一句话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却没有继续下去,她才慢慢接过了话。

“是想说讨厌我吗?”

“才不是......”身前人反驳得很快,“明明才说过了喜欢喜多酱......”

“这样吗?那是想说什么呢?”

身后压力忽然加大,从坐着的姿势忽然就变作了躺着,后藤一里看着喜多郁代爬到身上,双手撑起,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可后藤一里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我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

身下人偏过头去,粉色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可她分明看到了对方眼角的晶莹。

“好想忘记喜多酱,可是做不到......”

“忘记了就不会去想以前失去过了,忘记了就不会担心以后会再失去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喜欢喜多酱,太喜欢了,喜欢到怎么也忘不掉了,喜欢到明明想要忘记却还是把和喜多酱有关的一切都保存下来了......”

“我该怎么办才好......”

眼角传来指尖的触觉。

曾经无数个日夜里,只有自己在房间内孤独地哭泣的日子令她无比恐惧。如今她不必再为此担忧了,有人替她将眼角的悲伤一一拭去。

“一里酱,看着我,一里酱。”

她听话地重新对视,迎来的是对方的吻。可意料之外的是这一吻不再温柔,不再试探,而是野蛮地进攻着,喜多郁代的舌头让她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还未反应唇齿之间的交融,衣服先一步被拉起了。

喜多郁代从不会如此,以往哪怕是亲吻都会问过自己,如今却粗暴得不像她本人。更何况这种情事她是第一次,可喜多郁代不顾一切,此刻只想把她占为己有。

但也罢,后藤一里早在两周以前与她交换那一吻过后就预知到了这一天。

现在的自己是真实的,也许喜多酱同自己一样,真实的有些可怕吧。

走神之际胸前的布料早已褪去,在攀上顶峰之际轻拢慢捻抹复挑,直到那浑圆的顶峰变得坚硬。可唇齿仍被对方封住,她连一声喘息都发不出来,只能用一声声“呜呜”的悲鸣哀求着身上人。

直到接近窒息边缘,喜多郁代才知足地分开,银丝挂上之际盯着身下人红透的脸,那欲拒还迎的表情挑燃她更多的心火,终于再也没有先前故作镇定的样子了。

后藤一里无处安放的手暴露了她此时的恐慌,于四目交接之际,她一时无法理解对方眼神中的深意,可她知道至少并不那么友善。

“一里酱,让我好等。”

“一里酱,你不知道,我在外面说谎你和我高中时是恋人。”

“一里酱,胆小鬼,只有这时才会坦诚。”

“一里酱......”

空出的那只手转向照顾另一侧的白兔,而原本揉捏着顶端的手,此时紧紧贴着她的侧身向下滑去。

那双蓝宝石在这一刻恐慌到要破碎。

她俯下身,在对方颈侧吮吸,直到后藤一里无法抑制疼痛喊出声来,她才满意地离开欣赏留下的吻痕。

那深红在月光之下照在并不明显的位置,恰到好处地令她喜欢。

“但我不讨厌一里酱......我喜欢一里酱。”

“我喜欢到明明希望一里酱能到更大的舞台上演奏却想把一里酱占为己有,喜欢到以前有过很多次对一里酱像现在这么过分的梦......”

终于,在话语的最后手指也探寻到了秘密花园,那种湿润感像是告诉自己她等待多时了。

沾满露水的花瓣被分开,单指在外侧轻抚,自上而下,时而照顾那敏感点,后藤一里终于不再抑制喘息了。

可无论如何,那手指就始终停留在花园以外。她格外喜欢花瓣与露水之间的触感,每一次带过之时相当轻缓,伴随着胸前的揉捏,只会让后藤一里感到浴火焚身。

好难受......喜多酱......

“一里酱,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终于在混乱中正视喜多郁代,作为主导者的对方竟在这一刻眼神同自己一样慌乱。

那分明是故作可怜,可自己也彼此彼此。

不安的手落在了喜多郁代的腰间,在对方耳畔留下了她的回答。

“真实的喜多酱,我也喜欢。”

“现在,不是梦哦。”

她感受到身下的手指终于肯向内探寻了。

单指的爱抚不知何时被并入了第二根手指,在自己咬住下唇忍受这疼痛之时,对方的动作竟轻缓了下来。

“喜多......酱?”

久违的温柔在这一刻终于要回来了吗?

“一里酱......对不起......”

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道歉,甬道以内先感受到身上人手指的往复。

“啊哈~!......”

深处感受两指微微扩张之时带来更多的快感,每一次退回以后,下一次都会更深一点。

她闭上眼,挺起腰更多地回应对方,这样也就无法看见此时她的表情——是她只要瞥见就会令她心疼的哭泣。

肌肤之间紧密接触之际,往复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娇喘一声接过一声地闯入耳内,一遍一遍地勾起她灵魂深处最本质的欲望。

“喜多......啊~”

她会知道吗?会知道身为阴角的自己那些疯狂的幻想绝不会比她更少吗?

无法回答的疑问只能在恋人的名字里被冲散,留为月光之下无人知晓的谜题。

快感即将达到阈值,那一刻胸前传来痛感,她能想象喜多郁代此时的动作,以及留在胸前的那一抹殷红。

“呜啊~”

在一切释放而出的瞬间,太过幸福?太过舒适?早已不在乎了。

喜多酱应该会很喜欢月光之下自己的表情吧。胸前是吻痕,脸上是高潮之时的难耐,只会听话地抱住她发出呻吟。能否满足她“占有一里酱”的心愿呢?

“喜多酱......继续......喜多酱......”

刚刚想要抽出的二指停驻了,后藤一里睁开眼,只看见对方此时愣住了神。终于不再哭泣了吗?

“不要再哭了。”

“嗯,好。”

被转过了身体,后藤一里被迫撑起身子,那极度羞耻的体位本就足够糟糕了,更糟糕的是此刻她面向的方向是窗台。

她看到了那轮明月。

注意力很快又被拉回身下,似乎不再满足二指的来回,又并入第三根手指。

好痛......可痛也只是一瞬的痛,很快化作强烈的快感弥散到全身。

她知道此时喜多郁代看不见她的脸。

那么,让喜多酱更放心些吧,只管去做就好,一切在梦里想过的也好,没想过的也罢,今晚全都交于自己身上。

再一次,往复来回的感觉打开了秘密花园的小路,让后藤一里记住了喜多郁代的形状。与初次相比,那种不再温柔而多了几分进取的意味的侵犯令她更加兴奋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喘比之前更加放开,不再出现在耳畔,而回荡在整个卧室以内。

后背的感受也并未停留,吻痕自上而下逐一留下,一步一步,随着自己迭起的声音而重复着。

后藤一里感到自己在坠落,在星空之中坠落,那浑身四下被快感支配不知该愉悦还是该哭泣。她只知道眼角渗出的生理泪水让她再也看不见月亮了。

也看不见喜多酱的脸啊,身后的她,是笑着的吗?是释然的吗?是带着几分解脱般地喜悦而反复侵犯自己的吗?

手臂的酸痛让她不得不趴下了身子,可身后仍被牢牢控制住,不再在意此时的动作是否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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