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ies and gentlemen，the next is a dance: Little Buffalo Kids，performed by Liang yingying and Xiang Xudong，Choreographed and directed by Sima Xuan.” “女士们先生们，下一个节目是舞蹈：小放牛，由梁莹莹和向旭东表演，司马轩编导。”

报幕仍然是先由穿着白色落地长裙，年轻美丽的女报幕员先用英文报幕，然后再由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精神的男报幕员用中文重复一遍，应该是为了看演出的华人听上去感到亲切。幸好有中文报幕，要不只根据英文报幕的话，我会以为两个演员一个姓yingying，另一个姓xudong。中国人的习惯是名字跟在姓后面，我虽然知道，但还是得习惯才行。两个报幕员都口齿清楚，面带笑容，非常的专业。女的声音婉转动听，虽然带有东方人发英文时候通常有的口音，她的英文发音还是相当的标准。男的声音洪亮而又温和，像似娓娓道来，令人感到舒服。

我低下头看了下手中的节目单。节目单上也印着英文和中文两种文字对节目进行描述。根据节目单的介绍，舞蹈呈现的是两个小放牛娃在阳光明媚的山坡上放牛时候跳的欢乐的舞蹈。两个小演员都只有9岁。

这个应该不错，我心里想，精神为之一振。前面的演出的都是由成年人演的，虽然其中大都还很年轻。我没想到还有小孩的演出，这使得我非常的期待。我喜欢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就光看着他们都会使得自己感到年轻了些。当然我并不是说我很老了，我也才三十多岁。

这里是位于澳大利亚东南部维多利亚州的一个城市，离州府墨尔本很近，只有两个多小时候的车程。来这里访问演出的是中国安徽省的一个市的歌舞团。我们的城市和他们城市去年刚刚签署了协定，结为友好城市，所以，他们派了他们市的歌舞团来这里演出，作为文化交流的一部分。演出进行到现在，节目都非常不错，对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澳大利亚人来说，都非常新鲜，具有异国民族情调。

伴随着悠扬的笛子声，舞台帷幕徐徐打开。舞台的背景是远方葱绿的青山。舞台四周有几块青灰色的大石头布景，表示舞台应该是在山上的一块平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各自都拿着一根细竹竿，应该是用来赶牛用的，分别从舞台的两侧，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了，在舞台中央汇集，开始跳起了欢乐的双人舞。笛子声这时也由悠扬变成了欢快，和加入进来的弦乐和打击乐一起形成节奏轻松明快的舞曲。

两个小放牛娃都长得惊人的好看，乌黑的头发，不深的眼窝，大黑眼珠子，笔直的鼻梁，小巧玲珑的嘴，是典型东方儿童的美，不同于金发碧眼，长睫毛，深眼窝，高鼻梁，性感大嘴唇的西方儿童。他们俩的装束大致差不多，是农家孩子的打扮，都穿着裤衩，样式类似西方男士的boxer内裤（四角内裤），是中国南方农村小孩普遍穿的那种，上身都只穿了一个单色的小兜肚，勉强遮盖住胸前，但肚脐眼在跳舞的时候时隐时现，整个后背都裸露着。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像羊角似的小朝天辫，身上戴着翠绿色的兜肚。由于没有发育，她的胸部也是和男孩一样平平的。她穿的裤衩是红色的底，上面点缀着白色小花，裤脚略收，并和裆部平齐，下面两条白白的腿显得格外长。合身的裤衩衬托出她浑圆的屁股和突出的胯部，是典型的美少女身材。男孩剪的短发，铁灰色的兜肚使得他的裸露的后背显得非常的细嫩和白皙。他穿的黑色裤衩比女孩穿的宽松些，也略长些，裤脚是放开的。当男孩做高抬腿的舞蹈动作的时候，我就赶紧用双眼紧盯着他微微张开的裤脚，希望透过他张开的裤脚，看到他里面穿的内裤。但是我没有看到，因该是他没有穿内裤。不过，我也看不到他的小willy（英文儿童俚语对男孩生殖器的称呼，类似中文的小鸡鸡)，应该是他的小鸡鸡还是太小，不容易露出。他才9岁嘛。他们兜肚和裤衩都是薄薄的普通棉布做的，加上他们的装束和打扮，显得乡土气息十足。只是他们白皙细嫩的皮肤暴露出他们其实是城里长大的孩子。

他们的双人舞简直是太棒了，fantastic，欢快的音乐伴随着他们优美流畅的舞蹈，加上他们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顽皮的微笑，完美地展现了在大自然中生长的放牛娃们的无忧无虑生活。舞蹈结束的时候，雷鸣般的掌声长久不息，我和不少人都站起来使劲的鼓掌，直到两个小演员由一个修长身材的中年男子带领着又回到舞台上再次谢幕，观众才作罢，让演出继续进行。

在接下来的演出中，我有点心不在焉，脑海里总是在反复播放着两个小放牛娃的舞蹈。很显然，我被他们俩迷住了，特别是那个叫向旭东的男孩，实在是太可爱了。他的微笑是显得更加调皮些，是男孩特有的。他瘦小的身材，柔韧而又有活力。他略显宽松的裤衩掩饰不住他高高翘起的性感的小屁股的轮廓。我真想再看他们跳一次。

当演出接近尾声，我的失落感一点点增强的时候，英中文的报幕声宣布下一个节目是舞蹈：快乐的小水兵（Joyful little sailor dance)，仍由梁莹莹和向旭东表演，司马轩编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激动地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There they are！舞台上，在轻松欢快的音乐声中，两个小精灵翩翩起舞。音乐和舞蹈带着浓郁的斯拉夫风情，因该是改编自俄罗斯的舞蹈。和上一个带着扑鼻的乡土气息，自由浪漫的舞蹈风格截然不同，这个舞蹈表现了水兵的刚强，动作上有棱有角的，而且整齐，却又充满了诙谐。

着装上也和上次的‘vulgar（土）’完全相反，这次显得极其的‘posh（洋）’。男孩戴着一顶白色镶黑边的无沿圆顶水兵帽，后面有两条长的黑色的飘带，女孩却是一顶蓝色的无沿圆顶水兵帽，后面没有飘带。两个人帽子上面的帽徽都是一个金黄色铁锚。男孩穿了一身白色的连体服，上面的短袖衫和下身的长裤是连一起的。女孩穿的是一件只到半截大腿的白色短袖连衣裙。他们腰间都扎了一条白色的带铜扣的宽皮带，使得他们上半身看上去像是穿了一件同样款式的的白色短袖水兵服，袖口上镶着蓝边。方方正正的蓝色披肩，大部分搭在他们的背后。少许披肩从后背延续到，前胸在脖子下呈V字型。在V字形的中间是白蓝相间的三角形的护胸。男孩皮带以下的长裤是直筒型的，在他的臀部部位箍得紧紧的，完美地勾画出他两瓣高耸的圆圆的屁股蛋。女孩的短裙下，脚蹬一双浅灰色软帮高筒靴，靴子以上到大腿中部都是裸露的。当她高抬腿时，就露出了她裙子底下的白色小三角内裤。

他们两个看上去太性感了，so erotic，令人想入非非。看着他们的舞蹈，我的心有时跳的像小兔狂奔一样，有力地撞击我的胸膛，有时又跳得极其缓慢和微弱，甚至还时不时暂停一下。我面色潮红，嘴巴张得大大的，如金鱼出水般大口地呼吸，和缺氧一样。我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身体有病了，是某种说不出来的欲望卡在了我的喉咙中，像初恋的情人一样不能自持。我生怕我边上的其他观众误以为我是心脏病发作。我用眼角瞟了两边。还好，他们也一样被舞台上的两个性感的小精灵深深地吸引，根本无暇环顾。

演出结束的时候，我正要朝外走，就被我们市的助理市长（assistant mayor）叫住了。她的座位离我坐的位置不远。就是她负责接待了这个中国友好城市歌舞团的来访，也是她负责安排了这次的演出。我的票是她给我的。我刚认识她，之前和她只见过两次面。

我拿到博士学位后，已经在大学里做了4年的博士后，研究东亚文化，特别是中国文化。现在已到该找工作的时候了。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有几个去中国友好城市工作两年的机会，作为我们市与他们市文化交流的一部分，我立即就申请了其中的一个去那里的师范学院教书的职位。

我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是一个华裔，他当时随他们家从中国移民到澳大利亚才3年。他在这里高中毕业后，和我同一届上的大学。他那时英文不是太好，经常向我请教。当我选修外语课的时候，在他怂恿下，我毫不犹豫的选了中文，因为他说他会全力帮助我，作为他对我帮助他英文的回报。除此之外，他还经常用中文给我讲他在中国时候的生活，很显然是因为他来这里时间还不长，仍然怀念着原来生活。开始，我只是为了礼貌，听他叙说。听多了，我慢慢对中国也产生了兴趣。大学4年下来，我中文的听力和阅读水平已经达到了非常熟练的程度。说话虽然不是很流利，但也还勉强过得去，一般交谈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写作上还有些吃力。从读博士开始，我选择的主要研究方向就一直是中国文化，就是因为受了我大学同屋的影响。可惜他后来听从他家里的要求，读的是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华裔家庭都是重理轻文的。要是完全由他自己选择的话，他或许也会和我一起研究中国文化。华裔的孩子比我们听家里话多了。

自从我做中国文化研究以来，我一直就在找机会去中国待一段时间。这对我的研究会有巨大帮助。切身体验当地的文化，不用说，肯定会胜读一百本书。可是，就是苦于难以找到经费资助，使得我这个长时间的愿望一直没能实现。这个去中国教书的机会对我来说真是太好了，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薪水估计会很低，因为是给他们教书，由他们支付我的工资。据说那里的工资和这里差很远，数量上完全不能比，毕竟他们还是发展中国家。可是，我是这样想，在那里，我是在大学里教书，工资跟当地人比，应该不会很低。难道那里的大学老师就这么不值钱吗？我相信我在那里的工资肯定是够我在那里生活用的。这样就可以了，我又不指望在那里发财把钱带回来。再说了，再怎么苦，两年咬咬牙就过去了，合同一到就跑回来嘛。

这个工作的一个好处是，在那里具体教什么课，是和对方协商解决。这也是我所看中的，因为这样我不用担心所教的课是否对口的问题。最起码的，我总可以教英文嘛。这也不会对我的研究工作有多大影响。对我们搞文化研究的来说，与当地人接触，交谈，了解他的生活，他们所想的，还有了解当地社会环境，文化环境，经济环境，和其它与文化相关的领域就足够了。所以这个工作对我是太理想了。

五月份的时候我申请的结果下来了，之后不久我就收到了对方的邀请涵。我计划下个月（也就是八月）底，他们开学之前过去。他们暂时安排我下个学期教英语系的一门英语口语课，和用中文教一门介绍世界文化的，对全校的选修课。这两门课对我应该是非常轻松，预计到时候我会有很多自由支配时间。这正是我需要的，能帮助我适应新的环境。

两个星期前，负责友好城市文化交流项目的这个助理市长把我们几个将要去那里工作的人召集过去，对我们表示祝贺，说了一些勉励话，也阐述了交流的意义，鼓励我们为两个城市今后的长期交流做好搭桥工作。前天，她的办公室给我打电话，要我去拿今晚演出的票。我去拿票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和她交谈了一会。交谈中，她才得知我中文相当不错，不像那几个将要去工作的人的中文基本为零。

助理市长叫住我后，问我能不能和她一起去后台向演员们表示祝贺。因为她和其他几个一起去祝贺的人都不会中文，只能通过一个翻译和他们说话，挺别扭的。她要我到那里后和演员们随便交谈，因为我会中文嘛。这样，会使得气氛好些。

我们到后台的时候，演员们都还没有开始卸妆，也都还穿着演出服。看到助理市长带着我们一群人过来，立即都站起来鼓掌欢迎。我一边跟着他们一起鼓掌，一边用眼睛搜寻那两个美丽而又性感的小精灵。看到了！在那里，他们两个也都还穿着性感的水兵服，面向着我们这群人，跟着大家一起拍着手掌。但是，他们两个却又不动声色的用肩膀碰对方肩膀。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显然是在打闹。那个先前和他们一起出场谢幕的中年人从后面把他们两个分开，使得他们两个一边一个站在他的身边。两个小孩随即转头面向对方，隔着中年人，相互做鬼脸，吐舌头，然后窃笑（giggling）。多好玩的两个小孩啊，我想立即就过去和他们攀谈，但是我还是忍住了，站在我们这群人的后面听着翻译把助理市长刚说的话翻译成中文。

助理市长讲完话后，带着我们一行开始和演员们挨个握手，说祝贺的话。翻译忙不迭的跟着翻译。我就直接向靠后的两个小演员和中年人方向走去，一路用中文和人打招呼。他们都惊奇我会说中文。

到了他们跟前，我先礼貌地和那个中年人握手，打招呼，然后，我才和小精灵们分别握手。

“你好梁莹莹！你好向旭东！”

他们两个脸上化妆的油彩很重，红红的，眉毛从中间向外斜着向上吊。我看过中国的京剧。他们两个的化妆有点像京剧里面化妆。往上吊的眉毛显得英武。我还是喜欢平的细细的眉毛，会使得他们看上去更加秀气。

梁莹莹有些惊诧，急忙也回应我：“你好！”

向旭东有点懵，仰着头，盯着我看了几秒，大概是在观察我的大鼻子，浅蓝色，接近灰色的眼睛和棕色的头发。他眨巴眨巴眼，然后说：“你是外国人，怎么会说中国话？”他带有磁性的童声，像音乐般的好听，没有梁莹莹的尖利，是男孩特有的童声，非常适合在男童唱诗班里唱歌。

“东东！要有礼貌。”中年人对向旭东说，然后他转向我，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先生，小孩子嘛，请不要介意。”

看中年人匀称，修长的身材，他一定也是跳舞的出身。举手投足都非常优雅，说话和语气透着他有很好修养。一定出身不凡。

噢，他小名叫东东，叫起来真顺口。我心里感到东东说的好笑。他没有意识到在这里他才是外国人。我笑着对他们说：“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应该说对不起才对。我唐突了，所以引起了东东的疑问。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Arthur Collins，中文名字叫卡阿瑟。你们就叫我阿瑟吧。我是研究中国文化的，所以学了很久的中文。”

中年人赶紧握住我的手说：“你好，卡先生！我叫司马轩是他们两个的舞蹈老师，他们表演的两个舞蹈都是我编导的。你是研究文化的，请多指教。”

我赶紧说：“司马老师，请不要客气，我可不懂舞蹈，但我觉得你的舞蹈太好了，我无可挑剔。”我又转向两个小精灵对他们说：“东东，莹莹，你们两个跳太棒了，是我见过的跳的最好的之一。”我说的是实话。

他们两个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谢谢卡叔叔！”他们两个异口同声说。

中国人还是不喜欢直呼人的名字，特别是对长辈，得加上叔叔，伯伯，等称号。接着，我继续从我这个非专业人士的角度称赞他们的舞跳得多么好，特别是他们只有9岁就跳得这么专业。

“我还不到9岁，我要下个月才满9岁呢。现在还是8岁。”东东抗议了。

我们都笑了，小孩就是较真，算岁数都得精确到月份。可不是吗，一两个月在他们暂短的人生都不容忽略。

从聊天中我了解到，东东比莹莹小半岁，他们两个都是5岁多就跟着司马老师学跳舞，学了三年了，是司马老师的得意门生。他们不是歌舞团的，司马老师开了一个私人的少儿舞蹈训练班，在当地小有名气。这次他们市歌舞团出访，正值孩子们放暑假，就把他们的舞蹈借来演出。

才聊了不一会，他们就要回宾馆休息了，我只得依依不舍地和他们告别，心里想着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就去打听司马老师的少儿舞蹈训练班，应该就可以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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