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雨势依旧没有减小的迹象。

　　正常人应该不会冒着这种走出楼门十米不到鞋子就湿掉的雨出去玩，何况我也不想因自私而让她淋雨。所以今天理所应当地没有出门的计划，我坐回了电脑前准备写稿子。她坐在我身边，颇为担忧地盯着我。

　　“真的没事吗？”

　　客厅响起了烧水壶的呼呼声，父母照例在餐后时间喝茶。青黛靠着我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俩才听得见的声音悄声问道。

　　“当然没事……又不是不做就会死。”

　　换着法子告诉青黛我喜欢她而已。

　　她看见我在屏幕上写的句子，便羞涩地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把句子删掉，切换了选项卡，打算看看其他人的书参考。最近一段时间，掉头发的问题比较严重。我在学校时就发现长时间写小说或学习头发阵亡得快一些，但保持愉快心情上B站看猫猫视频或读别人的小说可以有效护发。

　　可以理解成我通过神秘学手段吸收了猫猫掉的毛和其他作者掉的毛接到了我的脑袋上（确信）。

　　“虽然这么说，但可能我还是挺想做的。”

　　“什么矛盾文学。”

　　“下面的思考器官认为需要做，上面的思考器官认为不能做，但能做时肯定要做。”

　　“这是东西罗马吧……”

　　“是的，精罗狂喜。”

　　我听见茶盏碰撞的清脆响声，和沸水冷却的憋闷噪音。怀里多了娇小的女孩，轻轻凑近我的脸庞亲吻我的嘴唇。在焦躁的雨声下，烧灼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涌膨大。

　　从青黛那领到奖励后，我的欲望又开始了蠢蠢欲动。然而，雨依然很大，气温一路下跌，灌进窗缝的冷风深沉刺骨。

　　秋天真的要来了。

　　她轻轻按下我放在她腰上的手，从我怀里站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真不知道我回学校后你会怎么样……”

　　“说来也是啊，没剩几天了。”

　　想起她的行程计划和开学日期，我心情立即低落了下来，小心注意着不让失望之色浮上脸庞。

　　“所以看得见摸不着的时间特别亏啊。”

　　“你是馋我身子吧。”

　　“是的，我诚实！”

　　“按照剧本不应该是义正辞严告诉我‘我喜欢你的内在’吗？”

　　“说这种鬼话的人性能力多少有点问题。”

　　“你这是一棒子敲死了一堆恋爱小说主角啊……”

　　“既然都到喜欢的份上了，你的性格肯定是我中意的啦。总是在强调‘喜欢内在美’的时候，特别像是在掩饰自己只是馋身子好吗……这种套路太古老啦。”

　　“歪理……”

　　她撇撇嘴，但脸上不见愠色。

　　“你的脸上根本藏不住心事好嘛……我都看出来你不开心了。”

　　“确实不爽……不过有那么严重吗？”

　　“没有，我编的，现在我知道你不开心了。”

　　糟了，不愧是笨蛋海鸥，上当了。

　　她轻轻笑着，攥住了我的右手。秘密的牵手被她娇小的身躯挡着，没法从房间外看见端倪。

　　“不开心时就来找我吧。”

　　完了，被小魅魔拿捏了。

　　客厅里，父母还在闲聊。我们俩像高中时偷偷亲热的情侣一样，表面上一起凑在电脑前看电影，手却在桌子底下紧紧握着。我不由得想起我的一个同学，和他女友坐前后桌，都要在自习课悄悄地拉手手。曾经嘲笑他们俩急色的我，终究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但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青黛在我身边，就够了。

　　她今天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齐肩的短发略有凌乱，用发夹束起了刘海。看向她的侧脸时，时光仿佛在她的身上凝固。好像在我生命中的很多年，这家伙都如现在一般坐在我身边。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青黛抬起脸，微微勾起了嘴角。然后扯开吊带，露出了大片白色……

　　算了，这家伙真成了小魅魔。我轻轻捏了她胸部一下，瞪了她一眼——我怕她再诱惑下去，真的要把持不住直接推倒她了。

　　这种时不时的撩拨让我痛苦万分，在背着父母的相互挑逗中，时间过得很快。入夜后，雨势终于减缓，变成时有时无的阵雨。我在电脑前坐着，心烦意乱。小说编辑软件打开着，进度堪忧。在此之前，我多次试图将注意力转回到小说上，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刷贴吧知乎B站，起身去客厅散步甚至在厕所转悠。但只要坐下来，她的身影就会在脑子里疯狂盘旋，没穿衣服的那种。

　　至于罪魁祸首青黛正坐在一旁，悠哉地看着我抓耳挠腮的模样。洗过澡的她换上了睡裙，残留几分湿气的短发弥漫着柔软的洗发水香气。

　　“算了，遇到困难睡大觉，今天不写了。”

　　我干脆关掉了编辑器，顿时感觉到一身轻松。

　　“今天干脆提前一会上床吧……”

　　“我还以为你会在这硬撑着……早点睡觉也好。”

　　“是啊，赶紧翻过今天吧，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我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窗缝。雨似乎停了，扑面的清新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希望明天有个好天气。”

　　虽然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没底。

　　青黛已经爬上了床，拧开了小夜灯。我关掉了大灯，也跟着进了被窝。虽然关系已经突破了一大步，但我们还是习惯分别睡在床的两边，因为她依然嫌我晚上动作太多。

　　“晚安。”

　　侧躺着的女孩，脸庞在温黄的灯光中显得如梦似幻。

　　我拉过她的小手，在手心吻了一下。

　　“为什么不亲嘴呢？”

　　“怕憋不住……”

　　她噗嗤笑出声，收回手后自己亲了一下刚被我吻过的手心。

　　“这样就算间接亲亲啦，晚安。”

　　被可爱暴击的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

　　非同质性的念头在理智下线的深夜流淌在神经之中，逻辑明晰的念头与混沌晦涩的情绪在不同年代的脑区沉浮——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三重脑理论认为人的大脑从古老到现代分出了三层结构：主管底层运动和欲望的爬虫脑、主管情绪和记忆的边缘系统和主管理智的心脑皮层。

　　随着人体认知的发展，这套理论被证伪了，但依旧被用于给自己的不理性行为开脱。

　　毕竟，如果人脑的底层逻辑本质上还是动物，那背离了理性思考做出了什么事，都是不可避免的原罪。

　　我被摇醒时，模模糊糊看见了小夜灯下，青黛慌乱的脸。

　　“做噩梦了吗？刚刚一直很不安分，抓住我的手不放。”

　　尚未完全从梦中脱离的我抱紧了女孩，近乎求生般地吻住她的嘴唇，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将她压在了身下。青黛没有反抗，任由我施为。

　　“抱歉。”

　　凑到她耳边，我轻声说道。

　　“梦里怎么样都找不到你了……”

　　失去理性的压制，埋藏在潜意识里的情绪便在梦中爆发，来自边缘系统的不舍与占有欲，来自爬虫脑的欲望……我觉得我本质上就是动物，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的自私。

　　“我在这里哦。”

　　“我感觉到了，我想和你做。”

　　抱紧怀里的女孩，我胯下的硬物顶住了她的腰腹。青黛也许是察觉到了，有些害羞地偏过了头。

　　“不要，会被发现的。”

　　“现在已经……快四点了，他们睡熟了。”

　　“……”

　　她的手隔着裤子握住了我的下体，像是想把这恼人的玩意挪开。青黛应该没想到这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感，让我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我干脆伸手自助，一边在她的脖子上亲吻，一边掀起她的裙摆，隔着内裤抚摸着她的私处。隔着布料，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暖与湿意，几乎要渗入指尖。

　　“变态……”

　　她压低的骂声没有一丝攻击性，反而勾起了说不清的情欲。

　　“那种声音……会很吵的。”

　　“我会慢慢来的，我好想和你一起做……”

　　“真的会很大声的……如果很想要的话……用嘴可以吗……”

　　看着她吞吞吐吐地提出口交，我不禁无奈地笑了。

　　“笨蛋，你愿意让我舔你下面吗？”

　　“不要……很脏的。”

　　她的头摇得飞快。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愿意你用嘴来，毕竟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想你做这种事。”

　　我顿了顿。

　　“愿意让我任性一回吗？”

　　也许是这句话奏效了，青黛抿着嘴，眼睛有些湿润，却没再阻拦。她轻轻侧过身，背对着我，蜷缩双腿脱掉了内裤，放在了枕边。

　　“记得戴套……”

　　“抱歉……”

　　“别给我道歉！”

　　青黛冷冰冰地说着，但紧接着，她的气势软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很想要，不然我肯定喊出声了哦……你别太用力，好吗……”

　　撩起她的裙摆，手指感触下的私处已经湿润了，不知名的液体已经溢在了圆润的臀瓣上。我从她背后抱紧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她的体温侵染着我的胸口，娇小身躯下酝酿的情欲几乎要喷涌而出。青黛微微张着小嘴，发出了压抑的呻吟。

　　“别乱碰耳朵……”

　　听着她的软糯嗓音，我几乎就要当场射出，哪怕连她体内都尚未进入。我难以压抑欲望了，戴好套子后就抬起她一条腿，将下体放入她的私处。避孕套自身的润滑几乎没起到作用，进入的途中一切都恰到好处。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自私从某种意义上也包括了她不可说的罪责，不然除却强迫发生的关系，二人是无法分开单独完成性爱的。

　　“青黛……你刚刚是自慰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

　　“哦？”

　　我努力控制着速度，但以更长的行程补偿我的欲念。她的腰腹收紧了，我扶在她腰侧的手感觉到了明显的肌肉运动。

　　“青黛。”

　　“嗯？”

　　“我刚刚做的梦里，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我挺喜欢有地方到处滚来滚去，但在梦里却感觉非常不安，挣扎着想要抱住什么。”

　　“……我是被你拽着手臂拉醒的。”

　　女孩喘息着回答着。

　　“我以为你做噩梦了，就直接使劲摇你……没想到，哼，变态……”

　　“那你睡前呢？睡前在做什么？”

　　“没有自慰！”

　　“好好好，没有没有。”

　　这么说着，我用力将下体送入她体内。青黛小声地啊了一声，然后反过手捏我的腰。

　　“都说叫你轻点了！还有，真的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重要吗？你也很开心吧。”

　　“那倒是……”

　　她好不容易硬起来的语气又软了下去，我腾出手脱掉她的内衣，揉捏着她的胸部。

　　“真的这么喜欢揉这里吗……明明只是两团脂肪而已。”

　　“你听说过巴浦洛夫的狗吗？只要我在做爱时揉你胸部，以后揉你胸时你就会想到做爱……”

　　“你这什么鬼逻辑……”

　　青黛显然没有力气继续吐槽我败气氛的烂话了，随着快感的积累，她不得不紧闭嘴唇，以压抑住有可能漏出的声音。先前父母不在家时，她便会有些肆无忌惮，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喵喵叫。但现在，在紧张和羞耻的双重刺激下，她不敢肆意发泄的快感压抑在体内，似乎以某种别的方式积蓄着。

　　我只感觉我们俩的性爱渐入佳境，累加在下体的刺激已经摸到了阈限，即将达到高潮。

　　但是，保持现在的进出频率的话，显然还不够。我便稍微加快了些许，二人身体的连接处很快产生了有节奏的水声。

　　“慢点……我受不了……声音会太大的……”

　　“好，我慢下来……”

　　我们喘着粗气，呼吸声都极为沉重。

　　慢下来的话，可就不好射了。

　　这么想着，我将她的腿再抬起了些许，腰不受控制地继续加速了。

　　“……变态。”

　　“我快射了，就让我快点好吗？”

　　我凑在她耳边，紧张而快速地说道。

　　“就一会，不会被听到的。”

　　“你快点，我受不了了……”

　　虽然没搞明白她怎么了，但青黛娇媚的请求还是让我果断加速。房间里响起了备受压抑的水声和撞击声，还有她断断续续漏出的呻吟声。愈发急促，趋于迸发。

　　“青黛，我……”

　　后面要说什么我已经忘了，我把她压在身下，隔着套子喷吐着精液。

　　意识和时间感都要随着这憋屈了三天的发泄而一同消失般，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像是溺水者抱住了木板，挣扎在快感的洪流中。直到漫长的射精结束，才恍然取回神志。

　　青黛似乎也失了神，被我这么抱着，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我拔出来，取下避孕套，她才回过神来，接过套子。

　　“射的好多……”

　　“这是我攒了三天的爱哦。”

　　“噫……你就是个变态。”

　　“哦？”

　　我轻轻笑出声。

　　“真变态还得看你哦，笨蛋海鸥。”

　　掀开被子，青黛低头看了一眼，小脸瞬间挂不住了……

　　“怎么还是漏了……”

　　床单上有一大片水渍，显然，没给我好脸色的青黛其实非常满意。不过这个玩笑可能有点过了头，她的眼角立即涌出了泪水，滴落下来。

　　“抱歉……谢谢你陪我胡闹。”

　　我连忙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着她。

　　“变态……”

　　带着哭腔的她，如是闷闷道。

　　“床单在明天交给我处理，现在的话……”

　　我们俩再次吻住了彼此。

　　“……”

　　许久，分开嘴唇的青黛，仰着头望向我。泪痕未干的小脸显得有些妩媚。

　　“你果然就是个变态……”

　　这么说着的女孩，却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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