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十七节 合并

“失败了吗，梅琳达？”

姬择枫穿着那古典的天青色汉服，走着自己的小碎步，灰色的长发上插着那珠玉镶嵌的黄金发簪，扶住踉跄的梅琳达。

“我觉得我不应该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证明去杀一些我认为珍贵的事物，枫。”

梅琳达靠在姬择枫的身上，“世界依旧不会变好，我只会失去一个在乎的人和分崩离析的、不再美好的过去。”

“我就知道你会懂得这些。” 姬择枫把梅琳达抱起来走向秩维局的休养室里，星空在秩维局的窗前闪烁，秩维局的天空基地在月球与地球的中间，方便每个行动成员在全球随时发起行动，也方便快速回到基地。

“不过这底线始终得守住，守不住的话，那千万家的人，该去哪呢？” 梅琳达低下头看向那蔚蓝色的地球，世界依旧照常的运转，娱乐依旧不停的将世界推向死亡。

“让大家笑一笑就好了，严肃并不是这个时代的风格，那大罪恶大正义并不是那些普通人应当承受的，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时代做好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做出他们自认为正确的选择，毁灭与生存，与他们的选择有关，但无所谓，笑起来就好了。”

姬择枫躺在沙发上，空调的微风把她灰色的刘海微微吹起，慵懒的拨弄着自己的汉服，一只手握着手机刷着网上的那些视频。

“为什么？”

“谁都不会在乎的，哪怕世界末日，只要看到那些节目啦、游戏啦，笑一笑就好了嘛，世界濒临灭亡，哭有什么用，笑着，舞着，挣扎着，在战火亦或者天灾中逝去，什么都能娱乐化的话，我们把万物都娱乐化就好了。”

姬择枫闭上双眼，梅琳达不是很认可她的话语，如果把一切娱乐化的话，严肃的事情不再严肃的话，要如何才能应对危机呢。

“我不喜欢，人类失去了应对危机……”

“你自己都说对人类文明失望……” 姬择枫打断梅琳达的话，因为她见证了梅琳达与纳兰霜鸰的战斗。

“才不是！我只是失去了理智……” 梅琳达气得脸发红，像个温润的红宝石那样通透，在姬择枫看来很是滑稽。

“哦呵呵，你也知道自己的错了啊，那个说好的对人类文明失望的精神小妹哪去了。”

“你才……咳啊！” 梅琳达想起身揍姬择枫，结果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浑身瘫软在地上，嘴里爬出那些古旧的，不知名的虫子。

“枫？我害怕……” 梅琳达看着那些虫子，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秩维局对你做了什么实验，他们把你怎么了？！梅琳达！” 姬择枫少有的紧张，把梅琳达抱起来，那些虫子用一个个收集证据的塑料袋装好，封口放入铁罐子里。

“我……别查了，这是我……自愿的，别查了……” 梅琳达那苍白的唇齿之间全是血液，生命犹如将熄的火焰那般，浑身止不住的抽搐和打颤。

“我会查的，哪怕你不会泄密，你的情况被我发现了，我就要去查，这不是什么疯狂的正义，而是为了你自己。” 姬择枫的瞳孔发出灰蓝色的亮光，对着梅琳达的大腿拍一张照。

“你梅姐姐今天醉倒了，我来浅浅玩弄一下。” 姬择枫写了这些文字，发出了这个动态，一时间爆火了起来，评论里全是@贝利法尔和帝葵的人。

“吃吃你的流量蹭蹭热度，就当是我帮助你的报酬了。” 姬择枫关上手机，看见门外的黑影，跑出去喊住那个男人，“喂，你干什么的？”

“我？纪世霄，中核新闻部的虚拟偶像，啊，您就是姬择枫女士吧，我爷爷让我拜你为师呢。”

纪世霄一身鎏金的龙凤纹路的定制西服，一头比较飘逸的黑发，扎着一个大马尾，白金色的一抹挑染耷拉在那有神的眼睛上，清秀英俊，眉如利剑，目如芒星，正气凛然的感觉，像个古代刚出江湖的小侠客。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我们会有点血缘关系，大概和梅琳达口中的来客那样，触发了我们某个世界的关系吧，我不喜欢收徒，不过既然是你爷爷的要求，那便收。”

“我其实是非常瞧不起你这个师父的，因为很难想象你这种全年在秩维局业绩最少最懒散，还能留在这里继续摆烂的人，还能当我师父。”

纪世霄拔出腰间的黑金剑，手里提着的黑金公文包落到地上，伸出一只装甲手臂，羲和从那个公文包爬出来的同时，公文包余下的金属和琉璃凝聚成羲和脸上黑金色的琉璃面罩。

羲和像个幽灵，默默无闻的站在纪世霄的背后，纪世霄拿出黑金剑，竖在自己的面前，剑面映射出自己稚嫩的面孔。

那瘦削的有些尖锐的脸上是稚嫩的，初出茅庐的神气，他会记住这一刻，这是他面临社会之前的、属于他稚嫩的最后一面。

“你的爷爷只想把你当做解决问题的工具而已，中核部的虚拟偶像只是身份，你的实际工作是为了解决东中现如今的信茧的问题，但不能解决发生的根源，直说的话，你只是工具……我并不想培育一条狗。”

“我绝不会是一条狗，请战吧，感受我的存在，我会成为奇迹，一路高歌。” 纪世霄旋转着黑金剑，朝着姬择枫冲了过去，姬择枫唤出天青色的刀刃幻影，朝着迎面而来的纪世霄挥砍。

“轰！” 虚拟世界就此展开，纪世霄浸入那羲和的怀抱，姬择枫的形象也在变化，梅兰竹菊四种花纹流转出千百条丝绸环绕在她白色的装甲与天青色的数把刀刃之间环绕，满眼的光污染。

“羲界千秋，和长无断！” 纪世霄手中的黑金剑释放出无穷尽的数据，与身后的羲和融合。

“羲光耀界延千秋，和世平安长无断。” 羲和拥住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体完全覆盖，那原本机械的身体长出了人类的肌肤；

那些金色的挑染变成了黑灰色的挑染，面罩破碎，金色的瞳孔以及脸孔上的那些金色花纹飞速流动聚合成最完美的容颜，面罩再度覆盖，装甲上的金色完全的流动起来，黑金的装甲裂开重组，从身后张开黑金色的机械羽翼，十日的幻境从这个虚拟世界展开，隔绝了网络的一切的一切，熔毁那些负面能量。

“果然是工具啊，只希望你的行动不是工具，而是自己的决断。”

姬择枫笑起来，并没有为这副震撼的场景惊讶，拿起幻影刀刃一击斩碎幻境，与X的剑锋对撞，金黄色的光芒与天青色的气流鼓动着吹的姬择枫身上的丝绸乱飘。

刀光剑影在一时间缭乱时空，两个人的身影彼此交错，尽管纪世霄刀刀致命，但是每一刀都在致命的瞬间被姬择枫一剑挡住要害，随后立刻弹开反击，一连串急促的连击让纪世霄难以招架。

最后一刺封喉，剑尖无限的接近喉咙，只有用显微镜才能看见那一丝距离，始终没有碰到纪世霄一点皮肉，但袭来的剑风还是让纪世霄有种被割裂的感觉。

虚拟世界早已经崩溃，现实中的战斗已经分清了胜负。

“虚拟偶像……用不着这些吧？” 纪世霄跪了下来，心服口服，准备拜一下姬择枫这个师父。

“那确实是用不到哈哈，不过，虚拟偶像一般不都是杀人放火、吸毒纵情之类的包容万物的形象嘛，就因为形象靓丽，足够虚拟，所以可以遮掩下很多很多的不足。”

姬择枫提着他的头，把他拽起来:“现代拜师要什么繁文缛节，傻了吗？”

“我不管，徒儿心服口服。” 纪世霄跪在地上，对着姬择枫磕了个头。

“好啦，从今以后就和我一起行动吧，徒儿。” 姬择枫拉起来纪世霄，她认可了纪世霄这等的实力和志气，像一位真正的母亲那样慈爱的看着纪世霄，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黎知熠。” 陈天骄和陈推着一大冰柜到昏昏欲睡的黎知熠旁边，“平均每小时喂五到八根冰棍，然后保证你的睡眠在保温冰柜里面。”

陈天骄把他抱起来，塞进另一个保温冰柜里面，一进冰柜黎知熠立马生龙活虎起来，陈天骄和陈抱着一大堆冰柜塞进他的定制保温冰柜里。

“哎，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明明得不偿失……” 黎知熠把那些冰棍全部拆开塞进嘴里，感受那肉体的凉爽，心脏跳动的强度也因为温度的原因比以前降了不少。

“贝利法尔说你有值得被救的价值。” 陈说罢便拉着陈天骄的手离开了。

一出门，便是那无数的人把陈天骄团团围住，他们齐齐向着陈天骄下跪，陈有些傻眼:“你……做了什么？”

“我把我的钱给了他们，想要帮个小忙，仅此而已，没想到……” 陈天骄看见那些更多的哀求声，他们都在乞求着更多的帮助，想要陈天骄帮到底。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他们……” 陈拉着陈天骄跑回房间，小声的对陈天骄说，那些保安正在驱散这些人群。

“当你杀了人，罪是赎不完的，因为生命不会重来，我…来到这里，看见这个世界与我们世界的相似……我屠杀了那么多人，我背负着他们的生命和破晓、大家创造了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但这还不够，因为那些鲜血已经失去了生命，所以在这里拿到了钱就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在保证那些道德底线的情况下。”

陈天骄靠在墙上低头说，“可是我赚的钱已经全都洒给他们了，再贪得无厌，我这具身体也不能献给他们呢。”

“那就不要再帮助了，明明这些人很多都是骗子吧，哪怕真的有需要帮忙的，一下子帮这么多肯定会有麻烦的。” 陈晃着陈天骄，她觉得陈天骄傻傻的，有点呆，陈天骄倒是觉得陈有点傻。

“赎罪的道路是无尽的啦，洒给他们也无所谓了，让保安驱散走就好，反正我现在没什么钱了。” 陈天骄看见外面的人稀少了，拉着陈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来着？” 陈天骄敲敲陈的头问。

“随便带你逛逛，我很喜欢听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说话，我很喜欢你在你那个世界的故事，如果有时间能离开这个世界，我还真愿意出去去看看你们的世界。”

陈的眼睛里渴望的都快冒出星星了，陈天骄看着这个世界的自己，低着头有些感伤，如果自己的命运不被那所谓的烛龙主导，自己估计也只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吧，和自己在一起的破晓也会是如此，那样安逸的度过可悲但相爱的一生……至少自己不会杀人。

“好啊，总有这一天的，我会带着你出去，去看看这一切的一切！说实话我也很渴望。” 陈天骄摸了摸陈的脑袋，看见街上有个拿着二维码乞讨的，摸着手机想要去扫码，马上被陈按住了。

“哎呀那是骗钱的，大骗子， 超级大骗子，你别把钱给坏人啊。”

陈抱着陈天骄，把她推回去，刺眼的灯光洒在那个乞丐的身上，时不时露出名牌表来，让众人鄙夷，被大家绕着走。

黑白相间的马路上，老奶奶躺在大地上，胡闹的打滚，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拿起钢管砸在老年人的身上，陈天骄想过去又被陈拦住。

“这种事别管啦，你是傻瓜吗？”

“比起屠杀的生命来说，这种小事帮个忙没什么，嘿，先生。” 陈天骄一把推开那个男人，那个碰瓷的老太太被打的鼻青脸肿，陈天骄蹲下来还没说话，老太太直接大喊:“大家看啊！这女人打我！”

“什么？” 陈天骄指着自己，有点迷惑，旁边的那些人纷纷说道这个老太太，因为陈天骄帮助过他们。

“好啦走走走走走走走！” 陈扯着陈天骄，把陈天骄强行拉走，趁着那些人谴责老太太和那个男人。

“啊，这个世界真复杂啊，比起来我们那个残酷来说。” 陈天骄摇了摇头，姬择枫拍了拍陈的头，她带着纪世霄正好路过这里。

“oss的各位，啊，这位短发女人就是异界的来客啊，真是有意思死了啊，别在意，我只是带着我新收的徒弟，到处看看给他开开眼，赶去贝利法尔举办的那个大演唱会，先走啦。”

姬择枫拉着纪世霄跑了，她的怀里还抱着梅琳达那娇小的身躯，想要和贝利法尔联合调查这件事情，毕竟姬择枫也是是贝利法尔的好友，只不过没有梅琳达那么亲近，但梅琳达出事……姬择枫和贝利法尔都要给她一个交代。

“等一下！梅琳达？她怎么了？” 陈天骄认出那是在自己世界逝去已久的梅琳达，心里悬了起来。

“发生了点事情，嗯，怎么了？没死反正。”

“对不起啦，陈，我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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