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能从中获得一一种享受，当然是一种绝望的享受，然而就在绝望之中常常有一种刻苦铭心的享受，特别是当你十分强烈地意识到你已经山穷水尽，毫无出路的时候。”

———《地下室手记》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当指挥官走出港区准备回家，开始为期一个月的休假之时，那恰是一个雪夜。从极北之地呼啸而来的寒风再次席卷了整片大地───这已经是第二波寒潮了。早上人们才将积雪凊理干净的街道，此时又被飘忽而落的，漫无边际的雪花染得银白。路自然是极不好走，是的，每走一步自己的脚都近乎于陷在这雪地里，而有些路段不知是因为路人踩陷仰或是其他原因，已经结了一层冰层。走在这种路上需万分小心，毕竟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什么千奇百怪的原因而滑落在地呢？

在这有些茫茫然的天地中，他想起了今天为何要如苦行僧一般在这种路上风雪载途的原因───那是一个人的死。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曾是他的顶头上司的，那是自然。不过多年后当再次看到有关那位上司的消息时，已是在手机新闻的头条上了。他的上司───那位海军部的老爷强奸了一位女士官，这本是常见的，但碰巧的事这件事被媒体得知，最后在轰动全国的轩然大波中，他上了法庭。

“哈哈哈……定当如此，定当如此！罪有应得啊！”

不过他在大笑之后又开始彷徨了，扑面而来的冷气又使他缩回了军官大衣里。他还清楚地记得在他得知审判结果是死刑（因为随案件的调查，更多的久远的罪行被揭露出来）时，甚至开了一瓶香槟以示庆祝。但今日随一声枪响，一个活人只剩下一缕幽魂在空中飘荡，他为何又如此的哀伤呢？

他早就成家了，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儿，于是在岗位上，他是指挥官；而在生活中是一个父亲和丈夫。而只有在这种时刻，这种孤寂到茫然若失的时刻，他才会想起：

“哦……我是我。”

不论怎样，他终究是要面对那段回忆了，在10年的时间里，它一直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但幸福的生活让他有资本去忽略它。但今日不同，毕竟，那位上司，也是这段记忆的主角之一，死了。而这时他才觉得那段有着机缘巧合又不了了之的回忆开始隐隐地画上了句号，也无法再忽视它了。

“今日大雪纷飞，极好，这种环境是最适合回忆这段回忆的。”

他的家，在这座小城的东北部的别墅区，从港区出发需步行一小时，穿过最为繁华的市中心才可到达，而今日的积雪又无可避免的滞缓每个人的脚步，使时间再次延长，所以一般他选择开车往返。不过今日早就将晚些回来一事告诉妻子，所以至少在下一个小时里，他是个自由人。

望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他开始止不住地回忆，但与现在的雪夜不同，回忆的起点是一个盛夏，一个阳光普照一切的盛夏。

“时至今日，我仍能感觉到那灼热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脸上。”他说道。

那已是十年前了。那时他刚刚成为这座港区的指挥官，而当时的他，仿佛盛夏就是他的命运伴侣，他的生命仿佛就是在盛夏中绽放的。

“哪像现在的我，只有这寒冬才能最好衬托我的落寞。”

而最今众人羡慕的是他有个漂亮的，名为欧根亲王的舰娘女友，白发黑眉，眼里还闪烁着一丝星光，即使是对她感情如此复杂的现在，他仍然不会质疑她的美丽，就像是女神下凡没入凡间一般。

他还记得向她告白的那一天，在那个星河璀璨的，春日的夜晚，无数的星点照亮了整片夜空，他正是在那个美妙的夜晚，怀着仍存有少年心气之人独有的羞涩与腼腆，说出那句：

“我…我爱你！”

“好啊！”

是啊，他仍记得那幅笑容，他还记得那时他是多么幸福，他觉得那日之所及的，那辽阔的浩瀚的群星，与那苍茫玄黄的天地在一起见证的他的告白！

“幸福啊！”

可是那刚刚暴露在寒冬中的头，就被呼啸的北风打入了军官大衣里。

这段冷风又使他想起了那个盛夏，那个久远之前的盛夏。

那时在港区靠海一边的最南端，有一小片还未被开发的地方，那里被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环绕，还有一条陈落已久的小道，而唯一一处人工设施是一座早已废弃的旧仓库。那里是从来无人问津的。

而那时办公楼里除了他、舰娘和一些最基本的后勤人员外，还有几位海军部的人，算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不过话里带“那时”，自然是说明现在已没有了，他并没有对他们留有什么好印象，用比较恶毒的话说，在他的眼里，那是一群尸位素餐而玩心不死的人。

那天他进入那片树林的原因他早已是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不间断的蝉鸣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夏日。他记得正是那些树林将热浪冲散，空气中充满着野花和自然的气息，鸟儿在树稍间飞舞盘旋，在蝉鸣之下的是穿过一层层树影的分散成无数片的阳光，照任何人的标准讲，这难道不是一个美好的夏日吗？

可是他知道，他的生活正是从那开一点点地开始崩坏的。

那座旧仓库在坐落在小路的尽头，再前行便已是海边的沙滩。他还记得他那时醉心于夏日里自然遗存下的那些风景，而一群海鸥正在海边翱翔。

“多么美丽的风景！”

直到“啊！”的一声尖叫刺入了他的思绪。

为什么那声尖叫听着有些熟悉？它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这就像是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朵乌云一般在袭扰着他，举目四望，可以发出这种声音的便只有那间旧仓库。

那间旧仓库正好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让外人窥视内部而不至让内里的人发现。在靠近的过程中，他已经确定那里能回答他的疑问，他就像一个不诣世事的孩童一样，靠近那潘多拉魔盒……

“你确定？”

“是的，我的小姐。”

那幅画面他至今想起来都会生出一种头晕目眩之感！那个今人憎恶的，大他二十岁的肥胖的有些猥琐的那位上司把欧根───他的女友压在一处旧货架边，而他的左手竟已厚颜无耻的攀上了她柔软的乳房！欧根是那样的无助，他看到她眼角里不断有泪水在缓缓流下，而副他想百般呵护的面庞早已被忧郁笼罩。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

即使是在十年后，他仍会怒目圆睁，痛骂那个上司，但是因为激动，他将整个头完全伸出军官大衣，冷风不断地流进这条缝隙，流入他的全身上下，他的怒气渐渐被那寒风浇灭，最后只剩下一服彻骨的寒意，就像那时的他那样。

那时的他感到全身的热血与怒气在一并上涌，他的心跳在不断狂跳而汗如雨般沿军服下落，此时的他狠不得生啖那位上司的血肉！但是，在盛怒之余，他想到了更多的事。

他此时的遭遇在当时并不是很罕见的事，甚至在海军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是个比他高出两级的才华横溢的长官，而那天他也是在狂怒之下将调戏他妻子的上司暴打一顿。他本来有个光明的未来，但因为这件事他逐渐被各方排挤，又因一个意想不到的小错被降级，最终远赴边疆最南端的一座无名小城。

因为机缘巧合，他曾见过那位长官一面，在一家饭馆共进一餐，不过在饭桌上的谈话内容他基本是忘个干净了，但当谈及被贬谪的事时，他记住了这两句话：

“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在那个场合做了正确的事，不管怎样，我是心安的。”

“而且在此之后我与我的爱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好了，她很支持我，各种方面都是，我觉得我很幸福。”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了，即使是在寒风之中，他也感受到了城市的那段烟火气，他的思绪暂时回到了现实里。

他同十年前的他一样再次想到了这件事，但他看到了这件事中积极的一面。

“是啊，这样做至少是心安的，如果我当时是这样做的，或许我就可以少上这么长时间的精神痛苦，与这个雪夜，与我的初恋白头偕老。”

而十年前的他看到的是这件事消极的一面。

“那可是前程尽毁啊……这个代价实在是无比巨大啊，我的事业刚刚起步，就要承受如此不可承受之重吗？但是，那是我的女友啊…我是真的不愿意她被任何人玷污啊……”

他脑内的两种想法就像两束水龙卷在空中碰撞搏斗那样，在阴沉的天空中，将脑内其他的事物通通吸入其中，不施舍一点退缩的余地。

他看见欧根已经开始脱下制服，他心中的愤怒与压抑相持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如果再晚一些，他就会永远失去选择的机会。

“啊啊……应该只有这一次吧？”

人的抉择就是这样的，当脑内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时，另一种想法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而快速地倒塌。

“如果只有一次，应该还好吧？而且如果以后继续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吧？但是，如果我选择制止的话，那真的会万劫不复啊……连高我两级的领导都会被整成这样，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呢？”

他看见街边的商铺渐渐多了起来，一束束温暖微黄的灯光由墙壁隔开，随着他的前行而变化，一盏、一盏、又一盏，不过这些温暖的，每个人都平均享有的灯火早已不能温暖他半点。

“终于，我还是来到了这一幕。”

他怀着极端复杂甚至是扭曲的心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友被上司强奸，脑内一直有声音在呼唤他离开，离开这炼狱，但是他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当那位上司如野兽般快速脱光衣服后，他看见了他在身体上唯一逊色于那位上司的部位———那位上司的阴茎整整比他的那根大了一圈。

欧根就像看见妖魔一般看着那根巨大的，丑陋的，散发着浓郁的臭气的肉棒，当她的嘴张开要发出叫喊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位上司的嘴就立即堵了上去。

“啾…啾…啵……”

每一声都像死刑叛决书一般在折磨他的心智，他看着欧根泪流满面的脸，那张被正在侵犯的嘴，而乳头在身体的抖动中，在盛夏的空气中一抖一抖，那汗液就顺着乳头一点点流淌下来。

他用极度紧张的神情不断模拟着欧根的感觉，如果他是欧根，他肯定会被那张大嘴如吸盘一样吸着，被胁迫着见证着那位上司的舌头以极其粗暴的方式吸着欧根口腔里的，用那条舌头搅乱他的思绪，搅乱他的心智，搅乱他脑内的一切。

但是当你深感不妙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仅仅是个开始，因为那只有力而淫乱的手伸入了欧根的下体，一点点地掰开白嫩的阴唇，将粗糙的手指探进阴道里。

“唔…唔……”

这种叫声，乃是最无助，最无用的反抗，因为它只会激起侵犯者更加猛烈的性欲和更加放肆的动作！手指因这叫声而更加放肆地探索她的小穴，而舌头对口腔的侵犯更不会减弱半分！在这种似乎无穷无尽的，只会越来越槽的侵袭下，地狱的第六层①也会如天堂般美妙。

在恍惚之中，在悲伤至极的绝望下，她感到了有什么东西顶到了她的小腹。奇怪的触感，奇怪的形态，就像一根富有弹性的长棍一样，然而最糟糕的事是，那根长棍竟然在她的小腹上抖了几下……

“唔…唔！！！唔唔唔！！！！！”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反抗难道不是以卵击石吗？正是在这个时刻，那位上司的手指摸到她的G点。她的理性在快感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只是这轻轻一下，她就再也抑制不住，然后……

“咦！！！！！！！！！”

她便在那位上司面前高潮了，无数的爱液带着屈辱与不溅就这样溅在了空中，她喘着粗气，内心就像被冰封一般寒凉。

“小姐，虽然我知道你很不愿意，但是，快感是不会骗人的啊！”

然后她就看见那位上司将肉棒对准她的穴口，那张油腻的，带着淫笑的脸就像明晃晃的邪神塑像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心里又是一惊，身体又猛得地颤抖几下，但是这颤抖耗完了她的力气！她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那位上司像最污秽的物件插入她最不容他人侵犯的穴口。

“不要，不要……真的！我求你了！！！！咦咦咦咦！！！！！！”

她感觉得到，那根长棍是在一瞬之间捅了进去，就像一把长刀要撕碎她的身体，她浑身的骨架都在震颤，都在战栗，而双乳却是在狂抖一阵之后被那位上司结结实实地捏住，她觉得整具身体都不再是她的，而是那位上司的一具提线木偶。

那根肉棒开始抽动了，在富有经验的同时在揉搓她丰满的胸部的那位上司的驱使下，一次比一次快速地，一次比一次有力地撞击着她的子宫口。淫荡的交合处的水声在空中有规律地一次次回响，伴随着她的类似于绝望的呻吟的声音，这正是这根肉捧想得到的最高的奖赏———征服这个女人。

他用无涯的绝望看着这一切，明明自己就在她的声边，但是他必须像一个陌路人一样不去干涉这一切，而自己却又止不住地在凝视着这一切，而且是怀着一种莫名的冲动，像饥渴的野兽一样不想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看见欧根那雪白的，流着汗水的肌肤，看见那一晃一晃的就像果冻一样的乳房，听见了她极为克制的娇喘，性爱的气息在这个盛夏似乎充满了他的周身。

他应该去享受这一幕啊，多么美妙，多么符合这盛夏的气息，就像在寒冬放出无数烟火一样，如果，如果正在与她交合的是他的话……

可是问题就在于此！啊啊！为什么，为什么那具丰满曼妙的肉体却被这个奇臭无比的人占据！他多么希望此时压在她身上的是他！可是……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位上司侵犯！

他好想去踹开那道那扇铁门，甚至只是轻轻敲一下就足够了，里面的二人一定会听到的……

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出去，一点点的靠近那铁门，只差一点点了…

“我的前途…”

多么，多么轻巧的一句话！可是就这一句话就粉碎了他想打开门的所有冲动。

紧接着脑内又有一串声音响起：

“他们都做了，那你为什么还妄图改变一个既定的事实呢？”

是啊，是啊……他们做了！他们做了！甚至那交合处都流下白带了！甚至那位上司都快要将精液射到避孕套里了！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改变的呢？

一种怪异的情感在心中蔓溢……就像水流一样断绝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年前的他自然是无法笑出声来的，但是现在的他却可以，多么畅快的笑啊！

他知道已经有路人在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但那又怎么样！对每一个路人而言，他就是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异乡人，一个在寒风中无比落寞而又神经质的中年男人！就像尘芥一样轻贱，就像垃圾一样让人视若无睹，可是，这正是他可以开怀大笑的缘由啊！

他就是这样落寞，就在这天旋地转中见证了二人的高潮……

“我要射了小姐！！！！”

“唔…咦咦咦咦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强劲的水流就是这么喷出的，加杂着爱液与白带，喷了那位上司一身。

“结束了！”

他身体已经快要虚脱了，他的全身汗流不止，但他终于内心感觉到了轻松。

他知道他们二人必定要休息一会儿，因为欧根已经站不起来了。

“离开…离开这今人伤心的地方……越快越好。”

骄阳如火一般照射在他的周身，但他一点都不觉得温暖，就像那是食人族的烤炉，要把人烤干一般，就像在伊壁鸠鲁信徒的墓中一样。

“结束了？”

他这漫天大雪中吸了一口寒风中的空气。他在渴求着它，就像刚刚从那个盛夏逃出来一样。

他又笑了，只是这笑容在轻松中带着如高山壑谷般的苦涩。

街上的人已经不少了，他看见了带着小孩的夫妻，看见了与他一样落寞的人，同样的，他看见了不少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多么美好啊……”

有的积雪已经被人踩出黑色的印记，有些小店里已经聚满了顾客，这一切都在暗示着他正在向市中心走去，尽管这仍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就像我这回忆一样……”

如果事情就在此刻结束，那是不会有这个雪夜的。就不会有他不断蔓生的痛苦情感，他也必定会和欧根———他的初恋结婚。

他又生出一股扭曲感，但他更想静一会儿，从回忆的牢狱中抽离出来，短暂地回到现实里。

这里是居民区，一栋栋居民楼默默地矗立着，有新有旧，但还是新的比旧的多。

“这毕竟还是后来开发的……”

路灯发出昏光的灯光，在地上显出一个个圆，他就这么穿过去，一个、一个、又一个。

行人又变得稀疏了一些，毕竟夜开始深了，这里又是居民区，只有楼上的窗户还亮着光，不过已经不是很密了。

他时不时就能穿过一家小卖部，不过因为实在太晚，大多数已经关门。街道的内侧漆黑一片，只有微微的月光才愿意施舍它们光亮。

在他前方不远处还有一点灯火，那也是一家小卖部，只不过还开着门，他看见柜台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一管他儿时吃的水果硬糖。

“我还以为几年前就没有这种糖果了，没想到还在啊。”

他便拿起来，隔着飞落而下的大雪对老板问：

“多少钱，老板？”

“五块。”

于是在飞雪中，他含着一颗水果硬糖有些吃力地前行，因为风更大了，落下的雪就像流星一样砸在他的脸上。

“我在最冷的寒冬尝到了儿时夏日的味道。”

他终于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我一定要带回去给女儿尝尝。”

“就是包装换了，我记得之前都是袋装的，而且价格也涨了。不过无所谓了，就算是新瓶装旧酒，它装的也是旧酒。”

但正是这颗糖又使他陷入回忆里。因为他想起来了，在他眼睁睁看着欧根被侵犯的那晚，他和欧根吃的也是这种糖。

那晚欧根出奇的主动，甚至是不打任何预告直接扑了上来，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欧根已经用嘴榨出一发了。

“这次…不带套，好吗？”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带套做的，他们甚至是计划结婚后再不带套的，然后生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毕竟他们当时也快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

他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毕竟中午发生了那般今他抑郁的事情，现在是不论换谁都是脑热答应的。

他们就这样做了。那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受欧根穴内的温暖，那般温柔，那般柔软，每一块穴肉都仿佛是为他而生的，就像初夏的阳光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阳光普照……”

在大雪之中，肝肺都似被冰雪填满的他终于心生出一点暖意。

他想尝试着夺回主导权，但是欧根骑在身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上身，那可是舰娘，身体素质终究是异于常人，他甚至手都不能抬动一下，不过，他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他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他沉默地旁观了中午的事后，答案早已显而易见了———她是在赎罪，尽管他认为这不是她的罪过。

她并不知道他的旁观，在她的眼里，或许会认为他只是会把这当作她的一时心血来潮，但是他明白，这就像两只相互受伤的野兽在相互舔拭彼此的伤口，虽然欧根并不知道。

现在的他回想起十年前的这一幕，突然也隐隐的生出一些罪恶感，就像寂寥的海面上露出冰山的一角，但他压了下去。

他细细地回忆着那晚的情形，回忆着欧根那白皙而富有光泽的胴体在昏光的小夜灯下反出光泽，双乳如恒星般跃动，又如果冻一样在摇晃之中挤压着他的胸膛，却又如棉花一样柔软而挺立。

她用火一样的激情摆动着全身，仿佛那全身也如火星一般在夜空中跳动。他想衔住她的乳头，但下身传来的快感一阵又一阵地侵袭他的大脑，而那乳头就像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少女一般，近在眼前却无法得到。

但是欧根却腾出一口手将右侧的乳头送入他的口中，仿佛他不是他的恋人而是子女，他突然觉得欧根的脸上生出母性的光辉，而自己是那般渺小，那般渺小……

他以虔诚的心情含住她的乳头，就像经历受洗一般———她此时就仿佛是那万能的主，心怀着崇敬与感恩。他现在有一种十足的安全感，就像全身被绒布包裹一样。

“是啊，她仍爱着我。”

于是射精的欲望就随着这句话似潮水般喷涌而出，而内心的那道防洪堤即将倾倒……

他感到了她的阴道在细细的抚摸他的龟头，他的冠状沟，他的整根阴茎，就像一位母亲用爱包裹他的孩子。

“射吧……只是你需要负责❤️”

啊，这是她如大海般温柔，如凌空一般扣人心弦的耳语！射精已经不再是他的权力，而是义务了，那种原始的本能燃烧了整片长空，他就像一个修士，一个洒神的信徒一样，将精液射到原动天②之外，射瞎了所有行星的如明月般硕大的眼睛，最后直直地射进她的子宫里。

然后他们就如胶水般相拥在一起，那颗糖就是在这时进入他的口中的，当然，是她用嘴，在一阵深吻之后留入口中的。

他觉得他的肩头有些冰冰凉的感觉，但他认为这是汗液的缘故，不过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她晶莹的泪水。

“像神一样啊！”

他带一次将头伸出大衣，感受着寒冬的北风，但他现在不觉得寒冷而是觉得舒爽，就像口中含着的那块糖一样。

但是那块糖即将完全融化了。

“是啊……”

他又把头缩回了军官大衣里。

“那件事就像这块糖，它是调剂，是黑夜中的一点光亮，但对整件事于事无补，甚至亳无改变的意义，就像这颗糖之于这个雪夜一样。”

糖在口中彻底融尽，而他又陷入到回忆里，他回到了开端开始后的第二天，而那天的气温更甚，热浪如海啸般涌来，他本可以安心的在办公室或者宿舍的空调下度过这个午休，但他又想到了那片树林。

他觉得那里充满了不祥的气息，就像一只鬼魅想勾引人至深山再摄取他的魂魄一样。但是好奇心与一种隐隐的不安在驱使着他，他只能祈祷着不要再入那痛苦的深渊。

可是，他终究还是错了。因为当走到旧仓库的门口时，那仍旧留了一道熟悉的缝，而缝隙之中仍是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而他，仍然选择注视着，默默地看完全程。

这一次他的内心不再如怒潮般跌宕起伏，而是一种几乎要刻在内心深处的，有些麻木的无奈的悲哀。他看着欧根被那位上司像母马一样被压身下，而那根巨大的阴茎快速而无情地撞向她的子宫口，一下、一下、又一下，就像蒸汽机上的传动杆一样……

他看见他的上司露出咸湿而恶心的表情，他仍然感到有段怒火犹龙般在心中飘动，但比上一次已经弱了太多。仍然有很多的想法在内心滋蔓，又是一波又一波的内心的海啸，而每一波都在撕裂他的心，而从旁人的视角看，他简直什么动作也没有。

“像废物一样。”

十年后的自己都是这样嘲讽啊！但是，他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说，借口，那便是：

“如果我打开这扇门，那我的下场就会跟林冲一样，甚至远不如他。”

而这借口足以也把十年后的自己也镇住。

他看见欧根的身体因夏口的高温与交合大汗淋漓，每当胸部抖动一下，就会有几滴汗液顺着乳头滑出，而白色的秀发有些凌乱地铺撒在背上，正对着屋顶的天花板。曼妙的腰肢时不时地颤抖，而当那根简直是马屌的肉棒直入她的阴道时，她便会发出一声：

“啊！”

起初那位上司的动作还不算快，于是“啊…啊…”的声音就回荡在这旧仓库里，接着又被热浪外的空气吞噬。

但是随着射精的欲望不断加强，那位上司就像一台真正的打桩机，咬着牙使着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肉棒像机枪的击针一样刺去！于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声音空谷传响，像防空警报一样折磨着他的大脑。他看见欧根的眼睛逐渐失神而漫出绝望的泪水，而自己所做的只是从这条缝隙窥视，不动如山。

当时的他沉浸在自我的悲伤之中，而现在的他在寒风之中不断地颤抖，因为现在的他站在一种类似于上帝视角的角度，而生出了一种负罪感，因为不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事实上就是什么都没有做，白白地让时间流走，让自己的大脑逐渐变得不堪重负，让欧根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痛苦，仅此而已。

其他人都在前进，无论这前进的方向是罪恶的还是不罪恶的，就像那位上司一次又一次实施强奸，而欧根在一次又一次地默默地承受一样，而自己只是在畏首畏尾，犹豫不决，止步不前，浸在以哀伤为主导的，自我的世界中。

欧根在承受这一切，而他呢？他简直是把欧根拱手让给他的上司！

“唉……我是个多么无用的人！”

他现在再陷入回忆简直像是逃避着回到温柔乡里，因为对自己的揭露与批判是让他更为痛苦的事，虽然这回忆也使他痛苦。

他看见欧根已经在他的上司的身下抽泣，而那根有着数条青筋的大家伙带动着那位上司的腹部，一次又一次的有力地击打着欧根的丰满的臂部，直到在“啪啪啪啪啪！！！！！”的络绎不绝的声响中把它拍红。

那位上司终于在心满意足后射了，直到避孕套的前端射满了精液才结束，而欧根已是两眼翻白，而他只能祈祷着欧根在心灵上保持纯洁，把所有的变量押在欧根的身上。他便是在这可悲的境遇中，趁着二人还未走出仓库时默默离开的。

之后时间就像流水一般逝去，而他每个午休都会到那间旧仓库，欧根与那位上司亦是，就像一种奇怪的循环，不管每天怎样变化，每个午休就像是定格一样，仿佛时间从来没有流动过一般，而那片树林也从绿荫扰扰变成了落木满地。

一切只是使他麻木，满腔的怒火就像不添柴的火堆一样在午间的或暖或冷的风中燃尽了，一种抑郁与麻木的混合物代替了它，就像浇灭一团火的那盆水，他分不清麻木更多还是哀伤更多。

欧根的泪起初每日都会在这时流下，但是慢慢地也就断了，就像流尽一样，脸上只是那副无神的眼神。欧根每次流泪的时候他都会止不住地心疼，而当泪流尽之后，好处之一便是他不用那么激烈地用良心遣责自己。

欧根似乎记性变差了一些，：每天都会有好几次失神，而且惴惴不安，他明白原因，但是他连安慰用到的借口都不知道怎么说。

起初每天晚上欧根都会跟他做，但是随着这件事的常态化，一开始的激情也便散去，又回到了最开始二人的约定———一周三次，尽管是无套，因为那时欧根已经按时吃起避孕药了。

不过，就算是这种境遇，还是有一些快乐的回忆的。

有一天欧根与他提议，用脚帮他解决性欲，于是晚上那两只光滑的，涂满润滑油的脚轻轻地按压并抚摸着他的肉茎，那可真是两只极上珍品的脚，即使欧根的运动量不算小，但那两只脚却一处粗糙的地方都没有，每一处都是那么地柔软，细腻，且充满肉感。

就是这双脚扶摸着他的肉棒的每一处，而每当碰到龟头的时候，这根不争气的家伙就会一抖一抖，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

这让欧根绽放出了笑容，甚至这笑容中透着俏皮与玩味———他很多日没看见欧根的笑了。于是欧根用脚不断地碰着龟头，一次又一次，就像孩童发现了好玩的新玩具，殖民者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因为那根肉茎真就抖动不止，就像一个敲打着木鱼的小和尚一样。

欧根露出无比兴奋的笑（可能有些下流，只是这下流被他的回忆过滤掉了），嘴角不断地上扬，结果就是这这根不争气的东西射了，而且正正好好是在呈九十度角时射的，于是那滴滴的精液就像平等女神一样将精液平等地赐福在他们的脸上……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石化了，毕竟谁见过打胶打在自己脸上的啊！

“哈哈哈哈哈！！！！”

卧室内爆发出欢乐的笑声，只是他是被气笑的。

“你不要掂它啊！！！！！”

他完全不知道是怒还是笑，于是发出一声惨叫，而欧根的回应是，她笑得更欢了，用手指着他的笑也像那根小和尚一样一抖一抖，咯咯的笑！

他真的石化了，只能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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