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在懶洋洋的暖意中，藤丸立香緩緩張開雙眼，看見擺放在茶几上的兩瓶玻璃瓶飲料。

“嗯...我這是...睡著了...”透過後腦傳來的觸感，她應該是枕著男人略硬的大腿睡著了，知道少女已經逐漸恢復清醒，愛德蒙沒有急著讓她馬上從自己腿上起來，而是慢悠悠地摸著她的頭頂，輕聲問道，“感覺如何？今晚的料理能吃得下嗎？”

少女眨了眨眼，用詫異的口吻反問，“欸？我看起來很糟糕嗎？”

雖然的確消耗了很多體力，但畢竟是體育社團的一份子，在適當的休息過後藤丸立香很快恢復精神，聽到她有活力的聲音，愛德蒙在心裡感嘆她果然如自己所說的一樣，不會輕易變得脆弱，“不...是我多想罷了。你口渴了嗎？”

提到這一點，藤丸立香的眼神再次集中到茶几上，“那是給我喝的嗎？”從玻璃瓶內放著的液體顏色可以想到這是每間溫泉旅館都會有的名物...咖啡牛奶，從得知他們這次的旅程會前往溫泉旅館時開始，藤丸立香便期待著在泡完溫泉後痛快地喝上一瓶咖啡牛奶。沒想到她還未開口提出，愛德蒙已經預先準備好，這讓她打從心底裡感到驚喜。

為彼此間以問句回答問句的對話方式感到滑稽，愛德蒙禁不住發笑起來，“庫哈哈哈哈！居然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就算荒唐也要有一個程度吧！”

隨後他催促起少女讓她從兩瓶咖啡牛奶中挑選一瓶，“選一瓶你喜歡的，在晚餐前喝掉吧。”雖說兩瓶都是咖啡牛奶，但是在包裝上都有所不同，其中最明顯的特徵便是它們一綠一紫的包裝顏色，彷彿暗示著兩瓶咖啡牛奶有著不同的口味，可惜受距離限制，藤丸立香無法看清楚包裝上的文字標籤，所以在面對愛德蒙拋出來的選擇題，她只能夠依照自己的喜好和直覺去挑選。

不過比起選擇，藤丸立香似乎更傾向於全部都要，“我兩瓶都想要。”

愛德蒙挑了挑眉，嘲笑起她的貪慾，“兩瓶都想喝的話，你今晚會睡不著的。”他拖長了尾音，似乎話中有話一樣，少女的臉頰不爭氣地微微一紅，嘴硬地反嘲他，“難道叔父你今晚還想讓我睡的嗎？”

“我向來遵從你的選擇，你不是不知道的。”愛德蒙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藤丸立香的臉輕輕扳過來，面向自己，“貪心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夠負起責任來，別後悔就行了。”

啊啊...開始了，在說著她感覺隱藏著深意卻聽不懂的話...

藤丸立香抿了抿嘴唇，對他吐出舌頭作抗議，“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

“我會的，但不是現在。”說著，愛德蒙扶起了她的身體，讓她可以坐起身來，然後自己站起身走向房門離開，“我去找旅館職員安排晚膳，你就待在這裡好好享受自己的戰利品吧。”

說到晚餐，藤丸立香開始感覺肚子餓了，為了確認現在的時間，她從隨身提包裡取出了智能手機，見到待機畫面上顯示她接收到一條新信息。

啊…上車後發給Papa的信息有回應了。

雖然信息的內容只是簡單報平安，說自己已經上車了，但是在見到養父有回覆的一刻，少女的後背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的激動感覺，心裡癢癢的，好像頭一次獲得暗戀對象的手機號碼並在嘗試發信息後獲得第一次回應般，讓她的嘴角無可抑制地悄悄揚起，手指迫不及待地點開信息欄。

「玩得開心嗎？」

沒有使用任何時髦可愛、簡潔地表達意思的表情貼圖，男人只是以純文字來交流，讓少女在見到信息的一刻無法猜出這句話的背後感情。

以父親的身份詢問女兒在合宿裡是否玩得開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這句信息看上去沒有什麼令人覺得可疑的地方，但是在「合宿」這件事是謊言的前提下，藤丸立香無可否認地心虛了，她反覆將埃德蒙這條信息細閱一次又一次，總感覺養父變得和神秘的叔父一樣，開始別有深意地試探著她。

和其他男人跑到別的地方去，玩得開心嗎？

在她眼內，那條簡短的信息變成了這個意思。這使得藤丸立香的心裡泛起了心焦的漣漪，急切地想向埃德蒙自証，對他說「和Papa在一起才是最開心的」、「好想念Papa，想快些回來」，但她很快恢復冷靜，因為她意識到當她真的這樣向埃德蒙表達時，就代表她否定了和愛德蒙共度的時光…認為和他在一起並不開心…

說謊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然而去承擔背後的心理負擔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猶豫了一段時間後，藤丸立香動了動手指，最後選擇了回覆他「開心」的答案，她可以對自己正在合宿一事說謊，日後也能夠為其他事情以花言巧語作掩飾，但她唯獨無法對自己的感情說謊。

抱歉呢，Papa…她和愛德蒙在一起是感到快樂的…

對著已回覆的聊天界面嘆了一口氣，就在藤丸立香打算查看和其他朋友的信息時，手機響起了鈴聲，提醒她有電話來電，沒有思考太多的她接通了這次的未知來電，“你好...”

“立香。”聽到來自電話另一方的聲音，藤丸立香輕笑了一聲，抬手托起自己的左邊臉頰，調侃問道，“突然用陌生的號碼致電過來，你想和我玩什麼遊戲？”

從少女的回應裡意識到什麼，對方頓了頓，隨即以輕鬆的口吻說，“沒什麼...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而已。”

“呼呼...真的嗎？那麼愛德蒙你回到房間裡不就可以嗎？還可以見到我呢...”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談到這裡，「愛德蒙」說的話變得斷斷續續，發現有機可乘的她故意將嘴巴湊到手機前，用撒嬌時會發出的甜美聲音說話，“你肯定在想著下流的事情吧？”

接著傳到男人耳邊的是安撫貓兒般的溫柔笑聲，她的聲音像蜜糖那麼黏稠，滑進他的耳道裡將思考和理性都緊纏著，明顯是在誘惑著他，“明明不久前才侵犯完，現在又在想了嗎？就這麼喜歡我...？”

“唔...”突然被藤丸立香直撃核心的弱點，「愛德蒙」呼吸一滯，全身都微微發燙起來。

“作為長輩真是不像話啊，好吧...在晚飯前就陪你玩一玩...”說著，藤丸立香打開了紫色包裝的咖啡牛奶，嘴巴貼上瓶口，在淺嘗幾口冰涼的飲料時故意吸吮出曖昧的水聲，“啾...你應該...已經有反應吧...低頭看一看身下...”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愛德蒙」的跨下已經膨脹著，將原本素雅的浴衣下擺向上頂出了顯眼的形狀。

就像被少女親眼目睹一樣，雖然男人發了慌，下意識想伸手遮住腿間，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對自己被這種臨場感所俘虜一事感到羞愧。

「愛德蒙」的喘聲透露了他的情緒，不給他有反駁的餘地，藤丸立香搶先一步將氣氛的節奏掌握在自己手上，“沒什麼覺得害羞的地方...即使你現在用手來自慰，我也會接受的...”

“因為我們是承擔共同罪孽的共犯啊...”當這句話被她以理所當然的口吻道出時，她能夠感受到男人被煽動起來的愛慾，這使得少女心裡升騰起滿足的快感。

如她所想的一樣，不需要很長的掙扎時間，手機連接著的另一個空間裡傳來了手掌握住性器摩擦時會有的黏合聲，那呈現著極高黏密度的聲音聽得耳朵發癢，讓藤丸立香的想像力為她在腦內描繪出男人聽著她的聲音自慰的畫面。

嗯...那根明明侵犯過自己無數次的異物完全不知疲累的從浴衣的衣隙中跳出來，散發著雄性腥味的液體從頂端不斷流下，佈滿了整根肉刃的表面形成一層水膜，完全進入可以隨時交媾的最佳狀態。

在穿梭著自己的手掌來緩解焦躁的情欲時，他滿腦子想著的，恐怕也只有自己吧...

在與成年人為對手的性事裡佔上上風，她肯定世上沒有任何一名女高中生能夠拒絕得了這種快感...

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從腦內浮現，藤丸立香的嘴唇裂開了壞心的微笑，然後令男人頭腦發麻的聲音下達著殘忍的約定，“聽著我的聲音就可以有這麼興奮的反應，站在女性的角度來說，我很榮幸哦...但是啊...愛德蒙...我不想你射出來...不要射出來好不好...留待晚餐過後...再將濃郁的全部一滴不漏地給我吧...”

似乎萬萬沒想到自己所熟悉的這個孩子會有著如此殘忍的一面，「愛德蒙」的呼吸聲一滯，雖說身體的控制權一直都在他手上，可是在被少女輕輕挑逗起不該有的情慾後，再以這種誘惑的邀請方式希望他禁慾，男人深藏著的殘暴在蠢蠢欲動，心魔在低聲蠱惑著，恨不得他馬上走到朝氣蓬勃的少女面前，在滿臉震驚的表情下將她侵犯成墮落凌亂的模樣，然而瘋長著的漆黑念頭很快被他自行砍斷，強行收納在內心深處，不讓它探出一根觸手來。

聽到男人的呼吸聲逐漸變回平穩，知道他接受了自己的邀請，藤丸立香任性的一面被滿足，她宛如飽足的小動物般伏在桌上，知道是該時候中斷對話，但她沒有普通地說再見來道別，而是以「今晚再見」這句話為結尾，留下一條引人遐想且想要捕捉的長長尾巴。

今天晚上...真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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