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醒的比較晚，天很明顯已經亮了，客棧外的聲響絡繹不絕。一股溫暖又柔軟的感覺在你懷中蠕動，是你的小師妹，她醒的比你還早。她就像平時你會等她醒來時一樣，希望你醒來後第一眼就能見到她，只因她也希望每天醒來後第一眼就能見到你一般。

你想起昨晚與小師妹互相感受對方的事，夜深人靜時，用鈴聲擾人清夢，讓你覺得有些對不起店家。你喚來小二讓他幫你倆準備些小師妹喜歡的料理，並且多付了一些小費給對方，聊表歉意。她吃的很香，看她開心的樣子讓你也很開心，但她似乎更喜歡你做的料理。你心裡覺得暖暖的。

你提議今天就先在街上閒逛，見到有興趣的街藝便停下來，滿意後再離開。累了便給她找處地方歇歇，讓她撒撒嬌、陪他聊聊天。午後你倆就去遊湖賞魚，若她想兩人獨處，那就走的遠一些，遠離人煙，讓她好好獨佔你。她如果餓了，你就去買幾條魚，找個沒人的地方烤給她吃。你總是以她為主來設想，這讓小師妹心理甜甜的，她也總是以你的想法為主，只因她相信你是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小師妹摟著你，緊緊貼著你，將小手塞進你的手心裡，這麼久了她依然不識路，但有你在身旁她就沒有一絲不安。街上好不熱鬧，有著各式各樣賣藝的人，卻沒見著她有興趣的。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著你，好像你以外的東西都不存在一般，與你同行就已心滿意足。

你見小師妹如此，索性便帶著她去茶樓聽人說書，路上給她買些色紙，她如果無聊便可以摺摺紙。今天說的是三名俠士與一名俠女的糾纏史，在錯綜複雜的感情糾葛下，最相愛的兩人被迫分離，直到最後才回到對方身邊的故事。小師妹倒是聽得很認真，小手緊緊抓著你的衣襟，眼眶有些泛淚，你輕輕撫著她的頭，替她擦淚。

你倆在這多歇了一會才啟程往湖邊去，天氣變化無常，方才還是朗朗晴天，現在卻是細雨濛濛。你撐著先前研發的唐門機關傘，此傘倒也不小，容納兩人是綽綽有餘。但小師妹卻貼的你非常緊，都快縮進你懷裡了，倒也不是她怕濕，就是想趁機多感受下你。你倒也識相，好好摟著她，你倆在飄雨的湖邊郎情妾意。

因為這場雨的緣故，這時的湖畔人煙稀少，你倆倒也不用特別走遠去享受兩人世界了。總有些不識相的人，你每個月都會買江湖月報，所以你認識這三個江洋大盜。他們著實被你的長相嚇的不輕，若不是你身旁的小師妹，他們肯定會認為你是湖中的冤魂上岸來抓人了。

他們見你身上青衫，便認出你倆是唐門人，若是兩年前正值衰敗之際，等他們從被你名為臉的暗器所受的傷回復過來，早就報完名號向你攻來了。現在可不同，當初東武林來勢洶洶聲勢浩大對你們發了檄文，既是勸你們解散，又號招天下俠士征討你們。你唐門錚錚傲骨，最是狂傲不羈，代掌門唐陞儒俠美名在外，雖是心仁，不想唐門弟子犧牲，但你們若想戰對方娘親他也肯與你們奉陪到黃泉路上。只因唐門薪火未曾斷絕。

那時，你們竟然廣招盟友，成立西武林盟與之抗衡，聲勢竟不遜於對方。若直接相抗，鹿死誰手天猶未知，為免雙方抗衡虛耗中原勢力令其餘勢力有機可趁，武林盟主戰前便託與你唐門有舊交的南宮家上來勸說。勸降不成，那便約十日後雙方各派一人於眉山之巔一戰。那一戰驚天地、泣鬼神，招招皆是經世駭俗，即使當時在場也難以描述。你唐門醜俠堂堂正正擊敗了天選之人，見你俠義之心留他一命，東武林盟無話可說，心服口服，此後便已西武林盟為首。雙方用最少的傷亡結束勝負，如此美談，至今仍在說書人口中傳唱。

雖被唐門威名所震懾，可他們早因作惡多端被官家逼的走投無路，即使不動手也是早死跟晚死的差別罷了。惡向膽邊生正想上前，卻見你轉動手中之傘，雨滴如流星般飛出，穿腦門而過、不留痕跡，沒有證據能證明你就是他們人生的盡頭。而你的臉，是他們上路前最後所見之物，善惡終有頭，因果報應。

你與小師妹繼續緩慢前行，走了許久，雨滴落在湖上給你倆伴奏，彷彿這世間只有你們兩個。她累嗎？她不累，只是她還想跟你一起還想獨占你更久。你累嗎？你累，所以需要小師妹好好貼緊你，免得你心力交瘁而亡。你才不累，只是藉口罷了，你總是這樣說的小師妹心中甜甜的，會有報應的。

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樣子，這樣也沒辦法給你的小師妹烤些魚來吃了，倒是有點心悶，不過很快就被她的拍拍給拍散了。你倆一同回到了客棧，叫了幾道菜帶到房間享用，身上衣物有些濕了，但都快入夜了就索性脫下，身上單薄倒也無訪。她不介意你看，你的道、釋、儒修養也能保持鎮定。你總是會等她先吃完你再動筷，可她今天卻一反常態，堅持要餵你，說是你今天給她撐傘，她也要給你做些什麼。你可開心了，你寵小師妹天經地義，她回應你卻讓你心相充滿，見你開心，她也開心了。你們這種開心循環，在將來會把你倆的孩子肉麻的十分痛苦。

你與小師妹一同坐在床邊，她像往常一樣摟著你，將頭倚靠在你肩上，閉著雙眼靜靜享受著與你的時光，她習慣做這件事是從不久前開始的。她小聲的對你說，最近每天都已經佔有你這麼久，可她總覺得不夠、還想要更多。她貪心嗎？才不，貪心的是你才對，與小師妹共結連理，足以讓你自認是這個世上最幸福之人。可你卻想要更多，你想與她活的長長久久，卻感覺多久都不夠，你貪生。你怕你倆先對方一步離開，獨留對方在這世間，你怕再也見不著她，不能照顧她，你怕死。你以前總想當個江湖大俠，生死由天忘情江湖，你不求長生，只要死前能像龍淵大俠一般留下赫赫威名，便已心滿意足。你現在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但那又如何？你就是你，為何要成為別人口中的大俠，你早已是小師妹心中天下第一的大俠客了。

你總是說的小師妹更加想對你撒嬌、對你任性，現在還要她對你更加貪心也可以。雲裳總跟她說，要小心你的嘴，若你蒙上面拿去對付其他小妮子，定會惹來不少桃花。卻又要她放心，連自己這般好看又不介意你長相的妹妹對你示好，你也不曾說那些如此令人醉心的話語。

你的寵溺，讓小師妹決定對你更加貪心，她要你今天都聽她的，若你真的答應她可不能反悔，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你答應她了，你總會答應她，你曾跟她說過一次不行，那是為了報答唐門之恩，卻使你心如刀割。那之後你不再想對她說與當時相同的回答，你誰也不讓，再也不會推開她了。

小師妹先是讓你坐好，她要坐在你腿上，佔有你的腿。隨後要你一手與她十指相扣、一手撫著她的頭，佔有你的雙手。她要你好好看著她一刻都不離開，佔有你的雙眼。她要你與她貼緊，佔有你的身軀。她要你只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佔有你的鼻子。她要你聽她不斷輕聲喚你師兄，佔有你的耳。她要你說出來的話語都提到她，佔有你的嘴。她要你一直一直只想著她，佔有你的腦。最後她將頭貼在你的胸口上，聽著你的心跳聲，享受著只屬於她，獨一無二的心。

你的小師妹學壞了，你還沒想猜是誰教她的，她可不打算給你機會猜，直接告訴你是雲裳教她的。若你總是說的她幸福又心甜，無法反抗你，那就將她當成暗器對你使用，肯定會讓你無法反擊，任她擺布。是了，你拿小師妹毫無辦法，這是世上獨一無二，對你專用的暗器，你還沒碰就已中了她的毒，碰了更是全身酥麻，魂都快給她勾走了。你一絲反抗能力都沒有，任憑她對你索求，她在你身上任何細微的動作都讓你心癢難耐，唐門暗器名不虛傳。但她又何嘗不是呢？這暗器傷敵如此貼近，又如何不付出代價？她的腦中逐漸只剩下你，不去思索其他事物，只能任憑本能的對你施展全部本事。

你倆膠著持續至入夜，她讓你躺下，跨過你的身子，就這麼坐在你身上。她現在要佔有你白天她沒對你要的東西了，讓你就這麼躺著，直到她要求。小師妹在你身上盡情放縱，她與你雙手緊緊相扣，佔著你的手。讓你依靠微弱的月光好好注視她，佔著你的眼。要你回答不時問你的問題，佔著你的嘴。給你嗅著自己早在你全身塗滿的香味，佔著你的鼻子。用她的鈴聲與不經意從小嘴中發出的聲響，佔著有著你的耳。你的心、你的魂、你的思緒，早已被她聲聲的師兄取走，都是她的了。她過往深藏心底被你打開的感情，也全部屬於你。

不知過了多久，小師妹就這麼貼在你胸口上休息，她輕喚你三聲師兄說你壞，你趁她意識飄走的那瞬間給她下毒。你哪有這本事能做到呢，況且能對唐門人起作用的毒可是少之又少。她反問，若不是你給她下毒，那她怎麼覺得全身酥軟無力卻又這麼舒服，接下來只能任你擺佈呢？未來你就會知道她這些是從雲裳給她帶回來的書中學的。

小師妹要你起身讓她躺著，她將被褥推到一旁，讓你好好看著她，用你的眼佔有她。給你親遍她的頭、她的臉龐、她的身子、她的腿，用你的嘴佔有她。她想你與她雙手緊扣，用你的手佔有她。她讓你將她的玉足擺成你所想的姿勢，用你的想法佔有她。她要你對她更加溫柔、更加貪婪，要你統治她的所有。以前她總是會叫你三聲師兄來撒嬌來引起你的注意，現在也是，可是現在何止引起你的注意而已？她還引走了你的耳、你的心、你的魂。只要是她的要求，你全數答應，你對她的貪婪，他也全數接受。現在你對她寵溺至極，她亦將心託付於你。深夜時分，陣陣鈴響，擾人清夢。

你倆幾天後才回到唐門，小師妹容光煥發，你倒是有些憔悴，這幾天你都沒睡得很好，反正臉都能當暗器了，這又何嘗不能當成一種鍛鍊？三師兄見你們終於回來，讓小師妹先去休息，他有話跟你說。雖然你與小師妹已成夫妻，要去哪裡只要你倆同意就好，掌門與三師兄對你信任非常，自然相信你們不會出什麼亂子，但出發前還是希望你們能知會一下，唐門是你與小師妹的家，自然也會希望能多照應你們一些。

你回到家了。

數十年過去，朝代更迭，以前的事物早已人事皆非。你與小師妹的孩子們都已成家立業，你倆過的清閒，你就像當初說的一樣，一直陪在她身旁沒有食言。你與她來到熟悉的唐門後山，熟悉的樹旁，坐在熟悉的長椅上，身邊是雙方最熟悉的人。在你眼中，她仍像當年一般年輕，你對她的心沒有一絲消磨。在她眼中也一樣，你是那個對她最好的師兄。在她的要求下，你們在當年那棵樹下坐著，互相倚靠著。

小師妹說你陪伴她這麼久，過的這麼幸福，她現在卻還覺得不夠，是不是很貪心？是有些貪心，但如果她想要，你便給她，若是這生不夠，那就從來世取，直到她對你膩了，寫休書把你將你休了。才不會有那一天呢，她要你對她負責很久很久，直到你膩了為止。她才不知休書如何寫呢，若是你擔心，那你便不教她如何寫就行了。

你們就像當年一般，在這裡談了很多、很久。她睏了，你讓她先睡，你會在她身邊護著她，她卻說她有些怕，睡著後夢裡沒有你。你讓她別怕，當年你早已與她約定，若是夢中找不到你，那就呼喚你，你一定會去夢中找她。她若迷路，你就在她身旁，牽著她的手。她安心的闔上雙眼，在你身旁睡著了，見她如此安穩，你也放心了。

你細聲的在伊人耳邊說著。

「小師妹，師兄這就來找你，等等我。」

你來到了當年的唐門後山，你聽見當年熟悉的鈴聲，你見到了當年熟悉的身影。她回眸對你一笑，她相信你一定會來，她等你。等你牽著她的手，與她再走一次。

「師兄。」

你倆就像當年一樣。

小说相关章节：